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秦淮河畔的煙火（一）
李昂雄偉如神的身影，在所有人注視中，緩步走向晏小山。
每一步都好像踏在這位新科狀元、世家貴胄的心髒上。
等李昂距離他隻有幾步、晏小山已經可以清晰看到李昂清冷眼瞳中蘊含的無上威儀之時——
他便再也承受不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下體處很快多了一灘水漬。
斯文掃地，醜態百出。
“聖者大人……聖者大人，饒命啊！”
他痛苦哀嚎。
李昂不為所動，就那麽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蘊滿太古真神般威儀的眼瞳，淡淡掃視著他。
“小高，刀。”
“本督親手把這位狀元郎閹了，送給劉忠，讓他好生調教調教。他禦馬監，肯定需要像狀元郎這樣飽讀聖賢書的人才。”
“先生，給。”
高長恭抽出像極了殺豬刀的詠春八斬刀，畢恭畢敬，遞給李昂。
李昂接過，迎風看刀，眼中逐漸蘊上殺氣。
“空讀了一肚子聖賢書，卻活得像個畜生，就別怪本督心狠手辣。”
“素言，素言……我錯了，我錯了，你救救我啊，我是愛你的啊，我答應你，我娶你好不好，讓你做我晏家的大少奶奶，從此以後，我隻對你一個人好！！！”
晏小山絕望之下，竟是開始去求沈素言。
沈素言淡淡看著醜態百出的他，搖了搖頭，連搭話的想法都沒有。
再他跟說一句話，她都覺得惡心。
“狀元郎，別惡心我小姑了，其實……禦馬監待遇不錯的，本督跟掌印大太監劉忠又交情匪淺，把你送進去時，一定幫你美言幾句。”
李昂探手一攝，便如拎小雞崽子般，將晏小山擒住：
“那麽……本督便提前恭祝我們的狀元郎，在禦馬監，前途似錦，步步高升。”
刀光一閃。
精準命中。
於是某位狀元郎，便發出淒慘到極點的嚎叫，聲音淒厲高亢，完全變調，還是公鴨。
在場所有人，都覺兩腿之間，冒著生生寒意……
昨日金榜題名、狀元及第。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今日便被閹割，從此隻能在禦馬監平步青雲，步步高升。
這位新科狀元郎的人生，就這麽發生了百八十度的大逆轉。
“兒啊！！！”
晏幾道淒厲哀嚎，以殺人般的目光，盯著李昂。
“李天策，老夫雖不入仕，門生同學，卻遍布朝野！！！”
“你等著，自此以後，我金陵晏家，跟你不死不休！老夫要讓你承受全天下讀書人的怒火，要讓你身敗名裂、遺臭萬年！！！”
晏幾道喋喋不休，各種威脅。
李昂給他的回應，就隻有一個字。
“哦。”
便拍拍手。
早就等候在外的杜耀，帶著許多天策影衛進場。
李昂：“杜耀，大棒都準備好了麽？”
杜耀：“啟稟大都督，早就準備妥當。”
李昂：“那便祭出來，讓各位讀書人見識見識。看看是他們的嘴皮子硬，還是本督的大棒硬。”
杜耀：“遵命，大都督。”
便帶著虎狼般的弟兄，把平日裏斯斯文文、雍容貴氣的一眾文壇大家、教習講師，按在地上，拔掉褲子，大棒招呼——也報過晏幾道這位南境文壇領袖在內。
於是偌大禮堂，瞬間就變成殺豬場。
響起許多比殺豬都還淒厲的哀嚎。
都是一群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養尊處優得很，哪裏挨得了李昂的軍中大棒？
挨了幾棒後，就一邊嚎叫，一邊求饒。
李昂卻又哪裏管他們。
八十大棒打完，超過三分之二的讀書人，都挨不過，暈厥過去。
剩下三分之一，也都趴著，露出自己血淋淋的屁股，又哪有什麽斯文可言。
倒是劉彥昌、張文斌等新科進士，畢竟年輕，挨了八十大棒，還勉強撐得住。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們這些趨炎附勢的幫凶，比晏小山更可恨。”
李昂緩緩踱步，走到劉彥昌等人麵前，冷聲道：
“我小姑當真勾引過你們幾個貨色，還很風騷的請你們喝糖水？”
“聖者大人……是我……是我胡謅的。我錯了啊，您饒了我吧！！！”
“聖者大人，饒命……”
“我們……我們錯了，再也不敢！”
劉彥昌等人，俱是哀嚎。
“看來你們是真的很喜歡喝糖水，把本督便請你們喝糖水。”
李昂眯起了眼。
“杜耀！”
“大都督，卑職在！”
李昂吩咐道：
“給他們幾個熬幾罐糖水，記得用上好的冰糖……這冰糖跟砒霜長得很像，可別弄錯了。”
杜耀哪裏聽不懂李昂說的話什麽意思。
他冷笑道：
“大都督請放心，卑職絕不會弄錯。待會兒就喂幾位公子喝糖水！”
“那這裏就由你來收尾，本督倦了，準備回去休息，明天……還有好多事情要做。”
李昂神態慵懶，打了個哈欠，招呼著沈素言便走。
讓高長恭和白玉蘭，暫且留下，幫杜耀收尾。
他的身份暫且不能暴露。
所以在場所有人，都得先控製人身自由，明日過後再放他們。
……
帶著小姑聶素言，出了金陵學府，走過學府路，便到秦淮河畔。
此時已經晚上八點，夜色降臨，秦淮河畔，卻是燈火璀璨，車水馬龍，人流如織，正是一天最熱鬧的時候。
兩岸璀璨燈火，灑入湖水之中，像是細碎的魚鱗。
水中又有許多畫舫樓船，慢悠悠的駛過，蕩起層層漣漪。
岸邊聚集著許多人，正在點蓮花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