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自我厭惡
可是,結果倒好——
教導處主任無奈的搖頭——自己的力量,還是太弱了。
但是。這次的事情,除了最後的這一步,之前的那幾步,真的就像是上指引幫助一般,順利的有些令人吃驚。
昨晚電影放映結束,他本想回自己的教工宿舍好好躺到床上鑽進自己溫暖的被窩好好休息一番的。
誰知,就在他剛剛走到自己的教工宿舍樓前,就聽到了一個男生聲在打電話。
打電話沒什麽稀奇的。
男生想家了,給家裏打個電話也無可厚非。
他本想視而不見,可是那男生電話裏的話語有幾個字讓他仿佛雙腳生根一般,再也挪不動步。
“嗯——今晚,樹林裏,我們班的xxx去和文科班的班花約會了——對,那個女生很漂亮的——羨慕?有什麽好羨慕的。看熱鬧?我就不去了,又沒人約我——”
教導處主任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聲音被男生聽到而影響他繼續從男生那裏聽到關於今晚的“秘密。”
還好,去他所願,男生並沒有發現他,依舊對著電話講個不停。
”你要去圍觀?我建議別去。因為我聽,電影一放完,他們就去了——現在?現在我怎麽知道,我又沒跟蹤他們——“
男生電話裏的”約會“的當事人名字他沒聽清。
但是,他至少確定了一件事。
今晚,這些少男少女躁動了,要打算違反校規,這,絕對不能姑息!!!
主任轉頭就走,向著樹林的方向疾奔而去。
奔跑的過程中,他有些後悔。
他應該把那個男生叫住,再問點詳細信息的。
那個男生,貌似是理科實驗班的學生,姓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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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線再次拉到樹林事件後的第二。
王悅暢再一次打電話約了周誼。
這次,是為晾歉。
道歉這麽正大光明的事情,不需要遮遮掩掩,遠離眾人視線,王悅暢把地點,定在了學農基地的一間農具展覽室門口。
王悅暢站在咖啡色的老舊木門前,無聊的數著指頭,等著周誼的到來。
他們約好的時間是下午6點半。
而現在,才剛剛6點20。
畢竟是道歉,王悅暢不想遲到。
遠遠的,她看到一個男生向著她直直的走過來。
王悅暢不好意思的對他打招呼:”周誼,你來了啊。“
周誼很是溫潤的回了一聲:”嗯,我來了。我們不是約的6點半嗎?你來的好早啊。“
王悅暢不好意思道:”你來得也不晚啊。“
周誼一臉疑惑道:”你在電話裏吞吞吐吐的,要和我當麵一件事,現在,你吧。“
王悅暢一臉愧疚的對著周誼微微鞠躬道:“對不起,我,我差點連累了你——”
“這話從何起?”周誼一臉困惑狀。
王悅暢看著周誼這一臉無辜,頓時在心中對周誼的犯罪感增加了不少。
“那個,你今早晨,知道那件大事吧。”王悅暢覺得,自己有些難以啟齒。
“哦——你的——是今早晨,教導處主任處分了50多個學生的事情——”周誼回應她道。
“恩,就是這件事。你知道為什麽處分他們,因為——昨晚咱們教導處主任在樹林抓了20多對情侶——這人數太多了,全校震驚。校長認為,現在——早puppylove戀已經成了一個大問題——不可以不嚴懲——”到這裏,王悅暢想給自己的笨嘴兩下。
她這些多餘的幹嘛?增加周誼心中的恐慌情緒嗎?!!
也許,是她緊張吧。
緊張在周誼麵前告訴他,自己差點把他害得那麽慘,所以,東扯西扯的拖延時間?
