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曆史塵埃
“老板,門上有一封信。”
諾曼最近有了一個新的愛好,磨咖啡。
他對咖啡本身的味道不是很喜歡,但是發現磨咖啡可以鍛煉精神力的精度,這就使他提起了一些興趣。
這天清早,他剛剛把一些研磨到每一個顆粒重量形狀都完全相同的咖啡粉收好,就聽到了伊蓮的聲音。
“誰的信?”諾曼有點奇怪,如果是蓋寄來的信伊蓮會直接交給他,現在顯然不是。
伊蓮搖頭:“不知道,隻寫著給您。”
諾曼接過信,封麵上簡簡單單的寫著:致哈裏斯·諾曼先生。
信封背麵是一幅圖:一扇虛幻的門和門周圍模糊的數據。
諾曼認識這幅圖,這是古代緯度研究所的標誌。
讓還有點好奇的伊蓮去做自己的事情,諾曼坐回沙發上打開信封。
信絕對不可能是維度研究所寄給他的,不說研究所已經毀滅了一千年了,就算是還在,諾曼也不覺得他有資格接觸到這種舊時代巔峰的組織。
信封裏並不是寫給諾曼的信,而是一張邀請函,“第三街區237號,貝弗利公館,曆史塵埃……”
看過邀請函以後,諾曼才明白這封信來自哪裏。
那幅圖他不認識,但是曆史塵埃這個組織名氣還是很大的,可是不是什麽好名聲。
它是完全由古代學徒組成的偽超凡組織,在真正的超凡者組織看來就是一個笑話,就連普通學徒也看不起他們。
古代修煉法吸收不了汙染能量,就隻能當做強身健體的體操,一旦修煉者是個古代標準的天才,能在這種環境裏達到觸及超凡壁壘的程度,驟然下落的汙染能量會一瞬間將他們殺死,千百年來沒有一次例外。
更慘的是一旦開始修行古代法門,靈魂本征和生命體征就會趨向性改變,再也無法轉修現代修行法。
——
這是諾曼上一次暗中搞事之後第一次來到第三街區,晚上八點半本應該是這種繁華地段夜生活的開始,但是現在街上隻有零零散散幾輛車幾個人,全都行色匆匆,沒人願意太長時間在街麵上逗留。
貝弗利公館坐落在正街上,是一座哪怕沒有鑒賞能力,也能一眼看出古樸厚重的建築。
諾曼本以為超凡者聚會應該是大家都神神秘秘,生怕被其他人發現身份,每個人都帶著麵具穿著兜帽從後門進入那種,可沒想到曆史塵埃的聚會居然這麽堂而皇之。
諾曼站在街對麵暗中觀察,發現每一個進入的客人都穿著考究,幾乎全都是駕駛私家車來的,有的甚至還拖家帶口。
範圍愈發龐大的精神感知當中,諾曼看到公館內部已經有很多先行到達的客人,他們好像在舉行一場酒會一樣。
在觀察確定沒有危險之後,諾曼決定進去看看。
他不奇怪為什麽曆史塵埃會發現他‘古代學徒’的身份,這種事情很容易查到,那天那個警員到書店調查的事情沒有隱瞞任何人。
“先生,請出示您的邀請函。”身穿燕尾服的侍者微微躬身說道,並沒有因為諾曼一身廉價常服而有任何懈怠,展示出良好的素養。
侍者雙手接過邀請函,檢查過後伸手虛引帶諾曼進入公館,並說道:“歡迎您,哈裏斯·諾曼先生。”
諾曼點了點頭,付出一枚銀幣的小費,這讓侍者的笑容更加燦爛:“聚會將在九點三十分正式開始,這之前您可以到大廳用餐,或者是去樓上放鬆一下,我們有最好的服務和最好的姑娘,我會在聚會開始前提醒您。”
諾曼謝絕了侍者的好意。
諾曼的到來沒有引起酒會中其他人的過多注意,除了幾個年輕女孩投來的目光以外,他們認為諾曼太年輕了,也許是某人的家屬一類,畢竟古代修煉法需要漫長的修煉時間。
諾曼也沒有和其他人攀談的意思,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端起一杯酒小口抿著,一邊觀察在場的所有人。
弱的可憐。
這就是諾曼的評價,如果他想,即使這些人帶著槍,他也能輕而易舉的把他們都幹掉,包括還在樓上沒有下來的幾個人也一樣。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大部分人身上都帶著魔導器,尤其是一個綠衣服的女孩身上最多。
諾曼發現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互相之間的交談也很少,顯然心事都很重。
“聽說這一次的潮汐會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可怕。”
突然,一段對話引起了諾曼的注意。
“二百年一次,以往每一次都是準時到來,可是這一次已經推遲了半年多了。”
“說不定這一次不會來了?”
“動動腦子,蠢貨!幾個組織已經瘋了!怕是不僅會來,拖得越晚爆發的就會越嚴重!”
“瘋了又怎麽樣,曆史塵埃是受公約保護的,他們不會對我們動手。”
“天真!老裏弗斯已經失蹤七天了.……”
對話到此結束,諾曼情不自禁的喝下了整杯酒。
他之前就有一個疑問,如果超凡組織殺死普通人的目的是用他們的魂力和生命力培養能量器官,為什麽自己這個被認定為古代學徒的人卻沒有在對方的目標當中,今天算是得到了答案。
現代超凡組織和曆史塵埃這種古代學徒組織達成了某種協議,古代學徒很可能是被當成瀕臨滅絕的保護動物或者是稀少的文物了。
而現在,在那個叫做潮汐的現象推遲之後,超凡組織可能單方麵撕毀了協議,開始對生命力遠比普通人旺盛的古代學徒下手了。
“所以,這幾天晚上在書店旁鬼鬼祟祟的幾個家夥的目的是我?”諾曼默默想著,“為什麽沒有動手呢?”
就在這個時候,大廳裏最後湧進了一些人,隨著牆上古老的時鍾指向九點三十分,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九點二十八分,一行人簇擁著一個銀發銀須的老人走入大廳。
從毛發的顏色能看出老人真的很老了,但是諾曼卻能感覺到他身體裏洶湧著的,比絕大多數年輕人更加澎湃的生命力。
老人看著在場的所有人笑道:“我是安德魯·貝弗利,很高興見到各位老朋友新朋友,歡迎大家來到貝弗利公館,參加這一次曆史塵埃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