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離開
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中,秦澤緩步走到那個明顯麵露異色的飛星門弟子身前。
眾弟子看到秦澤走近,連忙散開,隻留下那個弟子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其他弟子雖然感覺到駭人的氣勢,但至少還能控製自己的行動,唯獨修煉了血魔功法的弟子,雙腿如篩般抖動,額頭上不時滑落豆大的汗滴。
飛星門眾長老和其他弟子也看出他的異樣,狐疑地目光上下打量著他,難道他投靠了血聖教,修煉了血魔功法?
“秦……秦公……公子,我……”
那弟子想要辯解,但緊張地說不出話來。
秦澤催動靈力,指尖出現一滴血液,然後把血液塗抹在那個弟子額頭之上。
上古蠻族與血魔本就是天敵的關係,弟子的修為隻有聚靈境界,且剛修煉血魔功法沒有多久,對於體內的血氣無法控製得當,在上古蠻族血液的氣息靠近的時候,他體內的血氣便不自主地浮出體表。
“你這逆徒,竟敢修煉魔道功法!”
一個靈武境前期的長老眼神嚴肅,衝到弟子身邊,提掌拍在弟子的百會穴上,眾人隻聽到“哢嚓”一聲脆響,那名弟子便癱倒在地上沒有了氣息。
其他長老見狀,怒道:“楊長老,那名弟子久居飛來峰上,他所修煉的魔道功法絕對是他人傳授於他,你何必如此著急地滅口呢?”
楊長老親手掌斃自己的徒弟,臉上並未現出任何悲痛之色,他轉身跪在掌門麵前,義憤填膺地說道:“掌門,我近日忙於閉關修煉,沒想到他竟然瞞著我私自修煉魔道功法,我一時氣急,下此重手,還望掌門恕我教察不嚴之罪。”
以秦澤的修為實力,若是想攔住楊長老出手,自然十分輕鬆,不過他並未出手攔截,反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眾位長老因為是否處罰楊長老而爭論不休。
“好了,”執法長老上前一步,對楊長老說道:“你的弟子修煉魔道功法,殘害同門,論罪當誅,你身為師父對弟子管教不嚴,自然也要受罰,不過念在你親自出手擊斃惡徒,我暫且將你的懲罰壓下,日後若是再出現這種情況,兩罪並罰!”
執法長老管理宗門的法規,所以由他出麵倒也合規矩,不過掌門在此,執法長老難免有些越俎代庖之嫌。
執法長老看向丁鴻,問道:“不知掌門對這個處罰是否滿意?”
其他長老明顯感覺到有些詭異的氣氛,齊齊噤聲。
丁鴻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丁墨與秦澤回去的時候,有些遺憾地說道:“秦兄,若是你攔住了楊長老,沒有讓他出手擊斃那名弟子,事情肯定會水落石出。”
秦澤回頭看了一眼尚有近半的長老跟在執法長老身後沒有離開,笑道:“事情早已水落石出,隻是要看丁掌門是否願意下定決心?”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對丁墨說道:“丁兄,貴派中這幾日恐怕有些不太平,沒事的話,你還是盡量少離開自己的住所!”
看著秦澤走進別院,丁墨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雖然門中有長老已經被血聖教拉攏,但對於整個飛星門來說,他們無異於以卵擊石。”
秦澤想了想那個玄武境的太上長老,隻要血聖教不增派人手,僅憑飛星門中的叛徒也翻不起什麽浪花。
接下來的幾日,秦澤讓褚布把秦洛、秦離接回別院中居住,並且利用精神力直接在他們識海中刻下一部功法,不過需要等到他們突破到靈武境之後才能具體知道功法的內容。
秦澤知道,他弟弟妹妹雖然擁有修行的天賦,但比起他之前收的徒弟來說,其天賦還是差了不少,天階的修行功法需要與修行者相契合,所以傳授給他們珍貴的天階功法未必是一件好事。
飛星門中一直很平靜,隻是不時有長老被派遣外出行事,不過飛星門的弟子再沒有見過這些長老。
……
“秦兄,我沒有想到,區區一個血聖教竟然會牽扯到門中的執法長老,執法長老在飛星門中地位超群,即使是掌門也無法命令他行事,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投靠邪魔歪道?”
