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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我的不負責任》是一首老男人的渣男之歌, 不僅內容渣,唱歌的人也渣。
不過這個地下rap歌手雖然渣,卻很有人格魅力, 聽說是個情場聖子,喜新厭舊的功力讓人咋舌。
不過因為他渣的明明白白,倒沒有太多人討厭他,有的人覺得他渣得很可愛, 這首歌其實也有那麼點可愛的意思。
溫其修:【這種歌不適合你唱】
陶萄:【適合哦, 很適合】
溫其修唱這首歌的時候有一點點渣味, 聲音稍微好聽一點的人唱歌都會給人類似的感覺。
陶萄聽著, 也跟著溫其修的調子模仿了一遍。
溫其修:【……行】
溫其修:【那如果你要學的話, 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問我, 我能教你的盡量教你】
陶萄於是便順勢問了溫其修一些關於rap如何找節奏的問題,以及怎麼唱rap才能不把rap唱得像吟詩。
溫其修雖然對陶萄這種過於真誠的求知態度有些驚訝,但還是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訴了陶萄。陶萄聽了溫其修的「經驗」之後, 又換了溫其修教的方式把這首歌重新唱了一遍, 她心裡覺得自己確實比之前唱得好了一些, 於是發了一段過去給溫其修試聽。
「那晚夜色森冷,樺樹林顫動著像上帝在親吻。」
「我立志做一個不負責任的人, 走過一座城,愛上很多個人。」
陶萄把語音發了過去,她這回沒有要捉弄溫其修的意思了,她是認真地在學rap。
溫其修點開聽了陶萄的語音, 臉上的表情凝滯了片刻,然後他又聽了一遍。
溫其修:【唱的挺好的】
怎麼這麼……
說是rap, 調子和語氣卻軟的像水。
陶萄:【是嗎?謝謝,那我睡覺了?晚安】
溫其修:【嗯, 晚安】
陶萄回完溫其修的消息之後,又對著網抑雲自己唱了一會兒rap,唱了兩遍,她就覺得沒有意思了。
陶萄盯著這上面的歌詞,嘴角微微彎了彎,她其實挺喜歡上面的歌詞的,因為唱得很真實,某音是這麼個地方,喜歡源於現實又高於現實的各種元素,最好帶帶著一點所謂的「瑪麗蘇」元素,大家就都愛看,也都覺得有意思,這首歌無疑就是這麼個存在,陶萄說不上具體的原因,但知道沒錯。這和她搭配衣服時的「看著順眼」標準類似。
*
第二天上午周虹開著車子到小區門口接陶萄,這天下雨,陶萄撐了一把傘出門,她不喜歡夏天下雨,因為夏天一下雨,空氣中都是窒悶潮濕的味道,這樣一來衣服就會粘在身上,出行十分不舒服。
上了車,周虹看到陶萄的衣服,又些詫異,陶萄平常雖然不排斥露身材,但穿得還是比較保守的,周虹這是第一次見陶萄穿的這麼清涼。
她穿的是一條很簡單的一字肩的粉色裙子,布料看起來冰冰涼涼,垂墜感十足,下面的裙擺只到膝蓋上面一點,手臂的肩膀幾乎都是露在外面的,所謂的一字肩的帶子不是那種很粗的款式,而就是很細的一根帶子,在手臂兩邊的位置各有一個輕巧的蝴蝶結,十分「危險」地懸挂在手臂上,看上去岌岌可危。
而陶萄將頭髮也全部扎了起來,腦袋後面用一個珍珠發卡固定成一個松垮的髮髻,脖子和鎖骨的線條暴露在外面,她坐在副駕駛上,一隻手撐著窗戶,表情有些迷茫,盯著外面被滂沱的大雨模糊的景象,不知道在思索什麼。幾縷頭髮從耳邊和側頸垂墜下來,落在瓷白的皮膚上,這一幕驀地有種讓周虹也覺得頭腦發暈的氛圍,和車窗外狼狽的景象正好形成了一個對比,有種驚人的畫面感。
