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集眾之中
“不夠！”昋看著眼前的人類族群，他皺著眉頭低聲道。
自上次窺探聖位後，昋就帶領他的手下開始在這永夜裏到處收攏野生人類，時至今日已經過去了兩個月時間，這期間昋至少收攏了百萬人類，他在這永夜裏仿佛有特殊手段，可以輕易知曉什麽地方有多少人類，兩個月左右的時間裏，就收攏了這百萬人類。
昋的手下那些人類，個個都回憶起了“前世”的記憶，他們中有不少的能人，管理也好，組織也好，都不用昋去操心，這些人按照女智者的法就是，個個都是人才，有的還是英才，這些事他們輕鬆就可以管理好，即便是一百萬族人，這些人分散下去，又尋找百萬族人裏有智慧的人類，然後讓野生人類自己管自己，這樣弄下來，這百萬人類居然被他們安置妥當了。
不過也隻是暫時妥當，這永夜開始到現在幾個月時間了，草木皆枯，雖然野外還可以找到一些食物，但是食物是越來越缺，同時大量的野外生物開始死亡，而許多本來有地盤的魔獸，因為食物減少，也因為永夜降臨，這些魔獸都是開始了暴躁亂走，再也不是什麽地盤固定了，各個都開始了到處遊走，其中一些傳奇魔獸，普通的傳奇強者遇到了都要跪，甚至更厲害的魔獸，半神靈位都可能頂不住。
按照昋的法，永夜持續下去，即便沒有永夜災難具現，也沒有之後會爆發的永夜滅世刻度，光是這永夜黑暗就足以對洪荒大陸造成毀滅性打擊了，生態圈完全崩壞，大量的野生動物死亡，許多隱藏著的，沉睡著的魔獸開始暴走，基本上除非聖位出手，不然傳奇，半神，靈位都扛不住。
別看了魔獸，在萬族時代之前就是巨獸時代，巨龍就是那個時代的一族，還不是最頂尖的巨獸種，雖巨獸時代結束，幾乎九成九的巨獸都已經消逝，但是也偶有一些巨獸殘存在洪荒大陸的某些荒郊野外，某些地底深處，其中最強的那些都具備著自己的獨特稱號，雖然不是聖位，但是卻可以吞吃普通聖位神靈，實力強大到誇張。
不過因為時代的變遷，它們都陷入到了衰弱中，甚至陷入到了近乎永世的沉睡裏，而這次永夜降臨，這些沉睡著衰弱著的巨獸們，卻再一次恢複了活力，開始在這永夜裏橫行。
這樣的怪物，隨便來一隻，這百萬野生人類就會被全滅，甚至連昋都隻能夠帶著少數核心再次逃跑，除此以外，食物是大問題，而且長期待在永夜黑暗中，這百萬人也會出現變異，瘋狂，失去理智等等情況，總之雖然暫時算是管理下來了，但是根本就不可持久，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後勤補給，也沒有任何聚集地，庇護所之類，這百萬人隨時都可能被全滅。
這時候，在昋身旁的女智者忽然問道：“你打算再進行一次獻祭族人？然後靠這獻祭的力量來擊殺那名聖位？”
昋卻是搖頭道：“做不到。”
女智者立刻敏銳的察覺到了昋話裏的意思，他有這打算，但是目前做不到而已，女智者就冷笑著道：“你倒也是誠實，做不到，好一個做不到，若是做得到，恐怕百萬，千萬的族人在你眼中都隻是一個數字吧？”
昋卻是認真的點頭，他看著女智者道：“是的，就是一個數字，除非這百萬人中有命世之才，不然所謂的人才，英才，全都是可以靠後期的教育與訓練給批量產出，這點你不該不知，除此以外，我要他們何用？”
女智者一時都被氣笑了，她笑著猙獰的道：“何用？他們是人！不是之前所殺的異族！是人！”
“對，是人。”昋卻是坦然承認，他其實一直都很坦然，殺就殺，拋棄就拋棄，從一開始他就直了女智者這些人可以來襲擊他，可以來殺他，但是能不能成就看他們自己，不能成昋就會反殺。
昋就繼續道：“是人，但那又如何？你去和異族講人權，你去和魔獸講生命，你去和這永夜講仁慈看看，倒不是什麽他們做得，我也做得這樣的話，而是世道不同，我承認，以我現在的實力與所獲信息，我可以帶領這百萬人活下來，但是那又如何？整個洪荒大陸多少人類？這百萬人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百萬人類是人，那別的人類就不是人了？不改變根本，所有人類在我眼中都隻是數字，連你都不例外，不，應該，連我自己都不例外，隻是我比你們特殊，所以我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先保證我自己活下來，然後才是你們這些特殊才能的，之後才是更多人族的，就是這樣。”
