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比死更痛苦的方法
他鬆開她,退後一步,說:“啞巴,給我拿devil來。”
??背後的力道驟然消失,另一個人自辛瀾的身後走上了前,竟然是白天那個奇怪的中年女人。
??辛瀾勉強坐起身,卻再一次被英嫂握住雙臂,反扣在身後。
??“英嫂,你放開我,放開我!”辛瀾急了,死命掙紮,可於事無補,手被英嫂用繩子緊緊綁住,動彈不得。
??那個名為啞巴的女人轉身走進了另一間房,不一會兒就拿出了一罐東西。
??顧懷先打開來,從裏麵掏出一顆白色的丸子,彎下腰:“知道這是什麽嗎?”
??他指了指手中的東西。
??辛瀾驚恐的搖頭,他繼續說:“這個毒品名為‘devil’,中文意思是魔鬼、撒旦。可以讓人絕望到想到魔鬼的毒品,可想而知它的毒性會有多強了。這是美國、意大利黑幫組織研發的一種極烈性、極難戒掉的毒,傳說中融合了幾百種毒品品種製作而出,毒性也是極強的。他們一般用devil去懲罰組織的叛逃者,因為一旦服用過後,臉會變得醜陋不堪。而且一旦你忍受不了毒癮,繼續服用下去,會變得越來越醜,直到最後麵目猙獰,腐爛……所以服用此毒品的人最後大多會因為無法忍受自己的醜陋,而選擇自殺。”
??他笑起來:“當然,服用‘devil’後唯一能得到救贖的方法就是戒毒。但你要知道,一般毒品吃完後戒毒的艱難程度都是難以想象的,更何況是devil這種烈性毒藥,毒癮發作時的絕望程度絕對是你想象不到的。不僅會讓你的身體全麵崩潰,還會腐蝕掉你的精神靈魂,甚至吞噬你這個人……。”
??辛瀾一直都在不停的搖頭,再搖頭:“不要……求求你不要……。”
??他捏開她的嘴:“你應該榮幸,你是我選擇的第一個遊戲對象。之前的所有人,我都是利落的為她們選擇了死路,隻有你,我願意給你一線生機。”
??他將毒放進了她嘴裏,強迫她吞下。
??辛瀾感覺到喉腔一緊,隱約間,一顆冰涼的東西順著她的喉嚨管一路向下,她木然的睜大眼,滿心裏全部都是絕望。
??她吞下了那種毒,她竟然吞下了devil?
??忽然身後的英嫂臉色大變,急匆匆的走至顧懷先身邊,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他皺眉:“他竟然這麽快就來了……。”
??顧懷先站起身,“啞巴,將她綁好,跟我們走。”
??說完,就帶著英嫂率先走了出來。
??“非寒到了哪兒?”
??“監控顯示,車子已經進山了,估計不到一個小時就會到。”
??顧懷先點點頭:“還好,有時間。”
??英嫂忽然好奇的問:“老爺,您剛剛在房間說,無論勝負,辛小姐都不可能和少爺在一起。如果辛小姐戒不了毒,那麽她就是敗了,確實不能和少爺在一起。可若是她真的憑著毅力戒下來了,那麽……。”
??“你聽得不專心啊……。”顧懷先搖頭說:“我剛剛不是說‘devil’是黑幫組織懲罰叛逃者所用的毒嗎?你想想如果叛逃者真的戒了毒,從黑幫出來,重新恢複正常的生活。他們就不怕他將很多內部秘密抖出來嗎?”
