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明天登記結婚
她呼吸亂了，細細的嗓音也破碎，“我知道我知道的。”
“蔣楠你越來越像頭狼色狼”
“你不是想要寶寶嗎我當然要賣力點。”
“可是”未免也太賣力了吧
要出口的話，最後，隻變成破碎的咿呀。
葉果覺得，上帝其實還是很疼愛自己的。葉雨去了美國後，雖然獨剩她一個人。可是，蔣楠卻真正自由了。離婚的案子，並沒有之前想的那麽複雜。是很平和的協議離婚阮瑩完全答應離婚。
談離婚的事，是在老宅談的。這件事，蔣楠並不想帶葉果參與，她沒必要去成為眾矢之的。蔣楠獨自開車到老宅的時候，看著院子裏的一草一木才恍然發現自己真的已經好久不曾來過這兒了。
他到的時候，家裏所有的長輩都在。他並不想這樣興師動眾，隻是，自己的立場總是要昭告得清清楚楚，和葉果結婚是鐵板釘釘的事，已經沒有任何人能改變。
一進去，老宅子的整個大廳裏都坐滿了人。老爺子和老太太還坐在主位上，手邊是父親蔣誌貴和叔叔蔣誌富，再來是母親俞蘭和嬸嬸葉若。阮瑩這次並沒有帶父母過來，而是阮鋒陪同。
蔣楠想，這時候阮瑩回頭或許還不晚。阮鋒看她時眼裏的溫柔，也還在。
“爺爺、奶奶。”蔣楠一進門，就先和兩位長輩打招呼。見到他，老爺子和老太太都略顯激動，老太太要站起身去迎他，卻被老爺子一伸手摁住了。
“好久不見。”蔣楠打招呼。如今一身輕，心情也輕鬆。葉果說的沒錯，家人還是家人，適當的耍耍脾氣就好，不能真鬧掰。她現在唯一的親人就隻剩下葉雨，所以對於親情是那樣珍惜。蔣楠自然是順她的話，而且，他是個重感情的人，若不是當年逼他太緊，絲毫不顧他的意願，如今他也不至於做到如此。
“哼你也知道好久不見，也還認識咱們這兩個快入土的人”其實孫子回來，無論是談多不開心的事，老爺子心裏也是歡喜的。真真是好久不見，往日裏和那些老戰友們談起後輩，他總是因為這些孩子的孝順而驕傲。尤其蔣楠一直是在他們身邊長大，院子裏的人當初看著蔣楠時不時往這兒跑，也著實羨慕，說二老享著孫兒的福。
可這兩年算什麽情況蔣楠再不回來了。周圍鄰居時常問起，老爺子也答不出話。
“小楠。”俞蘭輕叫了聲兒子，已經從位置上站起來，前幾天住在醫院，見不到兒子也著實是傷了她的心。
“爺爺、奶奶，媽。這次我回來是和你們知會一聲，我和阮瑩已經協議好離婚。”蔣楠道。
眾人的視線都投向阮瑩，雖然早知道蔣楠是要和阮瑩離婚，但沒想到阮瑩也會同意。見眾人的視線朝自己投射過來，阮瑩站起身，麵無表情，“蔣楠說的沒錯，我要離婚。”
“小瑩，你可想好了”俞蘭還抱有期待。
阮瑩的視線投射過來，像冰一樣冷。她忍這一家人忍了兩年了，不能生孩子時冷嘲熱諷，如今還想將她當棋子，她真覺得夠了。
“你還不希望我和你兒子離婚我憑什麽要一個不能人道的丈夫”
俞蘭臉色微變，有些心虛。畢竟這兩年來是蔣楠不肯碰她，總是他們理虧在先。老爺子和老太太聽阮瑩的話，眼都瞪大了，“你說的這是什麽胡話，什麽叫我孫子不能人道”
“小瑩，這話你可就得說清楚了。該不是你自己生不出孩子，還怨我們家小楠吧”葉若道，又補了一句：“這當初姓葉的那小丫頭可是懷過小楠的孩子的，你這話怎麽也說不過去。”
阮瑩一記冷眼掃過去，葉若被震得怔了下，立刻道：“你你這什麽態度好歹咱們在座的都是你的長輩，你這態度像話嗎”
“行了，嬸嬸。”蔣楠切斷她們之間的火花。被阮瑩那樣指控，也不反駁，也不解釋。隻道：“爺爺奶奶，你們要是還想抱曾孫，就別在花心思在我和阮瑩身上。我們已經簽好協議，明天就會去民政局。今天過來，隻是出於尊重，和你們大家把話說清楚。還有”
蔣楠頓了一下，視線從老爺子老太太麵上掃過，最後落在俞蘭麵上，“明天，我會和葉果登記結婚”
“小楠，你”
俞蘭還要說什麽，蔣楠已經伸手阻住了她多餘的話，“這個決定，任何人再說什麽，我都不會改變。如果你們還覺得我是這個家的一份子，那請你們也敞開心來接受我愛的女人。她是個好女孩，值得你們每一個人接受她。爺爺，如果您還喜歡我這個孫兒，也請您放下您曾經那些門當戶對的陳舊觀念。我也希望你們清楚，我愛的從來都不是她任何身外之物，哪怕她是乞丐出生，也不影響我愛她更希望你們清楚，我不是傀儡，我有自己的想法，我更不會為了任何人再毀掉我的愛情。是她點亮了我的生命，讓我變得璀璨，也希望作為家人的你們，不會再讓我暗淡。”
