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獻頭

  “子牙，給你個不好的消息。”


  一條大狗從昏睡中蘇醒過來，它也不吃不喝，直接走到了丞相子牙所在的辦公室，然後也不理會正在辦公的子牙，開口就對子牙道。


  子牙正在看著銀色大地內部的人口報表，聞言他就眉頭一皺，放下了這報表道：“嘯，你的狀況是不是更加糟糕了？還能夠支撐多久？能夠支撐到主母升華為高聖那時嗎？”


  大狗愣了一下，就搖了搖狗頭道：“不是，我不是想這個，我的身體狀況倒是沒有什麽惡化，若是不發生什麽大事，比如我的形體被毀滅之類，倒是應該可以支撐到主母升華為高聖，我現在要的是，禁地內我們的氣運都在降低啊。”


  子牙聞言似乎並不吃驚，他輕聲歎息了一下道：“氣運下降嗎？看來外麵的聯軍快要發動攻勢了，也罷，你的聖道在大領主那裏，這永夜降臨，你的聖道也沒有被凝聚於真身上，這場戰爭結束，你也最多不過是被毀滅形體，待到未來，依然可以在大領主旗下戰鬥，而我們則為大領主的餘暉獻上最後的絕響吧。”


  大狗沉默了一下，就道：“不對，我看到的並不是你或者任何一個人的氣運降低，而是整體氣運產生了流逝感。”


  子牙看向了大狗，他走到了大狗麵前坐下，認真的道：“詳細給我一下，不要參雜你的主觀意識，就解釋一下你所看到的氣運，以及你在聖位層麵上所認知的氣運本質。”


  大狗是聖位的本體，麵對子牙這樣的凡物，甚至連傳奇都不是的凡物，被這麽詢問和要求，它居然也不惱，甚至還帶著它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恭敬道：“你知道我是聖位本體，我的感知與凡物是截然不同的，我不但可以看到能量與物質的本質，通過操控能量也可以看到時間與空間，同時更可以看到命運長河，時間長河等多元本質的具現，這是聖位的權柄體現，也是你們凡物所聽到的億萬年吞吐這些詞匯的真意，通過看到這些，理解基礎規則，理解本源，理解各種權柄的信息，由此提升我們的聖道本質，這就是億萬年吞吐的意思了，並不是真的吞進去什麽，再吐出來什麽……”


  “而這其中，對於我們聖位尤其重要的，不，應該是對於像我這樣的普通聖位尤其重要的就是氣運了，我們的聖道就是靠著種族氣運從多元宇宙本質處‘兌換’而來，其實是兌換也不完全對，畢竟實力確實要超過某個臨界點，成就聖位前我的實力也比靈位要強大許多，隻有如此才可以靠著氣運來成就普通聖位。”


  “氣運的本質是趨吉避凶，而在我們聖位的眼中，氣運還可以運用起來，運用的標準就是趨吉避凶的絕對化了，或者具體化了，剛剛我不是提到了億萬年吞吐的具體含義嗎？在我們普通聖位階段，並沒有高階聖位的大能，所以我們普通聖位是無法分辨我們所看到的無窮信息裏的好與壞的，我們普通聖位的聖道，就是我們本質上最強大的那一點，比如我的聖道權柄就是咬，由此可以延伸出許多的能力，應用等等。”


  “而咬這一權柄還有上位要素，也有下位要素，更有與之矛盾的權柄要素，在我吞吐信息，強大自身時，我是無法分辨那些信息會對我有害，那些信息會對我無害也無用，那些信息會對我有益，這種情況下，任何對聖道的強化與改變，都可能造成災難性的後果，這種情況曾經發生過許多次，都是那些聖位失去了氣運後所導致，他們的實力不但沒提升，反倒是下降了，甚至比下降還要可怕，自我崩壞的聖位也有許多，所以凡物們以為氣運對我們重要無比，這既是真實，也是我們故意拋出來的虛假信息，氣運對我們來如同成長的食糧，可以讓我們在吞吐信息時趨吉避凶，得到對我們聖道有益的東西，但是也並不是失去氣運了，我們聖位就必定會隕落死亡。”


