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走一步算一步
十四雖然臉上露著笑,但心裏卻感到一陣惡心。她想抽回手,可是關一卻抓的很緊。
“真是越來越漂亮了!”關一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當看到她微微凸起的小肚子時,心中又算計開了。必須先搞清楚這個孩子是誰的才行。按照她說的,她已經不記得十三了,那這孩子百分之九十不會是十三的。難道是隸景浩了?“十四,我聽說你在燕京電影學院上學,怎麽就不上了呢?”他不相信自己問不出來。
十四也不傻,看到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肚子上多停留了幾秒鍾,覺的瞞著不是聰明的做法,便老實回答說:“我……懷孕了。所以辦了休學。”
“噢!你男朋友的呢?”
十四故作一副很受傷的樣子回答說:“我不想提他了。”
看到她傷心難過不想舊事重提,關一突然義憤填膺的說:“怎麽?他不想負這個責任。告訴我他是誰,一哥我給你出頭。”
“不用了。這件事我不想再提了。”
“十四,你跟十三一個是我弟弟,一個是我妹妹,誰敢欺負你們,我一定不饒他。”
“謝謝一哥。”
“嗯,乖。”關一摸了摸十四的頭,然後站了起來,大聲道:“豹子——豹子——”
豹子從外麵跑進來:“一哥,什麽事?”
“有人在學校裏欺負我妹妹,你去幫我查查,誰這麽大的膽子居然敢欺負我妹妹。”
“是,一哥,我這就去。”
“等一下。”十四有些心慌,怎麽辦?萬一讓關一查到她曾經跟隸景浩交往過,那關一會不會對付景浩啊?怎麽會這樣呢?她來不及想別的,連忙站起身叫住正準備出門的豹子,然後對關一說道:“一哥,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這件事我不想再提了。他隻是我一個學長,而且……而且這件事不怪他,怪我,所以我不想再追究了。”
“那怎麽行呢,我不能讓你就這麽白白受人欺負吧。我沒找到你不知道就算了,可是我現在知道了,我不能這麽算了。豹子,去查。”
“是。”豹子說完看了十四一眼然後就轉身走出去了。
怎麽辦?怎麽辦?十四現在是一點轍都沒有了。她現在祈禱關一發現是隸景浩以及景浩背後的隸氏財團然後不敢對他怎麽樣。
這時,何超穎走了過來,恭敬的對兩人說道:“關先生,伊小姐,早飯做好了。”
“好。”關一說著走到十四麵前就要攙扶她,被十四避開了。
“一哥,我自己能行。”十四說完就自己朝餐廳走去。
關一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路過站在鏡子前,整理著身上的西裝。他穿著一件黑色的休閑西裝,修身的裁剪,顯得他異常挺拔。他臉部輪廓堅毅,眼睛裏透著比寒冰還要堅硬和徹骨的戾氣。
打開門,他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輛銀白色的布加迪威龍從地下車庫駛出來,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一間複古式茶樓裏,路過直接走進內間,石頭正在泡茶,看到路過走進來就順手倒了一小杯茶放到他要坐的位置上。
“吳家那邊什麽情況?”路過一落座就問道。
石頭也一本正經的說道:“吳娟真的挺有兩下子的,已經買通了所有的關係,上到省公安廳下到拘留所的一個小警察都被她收買了。不過,吳柯想出來也不是那麽容易的。我又送了兩件物證過去,證據麵前,就算他吳家能通天這事也不好辦。反正得要焦頭爛額一段時間。”
“隸氏呢?”
“這兩天隸景浩一直沒什麽動作,不過昨天好像幫吳柯介紹了一個國內在這方麵頂尖的律師。據說,沒有敗過。”
“這個律師叫什麽名字?”
“崔浩。四十歲,專攻刑事訴訟案件。前幾年燕京無頭女屍案的那個凶手最後被他以精神失常為由判無罪。”
“原來也是一個無良律師。”路過端起茶杯,小口的呡了一下,然後放下杯子淡然的說:“又要有頭條新聞了。”
石頭看著他,覺的此刻的十三才是他認識的那個冷麵人。“我去吧。”
“我來。”路過再次端起茶杯。
“還不相信我。”石頭有些失落。跟他這麽久了多少學到點了,雖不是精華但也足夠可以讓一個人消失於無形。
路過沒有說話,這個時候石頭很識相的也不在開口。兩人默默的喝了會兒茶,石頭還是忍不住問道:“十三,那個……那個丫頭在關一那兒,你真的放心嗎?”
