第230章 當世第一人
“劍開天門，劍開天門……李居士方才這一劍，怕是北冥公見了，都得驚為天人。”
“林兄苦修半甲子，以劍心代己心，把自己煉成劍靈，威力之大，直追巔峰人仙，但論劍道境界，卻終究是輸給李居士半籌……”
張元旭和穆少陽分別點評。
柳生宗望歎道：
“林兄以劍心代己心，終究不如李昂閣下以己心代劍心……”
“此戰過後，若北冥公不出，李昂閣下便是天下第一劍修，甚至是天下第一人。我……不如他。”
遙望卓立湖麵，擎天踏浪、如遠古神王降世的李昂，他這個神風劍聖，滿臉頹然，生出自慚形穢之感。
他在神風和歌山的那智瀑布下，苦修三十年，能夠做到一劍讓八百米瀑布倒流。
本以為自己的劍道，已經勝過三十年前勝他半招的白衣劍仙林琅天，聽聞林琅天出關，躊躇滿誌而來，要挑戰林琅天。
一吐憋了三十年的鬱結之氣。
然後再一人一劍，橫掃帝國修行界。
哪知道林琅天卻死在帝國一個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武者手中。
且無論林琅天的“以身化劍”，還是李昂的“劍開天門”，都不是他的劍道能夠勝過。
他心中茫然。
八十年前，帝國曾中衰。
神風借此機會，大舉入侵，一度占據帝國半壁江山。
風雨飄搖、山河震蕩之際，帝國的至強者——燕山北冥公、武當大天尊、龍虎大天師、昆侖女掌教……紛紛出世，率領門人，破軍殺將。
神風修行界——
陰陽神宮的陰陽神師。
甲賀的忍道宗師。
新陰流、神道流、北辰流、鏡心流的劍道大家。
紛紛出世。
與帝國強者們激戰。
這一戰——
兩國軍隊打了八年。
兩國修行者也鬥了八年。
最終結果——
神風出征的六百萬軍隊，隻有不到百萬活著返回故土，積累兩百年的國運，消耗殆盡。
神風修行界的強者，也有三分之二，死在帝國，其中就包括柳生宗望的爺爺。
當時中衰的帝國，付出的代價，就更為慘烈。
軍隊戰死三千多萬。
平民死去超過五億。
修行界各大門派，也是大傷元氣，都選擇封禁山門百年，調養生息。
八十年漫長歲月過去，神風和帝國的子民，都沒有忘記那一戰。
如果有機會，能夠滅掉對方，無論神風還是帝國，都願意豁出一切。
“帝國這十年，國運昌盛，先是出了天策大都督這樣的聖者，一個人撐起帝國體魄。此刻修行界又出了一位二十多歲、就可以稱得上天下第一人的劍修……”
“照這麽下去……等帝國積蓄到足夠的力量，要報神風八十年入侵帝國之血海深仇，我神風拿什麽阻擋？怕不得被滅國？”
柳生宗望思忖到這裏，眼神變得陰冷肅殺。
無論天策大都督這位帝國聖者，還是這個叫李昂的天下第一劍修，都是神風的頭等大敵。
若有機會，都得不惜代價滅殺！
……
東湖沿岸，諸多觀戰者，滿臉震撼，已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著卓立湖麵、擎天踏浪的李昂，滿臉敬畏。
上個時代的神話人物，白衣劍仙林琅天，都死在此人之手。
此人絕對可以問鼎天下無敵的寶座。
不到三十歲的天下第一人？！
所有人，想到這裏，都是倒吸涼氣。
沈君婥、高長恭、白玉蘭、唐斬等人，都是長舒一口氣。
先前林琅天化作的神劍，追著李昂打殺，他們都無比緊張，尤其是沈君婥，頭暈目眩，手腳發軟，幾乎要癱軟在地上。
“此戰過後，李昂閣下登臨絕頂，別說帝國，便是放眼天下，也找不到誰能跟李昂閣下一較短長。”
“李昂閣下，當為當世第一人。”
有個老者感歎。
“是啊……”
這話得到許多人認同。
卻也有人提出不同的意見。
“修行界三十年一個時代，李昂閣下，已經橫壓兩個時代，確實是橫絕千古的人物。不過要說當世無敵，怕是很難當得起。上上個時代的天驕，隻要出來一個，都能跟他爭鋒，甚至將他壓製。”
“話也不能這麽說……這些存在，便是還活著，也都一百三四十歲了，除非世界毀滅，又怎麽現世？說李昂閣下當世無敵，絕對沒什麽問題。”
“上上個時代的天驕……那基本都是百年前的人物，那可是個極為璀璨的大爭之世，被稱為諸神最後的黃昏。”
“那個時代，各國前後進行兩次世界大戰，有太多神話般的人物出現，北冥公、大天尊、大天師、魔帝迦南、昆侖掌教……還有西方的血祖、教廷聖者、羅刹狼神、元突真主……不過悠悠百年過去，這些存在，怕有不少已經隕落。”
有人不置可否。
他提到的這些存在，隻怕個個都是武道登臨人仙，精神煉成陽神。
不過要到第七境，卻又如登天之難。
成就第七境的前置條件，可是修成人仙巔峰和陽神巔峰。
最難的又是如何把體魄和精神，完美熔煉在一起。
不入第七境，實力再怎麽驚天，壽元也都隻有一百五十歲。
他方才提到的這些存在，最年輕的，都一百三四十歲，其中有不少都一百七八十歲。
怕早就已經天人五衰，在遺憾中悄然隕落。
又有人道：
“不入第七境，基本活到一百五十歲，就會天人五衰。不過總是有秘法，能夠盡量拖延的……這些存在，指不定還真就全都在世。”
“不過——”
他話音一轉：
“這些存在，便是還在世，又有哪個敢破關而出？一旦破關，就等於完全放棄邁入第七境的可能。這些存在，實力肯定都在李昂閣下之上，不過他們等同於活死人，又哪裏能跟才二十多歲的李昂閣下相提並論？從今而後一百年，都是屬於李昂閣下。”
“李昂閣下，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絕代天驕！”
……
來自各大隱世大派的修行者們，議論紛紜。
基本都認可李昂當世第一人的超然地位。
韓破軍、孫韞、李載道、孟天行等蜀郡四大家族的代表人物聽著，個個身體發顫，汗流浹背。
當世……當世第一人？
他們的對頭，居然是這樣的人物？！
那他們還反抗個屁！
回家洗幹淨脖子等死，怕還能走得體麵些。
便見李昂輕輕在湖麵一踏，便如羽毛般，淩空而起，往湖心島涼亭處飛來。
“參見李昂閣下！”
所有人都紛紛躬身行禮，滿臉恭敬。
向這位登臨當世第一的無敵強者，表達著自己的敬畏和崇拜。
便是三位六境至強者，也低下了頭，微微躬身行禮。
他們再怎麽地位尊崇，可以比擬三公九卿、閣老親王，此刻也得對李昂可以橫壓他們的力量，表達敬畏。
修行界，強者為尊。
“三年前的大年初一，我義父身死。”
他目光幽幽，掃向四大家族眾人：
“今天是臘月十八，還有十二天，我便送你們上路。”
“這十二天，你們是引頸待戮，還是想做垂死反抗？”
李昂淡淡一笑。
明明是個問句，說完後卻再沒有看他們之中任何人一眼，轉身直接走向沈君婥。
幾乎是同樣的位置，幾乎是同樣的口吻。
李昂眉眼溫柔，拉起沈君婥柔軟的小手：
“妹妹，哥來帶你回家。”
便攬著她纖細腰肢，淩空虛度，絕塵而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