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第六十一章：極限
（PS：先兩更，下一更有些地方要修改一下。）
昊在看到三名黑武士上到陣前來時，他腦海中的思緒立刻就開始急速運轉了起來，一刹那間，仿佛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了緩慢，無論是骷髏們，還是族人人類們，他們的動作都仿佛是慢動作，然後到徹底停頓，唯有昊的思維在瘋狂的運轉。
“……以普通族人為戰力評價一分，那麽骷髏的戰力評價大約在零點七到零點八左右，骷髏戰士的戰力評價在一點二左右，嗯，還有精銳級骷髏，戰力評價大約在一點五左右。”
昊行走在靜止的族人群與骷髏群中，他推開一名族人，仔細觀察著骷髏的不同，然後就喃喃自語著。
在昊的戰力評價數字中，若無戰陣加成，一名普通族人不逃跑的情況下，可以輕鬆打贏兩隻普通骷髏怪，因為它們力量不強，速度不快，關鍵是構建身體的骨骼結構鬆散，震動，劈砍等等都可以讓它們散架。
然後是骷髏戰士，這種骷髏的骨骼不再是鬆散的白骨，而是一種黝黑堅韌的骨骼，帶著魔力，堅韌而結構穩固，簡單的攻擊已經不可能再將其震開，同時，非鋼製武器無法破壞這種骨骼，而且骷髏戰士還生自帶武器與防具，它們的力量也比普通的人類要大一些，這些種種，至少需要兩名人類族人才可以與之匹敵。
再之後是精銳級骷髏戰士，這種精銳級骷髏戰士已經是標準的超凡生物了，再非是簡單的不死生物或者魔法召喚物那麽簡單，它們的力量速度等等都可以匹敵一階超凡戰士，唯一略差的是它們的反應力，它們太過呆滯了，而且它們沒有類魔法，昊的認知中，五到七名普通人類族人可以匹敵它們。
最後……
黑武士。
這是骷髏係列不死生物的上位分支之一，也是最強力的分支之一，不死生物來源於第一次萬族大戰時期下位麵的入侵，在那次入侵中，下位麵陣營，惡魔，魔鬼，還有冥係陣營等等，它們用洪荒萬族的屍骸進行了某種實驗，由此誕生了萬族的不死一脈，這也是目前萬族族群之一，比如血族，比如死亡騎士等等，都是由那個時候誕生的。
但實際上，不死生物早在不死一脈作為萬族之一前就已經存在了，它們是廣泛存在於多元宇宙的一種類別生靈，或者死靈，它們是靠負能量驅動的存在，這種存在與絕大多數的生物都有許多不同之處，在正常的生命看來，它們屬於相反的陣營，是生命的反麵，非生命，死靈等等。
因為負能量通常與低緯度與下位麵有關係，充滿了不確定性與混沌態，所以以負能量為主的存在，不管是無底深淵的惡魔，還是巴托地獄的魔鬼，又或者冥係陣營，不死生物等等，它們都極易產生變異，出現各種分支，以及各種各樣的上位進化體，其中尤以最為接近低緯度的惡魔為最，無底深淵中到底有多少種惡魔，每種惡魔到底有多少分支與變異，連惡魔自己都不清楚。
不死生物的分支和進階雖然不如惡魔，但也是多得可怕，光昊從書上就看到過上萬種分支與進階，就昊自己所記得的，骷髏種的進階除了黑武士以外，還有骷髏騎士，骷髏魔法師，以及非常稀有的骷髏王之類，而無論是那一種，黑武士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黑武士的力量，速度等等都等同於同階戰士的高位水準，同時，黑武士的全身鎧甲等同於一階附魔鎧甲，黑武士的武器等同於二階魔法武器，這就使得黑武士防禦也好，攻擊也好，速度也好，力量也好，都是極為強悍的存在。
“近距離接觸戰陣。”
昊看著三名黑武士，他念叨了這一句，然後在他的視野中，三名黑武士奔入了戰陣中，將一路上的所有骷髏全部碾開，然後直接碾入到了人類族人的戰陣之中，所有長矛都在其鎧甲上被彈開，隻爆出了一陣火花而已，連外皮都沒有凹陷丁點，所有的攻擊全都無效，而黑武士直接橫衝直撞，毫無防備，雙手重武器隨意揮砍，打到就死，碰到就傷，身軀也是武器，撞到身上就直接重傷乃至死亡。
昊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切，三名黑武士的戰力直接就是碾壓戰場一切，任憑人類族人如何團結列陣，都無法阻擾其分毫，這是超凡存在對凡人的戰力絕對碾壓，幾乎無可阻止。