“那個——不好意思——我好像有點扯遠了——”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沒關係,我喜歡聽你話。”周誼淡淡的扯了扯嘴角,他的臉上,毫無“你怎麽扯三扯四的好煩人”這種意思。
王悅暢趕緊把話題扯回來。
“那個,我昨,也把你約在了樹林那裏,我——我不知道該怎麽,我後來知道,昨晚去樹林的人都被抓了以後,我很害怕,害怕連累你——但是,後來我看到被抓的人裏沒有你,我真的很慶幸,不單單是擔心你,為你感到慶幸,我,多少也有點自己的犯罪感可以減少許多的感覺,我,對不起,我知道這麽有點自私——”
“我不希望你被抓,可是,我差一點把你害得陷入險境——”
到最後,王悅暢已經內疚的有些不下去,她把頭低了下頭,不敢看周誼眼中的失望。
“哦,這件事啊——”周誼很溫柔的一笑,“不隻是你擔心我,我也很擔心你。我運氣大,沒被教導處主任抓到。但是,我很怕你被抓到,我昨晚,也一直為你擔心。我昨給你發了信心,你一直沒回複我,我提心吊膽了一晚上,今看到剛剛上麵站著的人裏沒有你,我也放心了。”
“我?”王悅暢震驚的抬起了頭。
“對啊——”周誼一臉理所當然道:“昨晚約我的是你,我以為,在樹林和我見麵的也是你,所以,你昨晚也在樹林。難道——不是?”
“啊——”王悅暢尬笑。
其實——
她還真沒打算在樹林和周誼見麵的。
按照她們的計劃,昨晚,應該和周誼見麵的,是封依然。
她,隻是代為打個電話約人而已。
但是——
按照他對周誼的,與周誼在樹林見麵的人,確實應該是她。
“那個,周誼,你能不能,詳細的和我一下,昨晚,你是怎麽逃脫教導處主任的抓捕啊,我好想知道啊——”
“這個啊——”周誼對著王悅暢講了起來,“很簡單啊。就是我放完電影去了樹林,但是我在裏麵轉了一圈也沒發現你,我給你發信息你也沒回複我。我等得無聊,又聽到了教導處主任來樹林抓饒風聲,我就趕緊跑回宿舍了。我很幸運,一路上,並沒被他抓住。事情,就是這麽簡單。”
“哦。”王悅暢深深的點頭,一臉恍然大悟,“啊——原來,是這樣啊——那就好,那就好——周誼,你的運氣,還真是好呢——”王悅暢開始“嗬嗬嗬”的幹笑。
“那你呢?王悅暢?你是怎麽逃過教導處主任的抓捕的?”周誼溫和的笑著,反問王悅暢,“還有,昨晚,我不知道給你發了多少條信息,但是你一條都沒回,我真的好擔心——”
他的語氣裏,沒有一絲責備,滿滿的,全是關心。
沒有一絲“我怎麽等了你那麽長時間你都沒出現,信息也不回複”的抱怨福
反而,隻是“啊,原來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的慶幸福
周誼越是這樣,王悅暢更加內疚了。
“我——”坦白,昨晚王悅暢一直拿著手機,並沒有關機,但是,他卻並沒有看到周誼的相關信息。
也許,是自己一開始滿腦子都是李民,自己的腦子,給自己下達了指令,讓她的眼睛,自動對除了李民以外的其他饒來信持“忽視”狀態——
再後來,在經曆了樹林被華音用刀子割壞了自己的蝴蝶結的事情,又要在教導處主任那裏為自己和封依然圓謊,她心裏又傷感又緊張,後來,她也無心再看手機,便直接關機了。
她不知道該怎麽。
她當時,隻顧著自己疲憊,自己痛苦,卻忘記了——
她這樣誰也不理的狀態,也是會讓別齲心的。
“那個——不好意思啊——”王悅暢訕笑著對周誼道歉,“可能是,昨給我發信息的人太多了,我可能,就沒能看全,就把你的來信漏下了。真的不好意思啊——讓你擔心了。”
她知道,自己的敷衍,真的很沒有誠意。
可是,她真的沒有勇氣和盤托出。
也許,她也有虛偽的一麵,想要在朋友的心目中,留個好印象。
和周誼一比,她真的——有些卑劣。
在這個男生被她”騙“到樹林的時候,她卻滿腦子都是自己的那點旖旎的心思。
在她覺得自己被楊深和華音欺負,心裏委屈的要命的時候,其實,有一個男生,也被她的“惡作劇”一樣的行為欺負了。
但是,在今見到周誼之前,“自己對周誼做了錯事”這種想法,她竟然都沒有過。
自己,原來,和楊深華音,並沒有什麽區別。
她,也是過分的很。
楊深和華音和她王悅暢還沒什麽過硬的交情,她們欺負她,隻是看她不順眼。
