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不害臊 不要臉
金陵是座千古名城。
夫子廟豎立著曆代先賢雕像，供後人瞻仰懷古。
秦淮河悠悠東流，千載來不知道灑了多少女兒胭脂、文人騷墨。
玄武湖和棲霞山一年四季都有不同景致。
南水兒說要帶李昂去看好好地方，不過時間匆忙，又哪裏來得及？
選來選去，最終敲定雞鳴寺。
也就是李昂和高長恭討論過、有一口胭脂井的地方。
“幹嘛帶我去一座和尚廟？”
李昂疑惑。
南水兒解釋：
“今天是除夕夜，雞鳴寺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許多信徒去那裏參拜守歲，挺熱鬧的，到十二點時，還會有煙花表演。”
李昂笑道：“那就去雞鳴寺。”
南水兒卻皺起眉頭：“可是還有十多分鍾就到十二點啦，我們怕是來不及趕上煙火表演。”
她很是遺憾。
紫金山到雞鳴寺，十多公裏的距離，又諸多山路，無論什麽交通工具，都是趕不過去的。
李昂笑道：
“放心，我有辦法帶你去。”
“你騙我吧？”
“騙你幹嘛？萬裏風吟！”
李昂張口一吐。
便有天地靈氣匯聚而來。
接著他淩空而起，就那麽懸在離地半米的位置。
南水兒張大嘴巴。
哪兒見過這個？
月色下的李昂，馮虛禦風，姿態瀟灑，跟仙人又有區別？
難怪許多人都叫他謫仙人。
“來。”
李昂向她伸手。
南水兒便把手交給李昂。
李昂壞壞一笑，將她拉入自己懷中，順勢攔著她纖細腰肢，絕塵而去。
即便帶著南水兒，李昂馮虛禦風，速度也一點不慢。
一個呼吸就是七八百米距離。
速度之快，就是一道撕裂長空的掣電。
也就是幾分鍾，便到雞鳴寺。
中間從無數來此守歲的信徒身邊路過，卻無人察覺。
都隻感覺無端刮起一陣風、又很快消失。
南水兒想看煙火，李昂就直接帶她去個最適合看的地方——雄偉佛殿頂部。
倒不用跟佛殿下廣場上擠滿的信徒們擠。
南水兒哭笑不得。
“喂，你怎麽直接把我帶到屋頂來啦？那不是把什麽佛陀啊、菩薩啊，都踩在腳下，也不怕佛陀菩薩們發火，讓你肚子疼。”
李昂笑道：
“什麽佛陀菩薩，不過是一群泥塑的雕像，踩他們怎麽啦。再說了，即便這世上真有佛陀菩薩，我佛慈悲，想必也不會為這點小事生氣。”
南水兒白了李昂一眼：
“就你歪理多。”
她也不是什麽虔誠的佛教徒。
能站在佛殿頂部，跟自己的心愛的人一起跨年，看一場盛大的煙火，而沒有其他人打擾，也是不錯的啦。
此時距離新年鍾聲，還有七八分鍾。
兩人互相依偎，並肩坐在佛殿屋頂上。
居高臨下，俯瞰整座金陵城。
“今天到你家這麽一陣鬧騰，要把你爺爺和父親氣得半死，你不會生我氣吧。”
李昂淺笑。
“我又怎會生你的氣，其實……我也覺得很解氣的啦。你知道的嘛，生在我那樣的家庭，親情什麽的，淡薄到近乎沒有，自古侯門深如海，最是無情帝王家……”
南水兒依偎在李昂懷中，眉頭微蹙：
“不過以我爺爺和父親的性子，你今天讓他們丟盡臉麵……大年初七，他們肯定會想辦法對付你的。”
“還有……王子服和霍天齊……可都是來頭不小呢。你怎麽那麽暴力……直接……就把他們殺了……”
李昂滿臉無辜：
“我怎麽就暴力啦，那不都是你教我的。”
“喂，你別誣陷好人，怎麽可能是我教你的？”
李昂一本正經：
“那不是你開口閉口都是頭給你擰掉……我耳濡目染，也就學會啦。這倆棒槌，攔在我麵前，狂拽酷炫又囂張，我就隻好把頭給他們擰掉……”
南水兒，“……”
“你別貧嘴……大年初七……你來我家提親，也不知道會有多大陣仗等著你呢……你有把握麽？”
她滿臉緊張。
李昂就裝了個逼。
“媳婦兒，那不是跟你吹，你男人我天下無敵。”
“是是是……李爺你這麽厲害……怎麽就瞧得上我這個這麽普通的小女子？”
李昂嚴肅思考，認真回答：
“估計是……我眼瞎吧。”
把南水兒氣得，張牙舞爪。
“我……我咬死你！！！”
真拿起李昂胳膊，狠狠咬了下去。
“喂，你屬狗的麽……快放開，疼死了！！！”
南水兒放開，還真看到李昂手臂出現一道清晰咬痕。
“額……李爺你不是天下無敵嘛，怎麽還能被我咬傷？”
“那是我把護體真氣撤掉了，不然牙都給你崩掉！”
“哈，李爺還知道疼媳婦的嘛。”
她嘻嘻一笑，完全蜷縮在李昂懷中。
臉頰微紅，如一樹桃花。
微微抬頭，看著這個男人近乎完美的臉頰，悄然流媚。
“李昂，我相信你，爺爺和爸爸，絕對會後悔的。我嫁給你……不僅是我的幸運，還是我們整個南宮王族的榮耀。”
“能娶你，那也是我的榮幸。”
兩人就都開始笑。
這麽商業互吹，真的好嘛。
便開始在凜冽寒風中，生澀而熾烈的接吻。
此時第一朵煙花開始綻放，姹紫嫣紅，照亮天穹，也映照出屋頂上這兩個年輕人的身影。
歲月如此這般靜好。
什麽家國天下的，還是先讓它滾一邊去吧。
清風明月，漫天煙火，與有情人，做快樂事，才是年輕人應該去做得嘛。
近乎在禮花綻放同時，雞鳴寺的大鍾，也開始訇響。
“十、九、八、七……”
下麵擁擠的人群，滿臉興奮，開始最後倒數。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興奮，越來越整齊，似乎能夠把天幕上的點點繁星都給震落下來。
“五、四、三、二……”
每喊一聲，就有一輪煙火盛放，大鍾也訇響一聲。
“新年快樂！”
“八百二十八年快樂！”
人們興高采烈、揮動著手中能夠揮動所有東西。
認識的人開始擁抱。
不認識的——
那些年輕男人們，也鼓起勇氣、去擁抱身邊那些沒有男朋友的年輕姑娘。
屋頂。
接吻完畢的兩人，氣喘籲籲，看著彼此。
都從對方眼中，看到彼此剪影。
也看到對方眼瞳中，倒映出來天幕上那極盡妍態浮光的煙火。
“李昂，我愛你。”
“南水兒，我愛你。”
“叫那麽大聲，不害臊。”
“是你先喊的，不要臉。”
“我就不要臉，怎麽啦？”
“我就不害臊，要你管！”
“頭給你擰掉！！！”
這一刻，對兩人來說，世界都是虛幻，他們眼中隻有彼此，並肩看這天地浩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