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公子上了我的賊船,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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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公子上了我的賊船,別無選擇
這可是我的船。
怎麽你招待我上去坐?
雲榛感覺怪怪的。
但自己的船,自己不坐,站在一旁看別人坐,好像也挺奇怪的。
雲榛上了船,在楚曦玉對麵坐下。
“四爺,劃船。”楚曦玉道。
楚南墨一臉懵呆,這就把雲榛拐上船了?
聞言立即撐長篙,往湖心而去。
雲榛默默看著楚南墨劃船的背影。
你們不僅坐我的船,還當著主人家的麵,劃上了?
“聽聞雲榛公子,琴畫茶三絕。”
楚曦玉指了指麵前的茶爐,道,“我班門弄斧,略備薄茶,雖然遠不及拂音館的雪頂含翠,但寒水冷,暖暖身子不錯。”
雲榛的眼神更古怪了。占了我的船,請我上船,還劃我的船,現在連茶水都招待上了?
好像她才是這船的主人。
雲榛默默端起茶盞,茶香襲來,眼神瞬間一變。
這茶……
他低頭看向茶盞,茶水微紅,有著淡淡的桂花香,和一絲絲蜜蜂甜味兒。
淺斟一口,茶水微甜,卻不是甜水的味道……
“這茶……”雲榛抬起頭,眼神變了,“是什麽?”
楚曦玉淡定自若,“以桂花、蜂蜜和紅茶做的一種新茶,古籍裏叫它香片。若不合公子口味,我給你換一種?”
“還有其他?”
“有。”楚曦玉又在他麵前擺了一個茶盞,道,“這是以冬梨、白糖和綠茶製成,也是甜茶,不過稍微清苦一些。”
雲榛淺斟一口,梨的甘甜和綠茶的苦澀融在一起,一種十分獨特的味道。
他以茶絕聞世。
隻是淺嚐,便看透了其中玄機,道:
“香片,是以茶為主,輔以花草瓜果。味道不同於傳統的茶,味道偏甜。”
“不錯。香片,更符合女子的口味。而拂音館,女客居多。若有了香片,全國各地的拂音館,必定能夠客似雲來。”楚曦玉道:
“盛京的拂音館,雲榛公子常去,自然不缺客人。但其他郡城,就未必了。這香片,對拂音館來,十分重要。”
雲榛眼神一凜,“你想做什麽?”
“做筆生意。”楚曦玉開門見山:“這兩張香片的茶方,送給拂音館。我相信,雲榛公子看了茶方,就能舉一反三,做出更多的香片。作為交換,拂音館,幫楚四爺一個忙。”
雲榛看著她道,“我喝過的茶,不需要茶方,也能製出配方。你讓我品茶,不怕我,過河拆橋?”
“當然不會。雲榛公子如此驕傲之人,怎麽會剽竊別人的配方。甚至,我不同意,你也不會做其他香片。因為,對你來,香片這個點子,是我告訴你的。你不告而用,就是賊。”
“所以,其實從公子喝茶開始,就已經上了我的賊船。沒有別的選擇,隻能和我做買賣。”
白色帷幕遮住了她的臉頰,隻有那清冷的聲音,雲淡風輕,胸有成竹。
十分篤定。
“你和別人也這麽做生意?全看對方人品好不好?”雲榛挑眉。
楚曦玉輕聲一笑,“若拂音館的當家,不是雲榛公子,那我就換一個辭。”
“願聞其詳。”
“香片不複雜,擅茶之人,品嚐過後,猜出配方不足為奇。但窖花的時間,各種材料的分量等等細節,都直接關乎口感。”
“自己摸索,需要時間。若拂音館拒絕,我就會把香片賣給其他大茶樓。董家就有一家和拂音館,旗鼓相當的茶樓,隻是沒有下第一琴師,略遜一籌。我相信,當他們得知,拂音館打算研製配方,一定會十分樂意,高價買走我的配方,趕在拂音館之前,推出香片。”
“那拂音館,就是拾人牙慧,高低立判。”
“雲榛公子,我都了,拂音館,沒有第二個選擇。”
白衣女子淡然自若,輕聲一笑。
雲榛第一次遇見一個女子,一步步算計,把他坑進套子裏。
她就光明正大告訴你,我有人手段,讓你們拂音館不和我合作,就隻能倒黴。
但,因為是你,我用不著這種手段。
對付你,騙你喝下這杯茶,就夠了。
就是這麽簡單。
“你就篤定,我一定會答應?”
“如果是商人,沒必要把賺錢的機會推出去。但雲榛公子,不是商人,所以我這不是,請你喝茶了嗎?一個茶道高手,抗拒不了自己研製一種新茶的誘惑。”
“我也相信,雲榛公子,能令香片,發揚光大。”
一如既往的篤定,胸有成竹。
雲榛看著白衣女子,沉默許久。
“好,我答應了。”
這一下換楚曦玉微愣,“你還沒問,我要拂音館做什麽?”
“一定是我會答應的事。”雲榛望著她,清冷的臉上,難得浮現一抹笑意:
“對嗎?”
她算的太準了。
楚曦玉點頭,“是。其實這件事,對拂音館百利無一害。楚四爺會給拂音館每送一百桌糕點,連續十日,免費。”
“唯一的要求,就是這糕點,都會打上蒹葭記的名目。拂音館需要明,這些糕點,來自蒹葭記,和拂音館無關。”
大家都是衝著拂音館來的,特意明不是拂音館的茶點,免費人家也不一定願意吃。
但是……
“糕點,也是你的方子?”雲榛反問。
楚曦玉點頭。
“果然。”
那些茶點,必然也很不一般。
她這一招,借雞生蛋。
借著拂音館的地方,給蒹葭記宣傳。不過,如果茶點很普通,這麽玩,隻是自取其辱。
但既然是她的方子,雲榛估計,自己又要看見一個驚喜了。
“既然雲榛公子沒有異議,那我們就定了。具體的事宜,拂音館直接和楚四爺談就行了。”楚曦玉站起身,對著他行了一禮,走出船艙。
對著楚南墨道:
“四爺回去了。”
楚南墨此時才知道楚曦玉的打算,暗自乍舌,聞言一個轉撐,往回劃。
雲榛看向白衣女子。
她立在船頭,以他的角度,隻能看見一襲白衣的背影。
她望著遠處的湖光山色,不知在想些什麽,但一直沒有回頭,也沒有再回到船艙。
湖麵一片寂靜。
隻有嘩嘩的劃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