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宴會前
清晨，管家送來了一件極好的綢緞，“侯爺吩咐，給幾位姑娘做幾身衣裳，一會便讓繡娘量尺寸。”
宋婧瞥了眼華麗鮮豔的綢緞，嘴角勾起，一定是淮王府的賞花宴讓宋石堰也動了心思。
宋婧客氣道，“多謝管家親自來一趟。”
管家連連擺手，恭敬的說了句不敢，隨後很快離開了鍾靈院。
大約一個時辰後，來了幾個繡娘給宋婧量尺寸，折騰了幾個時辰才作罷。
“老夫人那邊請了大夫，院子裏熬起了藥，怕是氣得不輕。”
臨裳郡主一隻腳跨進門，俏臉上帶著譏諷的怒氣。
宋婧站起身迎了過去，臨裳郡主擺擺手，“如今大房算是熬出頭了，一大早送了多少東西去了大房，過幾日還要擺上幾桌慶祝呢。”
宋婧拉著臨裳郡主坐在桌子旁，蹙眉，“母親，這麽說咱們和大房算是對立了？”
臨裳郡主點頭，“她從始至終都不信母親，隻怕在你大伯母心裏，母親還不如已逝的於氏呢，以往還顧及著她曾伸手照拂你的麵子上隱忍一二，如今這樣也好。”
臨裳郡主何止失望，隻要有她在，二房絕不會和大房一爭高下，臨裳郡主隻想給宋婧爭個名份，餘下的根本不在乎。
大房隻要睜隻眼閉隻眼，將來的忠毅侯府，二房就會拱手相讓。
“母親要爭的不是一口氣，而是百年來宋家的榮耀！”
臨裳郡主說了這句話已經下定了決心。
宋婧點頭，“女兒自然是支持母親的。”
宋婧又將早上宋石堰送來的錦緞給臨裳郡主瞧，顏色太過俏麗，倒顯得有些輕浮了。
臨裳郡主臉上的嘲諷之意更甚，“侯爺準是不知道淮王妃背後動作，否則也不會讓你湊上前，知淮王世子對你有意，才會想法子讓你出風頭。”
宋石堰這麽多年為了忠毅侯府奔波勞碌，就是想恢複爵位，隻要有一線希望，恨不得想盡一切辦法周旋，幾個孫女更是不在話下。
宋婧忽然想起了那日趙曦的提醒，看向了臨裳郡主，“祖父有這個心思也得看女兒願不願意配合，再說祖父向來都這樣，女兒覺得祖父還不急，當務之急的是大房和陸清韻。”
臨裳郡主蹙眉看著宋婧，宋婧又道，“母親，陸清韻不能再留了，還有宋柔也要打發了。”
這話說的臨裳郡主心驚了下，“婧兒.……”
“宋柔太不老實，留在眼皮子底下雖不至於傷及性命卻也不可小覷，總是個禍患。”宋婧一字一句說的十分認真，眼眸中透著一股冷色，“那日大姐姐本該來探望母親的，半路遇見宋柔，次日便回了許家。”
宋婧頓了頓，餘下的事不用想也知道是宋柔在搞鬼，“母親，大伯母本就猶豫不決，可如今璃縣主要入九王府.……”
“這就對了，大房許是不敢沾染咱們，怕被殃及無辜呢，急著抱淮王府的大腿呢。”
臨裳郡主總算理清了思路，緊抿著唇，“本想著讓陸清韻生下孩子再做打算，罷了，這件事你不用管了，自有母親在。”
臨裳郡主說了一半又咽了回去，不想讓宋婧沾染這些。
宋婧卻搖頭，堅持要和臨裳郡主一起分擔，臨裳郡主拗不過隻好應了。
沒一會方嬤嬤急忙跑來，氣息都喘不勻了，“郡主，出事了。”
臨裳郡主眼裏重重的跳了跳，“發生什麽事了？”
方嬤嬤瞥了眼四周的小丫鬟，畫眉是個機靈的，立即遣散了眾小丫鬟。
“是淮王妃找人給淮王世子批了一卦，說淮王世子命中有一個紅鸞星，合了京都眾多貴女的八字……”
