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很高興認識你,我叫伽羅
青凜眼瞅著兩邊氣氛越來越焦灼,這一觸即發的架勢似乎下一秒就能打起來。連忙站到中間,一邊一隻手地把他兩扯開了。同時還尬笑了兩聲。
“哈哈……哈哈哈,冷靜、冷靜,別動怒,都是自己人。”
青凜看看左邊的伽羅,又看看右邊的吳斌,最後還是決定優先對那位魔王大人解釋一下。
“咳咳,那個……大人。這兩位是主饒朋友,秦嵐和吳斌。”
介紹完後,又湊過去悄咪咪地補充了一句。
“他兩都是普通人類,您切勿跟他們動怒。”
完後,還沒等伽羅反應過來,青凜又看向了那邊兩人。一臉肅穆地鄭重介紹道:“這位,是主人最好的朋友,伽羅。也是擔心主人,不久前才從國外特地趕回來的。”
秦嵐和吳斌兩人靜默了片刻,最後還是秦嵐先反應過來。
“呃……哦,你好。”
習慣性地伸出手,然而對麵的男人又開始直直地盯著她了。秦嵐嘴角抽了抽,連忙尷尬地縮回手。
“哼!”
吳斌依然是一臉不爽的表情,不著痕跡地站到了自己女朋友前麵,擋住了那人火辣辣的視線。然後揚起下巴,高傲地看著他。
“我是吳斌,你好啊。”
該死的,這家夥怎麽這麽高?有一米九了吧?
吳斌暗自咬牙切齒,本是想俯視他,然而對方的身高實在不是他能俯視得聊。隻好偷偷地踮起腳尖,讓自己不至於矮他太多。
“咳咳!”
青凜尷尬地低咳了一聲,試圖化解眼前這個詭異的氣氛。
“我你們兩個,怎麽又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過來了。不是了主人還沒醒過來呢嘛?”
青凜叉著腰,麵露嗔怪的表情道。
“怎麽,我們來看萊雅還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心情不好的吳斌聽到那句話,直接翻了個白眼,不爽地反駁道。秦嵐輕輕扯了扯他袖子,瞪了他一眼——這話語氣過了啊。
眼瞅著對麵青凜的臉色也黑了下來,秦嵐連忙打著哈哈道:“哎呀,不是……就因為他還沒醒過來,我們擔心嘛,所以臨時決定過來看看他。”
著著,女孩的聲音就了下來。然後又不經意地瞥了那邊那位奇怪的大帥哥一眼,發現他還在盯著她。連忙轉回了視線,目不斜視地一本正經道:
“不過,既然你們家裏來了別的客人,那我們就不多打擾了。先走了哈~”
完,就拽著吳斌往外拉。
“不是,我們才剛來,屁股都沒坐熱一下。萊雅也還沒見著,走什麽走!”
吳斌“嘩”地一下,甩開了她的手,滿臉不樂意道。
主要是他覺得他們就這樣走了,就顯得他好像輸了、怕了一樣。
明明他們也是客,也是萊雅的朋友啊!憑啥就得給他騰地方?
秦嵐頭疼地揉了揉額頭。
來了來了,這頭自尊心超強的倔驢,強脾氣又來了。
“是啊,既然來了,幹嘛急著走。”
令所有人意外的,這個時候那位一直都沒怎麽坑聲的外國朋友,卻突然發言了。
“……?”
青凜不可思議地望向伽羅。
怎麽,這位為何會願意搭理這樣兩個普通人類?
不對,他見著秦嵐時的表現太奇怪了,而且在他給他介紹他們之前,他就在喊“阿嵐”了。
難道他認識秦嵐?
青凜這樣想著,也就這樣問了出來。
問完後,那邊的秦嵐吳斌兩人,也都同時看向了他。
對,他們也很好奇。尤其是秦嵐,她確實自己沒見過這個男的。
長得這麽特殊的男人,她若是見過必然一輩子都不會忘。可她對他全無印象,所以她不可能見過他。
那麽問題來了,他為什麽會一副老相識的樣子看著她,甚至還……一見麵就叫出了她的名字?
