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碎天之戰 二十四 末章
古陽看向眾人，道：“你們看到的，無不是星月的魂身。隻是那家夥說的話不一樣。”
“聖依耀，那廝對你說的是：‘有異種生靈占據了我的身體，我和他爭奪許久，終究是沒能爭過他。若不是我早在你身上有定位，他就要跑了！他奪了身體的控製權，強行占有了藍語曦！’”
“葉澄靈，那廝對你說的是：‘澄靈，救救我！有異種生靈在天影空間入侵了我的身體，你應該還記得吧？在破聖院，在天影空間，你見到我的時候，我跟變了一個人一樣！還有蔚藍城，我從來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那種卑鄙的事我是不會做的！殺掉那個異種生靈，要不然我就死了！澄靈！’”
“星族長、月族長，還有旁邊這位星坤閣下與月染墨閣下。你們聽到的內容完全一樣，隻是時間先後，那廝計劃天衣無縫，將時間方麵計算的透徹，沒留下一點痕跡。他說的是：‘我是真正的星月昊雨！我才是真正的！現在掌控那具身體的，是一個異種生靈！他想殺了我！將這具身體占為己有，他騙了你們！從獨鷹森林的那一次，他就奪去了九成的控製權，當時那具身軀經曆了由生到死，由死到生的過程。至於族中的命芒定有顯示吧？’”
古陽說完這些，便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拭了拭嘴角殘留的血絲，有些不屑地看著神色大同小異，皆是蒼白滿麵的眾人。
“這就是那家夥的話，無不搖尾乞憐，無不低聲下氣。星影軒星族長，虧你是星月昊雨的親生！父親！”太玉子譏諷道，刻意地加重了親生二字，“竟然連自己兒子的習性都不知道。”
“月天兒月族長，身為星月的生母，你竟輕信於一個雜毛鳥的祈求。”
“星坤閣下，月染墨閣下，聽說您二位是從小照顧星月的，還在破聖院之時一直照看他，竟也能聽信說出這種話的星月昊雨？”
“葉澄靈，你喜歡他難道就喪失了基本的理智嗎？！你就是這麽喜歡他的？絲毫不記得他的說話方式，絲毫不記得他的行事風格？你難道不知道星月就是一個你把他身上骨頭一根一根捏碎了，他也不會叫一聲的瘋子嗎？他又怎麽可能說得出這種如同一個乞丐的話語？”
“聖依耀，三言兩語就被引去的你，讓我很懷疑你的腦子有沒有長全！我也很懷疑你到底有沒有接受一個良好的世家大族的教育！藍語曦已經嫁給了星月，木已成舟，之後如何都與你無關！你非要摻和一腳，徹底打沒了整個邪下八族和邪界的高層力量，這就是創生天子？”
“柯絕機，虧你在破聖院時還被稱作情報科。你簡直愧對你這個名頭！輕信他人，對你的救命恩人，朋友，兄弟痛下殺手！真不愧是天子！真不愧是驚魂天子！”
古陽與太玉子的譏笑、痛罵、冷嘲熱諷，皆是刻意而為。當迷霧散去，得知己身蒙蔽，不論是誰，都下意識的選擇遺忘。但如果讓他們遺忘了最初的緣故，那他們將永遠也走不出那份陰影——
或直接或間接的殺死了星月昊雨。
星月昊雨以自身作祭品，獻祭蒼穹，碎天引蒼穹之力，為自己等十二人洗經伐髓，為的絕不是讓這些人一生被陰影籠罩的。
而在場就隻有古陽和太玉子沒有被迷惑蒙蔽，沒有參與對星月昊雨的圍殺，固然他們的身份立場略有不相稱，但也隻有他們兩個來罵醒眼前這幾個人了。
“都沉默夠了嗎？”古陽斥道，“你們中的是那雜毛鳥的惑誘言靈，言靈在我們身邊很常見，卻無人能將其運用自如，大多數是在釋放靈技時伴隨而出，以增強靈技的威力，但必須配合印法。而那雜毛鳥端的了得，能夠靈活運用言靈，所以你們被蒙蔽的不算冤枉。”
“什麽是惑誘言靈？雜毛鳥又是什麽玩意？”星影軒恨聲問道。
“惑誘言靈，會令聞者無條件的相信使用者所說的一切話語。”太玉子道，“簡單來說，如果那雜毛鳥在那時候對你說，‘星影軒，其實你已經死了’。那你就會在下一刻，悄無聲息的自斷心脈而死。”
“雜毛鳥，嘿嘿……”古陽冷笑兩聲，“他叫元鳳，也叫盤凰，乃鳳凰族的始祖！”
“想報仇的話，就好好積蓄力量吧。”古陽道，“你們找不到元鳳了，但想要找鳳凰族的麻煩，也不是那麽好找的。”
“馬上要恢複修為的元級帝君鯤鵬和君級修為的帝君孔宣，光是這兩個，你們就幹不過。”
“總有一天會幹得過的！”聖依耀咬著牙。
“希望如此！”
忽然，尷尬又突兀的沉默，席卷了這幾人。
太玉子忽然悵然道：“給這場戰鬥，起一個名字吧。也算是紀念一下星月昊雨這個強壓創滅界同輩，以及高三輩的人。”
“也給後人留點紀念，讓他們永遠記得，讓史書永遠記載，創滅界曾出過一位驚豔世人，肆無忌憚的瘋子！”
“瘋子？”聖依耀嗬嗬苦笑，“他有外號的。”
“哦？”
“古靈地之行前，我與他有過一場天玄山之戰，那時，好事者稱我為寒尊，稱他為魔君。”
“就叫碎天吧。”星影軒悵然地抬頭望天，“整個創滅界的天，都因我兒而破碎。他以一己之力，抗眾生，殺萬軍，敵百皇，破蒼穹。稱之為碎天有何不可？”
“那便如此。”
至此，眾人皆各自離去。
不知多少年後，當後人翻開史書，驚異的發現，曆史上竟然還有這麽一件大事！
——碎天之戰，曆時數個時辰。當世魔君以一己之力，敵萬軍，抗眾生，殺百皇，泯滅鳳凰始祖，弑殺創滅界意，於最後，自身祭獻，破碎蒼穹。故稱，碎天之戰。
當後人將史書再翻數頁，那卻是數年之後的創滅界了。
十三基石再現，十三天疆複蘇，天地規則再定，大界紛亂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