??英嫂恍然大悟:“老爺您的意思是——。”她未說話,便已經自顧自的笑起來:“老爺果然高明。”
??**
??黑色的商務車內,顧非寒單手放在車窗上,臉上還算平靜,內心裏卻已經焦躁成一片。
??很不安,十分不安。
??這種不安從晚上一直持續到現在,使他在公司一直都無法安下心。
??打她的電話沒有人接,整整十二個小時都聯係不上她……他說不清現在是什麽心情,記憶中,好像也曾有過這樣的緊張與不安。
??那就是很久很久以前,止璿離開的那天……他握緊了手心。
??開著車的嚴睿察覺到了自己老板的不對勁,忍不住說:“非寒,不用擔心。辛瀾在日月山,有那麽多人照顧著,不會出什麽事的。”
??聞言,顧非寒僵硬的表情卻沒有絲毫鬆動:“你不懂的。”
??下了車,他大步跨進了大門,整棟別墅因為顧非寒的出現,淆亂起來。神色忙亂的傭人們明顯剛剛從睡夢中驚醒,但因為是少爺,他們不敢多有怨言。
??“少爺,這麽晚來有什麽事嗎?”見他臉色明顯不好,一個傭人卻還是大著膽子走上前問。
??顧非寒不耐煩的推開她,徑直朝樓梯走去,誰料剛剛走兩步,卻見一個人擋在了麵前,正是英嫂。
??“不知道少爺忽然這麽晚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顧非寒定住,英嫂在日月山也稱得上德高望重的‘老人’了,一直在顧懷先身邊照顧。
??盡管不耐煩,但還是盡量平和的說:“英嫂你讓開,我是來接辛瀾回去的。”
??她語氣不無諷刺的說:“少爺您還真有‘孝心’,老爺病成這樣了,你都一直待在公司沒回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是為了老爺,竟然是為了接少奶奶?”
??顧非寒懶得和她再糾纏下去,想走另一邊,她卻再一次擋在了他麵前。
??他有些怒了:“英嫂,我敬重你在顧家做了這麽多年,但也請你不要以此來倚老賣老。說到底,你也不過一個傭人,我要做什麽,還不需要你指手畫腳!”
??聞訊趕來的下人們都圍攏在了一起,麵對這種僵持的場麵,誰都不敢說一句話,現場既安靜又尷尬。
??英嫂依然不管不顧的擋在他麵前,就在這時,二樓傳來一陣幹咳聲。
??顧懷先走了出來,裏麵穿著一件墨藍色的睡衣,外披著一件大衣,看似剛剛醒來。
??“怎麽回事?”他問。
??顧非寒見到父親出來,怒氣才稍稍緩和下來,說:“爸爸,辛瀾在哪兒?我有點事要找她。”
??“咳咳……。”顧懷先依然不住的咳嗽,聞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辛瀾啊……。”
??他順著樓梯走下來,英嫂見到他,終於鬆開了擋在顧非寒麵前的手,躬身退到了他身後。
??顧懷先站定在顧非寒麵前,說:“辛瀾今天生了病,不能見風,現在正在房間裏休息。”
??“生病?”顧非寒皺眉:“中午的時候還沒什麽事,怎麽一下子就病了?”
??顧懷先沒說話,身後的英嫂開口:“少爺,夫人得的是寒冷性蕁麻疹。估計是昨晚上照顧老爺太過辛苦,免疫力下降,再加上夜間受了涼導致的。早上就有些症狀了,但夫人沒有在意,還去山林間吹風,導致病症更加嚴重。中午看過醫生後,勸夫人要待在房間裏,不能見風,好好養病,否則病情隻會更嚴重。”
??“哦,是嗎?”顧非寒朝前走了一步,“我去看看她!”
??顧懷先擋在他麵前:“這麽晚了,辛瀾既然睡了,你就不要去打擾她了。她本來就是一個病人,需要好好的休息。”
??“讓開!”顧非寒已走至他麵前,冷聲:“今天我一定要見到她!”
??“少爺這話就是不相信我說的了?”英嫂道:“我隻是個傭人,少爺可以不放在眼裏,可老爺您也不放在眼裏嗎?”
