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驚無險

  第四章 有驚無險

  第二天，葉楓睡到中午才醒。


  葉楓肚子餓了，大喊讓琳兒給自己弄點吃的。但喊了半天，沒人答應，葉楓走進琳兒的房間一看，空無一人，一張信封放在床頭櫃前。


  葉楓拆開信封，拿出來一讀，才知道琳兒已經回鄉下了。


  葉楓拿起手機給琳兒打電話，電話關機，再打，還是關機。


  葉楓罵了一句，操，說走就走，以後別他媽的回來。


  下午五點，一輛大型貨車停在葉楓租住的地方，核實身份後，葉楓上了車，司機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


  葉楓說：“兄弟，知道這趟貨去哪裏嗎？”


  小夥子無話，繼續開著車。


  葉楓說：“兄弟，從b城到福建得開多長時間啊。”


  小夥子還是無話。


  葉楓說：“兄弟，抽煙嘛，來一根。”


  小夥子依舊無話。


  葉楓放棄了，世上怎麽有如此無聊的人，是啞巴嗎？還是聾子。


  漫漫長路，實在無聊，葉楓看到車上有幾本成人圖冊。


  葉楓開玩笑道，“兄弟，多大了，還看這個，哪有真槍實彈來的舒服。”年輕的司機依舊不理睬葉楓。


  葉楓實在無聊，幾本成人圖冊翻來覆去、翻來覆去，看的葉楓有些困了，迷迷糊糊的，迷迷糊糊的，車停了下來。葉楓睜開眼睛，看到車停在了服務區，司機依舊不在車上。


  葉楓跳下車，伸伸懶腰，坐的時間太長，葉楓的屁股有些發麻。


  服務區空蕩蕩的，沒有幾輛車，葉楓四周看看，沒見司機，他繞到車後麵，用力的把包在車上的帆布拎起一個角，想伸進去看看車裏是什麽東西。


  葉楓正要探腦袋，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你幹什麽”？葉楓嚇了一大跳，這深更半夜的，還以為是鬼的聲音。


  葉楓透過路燈見是年輕的司機。


  葉楓假裝扣緊帆布，這邊瞧瞧，那邊瞧瞧。


  葉楓說：“幹什麽？我在幹活。你知道這貨可是華哥親自交待我來押送的，這要是路上出了問題，我可吃不了兜著走。你看看這裏，連個人影子都沒有，要是來個小偷，把東西偷走都不知道。趕緊的出發。”


  年輕司機無話，轉身走進駕駛室。


  葉楓深呼一口氣，點上一支煙，後背已經濕透了。


  葉楓上了車，見司機沒有任何表情，葉楓也沒有搭理司機，而是聽著小曲，閉目養神了。


  經過長途跋涉，車終於到了福建。到了福建境內，又開了一天的時間，葉楓調侃司機，這是要開到taiwan去嗎？司機照舊無話。終於在一個晴朗的下午，車穩穩當當的停在了一個荒蕪人煙的地方。葉楓當時就覺得有些可疑，送個貨不進倉庫，難道說在這裏交易？但葉楓轉念一想，華哥做的都是走私的生意，能正大光明的交易嗎？說不定今天交易地點都是臨時選擇的，這叫移動交易，這樣夠安全。葉楓覺得華哥真是聰明。


  葉楓對司機說：“兄弟，這是到交易地點了嗎？”


  司機不說話。


  葉楓無趣，點上一支煙，看著外麵。


  葉楓盤算著，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萬一交易人使詐怎麽辦？這種情況在電視上、小說上可是不斷的發生，而且手段極其的凶殘。葉楓突然想到什麽，他拿起手機，發現手機竟然沒有任何的信號，葉楓的心就像澆了一桶冰鎮涼水，瞬間到冰點。葉楓心裏罵道，操，怎麽這麽倒黴的事情就讓我遇到了。