說了一半宋婧大約猜到了什麽，“那個人是方嬤嬤立即點頭，“不僅如此，那顆紅鸞星還不許占了正主之位，否則於淮王世子有害，淮王妃便去找太後娘娘，恰好賀夫人也在，加上璃縣主在一旁勸和，隻怕這事能成。”
臨裳郡主聞言怒極，猛的一拍桌子，“豈有此理，簡直欺人太甚，好好的弄出什麽紅鸞星來，說白了不就是要讓婧姐兒去做妾任由她作賤麽！”
臨裳郡主瞥了眼一旁的送來的綢緞，頓時明悟，氣的直接將那些綢緞扯爛，好幾匹上等的綢緞就這樣被毀了。
“我說怎麽挑了這樣的顏色來呢，原來竟有此意，方嬤嬤，立即派人去打聽餘下幾個姑娘都是什麽緞子！”
方嬤嬤怔了下，隨後立即點頭離開了鍾靈院，大約半個時辰後又回來了。
“回郡主，三姑娘和四姑娘都是素色繡花錦緞，每人三匹，一匹杏色，一匹淺綠，還有一匹素雅白色，隻有六姑娘是兩匹粉紅。”
臨裳郡主聞言勾起冷笑，眼中乍然閃過一抹淩厲，“好啊，都敢拉幫結派欺負到我頭上來了，哼！”
宋婧也是震驚，到底還有多少人在算計二房？
臨裳郡主眼珠子微轉，立即從頭上拔下一根如意金釵遞給了宋婧，“這個你拿著，淮王府的宴會母親怕是去不成了，宴會上元和長公主也會去，你把這個交給她，記住母親的話要跟在元和長公主身後，必要時她能護你。”
話剛落，曼菊站在門邊，“奴婢參見郡主。”
臨裳郡主恢複了常態，“什麽事？”
“回郡主話，老夫人近來夜不能寐，身子骨不適，想去靈山寺住幾日，大夫人那邊忙著抽不開身，還請郡主能陪陪老夫人。”
宋婧手裏緊緊攥著簪子，看了眼臨裳郡主，果然叫母親猜對了。
“郡主，門外馬車已經備好了。”曼菊又說了句。
臨裳郡主冷著一張臉，“怎麽這般著急，事先一點消息都沒有？”
曼菊訕笑，“郡主，老夫人本不想勞煩郡主，以往都是三夫人陪著去的，如今也隻能硬著頭皮來找郡主了，老夫人說是前幾日夢見了菩薩，半年前許的願望沒還，所以想找個人陪著去一趟。”
解釋了這麽多，臨裳郡主名義上還是宋老夫人的兒媳婦，陪著去也是合情合理，讓臨裳郡主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臨裳郡主冷笑，“菩薩在天上看著呢，若被人當成了幌子，保不齊會有懲罰呢。”
曼菊聞言小臉一白，緊張的咽了咽喉嚨，“郡……郡主。”
“回了吧，我一會就去。”臨裳郡主擺擺手，扭頭囑咐宋婧，“你跟母親一起去吧。”
曼菊聽了還要說什麽，話到嘴邊卻怕說錯了，又咽了回去，緊張的看著宋婧。
宋婧搖頭，“祖父已送來了衣裳，女兒若不去怕是會惹祖父不高興。”
曼菊鬆了口氣，很快轉身離開。
宋婧臉色也不算好看，緊拉著臨裳郡主的手，“母親放心吧，女兒會一切小心謹慎的，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若下一次呢，女兒倒要看看能耍什麽把戲出來。”
臨裳郡主想著總是不放心，宋婧便笑道，“畫眉和書語都是會武的，有她們在女兒會沒事的。”
臨裳郡主又細細叮囑了，外頭催促了好幾次才離開。
人一走宋婧便坐了下來，看了眼畫眉，畫眉被瞧的有些不自然，“小姐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吩咐？”
宋婧動了動唇，忍不住問，“表叔真的會娶璃縣主嗎？”
畫眉搖頭，“奴婢豈敢揣測九王爺的意思。”