??英嫂這一番話擺明了就是拿顧懷先來狐假虎威,顧非寒沉眸朝她看去,目光中滿是犀利與不悅。
??此時,顧懷先倒笑起來:“想見她也不是不行……。”
??英嫂一愣:“老爺……。”
??顧懷先揮手止住,繼續說:“隻是這夜晚風寒露重的,真開了門見了風,對辛瀾的病隻怕也有害無利。不如等到明天中午太陽正大,溫度也升起來的時候,再讓你們見麵,怎麽樣?”
??顧非寒站在原地沒說話,英嫂道:“少爺,這已經是老爺最大的讓步了,老爺這也是為少奶奶的身體著想。難道你想看著少奶奶的病越來越重嗎?”
??顧非寒說:“既然爸爸都這樣說了,兒子也不想太過忤逆。”他頓了頓:“但是我想現在和她隔著門,說幾句話,可以嗎?”
??顧懷先退開身來:“當然可以。”
??顧非寒臉上的表情鬆了鬆,大踏步朝二樓走去。
??英嫂對一樓圍著的一大圈的傭人們揮手說:“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今晚的事,誰都不準再多嘴多舌。若是讓我發現誰敢私底下議論,立刻給我收拾東西,從日月山滾蛋!”
??**
??房間裏,辛瀾跌坐到地上,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好像有什麽順著表麵的皮肉生生撕裂,漸漸往裏麵腐爛開來。
??她想找鏡子,卻找不到,隻能摸索到窗戶邊,抓著那晶亮的玻璃。死死的睜大眼,卻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有一種濃濃的恐懼,從心裏蔓延出來。
??她不停地呼吸,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進了一根釘子,將她的五髒六腑生生釘住。
??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直到一把手槍抵在了自己的後腦勺,透過玻璃,辛瀾看到了一張蒼老而空洞的臉,是那個啞巴。
??“少爺來了。”她竟然開口了,聲音卻嘶啞沉鈍,令人生懼。
??辛瀾瀕臨枯竭的心,隨著這四個字,重新跳躍起來,卻瞬間又被她沉入穀底:“等一會兒,你若是敢說錯一句話,你應該會知道下場如何?不僅是你,還有星星小姐,誰——都逃不了。”
??話音剛落,房門便被砰砰敲響,房門外傳來了那道令她無比熟悉的聲音:“辛瀾,你在不在裏麵?快說話!”
??聲音的主人像是有幾分不耐煩,一刻不停的捶著門,到最後幾乎在喊:“辛瀾,聽到了就回答我一聲。我是顧非寒,回答我!”
??辛瀾坐在地上,茫然的朝旁邊的啞巴看了一眼,又看向門,目光中閃現希冀。
??她站起身,跌跌撞撞的朝門跑過去:“是我,非寒,是我!”
??快到門口時,又腿一軟摔到了地上,憑著最後的一點力氣,爬到了門口。
??耳朵貼著門,對著門外的人說:“非寒,是我,我是辛瀾,我……。”
??她剛張嘴,那把冰冷的手槍再一次如夢魘般,抵上了她的太陽穴。她一句話還未說出口,就被冰冷的堵進了喉嚨管裏,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辛瀾,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見她安靜下來,門外的顧非寒聲音陡然提高。
??“辛小姐,聽說你病了,非寒少爺專程從公司趕了過來,心裏著急的很。”英嫂在一邊別有用心的解釋。
??病了?她病了?他們騙他說,她病了?
??辛瀾捧著臉,感覺到掌心裏那粗糙不平的質感,心裏的恐懼更加的洶湧了。
??“辛瀾,你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男人冷硬的聲音中不乏緊張。
??“我……我……。”像是怕被他看到她此刻的醜陋一般,她用衣領捂住臉,支支吾吾的說:“我確實病了……。”
??“什麽病?”他犀利的問。
??她語塞,不知該怎麽說,後腦勺的那把手槍,令她腦子裏一片混亂。
??“開門,讓我進去。”他砸門,“讓我看看你……。”
??“不要!”辛瀾本能的拒絕,捂臉的手更緊了。
??不要……不要……不要進來,她不想讓他看到她此刻的狼狽與醜陋……
??門外傳來了顧懷先的笑聲:“你看非寒,並不是我故意不讓你進去見她。隻是這孩子的確是得了寒冷性蕁麻疹,身上的皮膚一遇風就會泛紅斑,辛瀾也是不想讓你看了太擔心。不如等白天溫度暖和了,再讓你們見麵怎麽樣?”
