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懷疑
第212章懷疑
“小雪，江陽是我的得意門生，我最看重的晚輩，本來不願過多非議，不過六叔公墜樓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在拚命搶救，但他卻仿佛完全無動於衷一樣，這不是我認識的江陽。”
“小雪，你是否也有感覺，自兩月前江陽他回國之後，就像換了一個人呢？”
“現在的江陽，真的是曾經那個江陽嗎？”
……
傍晚，莊家別墅客廳內，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飯，莊映雪腦海中一直回想著楊聞天在電話中說的話，想得不覺出神，筷子停在空中半晌都不見動一下的。
江樹看得奇怪，輕輕拍了她肩膀一下：“小雪，怎麽了，想什麽呢？”
“你別碰我！”
一個趔趄，莊映雪嚇得差點沒摔倒，看向江樹的眼神宛如見到什麽洪水猛獸般，滿是懼意。
江樹眉頭微微皺了皺：“你怎麽了？”
“是呀小雪，怎麽了？”
莊必達也是奇怪地看向二人，尤其是自己的女兒。
因為自小到大，自己這大女兒對江陽就有一種天生的親切感，總是粘著不放，現在二人都結婚了，怎麽突然有些生疏的感覺了呢？
“江陽，你倆吵架了啊？”
搖了搖頭，江樹表示不敢。
莊映雪鎮定了一下心神後，勉強露出了一抹笑意：“我沒事，就是下午看了一部恐怖片，現在還有些心神不寧。”
“你這孩子，自己膽小就別看那種片子麽，這不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麽。”
翻翻白眼兒，常豔紅十分寵溺地教訓了一句後，一家人便繼續其樂融融地吃飯了。
隻有江樹緊緊盯著莊映雪不放，總覺得不對勁。
而莊映雪麵對江樹探究的眼神，也隻能強裝鎮定，讓自己暫且冷靜下來。
如果麵前的這個人不是自己原先的那個江陽哥哥的話，那他會是誰呢？為什麽要冒充江陽哥哥？那現在真正的江陽哥哥又在哪裏？
如此想著，莊映雪抓著筷子的一隻手都在不斷哆嗦了，背脊瞬間嚇出了一身冷汗。
難不成這兩個月來，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的，壓根是個來曆不明的陌生人嗎？
咕嘟！
艱澀地咽口唾沫，回想著這兩個月來二人的相處和江陽的奇怪處，莊映雪越想越害怕。
“小雪，吃菜！”
這時，江樹夾了一道菜到莊映雪碗裏，頓時嚇得莊映雪差點把手裏的飯扔到地上。
江樹看出了蹊蹺，問道：“小雪，你今天很不對勁，是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沒有，就是恐怖片後遺症而已。”
噠噠噠！
沒敢看江樹的眼睛，莊映雪立刻把腦袋埋進碗裏扒飯了，明顯有意逃避與江樹的交流。
江樹眼眸噓眯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麽，徑自默默地吃飯了。
晚飯後，莊映雪收拾碗筷去廚房洗碗，見江樹要回房了，想了一下，趕忙道：“江陽哥哥，你能過來幫我洗一下碗嗎？”
“好啊。”
江樹二話不說，答應了。
等來到廚房，隻有兩個人的時候，江樹一邊幫著刷碗，一邊突地道：“你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嗎？”
莊映雪沒想到自己的心思一下就被他看出來了，不禁心裏更加緊張。
如果這個人不是江陽哥哥，那會是誰？
該不會是什麽變態殺人犯，冒充了江陽哥哥吧？
而且他的心思如此敏銳，要是自己哪句話說錯了，讓他發覺了端倪，自己和爸媽妹妹他們，豈不是有危險？
一念及此，莊映雪頓時緊張得腿肚子都在打擺。
江樹看她這個樣子，心下不覺無奈歎了口氣，是開始懷疑我了嗎？
否則，她在哥哥麵前，不會這麽沒有安全感的，唉。
“小雪，如果你沒啥要說的話，我回房看書了。”
“呃不，我有話問你。”
深吸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莊映雪要探究麵前之人的身份，更要確定江陽哥哥的安危，隻能旁敲側擊地打聽了。
“我聽說……六叔公他死了？”
“對，從我們醫院樓頂跳下來死的。”
江樹毫不隱瞞，直截了當，這不禁讓莊映雪有些意外。
畢竟但凡心裏有鬼的人，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都會含糊其辭的，哪有像他這麽光明正大的道理？
驀地，莊映雪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了，難不成這個人其實就是江陽哥哥，隻是地位變了，性子就跟著變了而已嗎？
人們不是常說，人總歸會變的嗎？
深深地看著江樹不放，莊映雪再問道：“我聽說當時你也在現場，六叔公跟你去天台以後就掉下來了。”
“是，你該不會懷疑是我推他下來的吧？”
沉默，莊映雪沒有說話。
江樹哂然一笑：“我要是推他下來的話，現在警察早上門了，其實就是他自己跳下來的。當時他求我救他孫子，我沒答應，就先走下樓了，沒想到他很快就跳下來了。也不知道他什麽意思，是想以死相逼，還是要跟著孫子一起走，或者是想要拿自己的一條命，抵我弟弟的一條命，讓我原諒他吧？”
“你當時為什麽不馬上搶救他？”
“你怎麽知道我沒馬上搶救他的？”
“我……”
莊映雪一時語噎，不敢把楊聞天供出來，江樹看了她一眼，啞然笑笑：“搞得像你在現場一樣，看來是有人跟你告我狀了。沒錯，我是沒有對他急救，因為我知道沒用。八十多歲的年紀，從那麽高的樓上摔下，就算再搶救也沒用了。其他醫生搶救，也隻不過是盡人事，做個樣子而已。免得有人說我們醫院見死不救，壞了醫院的名聲。”
沉沉點點腦袋，莊映雪也是外科大夫，明白當時那個場景，確實沒救了。
醫生接下來的所有一切動作，都隻不過是做戲，為了一個名聲而已。
“我不像那些醫生那麽虛偽，明知沒救了，還要做樣子搶救一番。”
一邊洗著碗，江樹一邊說出了自己正大光明的理由，而事實上，以他的醫術，當時六叔公摔下來的那一刻，還沒斷氣時，隻要他出手，就能搶救過來。
隻不過，他不想而已。
因為這是六叔公跟他的一筆交易，用自己的一條老命彌補他幼時心靈的創傷，他不救就是接受了這筆交易，所以六叔公孫子才有救。
一命換一命，很公平！
不過他在莊映雪麵前，自然不能這麽說了。
江樹行走江湖，一向坦坦蕩蕩，不會因為一些道德綁架而改變原則，唯獨在莊映雪麵前想要做個偽君子。
也不知道是為了維持哥哥善良的高大形象，還是不想讓小雪討厭自己。
總之，隨著扮演哥哥的時間越來越長，江樹感覺自己的性子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隻是這個變化是融入了哥哥的性格，徹底入戲了呢，還是妥協於小雪的向往要求，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