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兩個幸運的傻子

  嗯……岑桑萬萬沒想到會進展得如此順利。


  在最初季武文的做東後，她與季裏言才正式交換了聯係方式。而因確定岑桑對他並不反感，甚至可能有一丁點兒好感的時候，季裏言不再有顧忌，對她發起了強勢的進攻。


  當然，岑桑也樂見其成就對了。


  在兩人一起“單獨聚會”的第四次這天，在季裏言停好車步行送她回家的小路上，岑桑終於問出了徘徊在她心中多日的問題：“你…….有一位喜歡很多年的女生嗎？”


  “是。”


  雖說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他親口回答，岑桑還是不免心酸。她抿了抿嘴，鼓起勇氣繼續問道：“那……你現在還喜歡她嗎？”


  “喜歡。”


  那……我呢？

  岑桑的嘴巴張了張，但見他一臉的理所當然，她還是放棄了追問。


  她不願再自取屈辱。


  她本以為，他這般主動約自己，那麽應該是有心開始新戀情吧？可他這個回答，她又算什麽？！


  雖說她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那是她以為，他對她也是有好感的……


  哪怕他說，現在仍然很喜歡毛曉曉但是在努力嚐試開始新生活，她也能充分理解，甚至會表示自己希望可以陪他一起度過過渡期，卻沒想到他關於自己與未來隻字不提，這不是代表，她不過是個備胎嗎。


  七年來的喜歡，竟被如此糟蹋。


  岑桑的情緒臨界崩潰點，她的眼眶微微發紅，但理智仍在，她吸了吸鼻子，與他拉開了距離：“希望我們以後除了工作需要，不要再有交集了。我祝你們幸福！”


  她一刻也待不下去，轉身離開的瞬間眼淚便從臉頰滑落。


  一隻大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她聽到他說：

  “恐怕我無法做到。”


  “還有……我隻能接受，你祝‘我們’幸福。”


  憤怒還未來得及在岑桑的胸懷處蔓延，便被手忙腳亂的小鹿蹦躂著撲滅。她回過身愣愣地看著他，隻見他抬起手，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我廢了這麽大的功夫才從lpl轉職到kpl，可不是為了跟你隻能有工作上的交集。”


  岑桑怔住：“那毛曉曉呢？！”


  季裏言微微蹙眉：“毛曉曉？跟她有什麽關係？……所以你剛才是祝我跟她幸福？可是我跟她隻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同學關係啊！”


  “……？？？”


  “禮語除了跟你說我喜歡你多年，還胡說八道些什麽了！”


  “……！！！”


  震驚！


  非常震驚！


  好在懵逼過後，理清思緒的岑桑找回了理智，她疑惑地問道：“那這麽多年來，你怎麽沒想過主動聯係我？”


  “禮語說你討厭我……說你根本不想聽到關於我的消息，一定是我太輕浮給你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這種情況下我怎麽敢輕舉妄動，隻能計劃以最自然的方式接近你……”清冷的男聲帶了些許委屈巴巴。


  “我怎麽可能因為幾句話就討厭你七年！”


  季裏言一滯，尷尬地別過了頭。


  岑桑看他因為害羞而紅了的耳朵，瞬間了然。


  他們兩個，都是傻子。


  所幸，是幸運的傻子。


  心底的竊喜不斷發酵，岑桑伸出一隻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


  季裏言不自在地晲了她一眼，又匆匆移開視線：“你不必急著答複我，可以多考慮幾天……”


  岑桑緩緩搖了搖頭。


  “……當然我們還可以再熟悉一段時間。”


  岑桑隻覺得他可愛極了，卻也不忍心再吊著他。她的眼裏滿滿的笑意：“你知道嗎，當你吃菠蘿的時候，其實菠蘿也在吃你。”


  季裏言不明所以：“所以……？”


  “所以……”岑桑主動上前一步，張開雙手緊緊地攬住他的腰身，喜悅的雙眸裏閃爍著淚花：

  “你喜歡我的時候，我也喜歡著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