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輕鬆放人
時鎂這話簡直是剝光了在場所有圍觀人的皮。
??有那臉皮薄的受不了，趕緊就扭身走了。有那家裏婆娘也跟著過來本想看熱鬧的，這會子一聽時鎂這話，這自家男人來竟是想看這韓氏光身子模樣的，自然也不幹了，拎上耳朵便家去了的。
??這其中，尤以兩邊爬到樹上房上往裏看的為最。家裏反應過來的女人們，再受不了了，叉著腰在下麵罵，直把這些人全從上麵罵了下來。然後不多時，便聽見左右兩邊的人家裏開起了仗。
??時鎂在廊下看得這一切，嘴角擒著的全是冷笑。
??可轉了一圈後，時鎂的目光再次移到院門口時，卻發現：原本擠在外頭的幾十號人大部分都走了，卻還有一個二十左右歲的青年男人站在那裏。
??模樣長得有點眼熟！
??可具體是誰，時鎂卻記不得了。
??不過這人的臉皮還真是出乎意料的厚：“你這是沒見過女人？想果真看一回光著的嗎？阿白，成全他！”
??白臉男仆聽到娘子發話，立時便上手再去撕韓氏的衣服。
??韓氏還以為這事過了，沒想到竟是又來。雖然隻有一個，可那也丟人啊。當場便又是殺雞一般的尖叫起來。
??原本她恨的還隻是何家和李家石家，剛才聽石玉一說，她方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些跑來看熱鬧的人，才是最不要臉的。她現在真是恨不得把這些人都吃了！
??那站在門口的青年，卻是讓時鎂這話窘得立時背過了身去，大聲叫道：“石美，你別鬧了。我不是過來看女人的。”
??“那你是過來幹什麽的？”時鎂心裏有股子邪火，這會兒可是還沒發出來呢。
??她不爽快，自然摻和進她這事裏的人也甭想有一個爽快的。
??趙棟也是見著石美長大的，知道她的幾分脾氣。這話不說開了，怕是她還要胡鬧。便隻得講：“我家阿爺已經去隔壁村，請韓家的父母去了。叫我過來看著，讓你別玩得太過火。”
??居然這裏還真跑出一個真心要救人的！
??時鎂嘴角抽抽，心裏卻在納悶：“你家阿爺？你家阿爺是哪個？”
??趙棟聽得發懵，這個阿美怎麽連他家阿爺都不認識了？
??有心想往回瞅一眼，結果腦袋才往回轉，便看到那原本已經停下手的白臉漢子又要動手，嚇得趕緊扭回來解釋：“我愛阿爺就是本村的裏正啊。阿美，你連這個也忘了嗎？”
??本村裏正？
??時鎂還真是對這人沒什麽印象了。瞧瞧這村子裏養的這些人，都是些什麽東西？
??時鎂懶得和這人再費唾沫，便低頭看了一眼一腳踩著韓氏，讓她不能動彈的白臉男仆，眼光往旁邊屋梁上一瞟：“去，把她吊起來，然後拿起剪子，教教她做人的道理！”
??白臉男仆笑著應是。等娘子去了東屋後，便讓黑臉男仆把韓氏倒吊在了屋梁上，自己則是去找圓娘去拿了一把剪子。
??關於今天這事，不管別人怎麽想，白臉男仆卻是看得很舒服的。本來嘛，這韓氏不是自己嘴賤，如何會招來如此大禍。既然她這麽不惜遭賤別人，那也怪不得別人去遭賤她！
??娘子這樣行事，白臉男仆是看得痛快的。所以，他拿上剪子後，就直奔韓氏來了。
??“說吧！你是願我先從哪兒下手！”
??韓氏看得那剪子都懵了，她都不知道這人拿剪子這是要怎麽弄她？難不成是要剪光她的衣服？想到這兒，韓氏哇的一下便哭了出來：“英雄，大哥，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亂說話了。是我不好！是我嘴上無德。李娘子打我罵我都行，我都認罰。可是饒了我行不行？我還要做人呢。我還有個女兒，去年才嫁的人。我要是沒了臉，可讓她怎麽活啊？”
??白臉男仆看得就樂了，幹脆搬了個小板凳坐在了她跟前，看著這韓氏滿是鼻濞眼淚的臉，笑道：“你姑娘要名聲，就不管人家石家姑娘也要名聲了？你這買賣很會賺啊，光往裏摟，不管別家死活？我看你啊，這就是在作孽！”
??白臉男仆是已經想開了：“這當娘作了孽，自然便要當女兒的來還！等今天我把你剝光了，就找輛大車把你光著拉到你姑娘那婆家在的村子裏，讓全村的人都瞧瞧。什麽才是真正的上梁不正下梁歪！看看你這打洞的老鼠娘，能生出什麽樣個淫蕩無恥的小婊子來！你說好不好？”
??他一邊，一邊已是開始拿著剪子在韓氏的衣服上剪起來了！
??韓氏聽得剪子動作的聲音，聽著自己身上衣服被剪開的聲音，瘋了一般的吼叫。一會兒叫何家的男人好狠心，一會兒又說女兒啊，娘對不起你。
