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另一種異類?
奧蘭離開後,伊米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剛剛她從玻璃窗看到了那個女人,性感,嬌小,這是她對奧蘭背影的印象,雖然不清楚這個女人和亞斯是什麽關係。
來到一樓,伊米頓時瞪圓眼睛,麵前這個戴著圍裙,手拿拖把的男人是誰?
他認真仔細的擦著地麵,一旁的茶幾上還放著抹布,剛剛她還坐著舒服的沙發卻不見了。
“哦,天哪,你為什麽扔掉沙發”?伊米抱著雙臂很費解的望著門口那一堆像垃圾似得東西,這顯然是不見了的沙發,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
亞斯放下手中的拖把,帥氣的揚了揚下顎,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這沙發已經髒了,所以要換新的,我已經打過電話,等下就會有人送新的沙發過來”。
伊米猛地想起剛剛來過的那個女人,又看了看亞斯,心裏仿佛明白了什麽。
亞斯看到伊米眼中怪異的神色,顯得相當無語,這個小腦袋瓜裏到底都裝了些什麽?他對她的好,她看不到,他對她的關心,她看不到,他對她的喜歡,她看不到。
偏偏來了個別的女人,她就仿佛看到了什麽似得。
果然,還沒等他開口,伊米轉身上了二樓,臨走時妒恨的眼神,好吧,亞斯理所當然的這定義成妒恨。
這個可愛的小家夥吃醋了?
他勾了勾嘴角,一個人站在客廳裏沾沾自喜,連擦地都十分有幹勁兒,把奧蘭踩過的地方統統擦了一遍,還好這幫手下辦事利索,等他剛把地擦完,沙發已經到了門口。
嫩黃色的沙發印著許多粉紅色的小桃心,兩個心形的靠墊,一個屬於她,一個屬於他。
正好跟液晶電視後麵的壁紙相襯。
亞斯見伊米許久都沒有下來,心想這個小家夥不會是真的生氣了吧?那他是不是需要進屋哄哄她?
想著想著,他已經來到伊米的房門前,輕輕的擰了擰門柄,咦,竟然從裏麵上了鎖,亞斯不禁無奈的笑了笑,瞬間下樓又上來,手裏多了一把鑰匙。
伊米靜靜地躺在床上,麵對著玻璃窗,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剛剛那個女人,她其實真的很想問亞斯一句,那個女人是誰?
可是理智告訴她,這不是她該關心的事情,她又不想和亞斯扯上關係,那麽八卦別人的事情做什麽?
房門打開了,伊米卻沒有動,這個狡猾的家夥,就算他手裏沒有鑰匙,估計也會從窗子進來吧。
“睡不著嗎”?脖子後,傳來亞斯噴灑的溫熱氣息,伊米縮了縮脖子,挪開了些地方,突地,亞斯的手臂將她攬進懷裏,清新薄荷的香氣瘋狂的往她的感官裏鑽。
這個懷抱是冰冷的,但她卻能夠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一瞬間,她的臉滾燙之極。
“你的手怎麽這麽冰”?亞斯突然間攥住伊米的手,抬起頭一臉緊張的望著伊米,這種溫度,為什麽和他那麽像?
伊米被亞斯嚇了一跳,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蜷縮這身體,遠離了亞斯的懷抱。
難道那種感覺又要來了嗎?
“伊米,你到底哪裏不舒服?這樣的情況你已經出現了好幾次,到底是怎麽了”?亞斯在伊米的身後發出低沉的咆哮聲,那樣麵色蒼白痛苦不堪的伊米,他看著真的很心痛。
然而最讓他難過的是,他似乎什麽也幫不到伊米,隻有她自己默默地去承受。
“你出去吧,不要管我,我沒事”。
果然,伊米的臉色開始漸漸蒼白,額頭冒出些許的汗珠,她又想起那晚在鏡子裏看到的自己,詭異而恐怖,瞬間,她閉上眼睛,感受著體內血液的狂躁與叫囂。
亞斯一把將伊米從被子裏提出來,放到自己的懷裏,強有力的雙臂緊緊的環著她,聲音透著一絲失落與擔憂,“我陪著你,不要怕”。
“亞斯,你,你去幫我那瓶水好嗎?我的喉嚨好幹,我好渴”,伊米艱難的揪住亞斯的衣領,帶著乞求的語氣說道,卻始終不敢睜開眼睛,現在的她,應該難看的像鬼吧。
也許比鬼還要難看。
她不想讓亞斯看到她這副鬼樣子,同時,她真的感覺好渴,喉嚨裏幹的要冒煙。
“好,你等著,我去給你拿”,亞斯小心翼翼的將伊米放平到床上,為她蓋好被子,緊接著走出房門。
當他拿著礦泉水回到房間,卻發現床上已經沒有了伊米,“伊米,伊米”,他喊了兩聲,環視著房間,玻璃窗關著,窗簾一動不動,並沒有被人抓走的跡象,難道?
