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沒有人知道他的心意
溫鶴舟抽了一根煙,看向窗外的夜空,一言不發。
??何書站了約摸半個時辰,才說:“溫少爺,我覺得溫太太恐怕不回來了。畢竟現在這個時候回來,她一個弱女子容易出事……”
??“嗬。”溫鶴舟又是冷笑:“我知道她現在在哪裏。”
??這還用去想嗎?
??還不是和源以傾那家夥在一起?
??恐怕沒了他在場,她能和源以傾更好相處吧?想到這兩個人站在一起,甚至獨處一處,他就覺得胸口悶了一口氣!
??特別是想到源以傾對他說,如果他們離婚,他就會娶尺暮。
??這是威脅嗎?
??真是可笑!
??溫鶴舟微微仰頭,連自己都沒注意到此時此刻自己的眼神是多麽狠厲,他看向何書,冷道:“錄像帶呢?不是讓你播放嗎?”
??何書冷汗都要冒出來了:“好好好。”
??可是,溫少爺你壓根沒讓我播放啊!!!
??錄像帶的內容很短,畫質很差,很模糊。播放的時候,又是那條熟悉的小巷子,而裏麵的女人卻看不到臉。
??女人的臉被刻意遮擋了。
??“這個……”何書有些尷尬。
??這內容……有點火爆勁爆,但是毫無美感,一開始裏麵的女人還不說話,隱忍著,直到忽然女人的叫聲跟殺豬一樣……
??溫鶴舟默默地看著,忽然瞳仁猛地一縮:“倒放。”
??何書不明所以,倒放。
??又回到剛剛看的場景。
??溫鶴舟沉默了,何書緊張地看著他的臉色,最後小心翼翼道:“怎麽了?”過了好一會,男人把煙滅了,淡淡道:“把尺暮找回來。”
??視頻裏麵的人,不是她!
??他一開始還不敢相信,但是,那個聲音絕對不是她。他們兩個認識很久了,從小一起長大,她的聲音是什麽樣……他很清楚。
??她的聲音,不是這樣的。
??這是一個不眠之夜。
??何書帶領了一群人率先出去,直接原路折返,結果拍賣廳早就散場了,而根據走廊錄像來看,尺暮也沒有和源以傾呆一起。
??她自己走了。
??一旦走了出去,就沒了攝像頭。何書想找源以傾,結果發現這個人也緊跟著消失。一晚上,兩個小時以內,這兩個人就好像蒸發了一樣,連手機都打不通。
??尺暮到底去了哪裏?
??何書額頭滴汗,在心裏求神拜佛千萬不要出事,要不然以溫少爺那脾氣……
??在黑暗裏,有什麽被打翻了。
??聽到響動,門外兩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過了多久,才敲了門。輕叩到第三響,方才聽到裏頭的人溫潤如玉的聲音:“進來。”
??裏麵沒開燈,門窗都關緊了,窗簾將所有的光亮遮得嚴嚴實實的。但盡管如此,還是有些光線漏了進來,忽明忽暗。
??溫鶴舟坐在軟椅上,很疲憊地扶著額頭,他麵前放了一個空的玻璃杯,旁邊有幾個散落的藥片。
??“找到了嗎?”他問。
??二人開始進行匯報,其中一個人匯報的是之前溫鶴舟吩咐他調查擁有錄像帶的買家是誰的結果,這個人匯報了半個小時,才說完,當他說完後,另一個人便開口了,他說的是追查尺暮的下落,已經過去四個小時了,此時是淩晨三點,可是尺暮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沒找到?”溫鶴舟的聲音清清冷冷的,像外麵的寒風,吹得使人發顫。
??“她……出去後,外麵沒攝像頭,我們隻好分批搜查,附近一帶全搜查過了,都沒找到人影。”匯報的人思忖片刻,挑著簡單的來說:“我們也排查了同時間段經過附近的車輛,都沒有結果。我們猜測,尺小姐估計是遇到了不測,要不然她也不會……當今之際,為了尺小姐的安全著想,最好是報警。”
??他的話很快被打斷了,溫鶴舟身子向前傾了傾,有光線漏下來,金絲銀線般灑落在他的黑絲發間。“不必再說了。”
??別人的汗都要掉下來了,還是硬著頭皮說:“我錯了!溫少爺,我覺得尺小姐應當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溫鶴舟淡淡地說,“她的安危輪不到你來說。”說這話時候,他的臉色是蒼白的,他道:“我該歇息了,你們回去吧。”
??說罷,沒服用熱水,就將麵前的藥片盡數吞了進去。他往後躺下去,臉龐又陷入了黑暗之中,二人識趣地離開了。
??何書知道,這是溫鶴舟的休息方式。
??為什麽不和尺暮一起同房睡,而是回來後都睡書房,是因為過去三年來,溫少爺時常失眠,經常睡不著,需要依靠藥物休息。
??這個病時好時壞,很難說準。
??為了不影響尺暮,他會選擇在失眠的時候呆在書房歇息。
??想到這裏,他就想歎息。
??出去之後,何書和另一個男人在廊間燒了會煙,看這天色漸漸有亮起來的趨勢,也是,再過兩個小時,就是六點了。
??男人先開口:“我們的溫少爺也是性情中人啊,可惜尺小姐不珍惜。”
??何書眯眼,笑了笑,“是吧。”
??“如果溫少爺能放下尺小姐,現在也不必這樣受苦受難了。”
??恒書沒好氣地瞪他:“你最好不要瞎猜測溫少爺的想法,小心沒你好果子吃!”隨後他又深深地歎氣,“溫少爺離不得尺小姐,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曾經也恨她……但是,她是無辜的。而且,沒了她那三年,你也看到了溫少爺是怎麽活著的。”
??說著,他腦海裏浮現了尺暮那張臉。
??腦海裏浮現那張幹幹淨淨的臉,那張隻有看到溫鶴舟的時候,眼裏才會有光的臉。
??據說,十幾年前尺暮喜歡溫鶴舟,這是一件眾所皆知的事。而十幾年前後,再也沒有人能猜測出尺暮的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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