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真相大白
“蘇子夏。”顧北深低聲呢喃。
他臉上蕩出溫柔地笑意,如同劃破這陰天的一縷陽光。
他想著蘇子夏的表情,或嗔或怒,或狡黠或明朗。
剛剛獨立門前的沉鬱漸漸不見蹤影。
他曾經以為,他與她最遠的距離隔著生與死。
可如今他和她是這樣的接近。
蘇子夏當時也住在這所監獄裏。
同樣的房間,同樣的床鋪。
他抬起手,指尖似乎觸碰到蘇子夏軟軟的耳垂。
蘇子夏沒有耳洞,因為怕疼。
她自己怕疼,也怕把別人弄疼了。
一次顧北深發燒,蘇子夏給他掛吊瓶的時候遲遲不敢紮針。
他等得不耐煩了,語氣不悅地嗬斥蘇子夏慢得跟烏龜一樣。
蘇子夏哆嗦著拿著針紮進血管,還在小心的問,“真的不會疼嗎?”
他喝完酒後頭痛,蘇子夏不管多晚都會等他回家,給他按摩。
顧北深努力地想著,
可是自己呢,好像從來沒有為蘇子夏做過什麽能讓她記得的事情吧。
蘇伯父曾經恨恨地說,“你怎麽總是欺負蘇子夏!”
是啊,他一直在欺負她。
蘇子夏從來不說,從來不怨,一直包容著顧北深。
顧北深的胃微微疼痛,這些天吃得不好睡得不好。
他用手在肚子上緩緩畫圈,心裏想,“如果蘇子夏在,應該很快就能緩解了吧。”
可是蘇子夏在監獄裏腹痛欲裂、茫然無助地時候,自己又在哪裏呢。
顧北深由著痛意一點一點蔓延,好像這樣就能離她更近一點。
蘇子夏,對不起。
蘇子夏,我好想你。
一連幾天,蘇子夏呆在家裏足不出戶。
剛開始還有各種電話打來,林助理、蘇染、容禦、顧北深助理。
蘇子夏嫌煩,果斷關機。
她將自己困在小小的房間裏,眼淚早就流幹了,隻剩眼角的酸澀。
她感覺自己好似一個人站在大海上,空曠遼闊。
海水隨時要將自己淹沒,難受地像是要窒息。
幾日未曾好好吃飯,蘇子夏的腸胃攪在一起,痛得沒了知覺。
更難受的心尖的疼痛,像是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地插進又拔出。
恍惚中,蘇子夏好像看到了顧北深。
她伸手想抓,顧北深卻像泡沫一樣,一碰就碎。
頭有些眩暈,蘇子夏剛剛站起來幾秒,又頹然攤在地上。
“哢噠。”房門被打開。
容禦一臉擔憂地走了進來,“蘇子夏。”
蘇子夏臉色蒼白的嚇人,瘦的可怕。
蘇子夏半抬眼眸,掃了一眼容禦,又無力地垂下去。
容禦低聲說,“你不能這樣消沉下去。”
蘇子夏耷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好像是一個斷了線的木偶。
她努力地抬起頭看著容禦,喃喃道,“他真傻,認什麽醉呢。”
聲音輕微、眼神空洞,仿佛剛才都不是她在說話。
下一秒,蘇子夏閉上眼睛,整個人躺倒在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子夏悠悠地醒過來,手上掛著葡萄糖水。
容禦坐在床邊。
他臉色很不好,沉聲說,“你想餓死自己?!”
蘇子夏虛弱地笑了笑,“我是不是不該回來。”
隨後又自嘲地說,“如果不是我一心想著報複,我們早就結束了。我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心痛。”
容禦冷聲道,“蘇子夏你醒醒,你和他根本就不可能結束。”
他拿來鏡子放在蘇子夏麵前,“你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容禦微微提高了聲音,“顧北深愛上的蘇子夏從來都是一往直前,從不怨天尤人。蘇子夏,是你一直忘不掉顧北深,是你一直懇求我讓我帶你回國。現在又來後悔自己不該策劃這一切嗎?”
蘇子夏閉上眼睛,眼淚從裏麵流出來。
她記得自己在澳洲時,是那麽強烈地想要回國,想要再見到顧北深。
年輕時的顧北深風姿卓越,時時刻刻牽動著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