就在這時，幾枚魔法飛彈直射而來，如同子彈一般將其中一名黑武士打得倒飛數米開外，連鎧甲都整個裂開，一時間也是站不起來，看到這一幕，昊立刻把目光看向了遠處，果然就是艾伊使用出了魔法來，他驚喜的看著那名被魔法飛彈直接擊中的黑武士，身上有黑色煙霧冒出，動作漸漸僵硬，然後這鎧甲化為飛灰消失不見。
但是接下來，兩名黑武士身上就有黑芒發出，它們的速度猛的變快，向著艾伊方向直撲而去，速度快得驚人，人類族人連阻攔一下都做不到，安陽持劍迎上，隻是兩回交手，就被其中那名三階黑武士砍成兩截，這時，艾伊的下一個魔法已經使用了出來，正是高階魔法飛彈，將那名斬殺了安陽的三階黑武士直接轟到了半空，四十多枚魔法飛彈如暴雨一樣將其打得四分五裂，但是剩下那名黑武士已經撲到了艾伊的麵前，其魔法護罩還沒來得及展開，黑武士的重武器已經劈砍了上去……
“……再來一次。”
昊閉上眼睛，再度睜開時，所有的一切都快速的倒流，畫麵又回到了三名黑武士大步向戰場而來的情景，這一次，艾伊立刻就用出了魔法飛彈，但是因為距離相隔較遠，而且黑武士並沒有突入人類族人之中，所以魔法飛彈被這些黑武士用盾牌抵擋了下來，隻傷不死，在第一時間，三名黑武士就不管一切的向著艾伊衝了去，最終，艾伊被殺……
“……再來一次。”
畫麵再度倒流，這一次，當三名黑武士向著艾伊衝去時，昊擋在了前方……
昊閉上眼睛，又一次睜開了雙眼，眼前的一切都開始了流動，戰場，呼喊，骷髏的呼嘯聲，三名黑武士踏上戰場的沉重鎧甲聲，一切聲音又再度回到了他耳邊。
“艾伊！使用魔法攻擊黑武士！”昊立刻大聲喊道，同時，他凝神靜氣，待到從身後飛射而來數枚魔法飛彈時，他才一聲暴喝，將肺內的所有空氣全部吐出，然後再猛的吸入，同時，他的心跳快到每分鍾接近兩百次，仿佛心髒都要跳得爆開一般。
當三名黑武士接下了這些魔法飛彈，個個身上鎧甲都有被擊中的痕跡後，它們立刻不顧一切的向著艾伊衝了過來，這時昊立刻同時喊道：“第四陣型變陣，回走！”
在昊的喊聲中，大部分的士官立刻就帶領自己手下的人類族人開始了變陣，昊的酷烈訓練在這一刻有了回報，這是一種幾乎形成本能的陣列訓練，但還是有少部分的士官在這戰場上變得了茫然，並沒有立刻聽從昊的命令，他們依然待在了原地，然後這十幾人立刻就被三名黑武士穿透而過，當場就有五人直接被殺死，剩餘的人就被撞飛，也是立刻受了重傷。
與此同時，昊直接向著其中那名三階黑武士撲了上去，奔跑之中，他的心跳速度繼續向上攀升，兩百一十，兩百二十……一直到兩百五十的每分鍾心跳，他皮膚表麵的血管根根鼓起，渾身肌肉不正常的凸了起來，皮膚表麵更是直接出現了蒸汽，身體的溫度至少攀升到了四十多度，這個狀態的他速度快得簡直驚人，三名黑武士剛衝出人類族人群，昊已經衝到了它們的麵前，手中長槍直接向著最前端的黑武士直刺而去，槍出如電，仿如雷霆，三名黑武士甚至連反應都沒有，最前方那名黑武士已經被直刺入到了胸膛之中，在那鎧甲裏正中心，一團暗紅色光芒正在跳動，被這長槍一刺，立刻就化為光芒顆粒消散開來。
（一個！）
昊這一刺用盡了全力，刺擊之後，他的再度一聲暴喝，前後連一秒都沒有，肺內空氣全部吐出，如同一道箭氣，然後再猛的一呼吸，他的口耳鼻都有血絲湧出，但他毫不在意，揮動長槍就如棍橫掃，叮的一聲脆響，直接砸在了後麵兩個黑武士的鎧甲上，將兩名黑武士掃得倒退了數米。
“艾伊！”
昊再度大聲吼著，眼看著兩名黑武士身上黑芒閃爍，向他猛撲而來，還沒靠近他，從他身後就是連綿不斷的魔法飛彈不停轟來，將跑在最前方的那名三階黑武士給打得了飛起，然後爆在半空中化為了碎片，而剩餘的那名黑武士重劍向著昊砍來，昊用手中長槍向前擋去，在接觸到中間鋒刃的瞬間，長槍微微斜向，並沒有直接撞擊，而是以斜向泄力的方式偏轉了重劍的襲擊方向，讓這重劍幾乎是貼著他的肩膀斬向了空處，而此時近身，昊直接拋開長槍，單手在這長槍槍尖上一抹，整個人就直接撞入到了黑武士的懷中。
就見得昊單拳在這黑武士胸前一寸距離上，手指間夾著一枚槍尖，一寸向前猛打，一聲悶響，昊的拳頭上鮮血淋淋，而他整個人向後疾退，待到退後四五米開外時，這黑武士已經寸寸崩裂，化為了飛灰。