蔣楠的話一出，眾人皆是麵麵相覷。老太太聽在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葉若和蔣誌富就更別提了。當年若不是他們，蔣楠自然也不會將這兩年耗在阮瑩身上。
“小楠，嬸嬸知道，是我們對不起你。”葉若開口。
“都已經過了。”蔣楠道：“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我現在要說的隻是將來的事。希望將來我帶葉果站在你們大家麵前，你們能替我給她最基本的尊重。尤其是您”
蔣楠的目光頓在母親麵上，“媽，我不想看她再在您這兒受任何委屈。”
俞蘭麵有傷心，唇顫著，滿腹的話想說，可是一想到上次他那樣說散了，她便一句話也不敢說。蔣誌貴起身，拍了拍兒子的肩，“我喜歡葉果那丫頭，回頭帶回來給大家都認識一下。至於婚禮，也和她好好溝通一下，看她是想要個什麽樣的。我們蔣家盡量滿足她，這是你欠她的。”
也是他欠甜慧的
“謝謝爸。”蔣楠欣慰。
蔣誌貴看向麵有哀容的俞蘭，“你若一直這樣蠻橫霸道不講理，小楠不認你這個媽，葉果不認你這個婆婆也沒損失。你若成全了這兩個孩子，這個家或許還能走得下去；成全不了，這個家就這麽散了也罷”
俞蘭一聽，眸有亮色，“你是說我若能成全他們，你就回來”
蔣誌貴還沒做聲，老太太就道：“阿年，容兒跟你可不是一年兩年，她是跟了30多年了。過去的事，再大的錯，那也已經是過去。媽說句公道話，你沒能和那女人在一起，亦是你立場不夠堅定。”
蔣誌貴冷笑一聲，“再堅定的立場也熬不過你們一起下黑手”
“這算黑手嗎嗯我們是殺了她了，還是宰了她了”老爺子怒道。
“爸，難道您不知道，有些傷人的話不比殺人好到哪裏去而且，當年我和她的孩子，不正是因為你們才沒了嗎”提起過去，蔣誌貴痛苦滿麵。
提起孩子，老爺子麵有心虛，沒接話了。老太太歎口氣，“是，過去的事，是咱們的錯。現在媽給你道歉，當初是我們沒想通。可是，阿年，你想想，這30多年容兒對我們兩老可是盡心盡力，她的責任每一點可都是盡到了。”
蔣誌富也站出來，“哥，嫂子再大的錯，你也不能離婚。都這麽大歲數了，你讓她下輩子怎麽過”
葉若也道：“就是，這麽多年，你心裏住著其他人，嫂子也沒和你鬧過。這要不是要不是她女兒和蔣楠扯到一塊兒來了，也不會出現在這麽些事了。”
俞蘭坐在一旁，嚶嚶的哭起來，好不委屈。
到底是30多年的付出，30多年的感情，他能說離就離，那樣無情，她就不同了。
蔣楠到底不忍，抽了紙遞過去。俞蘭拿紙巾捂著臉，隻啜泣。整個氛圍壓抑且凝重，連讓一旁始終安靜坐著的阮瑩和阮鋒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好一會兒，蔣誌貴掃了眼全場的人，才道：“你們成全了小楠和葉果，這婚就不離。若是再讓小楠踏我的後塵，這家就散了。”
老爺子和老太太對視一眼，老太太頷首了。俞蘭見老太太頷首，便收了淚，但還是在抽噎，語氣已經軟了不少，“成全就成全嘛，不過得給我個孫子”
結果，算是皆大歡喜。蔣楠離開老宅前，和阮瑩隨意聊了兩句約好明天去簽字的時間。視線落到阮鋒身上時，他也沒有直接點破，隻是和阮瑩說了句好好珍惜。
他相信阮瑩是懂的。
阮鋒麵色有些複雜，繞開了這個話題，和蔣楠道：“以後不能再叫姐夫了。”
“叫我蔣楠。以後工作上還會有很多合作。”
阮鋒認真的道：“好好照顧小果，她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孩。”
提到葉果，蔣楠就笑了，笑容溫柔、和煦，“好辛苦才把她從你這兒帶進我的生命，我沒辦法不珍惜。”
蔣楠上車前，還笑著和他們道：“也祝福你們。”
阮瑩沒說話，隻是看著阮鋒。她沒有忽視掉阮鋒麵上一閃而過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