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臉皮厚
論討喜,夏侯裕寧遠不如夏侯隨珠那般率真,至少夏侯隨珠分得清場合,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很有分寸。
然而眼前的這位公主,很明顯就是帶著氣來的,不管不顧,一上來就惹的明肅太後頻頻蹙眉不悅。
夏侯裕寧打的什麽主意,宋婧能猜透七分。
想在大雍攪混水,留下不好的名聲,無人願意與夏侯裕寧和親,這樣就能回北冥了。
夏侯隨珠有鳳命在身,又是北冥帝最寵愛的嫡公主,遠不是夏侯裕寧能比較的,夏侯裕寧已經被送來了,無論如何都不能像夏侯隨珠那樣,安然無恙的離開京都城回北冥。
宋婧搖頭歎息,同樣的事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了,隻是夏侯裕寧看不清局勢罷了。
除非北冥蓄意挑起戰爭。
“多謝九王妃誇獎,隨珠說的沒錯,九王妃果然是平易近人又沒架子,我相信咱們之間一定會成為好朋友的。”
夏侯裕寧渾然不覺宋婧語氣不對,就當作是誇讚了,眯眼衝著宋婧笑了笑。
宋婧低著頭品茶,將夏侯裕寧忽略了。
“太後娘娘。”夏侯裕寧上前,身後的侍女立即奉上一隻錦盒,裏麵是一尊玉觀音,“這是裕寧來之前特意替太後娘娘求的,願太後娘娘萬壽無疆。”
明肅太後瞥了眼錦盒中的玉觀音,忽然想起了什麽,輕笑道,“你們姐妹二人都想到一塊兒去了,之前隨珠也要送哀家一尊玉觀音菩薩,隻是不巧被人打碎了如今你又送給哀家一尊,極好。”
“那是母後與菩薩有緣,定能被菩薩庇佑。”宋婧笑著奉承。
當初夏侯隨珠為了救元瑜,才扯出觀音像的事,卻不想夏侯裕寧也送了觀音像。
偏偏夏侯裕寧就像是要和宋婧作對一樣,不識趣的開口了,“隨珠也送觀音像?真是奇怪了,她平日裏最不信的就是神佛了,我當初勸她還不聽,還說隻有心懷不軌之人做了虧心事才會心虛求保佑,既無愧於天地,又何必拜神佛保佑,不是假仁假義自欺欺人麽,太後娘娘別介意,隨珠從小性子就頑劣,加上她年紀小許是無意的。”,
江沁歌聽完撇了眼夏侯裕寧,無聲的歎息。
宋婧輕笑不語,眼看著明肅太後的臉色從一開始的欣喜變成了陰沉,端著茶輕抿小口掩去了眼中的厭惡,再抬頭已是淡然,不喜不悲的看了眼陳嬤嬤,“收起來吧,多謝北冥四公主好意了。”
一下子從裕寧公主變成了北冥四公主,可見明肅太後是厭惡了夏侯裕寧了,並未提起夏侯隨珠一個字。
夏侯隨珠都已經離開了,夏侯裕寧卻處處針對夏侯隨珠,不管那話是不是夏侯隨珠曾經說過的,夏侯裕寧心思不單純提了出來,企圖給夏侯隨珠抹黑,卻忘了顧及明肅太後的感受。
夏侯裕寧就是捏準了明肅太後不會去找人對峙,才會肆無忌憚地給夏侯隨珠潑髒水。
那點小把戲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來,偏夏侯裕寧就是不識趣,一張嘴就把屋子裏的氣氛攪合尷尬了。
“太後娘娘無需客氣,裕寧是信佛之人,相信菩薩一定會保佑太後娘娘心想事成的。”
夏侯裕寧本意是想討好明肅太後,祈求在大雍尋一個依靠,但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說出的話越描越黑。
前腳才剛說完隻有心懷不軌的人才需要自欺欺人,後腳又求菩薩保佑明肅太後,豈不是在說明肅太後心懷不軌,做了什麽虧心事?