  葉楓有些慌張，但又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華哥的貨誰敢搶？再者，自己現在不是好好的嘛，手機沒有信號不也很正常嗎？在b城，那麽繁華的地方都經常沒有信號，更何況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葉楓突然覺得自己變得膽小了，哪像做大哥的樣子，幸好沒有跟司機攤牌，要不然可要鬧笑話。不過葉楓的神態，被司機看在眼裏。

  這時，一輛卡車開了過來，葉楓的神情緊張起來，但這種緊張不是害怕，而是有些興奮，畢竟葉楓第一次幹交易這件事，而且是華哥親自交待的事情。葉楓現在就像當年跟女人第一次上床一樣，毛毛躁躁的。


  葉楓說：“兄弟，那輛車是跟我們拿貨的嗎？”


  司機無話，推開門，跳下車。


  葉楓罵了一句操，你是大哥，還是我是大哥，現在不跟你計較，回到b城，收拾你。司機已經走遠，葉楓才敢罵的。葉楓懂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葉楓看到車停了下來，上麵下來兩個人，司機與其交談，他們三個人時不時看著葉楓的車輛。葉楓坐在車上與對方打招呼。


  這時候，司機過來。


  司機說：“楓哥，貨主有話跟你說。”


  葉楓有些得意起來，心想，你他媽就是個司機，關鍵時刻還得我出馬。


  葉楓說：“對方什麽來頭。”


  司機說：“接貨人。”


  葉楓說：“你們以前交易過？”


  司機說：“第一次交易。”


  葉楓的心頭頓時一震，看樣子他們不像第一次交易，似乎是老朋友。


  葉楓笑道，“哦，我也是第一次。第一次好。”


  司機點點頭。


  葉楓跳下車，他點上一支煙，四處張望起來，放望過去，一路放平，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都看不到。雖然此時是冬季，但葉楓卻覺得渾身感到燥熱。


  葉楓走的很慢，他四處觀察，他在想，如果要跑，恐怕肯定跑不過四個輪子，如果要打，肯定打不過對方好幾個人，如果要報警，好像又沒有信號。葉楓心想，完蛋了，真有人敢截華哥的貨。葉楓知道，華哥的貨被截了，自己的小命就算保住了，下半輩子估計也躺在床上了 。此時的葉楓隻能硬著頭皮上，走一步看一步。


  葉楓笑嘻嘻的走到交易人麵前。


  還沒有等司機介紹，葉楓已經主動把手伸了出去。


  葉楓笑嘻嘻的說：“兩位兄弟，我叫葉楓，華哥的兄弟。很高興認識兩位。”


  高個子男人說：“你叫葉楓？”


  葉楓一聽，怎麽著，我的名號都傳到福建來了。


  葉楓笑道，“是的，我叫葉楓，在b城無人不知的楓哥。以後兄弟你要是到了b城，你隻要提一聲楓哥，沒有人敢跟你牛逼轟轟。”


  高個子男人說：“楓哥，我們開始驗貨吧。”


  葉楓笑道，“好啊。不過還不知道怎麽稱呼兄弟你。”


  高個子男人說：“你叫我阿濤。”


  葉楓笑道，“濤哥，來，我們交換一下手機號碼，將來我再來福建，可要找濤哥照顧我。”話間，葉楓掏出手機走到阿濤麵前，一隻手卻故意碰了一下阿濤的腰間。葉楓一愣，葉楓摸到的是一把槍，葉楓轉眼又笑了起來。


  葉楓說：“濤哥的手機號碼是多少，我記一下。”


  濤哥對著司機示意，司機點點頭。


  阿濤說：“1399872……！”


  葉楓用手機記下。


  葉楓又對另外一個男人說道，“這位兄弟，怎麽稱呼。”


  男人沒有理睬葉楓，把頭轉向別處，葉楓看到他脖子上紋著一條過肩龍。葉楓心想，我操，來頭不小啊，過肩龍都來了。葉楓知道，混黑道的，紋一條過肩龍，說明此人在江湖的地位不低。


  男人沒有理葉楓，葉楓憨笑，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司機說：“楓哥，時間不早了，該驗貨了。”

  葉楓點點頭，“好，驗貨。”