丁墨這幾日被他父親嚴禁離開住處,所以一直沒有前來尋找秦澤。
不過他的到來,除了帶了一個震撼的消息,同時也意味著整個飛星門中再沒有血聖教的爪牙。
秦澤心中並不驚訝,莫說是執法長老,如果邱浩傳回消息過晚,恐怕連飛星門的掌門也無法幸免,到那時整個飛星門都將是血聖教的教徒,秦澤等人無異於自投羅網。
秦澤取出一塊玉簡,內部有他用精神力記載的一部功法,是他對飛星門的功法的增添和改進。
以秦澤前世的見識,想要改動飛星門的功法並不困難。
當初從秦洛、秦離處得知飛星門弟子修煉的基礎功法之後,秦澤便開始著手改進,當做是對飛星門的謝禮。
飛星門的弟子所修煉的功法隻是黃階中品的大路貨,不過因為和靈武境修士修煉的功法相近,所以在弟子突破到靈武境後轉換所修功法時,要省去很多功夫。
不過弊端也很明顯,聚靈境界的弟子修煉黃階中品的功法,比起其他門派的弟子來說,整體實力要差上不少。
不過在秦澤改進之後,這部功法已經達到玄階下品的品階,已經比得上門內普通的靈武境長老所修煉的功法的品階。
丁墨接過玉簡並未細看,隨手放在了乾坤袋中。
他看著秦澤,神色有些糾結,吞吞吐吐道:“有一件事,我不知該不該告訴你!”
“有什麽事但說無妨!”
“據派中探子傳回的消息所說,三皇子卓翼麾下的金甲騎兵有所異動,聽說捉拿到一個少年,打算前往帝都。”
秦澤聽到這沒頭沒腦的消息,不知道丁墨到底想說些什麽。
突然,他心中一愣,連忙問道:“那個少年什麽相貌?叫什麽名字?”
丁墨深深地看了秦澤一眼,“那少年的名字叫做,顧雲!”
“顧雲?”秦澤猛地站起身,他當初收顧雲為徒,不過後來卓翼的探子調查落日穀的時候,碰巧撞到顧家村,所以顧雲等人早已經離開。
之後,秦澤一直沒有關於顧雲的消息。
沒想到他竟然被卓翼抓住了!
丁墨連忙說道:“秦兄,你別著急,據飛星門的探子所報,卓翼似乎有意把捉到顧雲的消息傳播出去,顧雲當初拜你為師,他是不是在故意引你現身?”
丁墨當初和秦澤告別的時候,碰巧看到顧雲拜秦澤為師,自從知道秦澤的實力如此之強後,飛星門也暗中打探卓翼的近況。
卓翼捉到一個少年,沒有就地處決,反而招搖地大肆傳播消息,似乎是在引什麽人出現。
所以飛星門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便想要告訴秦澤,既然飛星門決意與秦澤交好,那卓翼便是他們暗中的敵人。
丁鴻知道自己的兒子與秦澤的關係較好,所以決定讓丁墨告訴秦澤這件事情,而丁墨當初正好看到顧雲拜秦澤為師,所以他懷疑卓翼是在引秦澤現身。
秦澤微微搖頭,解釋道:“顧雲當初拜我為師,除了你和蘇清綰外,沒有人知道,所以卓翼未必是為了引我現身。”
“不過,顧雲被押往帝都,我接下來的目的地也是帝都,看來我要提前動身了!”
丁墨道:“秦兄,這次的事情你千萬不能衝動,不僅是因為大批的金甲騎兵出動,更重要的是隨行的還有卓翼的貼身近衛,黑袍衛。”
“黑袍衛?”秦澤不解,傳聞卓翼麾下最強的力量便是金甲騎兵,也正是因為金甲騎兵的存在,不僅使得卓翼在戰場上屢建奇功,帝都中的其他幾位皇子一直不敢對卓翼出手。
可黑袍衛又是什麽?