明肅太後揉了揉腦袋,哼了兩聲,並沒有多計較,隻是看著夏侯裕寧的目光越發的不善。
宋婧也不知這位裕寧公主究竟是真傻,還是裝傻,當真是口無遮攔,才不一會就把明肅太後得罪了,還不自知。
“好了好了,北冥四公主的好意哀家心領了。”
明肅太後開口打斷了夏侯裕寧的話,露出疲憊之色,陳嬤嬤立即道,“太後娘娘,時辰到了該歇了。”
明肅太後點了點頭,宋婧和江沁歌站起身一一告退,夏侯裕寧俯身,“那裕寧就不打攪太後娘娘休息了,改日再來拜訪。”
說著夏侯裕寧扭頭就去追兩人的步伐,明肅太後冷著臉哼了哼,“不知所謂!”
“太後娘娘消消氣,別和北冥四公主計較,也不是每個人都像隨珠公主那樣活波可愛的,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陳嬤嬤低聲勸著。
明肅太後聽聞冷笑兩聲,“此話倒是不假,日後她獨自一人來給哀家攔住了。”
明肅太後實在不喜歡夏侯裕寧,陳嬤嬤點點頭,“是,奴婢記住了。”
屋子外大雪紛飛,畫眉撐開一柄傘,宋婧低頭看了眼江沁歌,兩人對視一眼很快轉移,不必多說均明白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九王妃,我先走一步了。”江沁歌聽著背後的聲音,衝著宋婧彎腰。
宋婧頜首,江沁歌帶著丫鬟進入了雪中,走得緩慢。
“九王妃!”夏侯裕寧追了出來,似乎打定主意要和宋婧較勁了,侍女忙給夏侯裕寧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披風抵禦寒冷。
“裕寧公主還有事?”宋婧挑眉。
“我第一次來大雍京都城人生地不熟,隻認識九王妃一個,九王妃可否帶我四處逛逛?”
夏侯裕寧伸手挽住了宋婧的胳膊,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似乎太過熱情了,明明宋婧和夏侯裕寧才第一次見麵,在夏侯裕寧眼裏,宋婧就應該替她準備一切才是。
宋婧輕笑,“今兒雪太大了不適合出門,況且公主今兒才到大雍,一路以來長途跋涉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不如好好休息休息,改日再瞧也不急。”
“也好。”夏侯裕寧通情達理的點點頭,“九王妃,驛站太過簡陋住著不自在,我能否搬入九王府與你一同住?我這個人膽子很小,稍有動靜就會受了驚嚇,驛站總歸是不安全。”
宋婧眉頭緊皺,夏侯裕寧還真是會蹬鼻子上臉,一點也不見外。
“這怕是不妥,裕寧公主畢竟是女兒身,又還沒出嫁堂而皇之的住在九王府,會招來閑話的,裕寧公主日後嫁人了也會被人非議的。”
宋婧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她才不想給自己添麻煩,夏侯裕寧目的性太強了,怎麽瞧怎麽不安好心。
夏侯裕寧一聽被人拒絕了,臉上的笑意就收斂了,翹唇,“哪有九王妃說的那麽嚴重,權當做是來了客人小住幾日,九王妃倒是提防的緊。”
宋婧不語,連畫眉都覺得夏侯裕寧沒長腦子,居然敢堂而皇之地諷刺宋婧。
“之前隨珠公主就一直住在驛站,還有二皇子也是,天子腳下還沒人敢如此放肆……”
“可之前隨珠不就是被人算計落水,差點丟了性命嗎,還有個什麽長公主府的庶子救了她,要不是母後病危,隨珠就該嫁給一個普普通通的庶子吧?”
夏侯裕寧撇撇嘴,一副後怕的樣子,拍了拍胸口處,“若是這種情況再發生,我可沒有隨珠的好運氣了,京都城雖說是天子腳下,保不齊就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在,大動作不敢,小動作不斷,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實在不想被人誤會,九王妃你說是不是?”