宋婧聽著點了點頭，也沒再為難畫眉，又附身在畫眉耳邊叮囑了幾句，畫眉立即點頭下去準備。
至於淮王府紅鸞星一事，宋婧陷入了沉思，不知在思索什麽，臉上的表情也是令人捉摸不透。
另一旁的宋柔站在鏡子旁試衣裳，一套精致大方的珠釵襯的她十分明豔大方。
小丫鬟忙捧著宋柔誇讚，“小姐真是美極了，若是去了宴會上定能豔壓群芳，誰也比不過。”
宋柔聽了笑了笑，伸手整理了下衣裳，瞥了眼小丫鬟，“那邊什麽情況？”
“回小姐話，郡主一個時辰前跟著老夫人離開了京都，一切順利。”
宋柔聞言笑容更甚，“極好，沒了郡主護著，五妹妹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這些日子宋柔受的氣已經夠多了，終於可以解氣了，她甚至已經迫不及待要看宋婧悲慘的下場了。
“沒了五姑娘，小姐就是二房獨一份了，五姑娘犯了錯必然會連累郡主，屆時郡主哪還有資格占著二房主母的位置呢。”小丫鬟說著討巧的話哄著宋柔開心。
宋柔一高興直接大方的賞了幾顆金瓜子，小丫鬟連連道謝。
陸清韻挺著肚子進門，一看宋柔這身打扮，忍不住笑了，“雪顏膏果然是個好東西，養了這麽久，臉上竟一點疤痕都看不出來了，比之前越發的白嫩光滑了，再配上這身衣裳，就說是親王之女也有人相信。”
宋柔聞言嬌羞的低著頭，“多謝娘親誇獎，女兒能有今日全都是娘親的功勞，女兒一刻也不敢忘。”
陸清韻慈愛的握住了宋柔的手腕，“你是我女兒，我自然會替你籌謀，這輩子絕不會叫你屈居宋婧之下！”
淮王妃替宋柔相看了一門婚事，正好賞花宴上可以見見，對方身份不低是個侯門世子，於宋柔來說已是最好不過的婚事了。
宋柔乍一聽聞時心裏忍不住落寞，腦子裏閃現的卻是那一抹風華絕代，她聽說九王爺也會去瞧瞧，所以才會盛裝出席，若有機會再爭取也不遲。
離賞花宴還有兩日，宋婧眼皮一直跳個不停，總有預感會發生什麽，揉了揉腦袋，忽然想起了什麽。
“畫眉！”
畫眉應聲而來，彎著身子，“小姐？”
宋婧低聲在畫眉耳邊說了些什麽，畫眉愣了下，然後看著宋婧有些疑惑。
“去吧！”
畫眉點頭，“是，奴婢這就去辦。”
晚上畫眉才回來，衝著宋婧點了點頭，宋婧這才心裏踏實多了，明知山有虎，她總該做些準備。
既然水已渾，她不介意再攪亂些，省的有些人時時刻刻惦記著什麽。
一連兩日宋婧睡的都很晚，還以為會等來某人，結果卻有些失望了。
轉眼便到了賞花宴那日，宋婧一早起來，管家立即如約而至的取來那件俏麗的衣裙，宋婧也不推辭便換上了。
化了個淺淺的妝容，清新脫俗，襯著一條華麗俗氣的裙子反倒別有一番滋味了。
宋婧看了眼畫眉，畫眉立即會意，跟在宋婧身後一同離開鍾靈院去了大廳。
大廳裏已有數人，大夫人坐在主座上抿茶，陸清韻也換了一襲明豔的紅色長裙，很是妖嬈動人，端的一派主母的架勢。
而宋柔更是顯眼，身姿綽約，一襲素雅長裙越顯端莊典雅，鬢上戴的珠釵不多不少卻恰好襯的她有幾分高貴，尤其相比較宋婧身上那條花花綠綠的裙子，倒更像是個嫡女之派。
“五妹妹，你可算是來了，我們可等你許久了。”宋柔親呢地上前握住了宋婧的胳膊。
宋婧的視線環顧一圈，“時辰剛剛好，三姐姐何必急不可耐。”
宋柔笑了笑也不生氣，一路緊挽著宋婧的胳膊，好似和宋婧關係多麽親密一樣。
宋婧也不拒絕，任由她作怪。
“既然都齊了，就出發吧。”大夫人看了眼宋婧，很快收回神色，並未多說什麽。