陶萄一回頭,發現周虹正端著手機拍她。
「周姐,咱們不走嗎?你拍什麼?」
周虹:「給你拍張照,等會兒你拿去發微博。」說著周虹把照片遞到陶萄面前給她看,陶萄看到手機里的自己愣了一下,隨即道:「還確實挺好看的,周姐,你等會兒把這照片發我。」
「沒問題咯。」
車子在大雨中駛向錦榮衣閣,錦榮衣閣的位置不好找,在一個寬巷的最裡邊,行車的過程中,周虹和陶萄聊了聊穆晴的事兒。
「現在穆晴幹什麼?」
「聽說老江還在為她拉推廣,她現在脾氣好像比之前好了不少。」周虹說到她昨天在公司碰到了穆晴一面,穆晴遠遠看到她還停下來和她打了個招呼,表情和之前的張揚完全不同,好像身上的那把火徹底熄了似的,就連走路的時候腰也沒有以前直了。
聽到周虹的話,陶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陶萄想到她第一次在公司門口看到穆晴時的場景,穆晴前呼後擁,眼睛上戴著黑色不透光的墨鏡,整個人疏離得像是從電影里走出來的人物,這才多久啊,她就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虛假的矜持和優雅沒了底氣的支撐,最後也還是泡沫一樣空空如也。
陶萄轉而又想到夏啟月,每次一想到夏啟月這個名字,陶萄心情總不會太好,不過這一次卻有些不同,也許是聽周虹訴說穆晴現在的令人唏噓的轉變,她忽然想――會不會有一天夏啟月也會變成第二個穆晴。
曾經那麼高高在上,在被掐住了命脈之後,終究還是要成為一個普通的、某些時候會自卑的人。想到這裡,陶萄支著車窗的指間用了點力。
「穆晴有可能會搞事情,我們小心一點沒有壞處,不過現在她沒有公司做倚靠,就算再使心機,也翻不起太大的水花。」
周虹聲音淡淡的,之前她和陶萄談論業務和公司的事情時,語氣還是平靜的,現在對於穆晴,她態度顯然很鄙夷也很瞧不起,陶萄朝周虹望了一眼,心裡安心地想:現在周虹已經自動和她上了同一條船,陶萄上輩子沒有什麼朋友,所以現在她對周虹的歸納是夥伴,一起合作互贏的那種夥伴。
在車上,陶萄問出了這麼久一段時間困擾她的一個疑惑:「周姐,我一直不明白,你說的公司做後盾,具體有什麼意義嗎?」
之前說道公司資源的事情,陶萄也是從穆晴和呈朝的合作,感受到了所謂的公司資源,但是由於穆晴和徐意認識,所以她不確定這個資源是公司給的還是徐意給的,又或者是穆晴私下賄賂負責這個項目的負責人。
不過周虹給了陶萄確定的答案,這個資源是公司給穆晴的,正好因為穆晴在呈朝那裡做過手術,所以了解呈朝的實力,才在再三考慮下答應了這個合作項目,穆晴之前對把自己整容的事情暴露在公眾面前也有些遲疑的,但是因為陶萄的「逼宮」她才最終一咬牙答應了,這麼一答應,這個項目自然也就成了她的免死金牌。
公司當然也可以把穆晴換掉讓陶萄頂上來,但是在這之前,穆晴已經聯繫公司讓公司直接把她的個人信息發給了呈朝負責宣傳的部門,等穆晴的名字已經通過了呈朝的審核並且呈朝確定與穆晴合作之後,陶萄才有了後來的第一次談判,因而那個時候穆晴有合同磅身,公司的上層們自然都站在穆晴那邊。
因為陡然提出換人,若是穆晴一和那邊鬧,那麼公司可能就會蒙受誤解,到時候呈朝一氣之下不與鯉魚傳媒合作了,那先前的各種溝通洽談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所以那個時候的穆晴簡直天不怕地不怕,直到陶萄讓余蔚紅把新的合同擺在穆晴面前。
