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6章 曹澄娶妻遭嫌
祁北微微頷首。
剩下一味主藥在大盛,九州看樣子很難再找一株,必須想辦法回去。
也許北寒禁地能夠……心中隱約有些許猜測。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先從宇文舟手中取得玲瓏玉再。
……九州,京城。
皇子的喪事辦的風風光光,韓貴妃遭受喪子之痛,病歪歪了半個月才緩過來。
這期間,宇文舟陪著歐陽珊一起守靈,處理著大大的事,深得她的信任。
如今這夫妻倆在外人看來已經是如膠似漆。
“世子,皇帝的身體每況愈下,對外強撐精神,其實每都要喝藥。”
密衛來報。
兩年內陸續失去兩個兒子,對皇帝造成了極大的打擊。
尤其是這一次……皇子是他唯一的寄托,卻也沒了。
宇文舟眸光一閃,“還能撐多久?”
“有禦醫的精心調理,最多七八年。”
太久了。
他等不了。
不過現在倒是一個非常適合下手的機會……“三日之內,準備動手。”
宇文舟下令道。
“是。”
密衛退下。
宇文舟立即召納蘭淑進來,望著她道,“你可以行動了。”
“現在倒是想起我了?”
納蘭淑的語氣有幾分醋意。
這段時間,宇文舟和歐陽珊黏在一塊兒,對自己一副十分不熟的模樣……冷淡到紫珊公主都沒拿她當情敵對待。
“淑兒,為了帝位,暫時隻能委屈你。
但你是我最愛的女人,等我當了皇帝,一定風風光光迎你做皇後。
歐陽珊遲早要死。
你和一個死人計較什麽?”
宇文舟伸手將她一把攬入懷裏安撫。
納蘭淑被皇後兩個字哄的開心極了,嗔道,“看在你隻是逢場作戲的份上,暫時原諒你了。”
兩人溫存片刻,納蘭淑低調從後院出門。
早有人暗中盯著曹澄的行蹤,告知她曹澄今日在府中飲宴……不錯,長信侯曹澄。
是納蘭淑的一步新棋。
從西漠回到京城之後,為了配合宇文舟謀奪帝位的計劃,納蘭淑故意和曹澄相識……漕運關稅一事後,曹澄離職,本想過幾年,等事態平息再找機會入朝為官……沒料想去年中秋,太子遇害。
僅剩的皇子,成為唯一繼承人。
曹家的地位,立即急轉直下。
曹皇後和韓貴妃明爭暗鬥多年,兩家的恩怨也由來已久。
太子被害……曹家這邊懷疑就是韓貴妃幹的。
夜染衣和赫連祁北,到底有什麽理由非殺太子不可?
殺了太子,陛下是能把下傳位給他們嗎?
而太子沒了……皇子成為唯一繼承人,韓家的利益,才是實實在在的。
曹家把韓家恨得牙癢癢。
但無奈……皇帝也知道曹家和皇後會懷疑韓貴妃是凶手,不管韓家是不是,他都要保住自己僅剩的兒子……於是對皇後警告,對曹家施壓……讓他們不得不忍氣吞聲。
自從去年中秋後,皇後已經名存實亡。
後宮之事,皆由韓貴妃主持。
曹家在前朝也十分淒慘,處處被韓家打擊。
而且他們以前能有地位,就是靠太子。
不像韓家有錢,不管有沒有皇儲,都是朝廷必不可少,倚重的勢力。
在這種境遇下,他這個昔日風風光光的長信侯,身邊的朋友散盡……誰也不想和曹家沾上關係。
誰不怕皇子繼位後,韓貴妃一一清算呢?
這位韓貴妃可是和曹皇後鬥了一輩子,仇深著呢……人走茶涼。
曹澄沒了朋友,事業前途無望,就連他的婚事……也沒有哪個世族敢和曹家聯姻。
曹家為了他的婚事操碎了心,但就是那些以前他看不上的家族女子都聽到他的名字就嚇跑……媒人委婉告訴他們,曹家人現在娶不到世家女。
連商家都怕被他連累。
要想成親,還是去尋一個家世清白的普通百姓吧。
氣的曹澄把媒婆打了出去。
他堂堂長信侯,能娶一個賤民?
憋著一肚子火去酒館喝酒,不巧遇上韓家族人,故意給他難堪,嘲笑刁難……曹澄心高氣盛懟了兩句,就被韓家人逮住他罵人的借口,暴揍一頓,還要扒掉他的衣裳,扔出酒館。
他堂堂長信侯,若被人當街扒了衣服,光著屁股扔出去。
隻有羞憤一死了。
就在此時……一位前來打酒的妙齡女子,仗義執言,“諸位公子,你們之間的恩怨,女子本不該開口。
但是,將他衣裳扒了,未免汙了我等的眼睛。”
這番話的很有水準。
雖然是替曹澄求情,卻的不是好話。
聽得那幾個韓家公子哈哈大笑。
“你的對,他這醜樣,確實汙了眼睛。”
“你是哪家娘子,長得標致可人,就是這多管閑事的習慣不好。
罰你過來和哥哥們喝一杯。”
“對對對,娘子過來喝酒。”
納蘭淑一襲青衣,麵容姣好,特意打扮的清新脫俗,在這酒館之中,來往富貴千金不少,但她這淡雅的氣質,倒也格外惹眼。
“幾位公子有請,自不敢辭。”
納蘭淑倒也不懼,大大方方走到韓家那一桌雅座,端起酒盞,敬他們一杯:“女納蘭淑,是紫珊公主殿下未婚夫的表妹。
算起來,和諸位公子也是拐著彎的親戚。”
那時皇子尚未出事,整個京城都在熱鬧地準備公主大婚。
韓家更是有心拉攏宇文族。
一聽她姓納蘭,出自王族,又是宇文舟的表妹,那幾個韓家公子立即不敢托大,對她客客氣氣,不再輕慢。
“納蘭姐怎麽還為那種狗東西話?
曹家現在算什麽玩意兒。”
有一位韓姓公子不解問道。
納蘭淑溫婉一笑,“他們自然不值一提。
隻是眼下大喜將至,長信侯是皇後最疼愛的侄兒,皇後鬧起來,豈不是給貴妃娘娘平添麻煩?
而今貴妃娘娘一心操持婚事,其他事,可不敢讓她分心呢。”
言外之意,你們現在鬧出事了,皇後不罷休,韓貴妃也要找你們算賬。
那幾人覺得她的有理,便借坡下驢,順著台階下,放過曹澄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