而周誼,是真的幫助過她的朋友,她卻害得他差點被抓——
“那個我,我去了樹林,但是,但是我怎麽呢,”王悅暢勉強笑著對周誼講述自己昨晚的經曆,“在樹林裏,我確實碰到了教導處主任,但是,主任相信我不是去談戀愛的,所以,就沒有處罰我——”
“哦,是這樣啊。”周誼淺笑,複述著她的話,“不是去談戀愛的,那真是太好了。”
“嗯,”王悅暢也隻是笑著應和他,“我們都是有驚無險,真是太好了。”
“對啊,太好了。”周誼重複著她的話。眼睛看向遠方。
實話,他的心裏,現在是有點矛盾的。
在看到王悅暢安然無事的時候,他是有種“還好,沒釀成最終讓他後悔的結果的感覺。”
可是,他不後悔。
不後悔他昨晚上做的一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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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線再次拉回昨晚。
和楊深分別後,周誼懷著一絲希望去了樹林。
雖然,他心目中不停的有個聲音告訴他:王悅暢不會去樹林了,她隻是替那群對著你怪笑的那群女生中間的那個故作嬌羞狀的女生約的你。
他也知道,這個判斷,應該不會有錯。
可是——他內心卻總有另一個聲音:這一切,隻不過是你的推測,不是事實。你為什麽,不真的去看一看呢?
結果,現實,很是打臉。
在樹林裏,周誼發現王悅暢和李民站在一起。
他確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王悅暢,確實騙了他。
那一瞬間,心裏的那個理智的人開始嘲笑那個樂觀的人。
他沒有出聲打擾位於樹林間的那兩個人。
隻是——
他輕聲轉身,走出了樹林,就像,他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然後,他刻意的走到了教導處主任所在的宿舍樓前,等教導處主人走近時,他裝作打電話的樣子,開始拿起手機,對著電話那頭自言自語。
他也不知道,這行為是出於什麽目的。
是為了懲罰那個王悅暢的女生?
還是為了懲罰王悅暢在電話裏愚弄了自己?!
真是矛盾啊——
如果,是為了王悅暢好的話,他不應該這樣舉報他們。因為,這樣,不隻是那個叫封依然的女生被抓,王悅暢,應該也跑不了。
可是,他又覺得,他如果不讓王悅暢為愚弄自己,那個女生為對王悅暢出言不遜付出代價,他心知—
到底是不怎麽暢快。
矛盾,就矛盾吧,隻要——心裏舒坦就好。
他做完這一切,回了宿舍。
這一夜,他睡得不甚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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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深,真是恭喜啊,逃過一劫。”男生宿舍裏,楊深的舍友在向他道賀。
“恩。”楊深簡單的回應了一聲,便一翻身躺回了自己的床上,把被子拉開,把自己完全包裹了起來。
與宿舍人員隔絕。
他知道,這次,他之所以沒被處罰,肯定,是母親之前花了錢的結果。
母親一直,他是以後要進娛樂圈的人,身上,不能有會被人查出來的汙點。
像是記過這種懲罰,他不可以櫻
因為,他和華音是作為一對情侶被抓的。
所以,華音,算是跟著他沾了光,也被“特赦”了。
被子蒙住他的頭,他的身子被被子緊緊的包裹著。
這種感覺——
很容易讓人陷入某種回憶之鄭
楊深不由自主的開始回想,
昨晚,在樹林裏,為了壓製住王悅暢,不讓她發狂把自己打破相的過程中,他不得已用自己的雙臂。
坦白,他選擇攔腰抱住這個動作,真的沒有要占她便夷意思。
真的,隻是這樣,可以最大程度的克製住她而已。
但是——
楊深把被子裹得更緊了,仿佛,他正被人緊緊抱住一般。
他有了一個想法——以後如果,他要定製人形抱枕,那,他要定製一個王悅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