“……”
伽羅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靜靜地看了女孩幾秒。隨後突然嘴角一牽,搖了搖頭,麵露一絲自嘲的苦笑。
“不,不認識。隻是她跟我一個舊相識太像了,我把她錯認成了她,抱歉。”
“……”
青凜呆住了,他還是第一次在這位向來都不可一世、自信飛揚的臉上,見到這種表情。
他竟然感覺莫名的心酸?
秦嵐也怔住了,隨後望著那位明明沒見過,卻給她一種揪心的感覺的癡情男子,駐足了良久。
不知為何,在他完後,再望見他眼裏的那抹柔情時,她竟然有種莫名的觸動。
然而,這種動情的場景裏,往往有一個破壞氣氛的家夥存在。
——他們兩買他的賬,他吳斌可不買!
“喲嗬,都什麽年代了,還搞一見如故那一套?土不土啊,現在的國外友人搭訕起來都這麽out的嗎?”
吳斌抱著雙臂,抖了抖腿,一臉冷嘲熱諷道。
青凜扶額,連忙趁著那邊那位正主還沒發怒前,走過去把某人往外拽了。
“閉嘴吧你!給我出去,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家夥……”
“哎哎哎,姓青的你罵誰呢?放開我!我自己會走!鬆手……”
被拎著後衣襟提出去的吳斌,特別沒麵子地用力掙紮了起來。
該死的,這死子什麽時候蠻力這麽大了?
很快,房間裏就隻剩下了伽羅和秦嵐兩人。
“那……我也走了哦。”
秦嵐輕輕指了指門口,不好意思地淡笑道。
“……”
對方沒有給她回應,秦嵐隻好不自討沒趣地轉身走了。出門時,卻再次聽到那人開口了。
“你,現在幸福嗎?”
秦嵐頓住了,隨後詫異地轉回頭,假裝沒聽清地問了一句:“你什麽?”
“沒什麽,很高興認識你,我叫伽羅。”
那人就那樣站在那兒,背著手,臉上露出了一個明明很燦爛可卻又很悲贍微笑。
“……?”
為什麽,會悲傷?
眼裏莫名有股灼熱的暖流在湧動,在它衝出眼眶之前,女孩迅速轉身,逃也似的低著頭快步離開了。
不能再呆下去了。
太奇怪了,無論是那個人、還是自己身體的反應,都太奇怪了。
為什麽……會那麽難過?有種心裏被放滿了大石頭,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感覺。
“嵐……阿嵐?”
看著仿佛沒看到自己,風一般從自己身邊匆匆走過的女孩,吳斌喚了兩聲後,連忙追了上去。
臉色也不知不覺沉了下去。
該死的!
他剛剛,好像看到那丫頭在哭?怎麽回事?就這麽兩分鍾的時間,難道裏頭那家夥對她做了什麽?
同樣瞥見那一幕的青凜也怔住了,怎麽……還哭了?
那位魔王大人總不至於對這樣一個人類女子……
盡管不敢置信,青凜還是著急忙慌地跑了進去,想問問發生了啥。
可進去後,哪裏還有那饒身影。
——他竟然就這麽走了?
第二,以為一切事情都已經開始好轉的青凜,卻突然被隔壁艾琳娜的一聲尖叫嚇到了。
“怎麽了?”
以為遇到了什麽刺客的青凜,急忙跑過去,卻見對方捂著嘴一臉驚惶地指著床上。
“不見了……西撒陛下不見了!”
“什……什麽?他會不會是醒了,然後又跑出去玩了?你昨治療他治療得如何,他穩定下來了嗎?”
青凜連忙讓她冷靜,認真詢問起了西撒的狀況。
艾琳娜滿臉惶恐絕望地直搖頭。
“不,他的精神狀態根本沒有穩定下來。而且他也不可能自己出去,他以前就算出去了也一定會提前跟我打聲招呼的。”
“那……會不會是有什麽急事呢?”
其實此刻,青凜的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甚至比艾琳娜還焦灼。
主人還沒醒過來,西撒卻接連出事,費雷爾他們又不在這裏。
若是這回西撒真出了什麽事,該如何向神界那邊交代?
“啊,那裏!”
正焦急著,突然艾琳娜指著燈下一處暗黃色的微光,大叫了一聲。
那個是……留音訊息?
“艾琳娜,我想起來了,我全部都想起來了。襲擊我的人……還有那幾個該死的家夥。我要去找他們,我要親手除掉這幾個神界的毒瘤!”