女智者一下子沉默了下來，良久後她才放鬆了表情道：“那你有何打算，既然不是為了獻祭他們，那你幹什麽要搜索到這麽多的野生人類？”
昋似乎對這女智者一點都不隱瞞，他也不遲疑，直接就開口道：“為幾個打算，首先之一是氣運，永夜開始，人族氣運就可以顯現與凝聚，在此之前不可以，那怕是那位尊者都隻能夠凝聚己身，而無法形成氣運柱……”
女智者直接打斷了昋道：“不懂，氣運柱是什麽意思。”
昋也沒有不耐煩，他解釋道：“所謂的氣運，本質是趨吉避凶，氣運在於個人，個人則會顯化才能，同時避開災禍，不管是災人禍都是如此，如此就可以逐漸成長，隻要不死就會有所成就，氣運越多，成就越大，反過來也可以這樣認為，能力越大，成就越大，氣運也就越大，而氣運在於集體，則集體會自我調節，或必然，或偶然，從集體中剔除腐肉，產生生機，有能者在這集體裏就會脫穎而出，然後集體在有能者帶領下就會越發強大，氣運在於國家或民族，則國家或民族會在平時深藏底蘊，化為文化，待到國家或民族到了危險關頭，氣運就會催生命者，由命世之才輔佐，又會讓國家和民族度過災劫，若是氣運足夠強，甚至反過來可以變強複興。”
女智者沒話，繼續聽昋道：“到了這一步，也就是國家或民族這一步，氣運就可以形成所謂的柱，其實就是氣運因為質與量的大幅度增長，可以開始影響到生死，因果，輪回等情況，所以才有所謂的命者誕生，才有命世之才輔佐，若是更進一步，整個人族的氣運形成柱，那就更是影響廣泛了，然後接回之前的話題，那位尊者雖然行人類革命，但是畢竟沒有成功，人族依然無法凝聚起柱，所以他旗下的人族也無法誕生出命世之才，他依然是以一人之力對抗萬族，若當時就是永夜，那麽情況就是截然不同了。”
“現在就不同，因為永夜降臨，萬族與人族等同，地對人族的壓製與歧視已經消除，我們人族可以也是一個種族了，而且並不是萬族之一，這個世界就成為了兩個陣營，萬族，人族，雖然實力相差懸殊，但是從層次上來是同一層次，簡單些，當大量的人族聚集於一個旗幟之下時，人族氣運就會本能的催生出其中的命世之才，甚至更進一步的命之人，甚至是主角來，這就是搜集這百萬人的緣故了，形成氣運柱，等待這百萬人中命世之才，命之人，乃至是主角的覺醒。”
女智者懂了，她看向了那些野生人類道：“智慧覺醒？可是他們的智慧覺醒與我們不同啊，沒有前世的記憶，記不得許多，雖然不是懵懂，但是沒有大量知識記憶，這有什麽用？”
昋卻是不屑的道：“知識我有，但是有知識，與能夠運用知識是兩碼事，我因為某些原因而刪除了我大量的記憶，知識我有，但是怎麽應用卻有許多的缺失，若是有那種近乎不朽的，氣運呈純青本質的命世之才，我的知識拿出來，他就敢將這知識弄成傷聖武器，更狠一些的，連本源都敢涉及，弄成殺聖武器，不然你以為命世之才是什麽？若是無魔世界中，他可以一言出，影響整個世界科技走向上百年，或者帶領人類文明進行跨越式爆發，這才是我想要的。”
女智者想了想問道：“類似牛頓，愛因斯坦那種？這可就難了，多少野生人類可以出現一個？”
昋就苦笑道：“怕不是要幾千萬，甚至上億才可能，除非是……”
話到這裏時，昋的臉色就是一變，在他的眼中，這百萬野生人類凝聚的氣運似乎有了一些變化，本來將將要形成的柱又被壓了下來，變成了一團碗式的氣運光團倒扣著，旁人不懂這是什麽，昋怎麽可能不知道。
這是人族氣運被稀釋了，這裏百萬野生人類數量並沒有大減，但是氣運被稀釋了，距離形成柱又少了一些，這就明在別的地方的人族中，有命世之才，或者更上的人類出現了，人族的種族氣運要凝聚其個人運中，起庇護之用，所以他這裏的人族氣運就會少上一些。
“……原來如此，我慢了一步嗎？”昋微微低頭，語言中卻是帶著了殺意。
半響後，昋抬頭，對著女智者道：“你來發布命令，帶上所有人，我們出發，這一步算是我慢了，本不想行險，現在卻是由不得我，一步慢，步步慢，既然如此，那就引動我到來時所埋下的伏筆吧，本來是打算之後滅世刻度出現時，古神們回歸時所用，這時候卻是顧不得了……”
“我要引發智械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