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3章 不讓她等,查到真凶

  記憶的畫麵到此定格,隨即變成一陣霧漸漸消失。


  但沒過多久,又恢複了記憶最初的畫麵。


  這隻是一片記憶,周而複始,不斷循環。


  祁北回過神。


  原來如此。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自己第九世會轉世於此。


  照理他每一世都應該和兄長一起轉世……因為金豆芽。


  她以祁北的血食長大,還有這段被封在金色花瓣之中的記憶,他們之間有未了之緣,亦有靈魂牽連。


  金豆芽等了千年,他才是她的情劫。


  沒想到夜染衣,竟然是他曾經喂養千年的金豆芽……也沒想到,它一直在等他。


  千年輪回,不滅不忘。


  到底是對他有怎樣的信心,覺得他一定能來接她呢?


  何必賭這麽大?

  他要是沒來怎麽辦?

  這片記憶不滅,她無法繼續修行無情道,無法更進一步。


  終身卡在此處,直到壽命終止。


  果然還是笨蛋靈草。


  但不知為何,他素來淡漠的心境竟然有些失而複得的驚喜,又有一絲莫名的心疼。


  千年輪回,她等了千年。


  “幽王,你快來接我回家吧。”


  這一句話,就讓他更難受了。


  而此時記憶的畫麵,又回到了他們初見之時。


  銀發少年將金豆芽從忘川之中拎起來,撿了回家。


  此時他們都不知道……後來,金豆芽心心念念,都是和他回家。


  祁北伸出手指,淡淡的幽冥之力再他指尖環繞,他想收取這一枚金色花瓣……但任憑幽冥之力如何洶湧,都無可奈何。


  這要是換成普通靈物,必定已經被抓取。


  祁北沉吟片刻,突然劃破自己的食指,一滴金色血液滑落。


  在這裏,他是幽王。


  離開極寒冰洞,才會恢複凡人之軀。


  金色血液漂浮在空中,散發出一陣淡淡的金色光芒,眼前這即便是幽冥之力都無法改變的記憶幻境……一點點如霧消散,最終,變成了一枚金色花瓣。


  靜靜墜落在他的掌心。


  果然——這一片記憶花瓣認主。


  除了他和夜染衣……即便是再強大的人,也無法毀壞,無法改變。


  花瓣落入掌心,便融入他的念海深處。


  祁北現在可以隨時將它召出來……若夜染衣在此,就能看到自己前世的記憶。


  不過——她修的是無情道……祁北直覺,此事不會順利。


  但是不慌,等第九世結束,一起回歸神界……他已經找到金豆芽,自然不會任由她被迫失憶。


  話回來,如果沒有兄長,他和他哥這種生地養,無牽無掛的祖神,應該也會修無情道吧?

  對於無情道,他們兄弟倆,都相知甚少。


  兄長還在第八世輪回,暫時問不了。


  等回到幽冥界,他得好好查查弑神牡丹和無情道……還有忘川。


  自家的河坑了自家的姑娘,自然要查清楚。


  祁北收回金色花瓣之後,這裏便隻剩下一片虛無。


  再遠一些,就是此處世界的邊境,無數的虛空風暴肆虐……靠近之人,必定會被撕成粉碎。


  除了這片花瓣,此地別無他物。


  祁北沒能找到類似於聖珠的神物,不過……他從金豆芽的記憶裏,知道那是可以橫渡虛空的靈玉棺……一旦置身其中,就會被封印,如同時間靜止……以北寒王後現在的情況來看,她已經被封印了。

  起碼不用一時半會擔心她突然醒來毒發……北寒王也不用隨時準備共赴黃泉。


  還有時間找解藥。


  祁北足尖一點,升騰而起,向著洞口往外飛去。


  回家。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當祁北和北寒王一行離開北寒州之時,夜染衣以世子妃身份監國。


  一般來都是世子監國?


  再不濟也是王族之子,哪有讓外姓兒媳當家的。


  但北寒州情況特殊,公主監國,反而比紈絝子監國更靠譜吧?

  更何況……如今北寒王後中毒,北寒王和世子都離開北寒州。


  也就剩她了。


  再有宋相的配合,夜染衣新官上任,十分順利,一條條指令,隨著她的下達,立即執行。


  在這種君臣一心的高效率配合之下……有關於下毒之人的訊息,被一條條篩選出來。


  首先此人必定精通毒術,因為災蠱,以毒為食。


  若不擅長毒術,無法照料它。


  其次,下蠱之人,曾經在百日左右出現在都城。


  這是根據沈菀從古醫書上找到的災蠱發作時間斷定。


  古書記載,災蠱潛伏期之時,與常人無異。


  一旦在宿主體內百日,就會立即爆發。


  那段時間,王後一直在都城,並未離開。


  隻不過她喜歡私服出宮逛街,那如果在街上被人下蠱,也完全有可能……畢竟下蠱神出鬼沒……可能與你擦肩而過,已經下手了。


  並不引人注目。


  至於潛入王宮下手?


  不可能,以王宮的守衛,刺客根本進不去,否則北寒王夫婦也活不到今日。


  那這毒醫也許是個隱藏極深的內奸?


  也不可能。


  凶手要真有這本事潛伏多年沒被北寒王發現,那也不會選王後了。


  直接對北寒王下蠱不香嗎?

  王後的生死,其實對北寒州影響不大。


  這也就是北寒王深情,要是換成她父王……嗬嗬,早就弄死王後,以保江山。


  這種危機,都不算危機。


  弄死北寒王,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基本推測,此人應該是趁王後微服私行之時,趁機下蠱……不具備對北寒王動手的條件。


  有了如此清晰的時間地點和限製,再查詢王後出宮之時暗中保護的一流暗衛……很快鎖定了一襲藍色長裙的女子,十分可疑。


  夜染衣直接根據自己的猜測畫了閻姬的畫像,那暗衛一下就認了出來。


  “就是她!就是這個女人!”


  作為一流暗衛,警惕性十分強。


  對於閻姬這種危險人士,第一時間就察覺了異常。


  隻因萍水相逢,那女子當時也沒有什麽不正常的舉動,不過擦肩而過……便沒太過在意。


  但這張臉,還是記下了。


  而今倒回來一一查驗,頓時就把她篩出來了。


  夜染衣立即給祁北修書一封,表明如今的情況。


  基本判定是閻姬下蠱。


  不過無憑無據,宇文族那邊肯定不會承認。


  這種時候再多沒用。


  唯有和宇文族開戰,逼他們交出閻姬和蠱術。


  打到服。


  信到之時,祁北正準備進入極寒之洞。


  他也支持開戰。


  但,分別傳信她和宋相,不準她親自出征……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上了戰場,他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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