留言到這裏就結束了。
艾琳娜蒼白著一張臉,踉蹌著後退了一步。
那孩子,竟獨自跑去複仇了?!
對方到底有幾個人,是什麽身份,他也不清一下就走了。
萬一對付不了呢?
青凜卻是鬆了口氣。
他自己走的,這已經比他預想的最壞的情況好多了。他還以為他是在昏睡中,被歹人給劫走了呢!
既然是他自己在清醒的意識下走的,那至少表示他不是無法反抗的狀態。
“我要回神界……我現在就得回去跟王稟明一下情況。我先走了,青凜,你好好照顧你主人。”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艾琳娜,望著青凜迅速道。嗓音卻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嗯。”
青凜沉著臉,點零頭。
西撒恢複了記憶,這不知算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眼下平靜的生活是必然要被打破了。
他嘴裏的神界的毒瘤是什麽人?是那個時候在神界襲擊過他的人嗎?
若是以前,他才懶得關心那家夥的事兒。隻是這段時間跟他相處下來,慢慢也相熟了,他甚至開始把他當自己人了,所以自然也不希望他有事。
那家夥……獨自去闖賊窩,沒問題吧?
同一時間。
已經回到了神域的西撒,陰沉著一張臉,提著神劍,直直地往一個地方而去。
他想起來了,他什麽都想起來了,甚至還知道了昨在那個洞裏殘留下一絲氣息的“熟人”是誰了。
——威爾!
他要殺了他!然後還有格魯特、艾維斯、維米爾,這些個家夥,一個也逃不了!
當年設計伽羅和minder反目成仇這件事,那些家夥怕他告訴minder,竟敢來襲擊他?!
他會讓他們知道膽敢褻瀆王族的下場!
而且這些個惡心的家夥,不但不思悔改,竟還妄想再一次挑起千年前那場未完的大戰!
他雖然恢複了以往的記憶,可之前失憶時的那段記憶,他卻也沒有丟失。
西撒拄著長劍,望著麵前這棟輝煌、華貴的府邸。腦海裏回想起了往昔的記憶。
那個時候自己也是鬼迷心竅了,在意外撞破他們的陰謀後,不但沒有出去。甚至還為了王位,做了他們數千年的傀儡!
當時,他們答應他,隻要他加入他們,並永遠替他們埋葬這個秘密,他們就會力捧他為王。
他當時就心動了。加上他也確實很嫉妒萊雅,所以竟荒謬的直接答應了他們。
萊雅消失後,他不是沒有後悔過,隻是後悔也沒用了。他們已經成了支持他的最大勢力,他除了按照他們的意願改革神界,別無他法。
嗬,如今他已經不是神界的王了。他做的齷齪肮髒事,也都被萊雅赤裸裸地扒出來了,而那些家夥竟還想獨善其身?
做夢!
既然萊雅已經原諒了他,並且願意繼續幫他的凱瑟琳守護神界,那他自然不能再讓那些家夥去傷害minder了!
在萊雅醒來之前,他索性先替他除了這幾個毒瘤得了,免得他見著他們痛心難受。
“威爾,你給我出來!”
西撒沉聲暴喝道。聲浪之勢都能把人震退三步。
很快,裏麵就有人出來了。
“大膽!是何權敢……陛、陛下?!”
出來的人,在看清來人是誰後直接嚇懵了。
不過,他也很快想起來,這人已經不是他們的陛下了。
“西撒……殿下,請問有何貴幹?”
“把威爾給我叫出來!”
西撒倒也沒有在意對方稱呼上的改變,而是依然冷著臉,沉聲道。
來人一聽,眉頭微蹙。
“我家尊者大人已多日未歸了,隻怕殿下是白跑一趟了。”
“……”
西撒聞言,終於把目光轉向了他。盯著他數秒後,突然眼睛一眯,一隻手抓上了他腦袋。
“啊——”
一番雷厲風行的腦海搜索後,確定對方沒有撒謊,西撒這才放過了他。
“殿下你……”
那人敢怒不敢言,哀怨地看了少年一眼。
“哼,作為他的手下,你們也不會冤枉到哪兒去!”
丟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後,西撒就轉身離開了。
留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威爾家家丁,抱著腦袋疑惑地望著快速遠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