??門內的辛瀾坐在地上,唇幾乎咬的失去了血色,身體不停地泛著抖。
??不是的……不是的……
??根本就不是顧懷先說的那樣,隻是她現在自身都難保,星星的命又被顧懷先握在手心裏,除了閉嘴,她別無他法……
??特別是,她現在被迫服了devil。
??以後她隻會越來越醜陋,然後半生都要被糾纏在這致命的毒癮之中,稍稍意誌力不夠,就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她隻會拖累他,隻會拖累他啊……
??忽然,顧非寒的聲音陡然沉了下來:“我不相信,誰的話我都不相信!辛瀾,你親口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捶著門,吼道:“辛瀾,我要你親口對我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辛瀾張張嘴,唇瓣一片死寂般的幹涸。
??啞巴用槍抵她後腦勺的同時,彎下腰,空洞而渾濁的眼睛,死死盯住她。
??忽然她感覺到頭發一陣撕扯般的巨疼,忍不住一聲悶哼:“唔……。”
??察覺到了門內的異樣,顧非寒轉身,冷聲道:“爸爸,把門打開!”
??就在這時,辛瀾忍著巨疼開口:“非寒,我沒事,隻是生病了而已。爸爸對我一直都照顧的很好……。”她閉上眼:“我現在覺得很難受,想休息了。不早了,你也快去睡覺吧,明天再見。”
??顧非寒還想再砸門,卻被兩個保鏢攔住,嚴睿從身後衝上來,護住他:“連顧總也敢動,誰給你們的膽子?”
??那兩個保鏢立時頓住,朝身後的顧懷先看了一眼。
??顧懷先揮手:“下去吧。”
??隨後他走上前,語氣淡淡:“我和你說,你不相信,一定要聽她的。如今她也告訴你,她確實是病了,這下你總該相信了吧?”
??顧非寒僵硬的站在原地,沒說話。
??“來人,帶少爺去房間。”
??馬上,兩個傭人走上前,一左一右道:“少爺,請。”
??顧非寒緊鎖著眉頭,還是沒有動。
??這時候站在一邊的嚴睿也開始勸道:“非寒,這麽晚了,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老爺既然說明天就會讓你見到辛瀾,自然會說話算話。”
??顧非寒沉吟,僵硬的表情有了微微的鬆動,半晌:“希望你能言而有信。”
??“那是當然。”
??臨走前,他又看了房門一眼,說:“不管發生什麽事,我希望你不要傷害她。”
??顧懷先笑而不語:“送少爺回房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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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顧非寒,英嫂又屏退了左右,忍不住問:“老爺,您明天真的要讓少爺見這個女人嗎?”
??“當然。”
??“可是……。”英嫂擔憂:“您就不怕這賤蹄子到時候會亂說話。”
??“我們手上的籌碼足夠逼她閉嘴了。”顧懷先笑起來:“如果她真的敢亂說話,我會給她生不如死的懲罰的。”
??英嫂笑著低下頭:“不過少爺也不能讓他待太久了,否則事情總有一天會露餡。”
??顧懷先轉身:“不用擔心,豪城天下那邊我早已經安排妥當,很快就會出大事,他也待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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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一片岑寂,整棟別墅似乎都因為剛剛那一鬧,沉睡了下來。
??可辛瀾卻睡不著,整個晚上,她都坐立在門邊,望著地麵,腦袋裏堵得發慌。
??陪伴著她的,是那個名叫啞巴的中年女人,黑暗中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好像永不知疲倦。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她身上的時候,她下意識的低下頭,將臉深深的埋入膝蓋之中。
??即使沒有鏡子,她也能感覺到現在的自己,有多醜。
??令她連抬起頭接受陽光的勇氣,也沒有。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打開了,辛瀾下意識本能的站起身,當看到來人時,眼裏的期待極快的斂去。
??英嫂拿著一疊衣服走了進來,目光掃向辛瀾上,帶了幾分譏誚的笑意:“醒了?”