他來到衛生間門口,擰了擰門柄,顯然是被人從裏麵上了鎖,“伊米,你在裏麵嗎?在的話就回答我一聲”?亞斯敲了敲門,將耳朵湊到門上,靜靜地聽著裏麵的動靜。
伊米隻覺得快要被這種狂躁不安的感覺逼瘋了,她擰開水龍頭,拚命的喝著流出來的水,用手捧起水不停的往她的臉上潑,然而,鏡子裏的她隻會顯得更加恐怖難看。
她驚恐的瞪著鏡子,使勁揉搓自己的眼睛,那白眼球布滿血絲,似乎比之前更加的多了。
“伊米,你到底怎麽了?快開開門,不然,我要踹開了”?亞斯聽到裏麵嘩嘩的流水聲,卻聽不到伊米的任何聲音,情急之下惱怒的喊道,這個讓人揪心的小家夥,為什麽要獨自承受,她到底怎麽了?
“不,不要,我,我沒事”,天知道伊米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說出這七個字,就在她剛說完後,砰的一聲,門被大力的踹開,亞斯一進來就看到伊米跪坐在地上,深深的低著頭,全身上下都濕透了。
“你到底怎麽了?你告訴我,伊米,你聽我說,不管你遇到了什麽問題,我會幫助你一起解決,別逃避我,看到你這樣,我的心裏真的很痛苦”,他蹲下身體一把拉住伊米弱小的肩膀。
伊米全身顫抖著,緩緩地抬起頭,“我是不是得了重病”?
亞斯瞬間如雷擊了似得,呆滯的僵住,若不是他知道這是伊米,恐怕還以為見到了地球上的另一種生物。
全身僵白的皮膚,透著青灰色,像是古墓了躺了一萬年的幹枯老屍,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眼角鬆弛,臉上一動就會起皺紋,嘴唇比臉色更白。
“伊米.……”,亞斯難以置信的望著伊米,薄唇輕輕的呢喃,修長的指尖輕輕滑過她的臉,就像觸碰到了老皮一樣,很硬很厚的感覺。
天際端漸漸地出現了一絲魚肚白,亞斯已經將伊米抱到床上,為她換了幹淨的衣服,蓋好了被子,守在她的身邊。
此時的伊米已經恢複正常,隻是整個人很虛弱,臉色蒼白,“是不是很可怕?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怎麽了,以前從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
亞斯的眉頭一直緊鎖著,卻不知該怎麽開口告訴伊米,她這不是病,應該是一種異類的特征。
雖然他不清楚具體的事情,包括伊米是什麽樣子的異類,但他還是覺得,最好不要告訴她,他怕她會受不了。
“我也沒見過這種情況,也許,是該去醫院好好的查一查了”,亞斯動了動幹燥的嘴唇,仿佛剛剛經曆那一場痛苦的人是他。
伊米別過頭去,沒有理會亞斯的話,醫院?嗬,那些人隻會當她是怪物,從小到大,輸液打針都打不進她的身體,即便生了病也要自己獨自承受,吃進去的藥會原封不動的吐出來,這種種的表現,難道會是生病嗎?
她的心裏早就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隻不過卻不願意承認罷了。
翌日清晨,陽光揮灑進玻璃窗,金色的光芒照在伊米熟睡的小臉兒上,恬靜安然,白裏透著粉嫩,長長地睫毛像一把小金刷子,櫻桃般的嘴唇總能令亞斯心猿意馬。
勞瑞和亞斯坐在一樓的客廳,勞瑞喝著亞斯煮的咖啡,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這個哥哥越來越像人類了,對伊米的照顧簡直無微不至,都快成了家庭煮男了,哪裏還有一絲一毫血族公爵的架子。
看樣子,他必須另想他招了,否則,等伊米長大了慢慢地習慣了哥哥,他就更沒有資格了。
“天然的狼人和後天形成的狼人從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勞瑞聽了亞斯對昨晚伊米狀態的形容,仔細的想了想,搖搖頭很堅決的否定道。
亞斯歎了口氣,看了看自己修長的指尖,聲音低沉沙啞:“血族裏也沒有,隻是她這種特殊的情況倒讓我想起了進階成年吸血鬼之前的狀態,每到月上中梢和月圓之夜,就會出現類似伊米這種狀況,隻是,她的變化太明顯了,又有些不像血族”。
“這樣吧,勞瑞,我回去查一查資料,伊米就交先給你來照顧,但你要記住,她少一根頭發,我都會殺了你,還有,她是我的,收起你那不該有的心思,否則……”,亞斯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狹長的眼睛裏透漏出一抹陰翳。
“否則你就殺了我?嗬嗬”,勞瑞嗤笑一聲,但心裏卻或多或少的有些失落感,從小一向對他愛護的哥哥,竟然因為一個女孩就對他有了敵意。
雖然現在他對這個女孩也有了濃厚的興趣,但他絕對不會告訴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