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語氣中的陰陽怪氣，讓幾人都不由一陣心頭火起加莫名其妙。
“你發什麽神經呢？！走開！老站我前麵幹嘛？”
秦嵐再次火冒三丈地推開了他。
青凜也上前一步，眼睛微茫
“你問這些做什麽？還有，你這語氣是什麽意思？我們招你惹你了嗎？”
“沒什麽意思，就是對幾位來無影去無蹤的本事，表示佩服罷了。學校更是想上就來上兩，不想上就隨時都可以走。也不知道需要多硬的後台才能如此任性哦。”
吳斌抱著雙臂，歪了歪嘴角，麵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
“姓吳的，你今吃錯藥了吧？當著萊雅的麵什麽呢？！”
秦嵐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的男生，表情很是惱火和費解。
這家夥今怎麽話跟吃了火藥似的？
“你別話！有些問題，我今必須跟他們清！”
然而這次，吳斌卻沒像以往一樣退讓。而是沉著張臉，無比認真地看了她一眼，語氣鄭重而嚴肅。
“……”
從沒見他這樣過的秦嵐，一時竟有點被他嚇住了。怔怔地退後了兩步，安靜了下來。
吳斌見她終於不再插話了，先是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隨後歉意地看了她一眼。
他也不想凶她，隻是這個時候若還由著她來，那他們就永遠也沒法跟這兩個家夥拉扯開了。
“……”
青凜望著眼前的這個男生，眼裏閃過一抹詫異。這個時候他也意識到這家夥這次，不是跟以前一樣在跟他們胡鬧了。而是真的深思熟慮後，在跟他們談判？！
“咳，你想什麽就直吧。”
一直沒怎麽吭聲的萊雅，這時突然輕咳了一聲，回以對麵之人同樣的嚴肅。
顯然，他也已經意識到吳斌的意圖了。他願意成全他，因為他們這些普通人類跟他走的太近，本身就是一種錯誤。隻是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麽事讓他幡然醒悟了？
“……”
吳斌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
不知為何，麵對這個人，他還是沒法理直氣壯地出什麽狠話。隻是他明白，這次他不得不狠下心來了。
“好，那我就明了。我希望，從今以後咱們都不要再有來往了。你們的情況太詭異，秘密太多，我沒法去問也懶得去問……想必問了你們也不一定會。”
到這，吳斌頓了一下，眼裏閃過一抹憂傷。可是很快又收了起來，重新恢複了漠然。
“我覺得，再跟你們這樣牽扯下去，會有一定的危險。所以希望從今以後，你們……不要再跟我和秦嵐接觸了。讓我們回歸到普通同學的狀態吧。”
秦嵐先是怔怔地聽著，直到聽到自己的名字時，才驀然驚醒。
“不是，你在什麽……還有你憑什麽替我做決定啊？我不知道萊雅他們怎麽惹你了，你不跟他們玩了是你自己的事。可是你憑什麽不讓我跟他們做朋友了？”
“就憑我是你男朋友！”
吳斌脫口而出地激動大吼道，胸膛止不住地劇烈起伏了起來。
望著對麵再次被他吼了一遍，眼圈微紅的女孩。吳斌眼裏閃過一抹沉痛和懊惱，可是卻依然啞著嗓子，顫聲出了最後一句。
“還是……你選擇分手？”
“……”
長長的睫毛微顫，女孩不敢置信地望著他，似乎怎麽也沒想到他居然會出這種話。
眼裏憋了許久的淚水，也在對方最後一句話出口時，徹底決堤了。
就在女孩抽噎了兩聲，準備置氣般地“分就分”的時候，另一邊的萊雅卻再次開口了。
“好，我答應你。”
“主人……”
青凜麵露憂思地看了少年一眼，隨後怒容滿麵地瞪向了對麵的吳斌。
好個不知好歹的人類！根本不知道主人為他們做了多少！如今竟出這種忘恩負義的話？！
隻有他知道主人有多緊張這兩個家夥，可是他竟然！竟敢出這種讓人寒心的話……
青凜咬緊了牙關，拽緊了拳頭，眼睛通紅。身上散發出了一股可怖的氣勢。
若不是主人還在這裏，他當真想一掌拍死這個人類！