宋婧目光一轉看向了一旁的宋婠，宋婠一襲淡雅的素色長裙，裙擺處還繡著幾朵牡丹花，花是用金線繡成，一搖一晃時恍若花開了。
一張鵝蛋臉五官出挑，眉眼之處透著淡然，不驕不躁，鬢上的首飾不多卻恰到好處。
宋婠察覺有人在看自己，抬眸看了眼宋婧，衝著她淡淡笑了笑，宋婧收回神色，臉上也掛著笑容。
上了馬車，宋柔遞給宋婧一盞清茶，“還有一陣子到呢，先喝些茶吃點點心吧，五妹妹，我們可是好陣子沒在一起聊天了，之前我們可不是這樣的，如今倒是生疏了不少。”
宋婧接過茶盞，佯裝未察覺宋柔的小動作，又遞給了宋柔，“是啊，我們之間的確許久未聊了，三姐姐年長，我是妹妹自當應該敬三姐姐一杯才是。”
宋柔愣了下，抬手放在嘴角邊輕輕咳嗽，“五妹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客氣了，我既是長姐，自該讓著你的……”
推搡間一盞清茶落地，啪的聲清脆響起，清茶濺起茶漬沾染了宋柔的裙角，宋柔小臉立即沉了下來，不悅的看著宋柔，忍了又忍才不至於當場發難。
宋婧挑眉，“姐姐既是無誠意的，又何必敬我茶呢。”
“你！”宋柔深吸口氣才沒跟她計較，“罷了，馬車不穩也怪不得你，一盞茶罷了。”
宋柔早就知道宋婧不會喝茶，似是想到了什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索性閉著眸不再搭話。
宋婧正好清靜了，整理了下衣裳，閉眼沉思。
剛才掙紮間宋柔將一塊玉佩塞入宋婧懷中，宋婧推搡時又將紫玉塞了過去，至於懷中這一塊麽，宋婧笑意微冷。
很快馬車停頓，丫鬟挑起簾子，宋柔搶先一步下了馬車，宋婧也不爭，隨後一步下了馬車。
畫眉貼過來，“小姐，奴婢打聽到九王爺今兒會來。”
宋婧點頭，將剛才宋柔塞給她的一塊玉佩遞給畫眉，“瞧瞧這玉佩有什麽來頭。”
畫眉低頭看了眼，想了一會才道，“這玉佩似是男子的貼身之物，上頭還隱約刻著字，許是觸摸時間久了，看得不太真切，小姐是從何處尋來的？”
宋婧手裏緊緊攥著玉佩，忽然頓悟宋柔的打算，今兒淮王妃必然會當眾提起紅鸞星一事，若是宋婧答應了，這塊玉佩便沒了用武之地。
若不答應，無意間這塊玉佩當眾掉了出來，那可就是解釋不清了，宋婧私相授受的名聲絕對跑不了。
“小姐，還是給奴婢扔了吧，留著總是不太好。“畫眉道。
宋婧搖頭，“不，留著還有些用處，總該知道這玉佩的主人是誰，瞧著質地細膩，應該是個有身份的。”
宋婧眼眸微動，腦子裏有了主意，“到時候見機行事吧。”
大夫人站在廊下，領著眾人進了淮王府，宋婧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院子裏已經站滿了各家夫人和貴女，隨處可見就是擺放整齊的花朵，將院子包圍成一個圈。
鼻尖是淡淡的花香，眼到之處盡是五顏六色綻放的花朵，漂亮極了。
“呀，你也來了。”江沁歌走了過來，衝著宋婧笑了笑。
不少人看著宋婧忍不住搖頭，穿的這般花枝招展，倒顯得不倫不類了。
宋婧笑道，“**姐。”
“你可別聽她們亂說，你長得漂亮，穿什麽都好看，這幫人向來都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見不得旁人好的。”江沁歌是個爽的性子，平日裏最不屑在背後說三道四的女子。