  阿濤與另外一個男人在司機的帶領下爬上車頂，掀開蓋在貨物上的帆布。葉楓沒有上去，他站在車底下抽煙，看著他們三個人在車上檢查貨物。


  葉楓本想一起上去的，但想想這驗貨這事跟我有什麽關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俗話說的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葉楓一根煙的工夫，三個人各提著一個箱子從車上下來。


  阿濤走到葉楓麵前說：“楓哥，貨物很安全。”


  葉楓說：“那最好，這樣我也可以交差了。”


  阿濤說：“楓哥，我們強哥想請你喝一杯。”


  葉楓飛快的轉著自己的大腦，強哥，哪個強哥，我就從來沒有認識一個叫強哥的人。


  葉楓笑著說：“算了，濤哥，得回去交差了。等下次，我專門到強哥那邊喝茶。”


  阿濤說：“楓哥，強哥說過，今天一定要把你帶回去。”


  葉楓的心一沉，果然他們不懷好意。媽的，難道說老子就要把命丟在這裏了？

  葉楓笑嘻嘻的說：“濤哥，你跟強哥打個招呼，我真的得趕緊趕回去。你知道嘛，我們華哥是個很正派的人，從來不允許我們在外麵接受對方的請客吃飯。”


  阿濤說：“楓哥，你別誤會。我們強哥就是想跟你喝一杯。”


  葉楓笑著說：“濤哥，你看啊，要不你給強哥打個電話，我呢，親自跟他解釋解釋怎麽樣？”


  阿濤說：“好的，楓哥。”


  葉楓奇怪了，真要黑吃黑，拿到貨，就直接可以把我幹了啊，怎麽還讓我喝一杯，還打電話，不符合常理啊。葉楓管不了那麽多了，都到這份了，該咋滴就咋地。


  阿濤打通電話把手機遞給葉楓。


  葉楓說：“強哥是吧，我是葉楓，華哥的兄弟，聽濤哥講，強哥請我過去喝一杯。真是不好意思強哥，要是平時，我一定不醉不歸，不過，我真有事情，得急著回去，真是抱歉。如果有機會強哥去b城，我葉楓一定親自為你接風洗塵。”


  強哥說：“葉楓，你好。”


  葉楓笑嘻嘻的說：“強哥，真是不好意思，我特想跟強哥你喝一杯，可是真沒有時間啊，抱歉、抱歉。”


  強哥說：“葉楓，你說話的聲音，跟你父親一樣。”


  葉楓剛剛還笑嘻嘻的臉沉了下來，我父親？


  葉楓有些激動，他急道，“強哥，你知道我父親？”


  強哥笑嘻嘻的說：“何止是認識，我跟你父母是多年的朋友。就連葉楓你，我也是看著你長大。”


  葉楓說：“強哥，那您知道我父親的事情嗎？”


  強哥說：“本來呢，我約你過來就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但是你很忙，那隻能改時間咯。”


  葉楓笑著說：“強哥，有時間，有時間，我現在就過去，您等著我。”葉楓的話還沒有說完，話筒裏傳來嘟嘟的忙音。葉楓再打過去，對方已經是關機。


  葉楓著急的對阿濤說：“濤哥，強哥說了，帶我過去，我們現在就走。”


  這時候，阿濤的電話響了起來。


  阿濤接上電話聽了一會兒說，是，是！

  阿濤對葉楓說：“楓哥，不好意思，下次您再約強哥吧。”


  葉楓有些亂，他此時迫不及待想見到強哥，就是想了解父母的一些事情。葉楓大聲說：“強哥說了，現在就讓我見他。你們趕緊帶我去，帶我去。”


  阿濤無話，拎起箱子就往自己的車走去。


  葉楓上前攔住阿濤道，“帶我去見強哥，要不然今天誰也別想離開這一步。”話間，葉楓從腰間掏出了一根自製的手雷。


  阿濤見狀，趕緊往後退了幾步。

  阿濤說：“峰哥，你冷靜點，強哥說了，今天誰也不見。如果你非要這樣，那我們隻能同歸於盡了。”