路過握著茶杯的手一緊,然後放下了杯子冷冷的說:“也該讓她吃點苦頭了。”
石頭這次是真的不敢說話了,這下他真的相信,以前冷血無情的十三是真的回來了。
叮鈴鈴……
路過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不慌不忙的拿出手機。“一哥,什麽事?”
對麵的石頭一聽是關一立刻豎起了耳朵,很緊張的盯著路過。
“她在你那裏我當然放心。”路過對著電話說著,臉上還是一點表情都沒有,看不出喜怒哀樂。“好,我會準時過去的。”說完,他就掛斷了。
“什麽情況?”石頭迫不及待的問。
“一哥晚上請吃飯。”路過繼續喝茶。
“在哪裏?要不要準備一下?”
“我自己去就行了。”路過說完放下茶杯,起身道:“我先走了。”
石頭很想跟上去,但他知道,路過要做的事情是不允許任何人幫忙的,所以翹起的屁股又坐了下去。
……
當天下午,隸景浩坐在辦公室的老板椅上,頭靠在椅背閉目養神。腦海中浮現那天晚上在江邊小紅房子裏和十四說過的話。突然,他猛地打了一下自己的頭。
隸景浩,你就是一個混蛋,你憑什麽讓人家等你,你憑什麽?
外麵響起了敲門聲,隸景浩立刻坐直身體,“進來。”
馬乾推門走了進來。“隸總,不好了。崔浩聯係不上了。”
“什麽?”隸景浩生氣的說道:“昨天不是說好今晚一起吃飯的嗎?不是約好的嗎?怎麽說變卦就變卦呢?”
“不知道,今天中午我們還聯係呢!我已經派人去他的事務所了。”
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吳娟踩著高跟鞋跑了進來,根本無視馬乾直接跑到隸景浩麵前痛哭起來。“景浩怎麽辦怎麽辦?”
“怎麽了?”隸景浩推開她,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問道:“又發生什麽事了嗎?”
“今天省公安廳的副局長給我爸打電話了,說這個案件有人證物證,而且現在外界媒體也都知道了,所以……剛才我給市公安局打電話,我弟弟他,他已經被收押了,都不能保釋和探望了。現在隻有律師可以進去,景浩,你不是說崔浩願意接這個案子嗎?現在我們隻能指望他了。”
隸景浩看了馬乾一眼,不知道該怎麽向吳娟解釋。
這時,馬乾的手機也響了起來,是他派去律師事務所的人打過來的。“喂,怎麽樣?找到了嗎?……什麽……”馬乾說著,立刻走到旁邊一扇偌大的液晶電視機旁打開了電視。
“本台剛剛獲得消息,國內刑事訴訟律師崔浩今天下午早些時候被發現死在自己床上,警察趕到時門窗均是從裏麵反鎖的,屋內也沒有任何打鬥過的痕跡。具體情況,我台將會持續關注,敬請期待。”
“什麽?”辦公室的三個人幾乎同時驚呼出聲。
“這怎麽可能?”
“太巧了吧!”
“這一定是個陰謀。”吳娟沒有了剛才頹廢的氣勢,而是立刻冷靜了下來。她盯著電視屏幕說道:“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整垮我們吳家,而且還是一個相當有勢力和實力的人。”
“小娟,你冷靜點。也許真的是巧合呢。”
“怎麽可能是巧合。這個人到底是誰?我一定要把他抓出來。”吳娟近乎瘋狂的說。
隸景浩握著她的手安撫道:“小娟,你怎麽知道就一定有這個人呢?”
“有的有的……”吳娟急切的說:“H市的奎叔、他屬下超市的經理,都是這樣的死法,都死在自己家裏,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都死於心髒麻痹,可是法醫還是發現了相同點,那就是他們身上都有針眼,極細微的針眼。現在又是崔浩,凡是跟我們吳家有關的人都這樣死掉了。肯定都是一個人做的,我知道肯定有這樣一個人,他在保護……”說到這兒,吳娟突然打住了。
“他在保護什麽?”隸景浩問。
“沒什麽。”吳娟適時的收住話,然後迅速轉移了話題。“景浩,我們現在怎麽辦?崔浩死了,那小柯他……”
“也不是一定就要崔浩,國內好的律師還有很多。我可以找別的。”
吳娟猛搖頭,眼淚也隨即嘩嘩的落下來:“不行的,別的律師不行的,今天法院又接到兩份物證,知情的人對我說,都是對吳柯不利的,怎麽辦?”
“別慌,我們在想想辦法。”隸景浩忍不住把吳娟摟緊懷裏,對馬乾道:“馬乾,你去把國內所有這方麵的律師重新整理一下,我們重新找律師。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