提起黑袍衛,丁墨臉色有些微妙的變化,似羨慕又似恐懼,“三皇子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眾人也隻當他的最強力量便是金甲騎兵,金甲騎兵雖強,但他根本不敢調動大量的士兵進入帝都。”
“所以卓翼暗中抽調金甲騎兵中靈武境後期的士兵,組建近衛,這才是三皇子府除了供奉之外,最強的一股力量。”
秦澤臉色有些凝重,靈武境後期的修為,在二流門派之中已是一派之主的實力,沒想到在卓翼身邊隻是一個近衛。
修行界的門派對朝堂的風吹草動十分在意,畢竟雲陽帝國境內,帝國的綜合實力與修行界相當,不過修行界永遠不可能像帝國擰成一股繩。
這就意味著,如果登基為帝的皇子野心較大,修行界的諸多門派需要早做準備,所以修行門派在俗世一直安插有大量的探子打聽消息。
丁墨取出一塊玉簡遞給秦澤,說道:“秦兄,這是我飛星門打聽到的關於帝國內各位皇子的消息,雖然有些隱秘的消息無法打聽到,不過想來對你應該有用處。”
秦澤收下玉簡,準備下山離開。
他需要盡早攔截到押送顧雲的金甲騎兵隊伍,如果顧雲被押送到帝都,以秦澤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從帝都中殺出來。
秦澤離開的時候並未告訴秦洛、秦離,打算悄悄地離開,重生以後與他們團聚,沒過多久便要再次分離,即使秦澤心性淡然,也未免有些感傷。
褚布看著秦澤把收拾好的包裹放進乾坤袋中,咬了咬牙,說道:“先生,我打算留在飛星門。”
當初秦澤幫助他擊殺韓桐等人,為他的師父褚掌門報仇,褚布便決定奉秦澤為主。
可這麽長時間以來,他從來沒有幫到過秦澤,反而因為自己的事情不時使得秦澤的處境更加危險,此去帝都危險重重,他若是跟去,恐怕會是一個不小的累贅。
索性留在飛星門,也好照應著秦洛、秦離,免得先生擔心。
秦澤本想把褚布留在飛星門,免得他跟去冒險,隻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借口,既然褚布主動提出留下來,他自然不會拒絕。
走的匆忙,飛星門中的掌門長老並不知道秦澤已經離開。
丁鴻回家之後,看到丁墨,問道:“墨兒,你是否把三皇子近日的行蹤跡象告知秦公子?”
丁墨點了點頭,說道:“被捉到的顧雲與秦兄的關係匪淺,想來他會前去救顧雲。”
丁鴻點了點頭,說道:“以秦公子的修為,想來不會有什麽危險,不過那些押送隊伍恐怕會遇到大麻煩,不過也好,卓翼的實力受損,他的綜合實力與其他皇子之間的差距便會減小,正好可以繼續加大帝國內部的爭鬥。”
丁墨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從乾坤袋中取出秦澤送給他的玉簡,遞給丁鴻,說道:“爹,這是秦兄給我的玉簡,裏麵似乎記載著一部功法,功法太過複雜,我也沒有細看。”
丁鴻沒有在意,隨手接過玉簡,精神力透入其中,“想來應該是秦公子投桃報李,不過他的修為雖強,畢竟年級尚小,底蘊較淺,送來的功法也不會複雜到哪去。”
不過他隨即瞪大了雙眼,仔仔細細地查看玉簡中記載的功法,驚訝地半天緩不過來。
良久,他難以置信道:“這是我們飛星門弟子在聚靈境界修煉的功法。”
丁墨愣了一下,說道:“這麽說來,這部功法和我們在聚靈境界時修煉的有些相似,不過大部分都不一樣啊?”
丁鴻反反複複地查看玉簡內記載的功法,並且催動體內靈力試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壓住臉上的興奮,說道:“之所以不同,是因為這部功法的品階完全超過我們飛星門的功法,最次也是玄階的功法。”
“什麽?”丁墨難以置信道:“難道秦兄正好有一部玄階功法,與我們飛星門弟子修煉的功法相似?”
丁鴻搖了搖頭,目光中滿是驚駭,“這部功法恐怕是根據我們飛星門的功法推演而來,否則絕對不可能這麽巧合,修煉了這部功法之後,再轉修靈武境界的功法幾乎不會遇到桎梏。”
“難道?”
“不錯,”丁鴻緩緩點頭道:“這部功法應該就是秦公子推演而來,隻可惜他走的過於匆忙,若是能夠當麵請教,定會受益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