宋婧抿了抿唇,眯著眼打量著夏侯裕寧,這張嘴倒是會詭辯,說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有時又裝作聽不懂,有時又會往另一個方向理解,糾纏不清,全都看夏侯裕寧的心情。
“既是如此,裕寧公主就不怕在九王府出了什麽差池麽?若真是那樣,我可沒法交代。”
宋婧不著痕跡的抽回自己的胳膊,畫眉上前舉著傘,邁著步子緩緩走進了雪地裏,夏侯裕寧也在侍女的攙扶下跟了上前。
“怎麽會呢,九王爺怎麽會允許九王妃出事呢,九王爺這麽多年一直在九王府,九王府也是固若金湯,怎麽可能會出紕漏呢。”
夏侯裕寧調皮的眨眨眼,裝作一副純真無邪的模樣。
趙曦在京都城地位尷尬,要想讓趙曦動手的人太多了,而趙曦卻能安然無恙的長大,說明九王府是最安全的地方,外人是插不進來的。
宋婧勾唇,看來夏侯裕寧是打定主意糾纏自己不放了,無論宋婧說什麽,夏侯裕寧總有一套話等著。
“是不是九王妃不喜歡裕寧,所以不想讓裕寧去九王府暫住?”
夏侯裕寧撅著嘴一臉的委屈,眼眶泛紅,扭頭緊盯著宋婧。
宋婧的呼吸有些急促,抿緊了唇,眼眸微冷,“怎麽會,我與裕寧公主並不相識,真是見過一次麵,哪來的恩怨?”
宋婧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她們之間並不很熟,宋婧沒必要處處替夏侯裕寧安排什麽,要是一般的姑娘聽了,肯定羞愧的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才好。
可她低估了夏侯裕寧的臉皮,夏侯裕寧很快破涕為笑,“我就知道隨珠沒騙我,九王妃當真是心善人美,那一會我就讓侍女將行李送進九王府,我想離九王妃的院子近一些,伺候的人就不必了,我身邊足夠了……”
宋婧停住腳步,扭頭看著夏侯裕寧,冷著臉,“裕寧公主是誤會了,暫時我還沒有打算找個人陪著我,裕寧公主是來和親的,身份尊貴,出了什麽差錯我也擔待不起,裕寧公主若是對驛站不滿意,可以上奏朝廷,朝廷自然會安頓裕寧公主,裕寧公主不必心急,九王府不敢壞了規矩。”
宋婧要是不把話說清楚,夏侯裕寧隻會越來越過分。
夏侯裕寧似是被宋婧的冷冽嚇到了,怔了一會,又見宋婧是真的生氣了,訕訕的笑,“九王妃見外了,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擔心自己的安慰,是我唐突了不知九王妃的難處,九王妃莫怪。”
宋婧加快了腳步,目前隻有一個想法,就是甩掉夏侯裕寧這條跟屁蟲。
出了慈和宮路過禦花園,宋婧忽然間一抬眸,仿佛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女子身穿一件綠色褂子,領口處繡著絨毛,發鬢上還斜插一隻翠綠流蘇珠子下垂至肩處,輕輕搖晃,耳尖都凍的發紅,身旁隻站著一名宮女,兩個人頂著寒風站在紅梅下摘花枝。
女子的身形怎麽看怎麽熟悉,似曾相識。
“九王妃……”
耳邊是夏侯裕寧的聒噪,宋婧皺眉提著裙子去了廊下。
“大雍倒是與北冥不同,禦花園的梅花實在養眼,香氣撲鼻。”夏侯裕寧此刻像個小女孩一樣興奮,兩隻眼睛都是水汪汪的,這是她第一次見雪。
宋婧並沒理會夏侯裕寧,抬起腳步繼續往前走,耳邊忽然聽見了嬉笑聲,笑聲悅耳,從對麵的屋子裏傳來。
正想著屋子的門忽然敞開,宮女捧著托盤進屋,隱約能看見屋子裏升起一層白煙,是三五個人聚在一起吃銅鍋涮菜。
“小主您沒事吧?”
忽然一聲叫喊拉回了宋婧的思緒,順著視線看去,摘紅梅的女子跌在雪中,低著頭,身上沾了不少雪,爬了好幾次才站起來。
宋婧的目光一直盯著女子,女子又似在刻意的躲避,低著頭有些慌亂,要匆匆離開的跡象。
“宋貴人,令妃娘娘還在等著你的紅梅呢!”