「公司有時候會接到一些比較大的單子,比如呈朝這種,這種單子和我們私人接的推廣不同,一般是直接委託公司的,有的只委託一個公司,在一個公司里尋找符合推廣形象的人,有的則委託多個公司,在多個公司尋找合適的人,這樣一來誰能拿到推廣就各憑本事了,像這種直接委託公司的單子一般都是那種底氣十分足的懶得宣傳偶爾有宣傳的需要才搞這麼一次的『龐然大物』,這種尋找的方式對於網紅公司和網紅就和競標和抽獎差不多,各憑本事或者各憑運氣都行得通。」
陶萄聽周虹的話,彷彿身臨其境地感受到了另一個資本世界的氣息。
她們對於那些資本家而言,不過是擺在貨架上可任由挑選的商品罷了。
周虹又道:「這種單子落到公司手裡,公司會從最大的網紅開始推薦,在你之前,穆晴是第一順位,如果穆晴沒被呈朝看上的話,那麼公司就會繼續往後推薦粉絲和實力排第二的人,以此類推,如果她被看上了,後面的人就連被推薦的機會也沒有。」
「不過現在變了,你是公司推薦的第一順位,而余蔚紅是第二位,穆晴現在排在第三,她現在身上的價值已然大跌。」
陶萄心裡的想法有些複雜,她整理了一下思緒,朝周虹問:「周姐,這種大單子一般多久來一次?」
周虹:「專門給我們公司的單子一年也就那麼一兩次,但是『競標』倒是挺多的,一個月有兩三次,不過那些都是資本方廣撒網,普通的網紅基本上沒有機會的,那些能從多個公司中脫穎而出的,一般都是知名度和實力並重的網路紅人,而且一定要存在一定的『帶貨』價值。」
陶萄想到聞言,不由有些古怪地問:「這種不會還要做簡歷吧?」
她也就是開個玩笑,沒想到周虹認真地告訴她,有的機會太好,真的會有網紅認真做簡歷給公司投出去的,這些簡歷的內容就是他們曾經做的推廣的「光榮履歷」。
陶萄感覺自己被震撼到了。
她忽然意識到這個行業也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至少在「恰飯」這件事情上,競爭激烈。
穆晴最近沒有任何行動,沒有更新某音視頻,也沒有在微博上回復大家的質疑。
陶萄其實也可以像之前穆晴要求她那樣來要求穆晴的,但是陶萄沒這麼干,倒不是因為她處於人道主義的善良放過穆晴,而是因為她不想網友倒戈認為穆晴才是那個被算計了的受害者,與其比一個強弱,陶萄更在意的是那些因為好奇而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的人。
如果穆晴向陶萄道歉了,那麼受害者就從陶萄換成了穆晴,到時候輿論的走向又是未知。
到了錦榮衣閣,雨也漸漸停了。
陶萄從車上下來,支著一把透明的傘,傘看起來輕薄,她身上的衣服也是。
陶萄穿著身上這件衣服,最大的原因還是不想被悶到,錦榮衣閣還是木頭的招牌,牌匾中央刻著幾個大字――錦榮衣閣,看起來樸素又大氣,有點民國電視劇里少爺小姐會去的那種店鋪的味道,只不過鑲著玻璃的雕花門看起來有了泛白老舊的痕迹,見到有人過來,裡面一個約莫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出來開門:「請問是要做衣服嗎?進來看一看,讓店員幫您量一下尺寸啊。」
店主的頭髮用頭油全部梳到腦後,整個人看起來挺圓潤的,說話的時候不自覺會咬平翹舌音,給人一種禮貌斯文的感覺,只不過他臉上氣色不是太好,眉宇之間似有愁容。
跟著進了店子,這位店長朝陶萄多看了兩眼,目光倒是很磊落,一邊走一邊回頭朝誇讚道:「這位美女身材很好,穿旗袍肯定很漂亮的,來,你看看這種粉色的旗袍就很適合像你這種年輕女孩哦。」
