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青出於藍，子勝於父
潘龍並沒有昏迷多長時間。
當戰鬥結束之後，進入休息狀態的他，恢複速度其實一點也不比那獨眼巨人差。
總共也就是最多半個時辰，他就從昏迷之中清醒了過來。
重新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家裏的床上，母親正坐在床邊，擔心地看著自己。
“你醒了！”看到他睜開眼睛，母親高興地，“感覺怎麽樣？”
潘龍運起真氣在體內轉了一圈，笑了：“沒什麽問題，剛才隻是真氣消耗過度，被發狂的斷仇刀抽空了身體，才撐不住昏過去的。要受傷，其實一點傷都沒有。”
“我就嘛，他隻是內息有些虛弱，明顯是真氣消耗過度而已。”坐在旁邊椅子上的父親，嚴肅的表情變成了笑臉，“不用大驚怪的，咋咋呼呼，差點把大家都嚇著了。”
“我兒子一人一刀力戰巨人，救下了定豐鎮。他們都欠著龍一條命呢，咋呼兩聲又怎麽了！”任玥立刻從賢妻良母變身河東獅，很不客氣地，“你們這些大男人，起來都是長輩，甚至於是前輩高人，結果怎麽樣？關鍵時刻，還不是靠龍救命！”
“命都是他救的，有什麽臉抱怨！”
潘雷頓時露出尷尬之色，勸道：“大家其實也不是抱怨，隻是被你嚇了一跳……”
“他們怎麽不被巨人嚇一跳啊！”
麵對明顯有些炸毛的妻子，潘雷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勸，結果還是潘龍比較得自家母親的歡心，聲勸了一回，才讓任玥消氣。
過了大概一刻鍾，任玥在潘龍“早睡早起有利美容養顏”的勸下，打著嗬欠回房睡覺去了。
潘龍則起身下床，重新恢複了嚴肅之色，向父親詢問自己昏迷之後的情況。
“其實也沒什麽可的，那獨眼巨人被你嚇跑了，然後周圍就重新安靜了下來。老韓出去偵查了一下，可能是你們戰鬥的氣勢比較猛烈，方圓三五十裏範圍裏麵，別是妖魔鬼怪，就連野獸都跑光了。”
潘雷笑著：“大家合計了一下，覺得今晚上大概也沒事了，老韓他們幾個主動留下繼續值守，我們就帶著你先回家休息。”
“……大家還在值守，我們提前回來，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就像你娘的，今你是頭號功臣，別人加起來都沒你的貢獻大，你休息休息是應該的。”潘雷在這個問題上，其實跟妻子的看法也差不多，“他們戰鬥的時候幫不上多大忙，那至少也可以買賣力氣。否則的話，真的一點貢獻都沒，他們自己也難受。”
潘龍沒再爭論這個話題，轉而詢問關於那隻獨眼巨人的事情。
“那怪物我以前也沒見過，但是當初在金城防線，我見過一截很大的指骨。”潘雷，“那件事我跟你也過，對吧？”
“沒錯。按照你的估計，那指骨的主人如果是一個巨人的話，恐怕能有三五十丈那麽高。”
“嗯，今出現的這個獨眼巨人塊頭雖然大，可實際上也不過就是十幾丈高——頂了不會超過十三四丈。比起當初那節指骨的主人，它隻是個矮子而已。”
潘雷著露出了油然神往之色：“但就是這個矮子，如果不是阿龍你在，我們整個定豐鎮都鬥不過它。當初那節指骨的主人，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死去？究竟是哪位高人，竟然能夠將如此強敵斬殺？”
“老爹你不是追查了好幾年，都沒查到嗎？”
“是啊，我到現在都很想知道。將來你如果再遇到你老師，不妨幫我打聽一下，看看她老人家知道不知道。”
“……沒準就是她殺的。”
“這麽一想，似乎很有可能的樣子。”
父子兩人著停了下來，然後相顧大笑。
效果之後，潘雷站了起來，撣了撣衣服：“我走了，你好好休息，等亮了，咱們一起放鞭炮去。”
“總共就剩下不到兩個時辰了吧，我感覺或許不夠休息。”
“那就睡到自然醒為止，鞭炮下午放也沒問題。”
“下午？下午大家不是都在補覺嗎？”
“那就晚上放鞭炮，正好大家都睡醒了，一起喝酒，一起放鞭炮……就像以往過年一樣。”潘雷走到了門口，停下腳步，卻沒回頭，“我早就想過你會變得很強，乃至於比我更強，但我沒想到，這一來得這麽早！”
他的聲音有些黯然，還有些沮喪：“剛才你戰鬥的時候，我根本就幫不上忙。”
潘龍不知道該什麽，父親一生要強，結果自己隻用了短短幾年就超過了他……甚至於，已經強到讓他連幫忙的能力都沒有了。
“但是，我的兒子比我更強，這是好事！”潘雷的聲音重新又振奮了起來，“江水總是要後浪推前浪的，我比你爺爺更強，你比我更強，一代超過一代，咱們潘家的未來才能越來越光明。而咱們家那個遠大理想，也才有實現的可能。”
“兒子，老爹我以你為榮啊！”
著，他推開門，急匆匆地走了出去，腳步甚至有些慌張，像是逃跑一樣。
看著父親遠去的身影，潘龍笑了。
“難怪當年能把母親從益州勾引到北地來，老爹這人，還真是會話呢！”
他隨手一招，真氣牽引關門，然後回到床上重新躺下。
雖然傷勢已經基本恢複，但激戰帶來的精神上的疲倦，卻沒那麽快恢複過來。
現在他需要的，就是一場很好的睡眠。
過了不知道多久，潘龍被爆竹聲驚醒。睜開眼睛，隻見窗外一片明亮，已經到了早晨。陽光正透過窗戶落在地上，今是個大晴。
他穿好外衣出門，看到家裏一片忙碌，父母正帶著族人和家仆們一起忙裏忙外，準備新年的大祭。
北地人會在正月初一的晚上舉行大祭，一是感謝地萬物和列祖列宗的庇護，二是祈禱今年能夠順順當當平平安安。
這跟中原有點不同，中原都是在除夕夜大祭的。
究其原意，自然是北地人的除夕夜緊張得很，根本騰不出時間來搞什麽祭祀。
緊張的除夕夜過去，新的一年到來，他們也需要一次愉快的祭典，來讓大家都開心開心。
看到潘龍起床，大家都很高興。族中幾個孩湊過來，詢問他昨晚戰鬥的情況。
昨夜裏，潘龍大展神威，一人一刀趕跑巨人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定豐鎮。
現在，大家都想要從他這裏得到一些第一手的情報呢。
看著那些同宗的孩子們好奇和崇拜的神情，潘龍忍不住笑了。
“想要知道？好吧，那我就給你們講講。”他搬了個凳子，坐在院子裏麵曬太陽，順便給他們講講故事，“昨夜裏啊，當時其實挺危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