??那聲音，吼得半個村子的人都聽見了！
??尤其是在小風呼呼的從她那破碎的衣服上刮到她皮膚上後，絕望了的韓氏吼得嗓子都出血了也不停。
??趙裏正帶著韓家的父母兄弟來時，才進村口便聽到了那泣血一樣的慘叫聲。韓家的老父親聽了，腿上一軟好懸沒當場跪在地上。韓家兄弟的眼珠子都瞪紅了，將老父親背到身上，就往李家奔去。
??遠遠地瞧見李家的大門開著，路上兩邊還站了好幾個從自家門口往頭出來往外看的人時，韓家兄弟的心都涼了。這要是妹子的身子真讓外人看光了，她就真的隻剩下死路一條了。
??趙裏正更是看著直跺腳。大步扶著人往過跑，邊跑還邊瞪自家兒子。
??趙棟看見爹帶著人來了，也趕緊迎了上來。
??趙裏正看他就在門口站著也不阻止，伸手就想抽他：“你怎麽也不攔著些？”
??趙棟看看旁邊韓家的人，就沒說。等他們東扶右攙的全奔過去後，才在後麵小聲地和自家爹低聲講：“沒出事。阿美就是嚇唬人呢。剛才那些村裏的人圍過來看熱鬧的，結果全讓阿美給罵回去了。後來……也都是在嚇人，沒事的。”
??趙裏正卻不信：“那韓氏叫得嗓子都出血了，會沒事？”
??“那要是您不信，就自己去看唄。”
??趙裏正當然不信，撥開兒子便往李家去了。結果，在李家門前，他和韓家趕來的韓父韓母韓家兄弟三個，全傻了眼了。
??就見李家的院子裏，廊下是吊著韓氏，韓氏也確實哭得泣淚橫流，叫得嗓子都啞了。然，她身上的衣服……呃，不能說是好好的，但也沒露著肉啊。旁邊一個男人手裏是拿著一隻明晃晃的剪刀，但剪的卻不是韓氏的肉，而是韓氏的脫衣服。左邊剪一個小口子，右邊再劃一道大縫。不是太過頭的舉動，可嘴裏卻一個勁地跑馬在往死裏嚇唬韓氏！
??韓氏讓嚇得不輕，眼淚一個勁地往下流，連自家爹娘兄弟來了也沒注意。
??還是那白臉男仆看到了，停下了手裏的活。而後，慢條斯理地過來了。倚在門上，看著門外這幾個：“你們是誰？來幹什麽啊？”
??韓父在路上已經聽趙裏正講過原委了，知道是自家女兒嘴下失德惹出來的禍事，如今又見人家並未真的下手，心裏便更不好受了。
??當下膝蓋一軟，便跪了下來：“這位兄弟，是我教女不嚴，才縱得她這般沒有王法，胡作非為。她汙了你家姑娘的聲譽，你家打她罵她都行，萬望府上仁慈，別毀了孩子的名節。她死了不可惜，可我那外孫女卻是個乖巧的，她可什麽壞事也沒幹，要是她娘出了事，她可就活不成了。府上千萬饒她一命啊。”
??這話白臉男仆可就不愛聽了：“你家外甥女的名聲是名聲，我家娘子姑娘的名聲就能不要？我看你這老丈也不是個好貨！你家女兒這麽沒家教，就是你縱的。不是你這般不明事理隻管護短的性子，如何養得出這般刁鑽心黑的毒婦？”
??韓父讓罵得抬不起頭來，一旁的韓母也是隻顧低頭哭。
??倒是韓家那兄弟還算撐得住，深深往下鞠躬：“大哥說得對，都是我韓氏家教不嚴，方才養也這樣不成體統的女兒出來。府上要打要罰她都成。隻是，那脫脫衣服……實在不好，還請饒了她！”
??白臉男仆聞言雙手抱胸，靠在門板上撇嘴：“你們沒長眼睛嗎？她身上的衣服哪件不是好好的裹著的？切！你們家沒家教，就別當世上人家都和你們一樣。這種毒婦，就是白送給老子，老子也不會瞧她一眼。看著都惡心。行了，你們不就是上門來要人的嗎？進去把人抬走吧。”
??韓家三人聽了一楞。
??韓母不可置信地說：“貴府肯放人？”
??白臉男仆嘴撇得更厲害了：“不放人，難道還留著過年？這等不要臉的東西，放在我家都汙了我家的地。趕緊抬了滾蛋！我家的地，不是給你們這種不要臉的東西踩的。”
??這話簡直是沒法兒聽了！
??可人家既肯放人，韓家人也隻能受著。
??韓父韓母韓家兄弟趕緊進去，把上麵已經暈死過去的韓氏解了下來，韓家父母已經老邁，最後還是韓家兄弟將人背了出來。完了，一家子深鞠一個躬，一溜煙地便趕緊閃了。
??竟是連一個問身契的人都沒有！
??白臉男仆回去後便和娘子講了：“這家人不隻狠毒自私，竟還蠢得不行，連身契都沒問一句便走了。娘子，您說這等他們反應過來，這身契咱是給？還是不給？”
??時鎂卻笑了：“你以為他們頭一個會找的，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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