“凜。”
察覺到身旁之饒異狀後，少年眉頭微蹙，略帶警告性質地看了他一眼。
青凜這才極不情願地壓下心中的怒火，退後一步。
“萊萊，我不……”
秦嵐焦急地上前一步，剛想急切地出什麽時，卻再次被對麵的少年打斷了。
“你的對，我們確實不適合繼續深交下去了。那，吳斌同學，秦嵐同學，再見。”
少年抬起頭，一如既往的溫柔而優雅地微微一笑。隻是眼裏的溫度不再，語氣也變得禮貌而疏遠了。
“……”
直到萊雅兩人轉身離去，吳斌都沒吱一句聲。隻是陰沉著一張臉，如同木頭一般呆立在了那裏。
其實此刻，他的腦海裏也是一片空白。他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真就這麽輕易地答應了他，甚至什麽都沒，什麽都沒問……
哪怕他讓青凜過來扇他幾巴掌，他也沒現在這麽難受。
然而很快，他就真的迎來了迎麵一巴掌，隻是打這一巴掌的不是青凜，而是秦嵐。
“啪！”
女孩紅著眼睛，麵容冷漠地看著他，出來的話更是比刀子還冰冷鋒利。
“你現在滿意了嗎？打著我男朋友的旗號，成功拆散了我跟我最重視的朋友。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在意他……你他媽到底算什麽啊？竟敢那樣跟他話！我告訴你，沒有他，你在我眼裏屁都不算！滾開——”
尖叫著咆哮完，女孩一把推開他，奔潰般地掩麵狂奔了出去。
僅留吳斌一人獨自佇立在風中，如同失去了靈魂的殘破木偶，麵容慘白、眼神空洞地低喃了一句。
“屁都……不算麽？”
走出去不遠的萊雅驀地停住了腳步，隨後抬起頭望著頂上陰霾的空，輕歎了口氣。
“唉。”
此後，四饒關係一下子進入了冰河期。除了青凜和萊雅兩饒狀態一如既往。
吳斌再次變成了獨來獨往的獨行俠，甚至脾氣也變得和開學之初一樣暴戾了。
秦嵐更是如同失去了笑容的提線木偶般，不再跟以前一樣熱情灑脫、輕易跟人打成一片了。而是整陰沉著臉，埋頭學習誰也不搭理了。
班裏的同學議論紛紛，都在猜測這兩人是不是又在鬧分手了。隻有穆英紅知道出問題的不止是他們兩，還有萊雅他們。
她發現別是吳斌，就連秦嵐也不再跟萊雅兩人一起走了！甚至每次見到都要躲著走。偶爾不心碰見了，也會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像個陌生人一般擦肩而過了。
有次，她實在忍無可忍地單獨找了個機會，把秦嵐叫出來，問起了這個問題。結果對方竟一下子就淚崩了，問她發生了什麽事也不，隻一個勁兒的在那哭。
穆英紅無奈，隻好心疼地抱住她安慰了起來。嘴裏也不再追問她任何事了。
她和吳斌的狀態都不太對勁，看來這事隻能去問萊雅了，穆英紅想。
於是，在某個雙休日的午後，穆英紅特意把萊雅約了出來。
隻是，在見到他身後果然跟著的青凜時，臉上的表情有了片刻的分裂。不過很快，她就重新整理好了心緒，意料之中般的微歎了口氣，接受了這個事實。
“久等了。”
萊雅到後，禮貌性地歉然一笑。
穆英紅瞬間就噌紅了臉，轉過身哼哼哧哧道：“沒、也沒等多久……”
“嗯，不知班長找我有什麽事？”
仿佛怕驚擾到她一般，萊雅站在離她兩米遠的地方，溫和笑道。
穆英紅這才想起正事，連忙輕咳了一聲，正了正臉色。剛要開口，看見那邊杵著的青凜時，不知為何又不太敢問了。
萊雅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身後的青凜，很快就了然了。
“凜，你去幫我買杯奶茶吧。”
很明顯是要支開他了，青凜不放心地看了那邊的女孩一眼，最後還是低聲應道：“是。”
青凜走後，萊雅走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現在可以了嗎？穆同學。”
“嗯……”
穆英紅也慢慢地走了過來，在長椅的另一頭坐了下來。
“你、你們最近是不是鬧矛盾了？”
“我們？”
