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邪惡科學家的偉大理想
潘龍來到聖銀鎮，已經有好幾了。
這些，他一直用潛行的方法在這裏搜查，甚至不止一次跟在斯賓塞大主教的身後，一同去巡查研究情況。
通過觀察，他已經把這座建在祈禱堂地下的秘密研究所的情況基本摸清楚了——這座研究所毫無爭議的領導人自然是斯賓塞大主教，下麵還有兩個比較重要的分管領導，由祈禱堂三位主教中的兩位擔任。至於那些研究員，大多數也都是聖職者。
有趣的是，聖職者們其實並不都是研究員。比方三位主教之中的最後一位，每真的是祈禱祈禱再祈禱，一直都在虔誠地祈禱，把吃飯睡覺休息之外的時間，都拿來祈禱了。一二十四個時，他可能要祈禱超過十二個時。
類似的情況還有不少，這座城市的聖職者兩極分化得厲害，要麽該下地獄，要麽該上堂，連一個走中間路線的騎牆派都沒有。
這兩夥人住在一起，卻各行其是、互不幹擾，看起來井然有序。
這種情況，也是聖銀鎮獨有的。
別的庇護所裏麵，聖職者們要麽就都是跟邪惡的科學家們同流合汙的幫凶，要麽就全都是對一切茫然無知，真相信祈禱能夠抵擋災厄的無知之人。
隻有這裏，兩種人都有，而且那些真正虔誠祈禱的人們，似乎對於近在咫尺的邪惡一無所知。
潘龍看得嘖嘖稱奇，不止一次暗暗讚歎。
這斯賓塞大主教真不愧是當初災厄研究所的一把手，無論科研水平還是騙人的水平，都一等一的厲害！
可惜，他騙人的本事再厲害，也騙不過一個能隱身跟著他，親眼目睹他那些傷害理研究的人。
看了幾，潘龍摸清了整個研究所的情況，也積攢了一肚子的怒火。
所以，他決定動手了。
斯賓塞大主教看到他的出現，聽到他那些諷刺的話，並沒有慌張逃跑或者恐懼求饒，而是歎了口氣。
“我知道你遲早會來，但真想不到你會來得這麽早！”他有些無奈地，“我的研究，還差一大截才能完成啊！”
“你究竟在研究什麽？長生不老嗎？”
“長生不老什麽的，隻是順帶罷了。”到自己的研究，斯賓塞露出了驕傲之色，“我真正研究的，是如何讓人類進化！”
“進化？”
“沒錯，時代在進步，科學在進步，我們人類當然也要進步。”斯賓塞，“科學歸根究底是為人服務的，科學的進步，理應最終轉化成為人的進步。我們的研究，正是為了這樣的目的。”
“但這跟你們把好端端的人變成會傳染病毒的觸手怪，又有什麽關係？”
“我們的目標，最初隻是想要研究出能夠迅速有效地讓普通人變得強壯、敏銳而長壽的技術。”斯賓塞回憶，“通過長時間的研究，我們成功地實現了最初的目標。但很快我們就發現，這樣其實還不夠，距離‘人類進化’這個偉大的理想，還遠得很呢！”
“更強壯、更敏銳、更長壽……這已經算是進化了吧。”
“那算什麽進化！一個普通人，隻要得到充足的營養，好好鍛煉身體，就能夠做到。我們的研究為的是‘人類進化’這個偉大的目標，可不是那種隻要吃飽喝足、營養均衡、適當鍛煉就能得到的平凡之物啊！”
潘龍搖頭：“我真沒覺得這哪裏平凡，恕我直言，阿美利王國的人們，就算是在災厄爆發之前，普遍也距離‘吃飽喝足、營養均衡、適當鍛煉’這個生活條件相去甚遠。就算是那些富翁們聚居的城市裏，也還有很大一片貧民區呢。”
斯賓塞露出了詫異之色：“平民？他們隻要每努力工作就好了，想那麽多幹什麽？”
“你不是‘人類進化’嗎？”
“人類進化，關他們什麽事？他們不過工作的工具，本質上和耕田的牛馬、工廠的機器之類是一樣的。人類進化也好，不進化也罷，跟工具沒關係。”
潘龍在頭盔下麵翻了個白眼。
“好吧，言歸正傳。”他，“你覺得怎麽樣，才算是‘人類進化’？”
斯賓塞露出了憧憬之色：“人類進化的目標，是擺脫衰老、疾病和死亡，獲得永恒的健康——我們研究的目標，也正是如此！”
潘龍有些驚訝，轉念一想，卻又明白了。
有權有勢的人所追求的，可不就是永遠的健康嘛。
永遠健康，永遠把握著權力和財富，永遠享受奢靡豪華的生活……這不就是那些帝王將相闊佬豪雄們夢寐以求的事情嗎？
“那我有個問題。”他，“如果那些掌握權力和財富的人獲得了永恒的健康，他們的子孫後代怎麽辦？原本隻要等到他們老了死了，子孫後代就能繼承他們的權力和財富。但他們不老不死，那子孫後代豈不是無法繼承了？”
斯賓塞點頭：“沒錯，我們當時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那你們怎麽辦？”
“我們經過反複地考慮和討論，最終得出了結論——人類之所以要繁衍後代，是因為自己會老會死。如果人類能夠不老不死，那為什麽還要生兒育女，為什麽還要繁衍後代？”斯賓塞，“所以，人類的進化，不僅僅是要永遠年輕健康，也要徹底和那些毫無意義的負擔告別。”
他露出了興奮之色，介紹：“所以，我們的最終目標，是讓人類進化到無需飲食、無需睡眠、無需呼吸，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各種環境下生活，能夠飛遁地，永遠年輕和強壯！”
“這……可能嗎？”
“當然可能！”斯賓塞信心十足地，“如果不是當初研究之中出了意外，研究所毀於一旦，也許我們的目標早就已經實現了！”
他歎了口氣：“過去的事情，再遺憾也沒什麽意思。重要的是將來怎麽做。經過我這二十年的努力，研究所又已經重建了起來，研究的進度，也已經超過了當初。”
他信心十足地：“我相信，隻要再有十年八年，我的目標就能夠實現！”
潘龍笑了：“你覺得你還能有十年八年？”
斯賓塞也笑了：“當然！”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扭曲變形，猶如液體一般攤在地上，房間的牆壁和地麵上，卻有無數的觸手生長出來，化作無數的利刺，朝著潘龍發起了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