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祁北,你不能白吃白喝
“我不想去青樓……就和他們可以偷錢還債,絕對比在青樓賺的多……那錢德財見了我的手法以後,十分高興,暫時放過我和我娘。
沒過多久,他就讓我去偷他指定的人……”二丫捂住臉,痛苦地哭了起來:“那個被偷了五萬的商人,第二就上吊自縊了,嗚嗚嗚……我不是故意的……”那人借錢做的生意。
被偷以後還不起,承受不住打擊就……她知道錯了,不想再偷了。
故意被抓。
被抓那,錢德財十分生氣,把她娘送去青樓,逼死了。
而她被錢德財疏通關係,第二就從牢裏放了出來。
錢德財把裝著娘親的棺材擺在她麵前,告訴她還有下一次,躺在裏麵的就是她。
“我想過死,但我知道我死了,就沒有人知道他做的事。
我娘,還有被我害的人,都白死了……可我不死,我也不知道能怎麽辦……”二丫崩潰大哭,蜷縮成一團。
蕭清風氣的踹了一腳路邊的石頭,“錢德財什麽混賬玩意兒!幹得這叫人事?”
祁北一臉淡漠,“利益之爭,人命本就比草賤。”
他見得多了。
他自己的命,也曾經輕賤如草芥。
“二丫的證詞,錢德財可以推脫的一幹二淨,想要扳倒他,需要物證。”
楚曦玉心底十分憤怒,臉色卻出奇的平靜:“二丫,你是為了還欠款,才去偷他指定讓你偷的人。
你偷了半個月,照理還了不少,現在還欠他多少?”
二丫一愣,“上次他……還欠十萬,其實我爹最開始就借了五百兩……印子錢漲的飛快,過一就要加一千兩,我這輩子都不可能還清……”“他既然跟你算這筆賬,那就是有賬本對吧?”
楚曦玉反問。
二丫不明所以點點頭。
“他那裏還有什麽和你有關的東西?”
楚曦玉問道。
二丫眼淚刷刷落下,“我和娘親的賣身契……爹把我們賣給他了……”所以,錢德財直接把她娘親送入青樓,把人逼死了,官府也不會過問一句。
錢家家奴。
生殺大權,皆歸主人家所有。
“我能讓錢德財受刑。
但需要你做人證。
你願意上堂作證嗎?
把你今的這些,在官府上一遍!不過,你雖然是被脅迫,但也會判罪……”楚曦玉話音一頓,“這個,我不騙你。”
二丫毫不猶豫道,“我願意!隻要能讓他不得好死!我都願意!”
他們偷盜的數量已經達到了盜竊罪量刑的最高標準。
主謀必定擬判絞,從犯……也不可能無罪釋放。
隻要做過的事,都會付出代價。
不管是不是被迫。
……“那丫頭哭累了,在馬車裏睡過去了。”
蕭清風走過來,摩拳擦掌道,“她也是個可憐人,隻恨錢德財這王八羔子!不把他送上絞刑台,都對不起被他害死的人,對不起傾香閣背了這麽久的鍋!”
“如果拿到二丫的賣身契、欠條和賬本,就能證明,二丫所有偷的東西,都是受他指使。”
楚曦玉沉吟了一下,道:“阿銀,你和祁北去偷。”
偷東西?
當誰不會嗎?
錢德財偷錢,他們就能偷證據。
銀月早就恨不得把錢德財暴打一頓,二話不領命。
再次被點名的祁北:?
?
“這又關我什麽事?”
祁北挑眉。
你們兩口子輪流使喚我,未免太熟練了一點吧?
一個讓我斷後。
一個讓我偷東西。
我是你們什麽人啊?
我憑什麽要聽你們的?
“你是不是吃了王爺送的糕點?”
楚曦玉反問。
祁北:……“你是不是用了王爺送的金瘡藥?”
楚曦玉再次反問,又補上一句,“還是最貴的。”
祁北:……“你是不是每都蹭王爺的馬車,非和王爺坐一輛,趕都趕不走,就要盯著王爺看。”
祁北:……“堂堂北夏未來國師,大名鼎鼎的人物,什麽事都不幹,就知道白吃白喝白看白拿,你能不能要點臉!就不能為這個家,做一點什麽嗎?
吃白食很光榮嗎?”
楚曦玉一臉鄙夷看著他。
“閉嘴!”
祁北氣的懷疑人生了。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邏輯!“我閉嘴你就光榮了?
你就不是不要臉了?”
楚曦玉可不怕他,還嫌不夠刺激,偏頭望著身旁的人道:“王爺,你呢?”
君夜宸被丫頭逗的眉目都是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望向對麵的祁北:“是挺不要臉的。”
祁北:……看了看君夜宸,又看了看楚曦玉,氣衝衝轉身走了。
“哈哈哈,王妃厲害,祁北這種人都被您氣跑了……”蕭清風忍笑。
君夜宸淡淡道,“沒跑,他去錢家了。”
“啊?
他竟然會幫忙?”
……暮色四合。
錢家別院的大紅燈籠高高掛著,府裏豢養的伶人唱曲跳舞,歌舞升平。
錢德財坐在主位,得意洋洋。
兩側的管事紛紛給他敬酒。
“三老爺聰明絕頂!現在傾香閣的生意已經涼了!等我們把這消息傳出去,再配合其他地方宣傳,一定讓傾香閣臭名遠揚,到時候,家主一定給三老爺記頭功!”
“那可不是。
大老爺那邊鬧騰了這麽久,他家的大少爺又是買香方,又是降價,虧的血本無歸,還是沒把人家怎麽著。
還是三老爺厲害,不費什麽事,就把傾香閣踩在腳下了!”
“大少爺還是年輕,哪像我們三老爺,老成持重……”錢德財聽的飄飄然,笑道,“諸位謬讚了!我也隻是手頭上剛好收了一個偷兒,靈機一動,想到這出妙計。
這事能辦的這麽好,還要有賴諸位的支持。
不管是打壓生意,還是逼死商人把事情鬧大,全靠大家配合好。
來,這一杯我敬大家!回頭我一定向老爺子,給諸位好好請功!”
“謝謝三老爺!這是咱們應該做的!”
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而此時,後院之中,一道黑衣人影,輕飄飄繞過無數護衛,潛入書房。
黑衣人裙角蹁躚,看起來是個女子。
但就在“她”剛進去沒多久,喝的醉醺醺的錢德財,在幾個奴仆的攙扶下,走到了書房門口,自言自語:“嗬嗬嗬……今忘記看賬了……不行不行,我一不數錢就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