  葉楓當然不會同歸於盡，除非自己傻了。要是此時把小命丟了，還怎麽去查找父母被害的真相。隻是拿出來嚇唬嚇唬，以達到自己的目的。再說，這顆自製手雷有多大功效，葉楓當然知道，唬人的東西嘛。


  葉楓來福建之前，想來想去覺得送貨這件事有些不對勁，畢竟自己與華哥從來沒有交流過啊，怎麽就讓我送貨呢？而且華哥竟然知道自己父母的事情。葉楓覺得去這麽的遠的地方，總要帶些防身的東西。防身的東西很多，帶把刀，帶把雙節棍那豈不是很丟臉，想弄把槍，葉楓又沒有那個膽子，私藏槍支彈藥，國家明文規定，要吃官司的。沒有槍，葉楓就想到一個曾經在鞭炮廠工作的一個小弟，想讓他給自己弄些火藥之類的東西，關鍵時刻能唬住人。這個小弟給了葉楓一個手雷，當時把葉楓嚇得，這東西比槍的罪還重。但小弟說，這裏麵裝的是狗大便，不傷人，但是這東西拿出來絕對可以唬人。葉楓當時罵了一句，這麽損人的事情就你幹的出來。小弟說，要是損人，裏麵就不裝狗大便，而是人大便。


  此時的葉楓已經豁出去了，這個時候就阿濤幾句話，葉楓就收回去，那不是葉楓的風格。就算要撤，也得有人給個台階下。


  葉楓說：“濤哥，今天這事跟你沒有關係，是我跟強哥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要不然兄弟都沒的做。”


  阿濤掏出了手槍，另一個同伴也掏了出來。


  兩個黑色的槍管對著葉楓，葉楓有些傻眼，這 這 這他媽的是想逼我上絕路。


  一旁的司機擔心會出事，他上前攔住阿濤。


  司機說：“濤哥，你們先走，我攔著楓哥。”


  葉楓見有人出來救駕，鬆了一口氣。


  葉楓假裝怒道，“有本事，開槍啊，開槍啊，來啊 來啊。老子葉楓在b城可是有頭有臉的人，怎麽著，拿個槍就想唬人，我告訴你，拿機關槍的我都見過。”


  司機攔住葉楓。


  司機說：“楓哥，楓哥，冷靜點，冷靜點。”司機一邊攔著葉楓，一遍示意濤哥趕緊離開。


  阿濤與另外一個同伴收起槍，跑向自己的汽車。


  汽車發動，葉楓還在那裏大罵。等車開遠了，葉楓罵累了，他坐在地上，對著司機說，我渴了，給我去車上那杯水。


  司機真去拿了，一瓶水，葉楓“咕嚕、咕嚕”的很快見底。


  葉楓鬆了一口氣，看著遠去的汽車，心中不免擔憂起來。葉楓突然覺得，華哥讓自己來送貨，一定是受了強哥的指派，那為什麽強哥不願意見自己呢，葉楓覺得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葉楓的父母在b城混跡很多年，但葉楓卻不予他們同住，隻有過年的時候，父母才會回來。等到葉楓慢慢長大，葉楓覺得父母一定在外麵做大生意，因為父母每次回來都開個小車，小車裏裝滿各種東西，那個時候，縣長恐怕都沒有小車吧。隻是，突然有一天，父母突然回來，交代一些事情就走了，而且這次回來，葉楓覺得父母與平時很不一樣，沒有了談笑風生，隻有滿臉的苦澀。葉楓記得父母跟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做個好人。從那以後，葉楓再也沒有見過他們回來，沒幾天的工夫，葉楓得知，父母在b城出了事。


  貨車往b城開，這一路，司機輕鬆許多，葉楓問他一些事情，他也說，可是就是不說貨的事情。葉楓奇怪，一個大貨車，所謂的貨就裝了三個箱子，什麽值錢的寶貝，從b城到福建，可是開了好幾天，油費都很多錢吧。華哥難道走私的是黃金，鑽石、翡翠？葉楓心想，媽的管它是什麽，這次回去，一定得讓華哥好好犒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