昊直到這時才劇烈的喘息了起來，他渾身皮膚表麵都在流血，這其實並不是什麽傷勢，而是他用了雙重爆發的方式，身體的毛細血管無法承受心髒超負荷跳動時的血液流速而崩裂，看似嚴重，但其實都隻是輕微傷勢。
真正嚴重的是他的內髒，體內的血液循環等等，此刻已經是受了內傷，但這時已經是勝利了，卻是無妨了，以他目前的身體素質，最多三時間就可以徹底愈合。
解決完了三隻黑武士，別的骷髏就簡單了，便是有幾隻精銳骷髏戰士，在陣列下也是無能為力，到得最後，所有骷髏全部被擊碎，而人類族人也一共戰死了十六人之多。
昊劇烈喘息著坐在戰場外，看著人類族人在士官的帶領下打掃戰場，偶有死亡生物會掉落一種灰色結晶體，這是亡靈之核，算是一種還算可以的煉金造物，依照品階的不同價格也不同。
同時，這些不死生物身上偶爾也會有負能量凝結的魔法武器，活人雖然無法使用，但是對於魔法師來卻是附魔的好材料，將其分解後往往可以得到許多適合附魔的材料，這也是一筆收入。
昊並不介意這種收入，這是戰場所得，是血汗錢，他真正在意的是死亡人數……死的十六人，每一個人他都可以叫得出名字來，每個人的部落，每一個人的性格他都知道，但是現在，他們全都死了，死在了這一次的探索之中。
（……這是早已經決定的事情啊，又不是，怎麽可能事事如意，怎麽可能想當然的獲得呢……我不是早已經知道他們中間有人會死嗎？那我現在在這裏傷心什麽呢？我可真是一個……虛偽的人啊。）
昊默然無言，這時，艾伊走到了他身後道：“又開始心傷自責了？有時候真搞不懂你，表現得那麽強硬鐵血，但是心裏卻軟得和個娘們似的……要不給爺笑個？”
昊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著艾伊，他站起身來，向著戰場前方走了去，邊走邊道：“我沒傷心，也沒自責，這是他們的歸宿，最好的歸宿，總比變成萬族的食物，總比將腦袋埋在地上任憑屠殺，總比變成實驗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好……”
艾伊一時無言，她看著昊越走越遠，看著他的背影似乎有些淒涼，心頭一動，就忍不住的喊道：“喂，我們現在難道不是你的夥伴嗎？有事情不能和我們一聲嗎？便是你想哭，在我們麵前哭出來也無妨的吧？”
昊沒有回應，隻是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戰場打掃完畢後，昊就地讓人點燃火焰火化了死亡的族人們，他們是在與不死生物戰鬥中死亡的，這裏的負能量遠比外界更高，換言之，若是不管他們的屍體，他們很可能也會轉變成不死生物，而帶回營地也有可能會變異，所以就地焚燒是最好的選擇，然後昊親自將這十六人的骨灰收集齊全，直接就帶領隊伍回到了地麵上。
“這已經是我們的極限了，去到這個寶藏的最外圍，以最外圍的強度來看，繼續深入下去我們必然會團滅。”
當晚上，昊直言不諱的將此行的結果了出來，而聽聞此言後，精靈們都是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今這一戰其實真的嚇著他們了，三名黑武士，外加數百的骷髏，這些在裏直接就是雜兵層次的怪物，但是真的出現在眼前時，浩浩蕩蕩的襲來，若非昊當場爆發，而且人類族人的陣列當真給力，他們不定就交代在那裏了，當真是恐怖如斯啊。
隻有艾伊還略有些不甘心，今她親自深入到了那地底之下，在那些不死生物出現時，她感知到了地底下爆發出來的魔法靈機，那是魔法塔的氣機，一名靈位魔法師的魔法塔啊，那怕不是浮空飛行魔法塔，必然也是七層魔法塔，甚至是特種魔法塔，這對她的誘惑太大了。
“但也不是沒有收貨的。”
昊閉目，今日的那一戰，所有的細節都浮現在了他腦海中，所有的襲擊都呈現出了具體的細節來，他甚至可以無數次的重演那一戰的各種細節經過……
好半後，昊才睜開雙眼，他眼中有著冷冽光芒，同時冷聲道：“繼續建設營地，我們繼續掃蕩周邊的洞穴，偵查這附近，先完成冒險工會的任務，然後努力賺錢，更新我們的武器，防具，魔法，等到艾伊你成為高階魔法師時，就是我們再次探索這個寶藏時！”
“他們的犧牲……一定不會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