宋婧聳聳肩，“隨她們去，我才不在乎呢，**姐近來如何？”
“好著呢，你呢？”江沁歌笑容璀璨，可見近來過得十分瀟灑。
正說著院子裏忽然熱鬧起來，一群貴女簇擁著一名女子緩緩走了過來。
女子容顏姣好，堪稱絕色，舉手投足間隱含著一股貴氣，眉宇間是一抹清冷孤傲，宛若冬梅綻放，又似空穀幽蘭般美好。
隻聽身旁圍著的貴女個個吹捧著她，喚她璃縣主。
趙璃是淮王府唯一的嫡女，今年剛十五歲，一直備受寵愛，是京都有名的才女。
隻因趙璃上了一次香便入了太後娘娘的眼，可謂羨煞旁人，京都城裏的貴女誰不惦記那個位置，可惜白白被趙璃撿了便宜。
“璃縣主這一身華裙實在罕見，若是記得不錯，應該是今年外藩上貢的貢品吧？”
“就是流裳華裙，僅此一件，據說在夜裏還有淡淡的光芒，自然散香，穿的久了也會沾染香氣，可比咱們用的香粉強多了。”
“怪不得有一股好聞的香氣，我還尋思著是誰用了新出的香粉呢，不濃不淡，極好。”
眾位貴女圍著趙璃說好話，語氣裏大多都是討好之意，宋柔也在其中，宋柔望著趙璃的目光又羨慕又嫉妒，恨不得替了趙璃才好呢。
“璃縣主不愧是天之驕女，模樣才情樣樣不俗。”宋婧低聲道，“如今也是好福氣。”
“好福氣麽，那可未必。”身邊忽然走來一個人，模樣打扮均不次趙璃。
“昭慬郡主？”宋婧見過一次昭慬郡主，昭慬郡主是元和長公主的女兒。
昭慬郡主笑了笑，“何必這麽客套，你如今也是郡主之尊，喚我一聲昭慬姐姐即可。”
宋婧點頭，對昭慬郡主並無反感之意，相反的昭慬郡主一直都很親和，容易相處，加上元和長公主幫了宋婧幾次，宋婧對昭慬郡主十分友好。
“昭慬姐姐。”
昭慬郡主笑著點頭，江沁歌和昭慬郡主相熟，撇撇嘴，“你剛才說的，莫非.……”
昭慬郡主沒好氣沒了眼江沁歌，“別胡說，隻是覺得懿旨未下，現在言論這些於一個女子的名聲不好，再說九王爺的性子，未必太後喜歡的九王爺就喜歡。”
江沁歌聞言臉上笑意更濃了，“是啊，就怕有些人沉浸在美夢中，未必看的清呢，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九王爺那個性子……”
江沁歌忽然抖了抖肩膀，一陣惡寒，“真難想象璃縣主這個冰山美人和九王爺這個大冰塊湊在一起是什麽樣的，估摸著九王府大夏日都省了冰了。”
宋婧忽然噗嗤笑了出來，看了眼江沁歌，“**姐可別亂說，萬一傳到了九王爺耳中……”
“呸呸！不會的。”江沁歌忙聳聳肩，麵上雖是雲淡風輕可眼眸裏卻閃過一抹懼意。
說曹操曹操到，外麵忽然高高喊起一聲，“九王爺到！”
江沁歌忙捂著嘴，不敢多言了。
宋婧下意識抬眸，隻見門外一名男子在眾人的簇擁下緩緩走來，男子一襲月牙白袍用銀絲繡著四爪金龍，盤旋而臥似乎下一刻就要衝上雲霄。周身氣質高貴出塵，淺淺的鳳眸微眯，仿若三月的煙花般璀璨，劍眉微挑，眸如琉璃般璀璨如玉，玉樹蘭芝，身姿挺拔卻偏又姿態慵懶，渾身上下透著一種渾然天成的霸氣。
趙曦眸光瀲灩微微冷凝，淡淡的一掃而過，似是在找什麽人，遠遠的眼角瞥了眼宋婧，嘴角微勾很快轉移了視線，大步流星的走向院子的正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