  子牙在仔細吸納大狗所的這些，這些都是屬於聖位不傳之謎，而這也可以看得出來這大狗確實是忠心。

  大狗這時候就繼續道：“所以我們普通聖位對氣運是非常敏感的，還是剛剛所的，氣運的本質是趨吉避凶，個人有個人運，勢力有勢力運，種族有種族運，這些想來丞相也該知道，一般來，個人運的降低就代表著會有災禍，至少是倒黴降臨，勢力運雖然是許多個人的集合氣運，但是其中並不重要的個人氣運降低，是不會影響到勢力運的，同理，種族運就更不在乎所謂的個人運了，除非是領該種族氣運之冠者出現問題，不然種族運是最為穩定的一種運勢。”


  子牙這時候就聽出來一些味了，他仔細思索著道：“所以你氣運降低，後麵又我和很多人的個人運並沒有降低，是整體氣運產生了流逝感……是指目前禁地所在勢力的氣運嗎？”


  大狗依然搖頭，它的眼神變得了嚴肅道：“不對，是人族氣運在流逝，也不對，應該是丞相你所領的這一方人族氣運在流逝。”


  子牙又一次愣住了，他站了起來慢慢走動著，思索著大狗所的這些信息。


  對於氣運，子牙也有過極深的研究，他自然知道個人運，勢力運（家族運），種族運之間的差別，為什麽他如此推崇大領主？因為在大領主之前，人類是沒有運的，不管是個人，還是人類的勢力，又或者人族整體種族都是沒有所謂氣運的，而在大領主之後，大領主首先有著個人氣運，他所組建的軍隊之類也有勢力運，及至在銀色大地一戰後，啟動了人類革命的人族也有了氣運，這一切都標誌著大領主才是人類理所當然的救世主。


  但是自大領主墜入低緯度後，人族氣運就破碎開來，不再成形，剩下的個人運也大幅度降低，同時子牙雖然承擔下了無名之係譜，收容了大領主的勢力，也啟出了幾個大領主的遺澤，但是勢力運依然相當之低，所以子牙心裏才有了決絕的想法。


  而現在大狗嘯卻是看到了這個，這倒是出乎了子牙的預料。


  “……若是指銀色大地被圍攻的萬族所攻破，那麽首先要下降的自然是個人運，有一個算一個，目前在銀色大地的我方人員基本不可能幸存，特別是我，已是心存死誌，那為什麽個人運沒有多大下降呢？”


  “然後是勢力運，勢力運也無大幅度下降，我所領的無名之係譜，必然會在銀色大地被破開時與敵同亡，除非是所有人同時背叛，全部投入到圍攻勢力的集體中，而且還要被敵方勢力依舊承認是無名之係譜，不然勢力運無大幅度下降根本就不可能……”


  “反倒是代表著人族的氣運開始了流逝，種族運啊，雖然我不是人族身份了，無名的係譜高層中也隻有李銘才屬於人族，但是我們都是大領主旗下，高舉人類革命之大旗，所以我們也可以代表著人族氣運最後的殘留，那麽為什麽反倒是人族氣運流逝了呢？”


  子牙喃喃自語著，然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麽，越想眼神越是明亮，他就看向了大狗道：“嘯，你運轉你的聖位神通，可以帶走多少人離開？”


  大狗愣了一下，它想了想道：“若是在不影響我穩定的情況下，大約可以帶走五十萬人，再多就不行了。”


  “五十萬嗎？”


  子牙就喃喃的道：“還有地玄黃艦也可以帶走人員，隻要進入道韻網絡，普通聖位也追之不及……”


  接著子牙就笑了起來，不是冷笑，也不是決絕的笑容，而是真心的，仿佛找到了道路，找到了未來的笑容一樣，他就對大狗道：“嘯，需要你的時候到了，此事若成，未來還真有一些念想，不過就需要你在這一戰中死上一回才行……”


  “所以，為了大領主，為了人類的大業，嘯……”


  “請你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