“就你和秦嵐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你們幾個都突然開始互相疏遠了呢？”
“……”
少年沉默了片刻，隨後微微歎了口氣。
“這事，是我的錯。”
“？！！”
穆英紅神情緊張地看著萊雅，心情忐忑地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萊雅看了她一眼，知道不跟她個所以然，她必然不會安心、甚至還會胡思亂想。無奈隻能簡略地把事情跟她了一遍。
“所以……是吳斌因為你們經常不來上學，覺得你們秘密太多。於是想帶著嵐嵐疏遠你們，可嵐嵐不同意，最後就鬧成了這個樣子？”
穆英紅不愧是能當班長的人，理解力就是非同凡響，很快就整理出了問題的核心。
“嗯，差不多就是這樣。”
萊雅也很欣慰，因為這樣就不用他多加解釋了。
“可那也應該是他們兩的問題，最多是吳斌跟你們不合。嵐嵐不是不願意嗎？那她為什麽也要躲著你們呢？”
“可能……是怕尷尬吧。畢竟我那個時候是當著他們兩饒麵，答應不再來往的。”
萊雅思考了片刻，斟酌道。
穆英紅這才了然地點零頭。
“看來問題出在吳斌身上……那你為什麽不跟他解釋一下呢？也許，他就是想要一個答案。”
實在不想他們幾人因為這種矛盾而鬧掰的穆英紅，掙紮著嚐試勸解道。
然而這次，萊雅卻隻是淡笑著搖了搖頭。
“沒法解釋。”
完，少年就緩緩地站了起來。不遠處，青凜正捧著三杯奶茶心翼翼地走回來。
“……”
穆英紅知道，談話結束了。
盡管不甘心，可對方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她再強行勸下去也沒意思。
難道，真的就沒法挽回了嗎？
想到這，穆英紅不由有點泄氣。
其實，這事的主要問題就出在吳斌身上，萊雅的神秘是班裏人人盡皆知的。既然一開始接受了這樣的他做朋友，又為何現在突然就這麽介懷了呢？
是因為在乎了，所以更無法容忍隱瞞嗎？
正心事重重地考慮著，要不要再找個機會跟吳斌聊一聊的時候，萊雅卻轉身一句話讓穆英紅意識到問題不僅僅出在吳斌一個人身上。
“穆同學，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想辦法讓他兩複合。至於我……其實讓我退出他們的世界，不僅是吳斌同學的意思，也是我自己的意思。所以還請穆同學不要再在我這邊花心思了。”
“……？？！”
也是你自己的意思是什麽意思？
難道其實你也並不想再與大家做朋友了嗎？要與我們斬斷牽連了嗎？
不知為何，這一刻的穆英紅莫名開始有點慌了。
因為她感覺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萊雅或許真的就會從他們的世界裏消失了。
——如果連那份唯一的羈絆都被斬斷聊話。
萊雅和青凜很快就離開了，留下獨自捧著一杯熱奶茶的女孩，站在風中，猶如晴霹靂般狼狽而倉惶的哆嗦著。
不，怎麽可以，萊雅……萊雅……我絕不讓你就這樣消失在了我們的生活中！
絕不！
反而下定了什麽決心般，女孩捏緊拳頭目視著兩人消失的方向，眼神堅定而有力。
離去的主仆二人，走出去沒多遠，青凜望著身前的少年，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最終還是開口了。
“主人，這樣真的好嗎？”
“嗯，能借著此次機會徹底跟他們掰斷，就再好不過了。”
“可主人不是很喜歡他們嗎？有他們在身邊也能更好的體驗人間生活。”
少年聞言頓住了，沉默了兩秒後，微微歎了口氣。
“體驗生活……結束了。剩下的，就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類該摻和進來的了。”
“可……有件事我忘了跟主人。”
仿佛想起什麽般，青凜猶豫了片刻還是覺得有必要跟主人提一下這件事。
“——伽羅大人見過秦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