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我就想打架,和你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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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我就想打架,和你沒關係
陸希之微怔,眸光裏閃過一絲溫柔。
似乎生就是讀書的料,他從入學之後,不論在哪兒都是一騎絕塵。
進入鹿鳴書院也一樣。
是一眾大儒最喜歡的學生。
向來是大儒們用來教訓紈絝分子的正麵教材。也因此,讓幾個當挨訓的紈絝公子哥心懷記恨。
陸家早已經敗落。
那幾個紈絝公子,帶著自家的長隨,把他堵在書院後山的徑。
雙拳難敵四手。
他本以為自己要挨一頓揍,就被一個橫空出世的少年救了。
那人凶的很,一個人打七八個也綽綽有餘。
叼著根草兒,英俊的臉龐冷厲,不像是繁華盛京城裏養出來的公子哥,滿身戾氣,看誰都不順眼。
“就這麽成了生死之交?”顏落落好奇問道。
陸希之笑著搖頭,“不是。他都沒理我,打完架就跑了。這幫人覺得丟了臉,第二帶了更多的人來堵我。”
“這些人有完沒完?”顏落落氣鼓鼓道。
她的一生順風順水,從來沒人敢在她麵前放肆。她隻需要優秀就夠了,卻不知道對於一些人來,優秀反而是麻煩。
“那你沒受傷吧?”顏落落擔心問道。
“沒有。阿衍又來了。他這次還是大獲全勝。”
少年依舊是看誰都不順眼的桀驁,“以後打架,堵我,別堵他。我喜歡打架,找我!”
後來,陸希之再也沒有遇到找麻煩的人。
但他們也沒有變成朋友。
他去找楚衍道謝,對方也不理他,冷著臉就走了,隻丟下一句,“我就想打架。和你沒關係。”
那時候的楚衍,遠不是如今這樣的沉穩。
失去雙親的痛苦,楚家的虛偽和冰冷,年幼弟妹的前程,全部沉甸甸壓在一個半大的孩子身上。
但他是兄長,他必須得撐住。
那些不屈不甘的暴虐,被狠狠壓製在心底。
一拳拳才能發泄出來。
他確實很愛打架,又擅打架,在書院也有不大不的名氣。
但兩人雖然有兩次交際,其實和陌生人一樣,見麵連話都不上。
楚衍從來不理人。
契機是有一次打架之後,他手腕上掛著的一根平安繩被人扯斷了。
楚衍愁的禿頭。
陸希之見他對著斷掉的繩子發了一下午的呆,就把自己的平安繩遞給他了。
“給你。”
這種平安繩是城外清觀求來的,五色線纏著金銀絲編成花樣兒。
據是開光了,在佛前供奉了九九八十一,神仙保佑的。
專門用來忽悠世家貴族,賣的特別貴。
他娘上個月特意去清觀給他求的。
都是一家道觀賣的,所以長的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楚衍驚喜地一個原地站起,拿起平安繩看向他,“太好了!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回頭還你一個。”
後來陸希之才知道,這平安繩是他的寶貝妹妹親自去給他買的。
保佑他平平安安。
那正要來書院探視他。
如果看見繩子斷了,那得哭一,哄不好的那種。
“都怪那個什麽鬼道士,什麽一定保平安。這他娘的斷了,豈不是不能平安?我妹不哭死過去才怪?”
這是後來楚衍和他的吐槽。
他向來是不信鬼神這種玩意兒。
但因為妹妹染上風寒,卻會特意請假,親自去清觀祈福……
陸希之那時候隻見過他妹妹一次。
乖巧單純,特別愛哭。
嘴一撇,淚汪汪看著楚衍,楚衍就完了,就從“我今可以打八個”變成了“祖宗你行行好吧”。
不過後來再見楚曦玉到時候,丫頭已經完全變了。
模樣還是如此。
性子卻完全不同。
顏落落聽的特別向往。感覺自己錯過了好多好多……
不知那時候年少成名的陸希之是什麽樣呢?
書院裏的學子們,是不是會悄悄背後議論他,或是羨慕或是嫉妒的看著他傲然的成績……
就像對待自己一樣?
那時他還沒有被逐出家族,沒有經曆那麽多風言冷語。
和至交喝著二兩酒,坐在書院的青石頭上,笑論時局朝政,指點江山。
該是何等意氣風發,何等風光恣意。
“以後,有什麽打算嗎?”顏落落突然問道。
越是懷念曾經那個沒有遭受任何苦難的陸希之,就越是不願意看見他被泥沼淹沒。
“嗯?”陸希之抬眸看她。
顏落落認真道,“我可以幫你!”
陸希之一愣,隨即輕輕笑了,笑著笑著,抿緊唇。
“不必。我自己回去拿。”
以前他惡心陸家,才甘願出走。但是現在,他決定回去。
他要過的很好很好,還要讓有些人過的不好,才能對得起嫡母生母。
被客氣的拒絕了。
也是預料之中的。
這人總是和她見外。
但她不同,越是了解他,就越覺得這人,有種令人沉迷的魅力。
無妨,日久見人心。
“新年快樂!”顏落落舉起酒盞,望著他淺淺一笑。
陸希之拿起酒盞,微微點頭,“新年快樂。”
……
北疆的臘月,路都結冰了。
但此時白雪皚皚的道路上,卻有一輛馬車噠噠而行。
冷寒雁身旁放著一堆祭祀用的祭品,對著對麵坐著的人道:
“大冷的,連累你和我走一遭。”
楚衍拿起隨身的酒壺灌了一口,道,“你是玉兒朋友,就是我妹妹,應該的。”
今年三十。
楚衍本是約了她和兄弟,一起吃年飯。
冷寒雁打算去祭拜父母,便先和她一起出城了。
不能讓她獨自離城。
年三十祭祖,是習俗。
冷寒雁的父親是一個孤兒,亡故後就被母親葬在了母族的祖墳。
等母親亡故,兩人合葬在了一起。
兩人去的很早。
祖地沒有一個人,冷寒雁在一座墓碑前停下,上了一炷香,跪在墳前,和父母話。
楚衍也拜了一拜。
就站遠了一點等她。
沒過多久,突然一行人走了過來。他們都拎著祭品,一身綾羅綢緞。
“誰啊?來我家祖墳幹什麽?”有個中年婦人尖著嗓子喊道。
冷寒雁被打斷,回過頭去。
那人瞬間愣住了,“你是寒雁啊?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你怎麽沒和舅母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