??她走上前,將頭巾和麵紗遞給她。
??辛瀾站在原地,沒有接:“這是什麽?”
??“中午吃飯的時候戴的。”她放在床上:“也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有多醜,你也不想以這樣的模樣見少爺吧?”
??辛瀾握拳,咬牙。
??“幸好老爺給你撒了個蕁麻疹的謊,讓你可以以避風的理由來擋臉,否則……。”她掩嘴笑起來,明顯的幸災樂禍。
??辛瀾冷笑:“我看真正害怕的應該是你們吧。如果我不擋著臉出現在顧非寒麵前,隻怕你們會害怕到連飯都吃不下。”
??“你說什麽?”
??“沒什麽。”
??英嫂怒的抓起她一簇發,向後拉:“臭丫頭,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非寒,你終於來了——。”辛瀾忽然對著房門口說。
??英嫂臉色一變,下意識的鬆手,朝門口望去。
??就在這空擋,辛瀾伸腳朝她的屁股狠力一踢,她沒有料到,被踢到了地上。
??“哈哈哈……。”辛瀾笑的猖狂。
??“你這臭丫頭——。”英嫂惱羞成怒的站起身,卷起袖子,就預備給她些厲害瞧瞧。
??啞巴卻在這時候擋在了辛瀾身前,說:“這女人可以等到以後再收拾,今天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以免驚動了老爺少爺就麻煩了。”
??英嫂聞言,這才不情不願的收了手。
??辛瀾又不怕死的朝她做了個鬼臉。好吧,現在就算是人在屋簷下,她也不想再低頭了。總之不過就是一場死,吃下devil隻怕比死更難受。
??既然她已經注定了生不如死,也就正好無所畏懼。
??臨走前,英嫂又冷聲交代:“等會和少爺見了麵,你若是敢說錯一句話——。”
??辛瀾打斷她:“我知道,會讓我和星星都死得很難看——。”她不屑的說:“可不可以想個新鮮點的說辭?”
??英嫂冷著臉,不悅地甩門而出。
??待門重新關上的同時,啞巴扯開嘴角,露出了這幾天來難得的一點笑容,雖然隻是淡淡的。
??看來對囂張的英嫂不滿的人,也並不隻有自己一個。
??察覺到辛瀾的打量,她忙又收斂起表情,說:“你還是快換好衣服,戴頭巾和麵紗吧。”
??“哦……。”辛瀾答應,看著床上那一係列東西,越看越頭疼,怎麽這麽像阿拉伯女人穿戴的東西。
??忽然她又想起自己的臉,心情頓時沉重下來。
??毀容,這樣簡單的兩個字,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幾乎都稱得上是滅頂洪災。
??尤其是像她這樣本就生的妍麗精致的,要讓自己接受已經變得醜陋不堪的事實……實在太難。
??而比毀容更恐怖的是,她被逼吞下了devil,隨時可能毒癮發作。
??曾經她無數次在電視、報紙、雜誌上看過各種癮君子毒癮發作時,痛苦到恨不能自殺的場景。那時候,她就開始懼怕毒品這樣一個與魔鬼不相上下的東西。
??一想到今後她可能也要日日受毒癮摧殘,然後一日一日憔悴至死,她就覺得恐怖。
??況且,她知道了這麽多秘密,顧懷先是不可能放她走的。
??他既然不殺她,必然是想到了能讓她比死更痛苦的方法。
??或許,他會囚禁她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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