店長說話拖著長長的尾音,看得出他平常是個慢悠悠生活的中年男人,儘管現在為小店經營的事而感到苦惱,可是本性使然,說話也給人和氣溫吞的感覺。
店子裡面的裝潢確實有些老了,地板還是木質的,不過打掃得非常乾淨,牆壁上面掛著琳琅滿目的旗袍,有長又短,有鮮艷也有素雅,而這些衣服的做工就和周虹發給她的照片一樣,上面的刺繡和縫針都找不到一點差錯,一眼看去,生出的第一感覺就是精緻。
陶萄還沒有穿過旗袍,之前她有一件類似旗袍款式的黃色裙子,可只能算是改良版,而且質地和旗袍常用的布料質地出入也太多。
她走到櫥窗面前,盯了模特身上的旗袍有一會兒,這是一條煙紅色的旗袍,裙擺長至腳踝,旗袍中間沒有花紋,而布料的邊緣卻綉了一滾圈的妖嬈的花。
「姑娘你喜歡這件啊?」
「這件是我們這裡資歷最長的老師傅做的衣服,上面的刺繡都是純手工的,你可以看一看,絕對和外面機器打的針線不一樣。」
陶萄觀察那裙邊的綉,老闆說得沒錯,這刺繡確實很漂亮,上面的花形栩栩如生,雖然是單色,可形狀確是立體的。
她環顧了一下衣閣的全貌,看到在後邊有一個小門,她問店主:「那些老師傅都不在店子里嗎?」
店主:「在的在的,我們這邊一共有四位師傅,因為平常店裡的生意不太……額,景氣,所以一般一天就只有一個師傅在店子裡面。」
正說著,那裡邊的小門裡便走出來了一個頭髮花白但是精神奕奕的老太太,她鼻樑上還駕著老花鏡,穿著一件綉著錦榮衣閣的工作衫,衣領翻得規規整整,見到周虹和陶萄兩人,老太太笑著問道:「是來看衣服的客人吧?要量尺寸嗎?」
她聲音中氣十足,看上去和她這一頭花白的頭髮一點也不相襯。
店長見老太太出來了,也就朝陶萄介紹道:「這就是我們店裡的劉老師,之前你看的那件模特身上的旗袍就是她繡的,劉老師是蘇南刺繡的非物質文化繼承人!」店長一邊偷看老太太,一邊說話。
老太太笑著拍了拍店長的肩:「什麼劉老師,就是一破裁縫!」
聽到這話,店長可就不樂意了:「媽,您怎麼能這麼說自己,您看您繡的東西當初還上過紀錄片兒呢!」
「嗨,什麼紀錄片,我只知道現在旗袍都沒人穿咯,衣服沒得做,老花眼都越來越嚴重了。」
陶萄和周虹對視一眼,交換了一下眼神。
原來這是一堆母子,難怪店長會找上陶萄要做宣傳好把店子里的生意重新做起來,看來也不單單是為了錢,大概率是為了保住老一輩心裡的這份情懷,尊重他們的手藝,不然他可能也不至於守著這個店子這麼多年。
想到這裡,陶萄咬了咬唇,她看著店長和「劉老師」說話的溫馨場面,心中有些觸動,她兩輩子來唯一體會到的來自長輩的溫情還是在福利院的院長媽媽那裡,其次就是陶予,但陶予不算長輩,由於缺少愛,陶萄可能很少有無私的情緒,因為極少有人慷慨無私地對待過她。
「噯,小姑娘,你對旗袍有沒有想法呀,有的話你進來我給你量個尺寸?」
「劉老師」的話打斷了陶萄的思緒,她回過神來看向面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輕輕的點了點頭,「老師,我有興趣的,不過我不是來買旗袍的,我是來給你們打廣告的~」陶萄語氣很溫柔,說完之後,她看向一邊沒反應過來的店長,道:「老闆,我是您聯繫的葡萄,這是我的經紀人,我們今天特地過來探探店,現在看來貴店非常符合我心中的期待。」
周虹也笑著朝店長伸出一隻手:「您好,李先生,我是周虹。」
店長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然後有點驚喜地握了握周虹的手:「你好!你好!」
