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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蔚紅被另一個醫生帶走了。

  陶萄走進了徐意的辦公室, 然後在他的注視中輕輕摘下了口罩。

  「徐醫生，可以了嗎？」

  陶萄臉上沒化妝，她的皮膚和牛奶一樣白。

  徐意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 表情稍微凝滯了一下。

  她又變好看了。

  走近了，徐意的手摸上了她的臉, 依舊是沒有任何動刀的痕迹。

  指尖觸碰到的皮膚溫熱而有彈性。

  「還有四次機會。」

  陶萄今天好像有哪裡不一樣, 徐意道：「做個x光？」

  陶萄搖搖頭，拒絕：「不行。」

  她眼神漆黑而坦然, 徐意見過很多她這個年紀的女生，沒見過像她一樣的。

  「你在害怕什麼？」徐意問。

  陶萄聽他的話，眼神里流露出一絲疑惑。

  就在徐意以為她要露出別的什麼情緒來的時候，陶萄捏著口罩的帶子在徐意麵前晃了一下。

  陽光灑在淺紫色的指甲上，上面帶點誘人的光澤。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怕什麼？當然是――害怕徐醫生只看x光拍攝出來的圖片，不看我。」

  徐意冷冷皺眉：「我只對你的臉感興趣。」

  陶萄嘴角翹了起來，聲音里的笑意不增反減：「徐醫生不會真信了吧？」

  她語氣微訕：「我和徐醫生一樣。」

  「我也只對五百萬感興趣。」

  徐意：「用專業手段檢查和用手的效果不一樣。」

  「之前外科整形史上從來沒有你這種案例。」

  陶萄：「那就是你們的事了。」

  「徐醫生檢查完了嗎, 檢查完的話我走了。」

  徐意已經盯著她的臉看了四十分鐘了。

  徐意：「你到底想要什麼？」

  「如果你同意，我可以加錢。」

  陶萄搖了搖頭：「不。」

  「為什麼要把懸念全部揭開？」

  「一部好的懸疑片總是不斷地反轉, 在最後才揭曉謎題的。」

  「不必寫什麼論文或者醫學觀察報告, 我只是你一個人的觀察對象而已。」

  「拒不面向他人。」

  在說「拒不面向他人」的時候, 陶萄朝後退了兩步, 朝徐意露出了一個稱得上艷的笑容。

  有那麼一刻, 徐意忽然了解到「媚眼如絲」這個詞是有現實案例的。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陶萄已經走出辦公室了。

  *

  「叮，徐意任務完成度，百分之70。」

  你看,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

  就算看起來根本不會和慾望畫勾的徐意，也難以脫離他的劣根性。

  說著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事實卻完全相反。

  她和徐意的約定是每隔一周來檢查一次，這樣算起來來，第五次的時候，正好是任務截止的時候。

  她對利用自己的臉這件事，沒有太多的負罪感。

  *

  回去之後，陶萄又泡進了書里。

  陶萄現在的看書速度加快了不少，基本上可以達到一個小時看40頁左右這樣，這個速度還包括劃線和做筆記。

  《編導入門》很快要被陶萄看完了。

  在家沒事的時候，陶萄一般都會看書上提到過的片子，一看就很容易入迷。

  也許是書上提到的影片都太具有代表性，陶萄看得時候，只看到書里分析的那些影片的好處，壞處她幾乎找不出來，當然，一部優秀的作品，本來就不應該有太多的缺點。

  但陶萄的能感覺到，這樣一味觀賞好的作品只會讓她提高品鑒的品味，卻並不能提高她的分析能力。

  於是陶萄作出了一個決定，她要去看那些影史上風評很差的電影。

  最好是同一個導演質量和風評兩級分化的作品。

  一開始陶萄對這件事有點抵觸，因為作為一個正常人，她也不想自己的眼睛被荼毒，不想自己的時間浪費在無用的事情上。

  不過這件看爛片的事情，其實和她打王者的時候，選擇自己不擅長的位置並且用心去玩沒有什麼區別。

  戰勝恐懼的最好辦法的確是直面恐懼。

  陶萄在克服了自己心裡地障礙之後，選擇了一部影史上非常著名的爛片，認真地看了起來。

  陶萄全程都是皺著眉的。

  不過陶萄發現，看爛片確實是有好處的，那就是看的時候，她會不自覺地將這些爛片和他看過的同類型優秀的影片進行對比。

  從而她能更加切身地體會到，優秀的片子優秀在哪裡，而那些風評很差的片子又不好在什麼地方。

  而從這些對比中，陶萄非常仔細的記住了在安排拍攝的時候一定不要踩的某些坑。

  不論是服化道還是畫面的布局，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這個過程雖然痛苦，但是痛苦之中，陶萄的確切實地學到了很多。

