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他下意識手一鬆，女人頓時溜了。
等他回過神來，哪裏還有她的身影？
“宋暖！”
蘇慕澤看了眼手機，他剛偷拍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女人清麗絕色的側臉，她眼底有枚朱砂似的淚痣，妖冶勾人。
沒想到，他也會有偷拍別人的一天！
男人習慣性的勾起一個痞痞笑容，重新戴上口罩墨鏡，過不了多久，我們又會見麵的。
小宋暖。
他隨手點開微博，發了條動態-——
“剛在甜品店遇到一個女孩，想讓她做我的下一個mv女主角，她的名字叫宋暖，有誰認識她嗎？幫我告訴她。/［愛心］”
不曾想，這條微博，又引起了軒然大波。
皇庭，
燈光迷離曖昧。
03包廂，燈打的暗，陰冷的覆在司夏濃墨似的碎發上。
他黑壓壓的睫毛擋住了清明的眼，領帶被扯開了，有暗紅的酒順著他流暢的下顎線冰涼地劃過青白的肌膚。
像是古堡裏終年不見天日的吸血鬼王子，他散發著頹敗又陰冷的氣息。
腳邊的酒瓶子倒了一地。
男人啞著嗓子，低低呢喃，“西……西……”
心揪在一起，疼得厲害。
包廂的門被推開了。
顧思思進來時，便是這副光景。
向來清風霽月，公子如玉的司夏，倒在地上，男人身邊堆滿了酒瓶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酒鬼。
她的心陣痛了一下。
我愛你，你愛他，一條命運的繩子就這樣扼住了你、我還有她。
顧思思已經不記得她是什麽時候喜歡上司夏了，隻是從家庭醫生凝重的目光中，她隱約聽到了幾個字:“情感障礙”、“輕微反社會人格”。還有偷偷抹淚的父母。
這是個秘密，噓！
她從小就知道自己的不同，從她把小白的皮扒下來，顧笑笑嚇哭的那一刻。
小白是她兔子，她喜歡它毛茸茸的外表，為了永遠留住它，她用剪刀，一刀一刀，插進小白的身體裏，剪開。
她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可當父母抱住嚇哭的顧笑笑，神色複雜的落到她沾滿血的雙手上，她的臉也濺上了星星點點的血沫子。
她攥著那張完整的皮毛，對他們咧嘴笑，像往常一樣的，朝她們咧嘴笑。
她被關進了小房間裏，不哭也不鬧。
見到司夏是從聽到吉他聲起的，他家就在她房間正對麵，她打開窗戶，趴到窗口，男生坐在陽台的秋千架上，抱著原木吉他，哼著不知名的歌謠。
白襯衫，黑色五分褲，露出一截細白的小腿，像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美少年。
顧思思看呆了眼。
男生看見她，朝她害羞的笑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他放下吉它，也趴到陽台上。
“喂？你叫什麽名字啊？”
顧思思搖搖頭，沒說話。
“我叫司夏，淺草屋壽司的司，冰淇淋的夏。”
少年撓撓頭，笑起來嘴角兩枚珍珠似的梨渦，頭發有一縷不安分的翹起。
……
包廂的氣壓低沉，顧思思穿了條偏哥特式的黑色短裙，ysl小金條抹的唇色暗紅，唇紋清晰。
她一步一步向醉的不醒人事的司夏走去。
恍若跌入神壇的男人，聲音暗啞，盯著麵前人影重重的少女，冷了聲，“你來幹什麽？”
對，她來幹什麽呢？以什麽立場呢？
顧思思扯起一個難看的笑，低低地喚了聲: “司夏。”
她近乎虔誠地彎下身子，抱住男人精壯的腰，女人把腦袋埋在他的胸口，貪婪的攫取屬於他的氣息。
宿醉的酒精味後是幹淨的洗衣液的香氣，一如九歲那年的春天，春風拂綠了他家陽台上的芭蕉。
男生拉著她小小的手，給了她一個如春日暖陽般的擁抱。
“我要走啦……”
他清明的眼睛像著鑲嵌了星星，身上是好聞的洗衣液的香氣。
……
“司夏，她不愛你，我來。”
她閉上眼，攥緊了男人的衣角。
“滾。”
可他卻一把推開她。
“你不是宋西。”
“不是我的西西。“
“西西？她不是我的……”
“哈哈……”
他提起旁邊的酒，仰頭灌下去，像被嗆到似的，倏然扔了酒瓶，劇烈的咳起來，酒瓶重重的摔到地上，四分五裂，散發著瑩瑩的光，奇怪又詭異。
他又哭又笑，像個小孩子，抱著頭突然痛哭起來。
“司夏！”
顧思思抱住他！
女生卑微地跪在地上，“隻要你願意，可以把我當作宋西……”
她笨拙又虔誠地吻上他的嘴角，精致如芭比娃娃的眼睛裏有晶瑩的淚光。
“宋、西？”
他的眸子有片刻迷離。
“嗯……司夏，我、真、的、很、愛、很、愛、你……”
她的嗓子沙啞，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解開男人身上的襯衫紐扣，一顆，兩顆，三顆……他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司……唔”男人傾身把她壓在身下，覆住了她的紅唇。
“西西，我也很愛你，可你為什麽一定要跟司厲寒在一起？”他冰冷的手一路往下滑，探進女人的裙子裏……
*
王大神仙說，司夏跟顧思思在一起。
後台屏幕顯示地址為司夏家。
宋西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心沒由來的慌亂。
臉會紅的大男孩，早已不知什麽時候強勢而霸道地闖進她心裏，哪怕她知道，他隨時會消失。
門打開的那一刻，出現了顧思思盈盈淺笑的臉。
司夏站在顧思思身後，他腰間垮垮地係了個浴巾，頭發還是濕的，性感的貼在臉上，滴下水珠，如想象一樣的腹肌，塊塊分明。
他用冰涼又陌生的眼神看著她。
顧思思穿了身棉質睡衣，細白的脖頸上有淡淡的紅痕。
突然刺疼了她的眼。
宋西攥緊了門把手，臉有點白，從腿心傳來的疼痛一抽一抽地刺激著她的神經。
“司夏，我們是完了嗎？”
她定定地看著他。
男人倏然笑了，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他的手穿過顧思思的臂彎，扣住了女人的纖腰。
“我們什麽時候開始過？”
宋西的眼裏有什麽突然滅了。
“好。”她勾唇笑了笑。
門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