見「劉老師」雲里霧裡的站在一旁,店長和她解釋了一下,了解到是要做廣告,劉老師有些惆悵,她道:「現在的年輕人果然都不喜歡這種純手工類型的衣服了,打廣告也不一定有用,我這把骨頭都七老八十了,其實做這些……」
陶萄輕聲安慰道:「劉老師,我保證會儘可能地為你們宣傳的。」
劉老師看陶萄兩眼,目光在陶萄穿著的裙子上流連了片刻,有些糾結道:「小姑娘,你穿旗袍肯定比你穿你身上這件裙子好看的。」
「劉老師,您叫我葡萄就好。」
陶萄和老太太說了一會兒話,兩人很快熟絡起來,老太太很喜歡陶萄的性格,覺得陶萄又溫柔,又生的盤順條靚。
陶萄讓老太太給量了尺寸,說是要給陶萄做幾套合身的衣服,可量完之後,老太太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葡萄啊,你這個尺寸,剛好可以穿我模特身上的那件衣服啊。」
老太太指的正好是陶萄之前看的那件紅色的旗袍,老太太做的展示的衣服是根據她腦袋裡最漂亮的身材做的,可今兒個真人直接走到她面前來了,原本老太太還因為兒子瞞著她擅自做廣告的事兒不高興,現在她盯著面前陶萄雪白的皮膚,修長的脖子,柔軟纖細的腰,眼裡的滿意都快溢出來了。
「葡萄啊,說真的,你天生就適合穿旗袍。」
老太太摸了摸她身上那粉色的冰冰涼涼的布料,道:「這種衣服雖然好看,但是比起旗袍可差多了。」
陶萄眨了眨漆黑的眼睛,乖巧道:「奶奶說的是。」
這一聲奶奶把劉老師叫的心花怒放,她問陶萄:「你要不要試試我做的旗袍?」
陶萄還是溫溫柔柔的:「好。」
她對待老太太比對待那些帥哥們有耐心多了,於是老太太朝店長兒子招了招手,「小胖,你去給我把我最滿意的那幾件成衣都拿過來。」
店長「唔」了一聲,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周虹,有點委屈:「媽,在外面能不能不要叫人小名。」
老太太:「嘿,讓你拿你別磨蹭。」
「奧。」
陶萄聽到小胖兩個字,沒忍住笑了兩聲,旁邊的周虹也捂唇笑了起來。
不過看到小胖店長手裡拎過來的十多件旗袍的時候,陶萄笑不出聲了。
這時老太太從裡面選出了一件質地比較特別的旗袍:「喏,你不是怕熱嗎?」
「你試試這個,這個是冰絲質地的,穿起來可舒服,絕對比你身上的這件舒服。」
周虹覺得陶萄身上的這件衣服很漂亮呢,但看了看劉老師手裡的那件旗袍,她不說話了。
陶萄接過衣服摸了摸,入手的柔軟和冰涼讓她舒服的眯了眯眼睛,原本她身上的這件裙子已經很薄很透氣了,可比起面前這件,確是相形見拙。
「那我去試試。」
進試衣間之前,小胖撇了一眼陶萄腳上穿的白色帆布鞋,攔住她問道:「葡萄小姐,你穿多少碼的鞋啊?」
陶萄有些疑惑,但還是回答:「36.5.」
「那你稍等一下。」
每一會兒,小胖就抱著一個鞋盒交給了陶萄:「你記得換鞋哦,這是新鞋呢,我自己釘的底。」
陶萄若有所思地盯著鞋盒看了一會兒:「好哦。」
小胖以前是做鞋子的,劉老師是手藝人,他就是腳藝人,只不過學了這個技術到現在比裁縫還難生存,現在就只能守著店子自己偶爾釘釘皮過過癮了。
陶萄進去之後,劉老師還打趣小胖:「行啊,這麼多年磨刀不誤砍柴工?還在偷偷磨練技術呢?」
「媽!」
周虹在一邊笑著看母子二人互動。
陶萄在換衣服的時候,忽然想到古裝造型的事兒,她想著興許可以讓店裡的師傅幫忙做一件合適的衣服。
沒一會兒,陶萄推開了試衣間的門,這麼一眼看過去,劉老師和小胖母子二人互損的話語頓時哽在了喉嚨里。
好看!真好看!好看得整個店子都光明敞亮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