  她開始從單純地看，到如同一個吹毛求疵的人一樣，不斷地從那些影片里，找出影響影片質量的地方，然後一點點記錄下來。

  一開始看電影的時候，她只是從是否順眼，是否能很好地牽動她的情緒這方面去評判影片的質量。

  但是現在幾乎讀完了一整本書，陶萄開始從主觀和客觀方面，同時去分析一部作品。

  一個行業的專業知識，一般都是整個行業優秀人士智慧和經驗的彙集，比起主觀的想法，這種客觀的標準更加具有現實意義。

  至少對現在的陶萄而言是如此。

  在某個深夜，陶萄終於看完了《編導入門》一整本書。

  在合上書頁的時候，耳邊傳來了0745的提示：「叮，任務：默默變強。選擇領域：編導領域。任務完成度：1.5。評判標準：閱讀了一本領域高品質的書且消化程度達到百分之八十以上，任務完成度+1，將學到的知識用在了某音視頻里，並且獲得了良好的反響，任務完成度+0.5。任務時間：14/365。興趣是最好的老師，請不畏困難，迎難而上吧！堅持一定會得到回報的~」

  0745的聲音回蕩在耳邊，陶萄輕輕撫摸了一下書皮，買回來的時候，書還是嶄新的，但是現在已然舊了不少，裡面還能看到不少便利貼的痕迹。

  把這本書握在手心裡，陶萄感覺自己的分量好像也重了些。

  *

  兩周過去，zrkl那邊和公司商談好了，拍攝的各個條件也已經準備好了。

  三百萬的定金打到了陶萄的卡里，陶萄看著銀行發過來的消息，看到那從五位數變成七位數的存款餘額，心裡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車上，周虹問陶萄：「你直播那邊準備怎麼弄，還準備直播嗎？」

  上次陶萄直播卡頓之後，陶萄嘗試登陸過幾次後台，但是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聽到周虹的話，陶萄打開手機，又嘗試著登陸了一次後台，這次成功了。

  想到什麼似的，陶萄點開收益那一欄看了一眼，不看還好，一看，陶萄又愣住了。

  上次送禮物的人很多，陶萄甚至都謝不完，可直播的時間連一個小時也沒到，雖然有很多人送禮物，陶萄當時想的是時間短，禮物送的再快，平台分去一半，這禮物最後摺合起來應該會有幾萬左右。

  可是收益那一欄：

  總收益：253215.5（元）

  可提現收益：253215.5（元）

  25萬？

  陶萄把收益那一欄刷新了一遍，發現數值不僅沒有減少，而且還在原基礎上上漲了五十塊。

  虎鯊直播就算主播沒有開播，粉絲也是可以送禮物的。

  五十塊，也就是說就在剛剛，又有人給她刷禮物了。

  而且這25w還是她收到的禮物總額的一半。

  這表示，她在一周前的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直播時間內，就直接賺了25w。

  雖然卡裡面已經多了三百萬，但是這25w對於沒怎麼消費過的陶萄，依舊是個天文數字。

  「周姐，我上次直播賺了25w。」

  周虹有點詫異地問：「你現在才知道？」

  在陶萄直播結束之後，虎鯊那邊的負責人就給周虹打了電話。

  陶萄之所以那幾天登錄不上去，是因為同一時間給陶萄刷禮物的用戶群體太過龐大，所以收益計算的程序直接崩潰了，那邊一直在修複數據。

  修復完之後，那邊就把陶萄賺的錢告訴了周虹。

  虎鯊從沒有出現這麼強的新人過，而且還是自帶熱度的。

  但是自帶熱度和能賺錢完全是兩碼事。

  然而直播間的卡頓向平台證明，陶萄不僅自帶熱度，而且賺錢的能力可以讓直播間崩潰。

  「虎鯊的負責人一直在問我，你願不願意和他們簽訂獨家直播合同。」

  陶萄：「獨家直播合同？」

  陶萄現在的確和虎鯊簽約了，但是簽的是最低效力的合同。

  她可以在虎鯊直播，也可以在某音直播，直播的平台並沒有因為合同而被限制。

  不過這種最低等級的合同也讓陶萄的收益分成是最低的比例，而且陶萄不會有機會上首頁推薦榜單，只能上一些拼數據的自然榜、

  聽周虹解釋了一遍，陶萄問：「獨家直播合同的收益分成是多少？」周虹：「百分之六十五。」

  「不過如果你願意一周直播六次，那邊說收益分成可以達到百分之七十。」

  聽到一周直播六次？

  陶萄當下的想法是：如果可以直播睡覺，她倒是可以答應。

  但是聽到收益分成能達到百分之七十的時候，陶萄真實地心動了。

  可是作為一個網紅，天天露面，其實不是一件好事。

  在陶萄看來，對待粉絲，就應該像對待愛慕你的人一樣，一定要時常保持距離感和新鮮感，否則天底下有趣的網紅那麼多，他們總有一天會膩的。

  雖然她並沒有談過戀愛。

  「還是算了。」

  周虹：「還有一個消息。」

  陶萄：「什麼？」

  「很多遊戲主播聯繫我了。」

  「他們問你接不接直播合作。」

  「說白了，很多人想和你一起打遊戲。」

  陶萄：「我又不是遊戲主播。」

  周虹說完，車子也停在了zrkl的公司門口，今天是約定好的拍攝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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