忽然一個宮女攔住了女子,瞥了眼女子手上因摔倒而被壓壞的紅梅,臉色不悅。
“我……我這就重新摘。”
女子鬆了手,越是著急越是慌亂,頻頻出錯,那個宮女一把捉住了女子的手腕,“貴人還是精心點的好,免得惹惱了令妃娘娘生氣,氣壞了身子貴人可擔待不起!”
那個宮女臨走前狠狠的推了一把女子,女子撲通一聲又跌入了雪中,痛的倒抽口涼氣,硬是咬著牙挺著。
“也不知是誰身邊的奴才這麽大膽,欺負不受寵的小主。”
夏侯裕寧見怪不怪,北冥後宮這樣的場景多的是。
宋婧繞過長廊,抬腳一步步朝著前方走,夏侯裕寧不明所以緊跟著,“九王妃可是要打抱不平?”
夏侯裕寧的語氣裏隱隱有些嘲諷的意味,“算了吧,何必給自己招惹麻煩,救的了一時救不了一世,不得寵就是不得寵……。”
“裕寧公主說什麽呢,我是覺得那處梅花盛放的不錯,一時被吸引了,想折兩枝回去擺在屋子裏,禦花園的梅花總是比旁處盛放的早些。”
宋婧站在一棵梅樹下伸手就能勾到一枝紅梅,放在鼻尖下輕輕嗅著,香氣撲鼻而來,沁人心脾。
夏侯裕寧聳聳肩,伸手折下一枝含苞待放的紅梅,“北冥並沒有梅花,果然極美,若是這些花綻放在北冥,宮裏那幫女人肯定會日日來瞧,哪舍得摘下插入屋子裏等著凋零呢。”
“那裕寧公主算是有福氣了,年年都可以欣賞紅梅雪景。”宋婧輕笑著答,摘下一枝枝紅梅遞給了畫眉拿著,眉梢一直緊盯著那名女子,隔著幾棵花枝,女子也有意躲避,一直低著頭不肯抬眸。
宋婧收了手,親自接過畫眉手中的一串紅梅,夏侯裕寧似乎很喜歡紅梅,手裏也攥著幾枝玩耍,時而低頭輕嗅。
“這麽冷的天也就隻有它獨樹一幟了,紅梅白雪,漂亮極了。”
宋婧聞言笑了笑,抬腳繞過長廊,腳步加快,忽然那名宮女腳下一滑,宋婧鬆了手,剛摘好的紅梅頓時摔在地上,掉落了許多花瓣。
“你這奴婢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冒犯王妃!”畫眉擰著眉怒斥。
“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那名宮女立即跪在宋婧麵前磕頭,“奴婢不慎踩了雪,可奴婢真的沒碰到王妃啊。”
“大膽!還敢狡辯!”畫眉拔高了聲音。
夏侯裕寧蹙眉也跟著附和,“這奴婢當真是大膽,撞了人不知悔改還敢頂嘴,你主子是誰,竟能調教出這般不懂事的奴才!”
宋婧扭頭瞥了眼夏侯裕寧,一時一刻都不忘給自己招麻煩,冷著聲,“沒關係,不過幾枝花罷了,左右我也沒受傷,多謝裕寧公主好意了。”
夏侯裕寧眼眸微閃,清了清嗓子不敢對視宋婧的眼睛,那一雙眼睛好像能夠看清她心裏的一切想法。
“我也是為了九王妃著想,萬一衝撞了九王妃,受了傷可怎麽好,這奴婢實在不懂事。”
夏侯裕寧佯裝不懂宋婧的意思,一副替宋婧著想的樣子。
宋婧翹起紅唇,“裕寧公主何必斤斤計較呢,雪天路滑在所難免,下次可要注意些了。”
那宮女聽著連連點頭。
夏侯裕寧像是被人堵住了嗓子,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明明是給宋婧招黑,卻變成了夏侯裕寧得理不饒人,不體恤下人了。
夏侯裕寧很快回神,擠出一抹微笑,“還是九王妃大度。”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吸引了屋子裏的注意,三三兩兩的人出了門,為首的女子身穿華服,麵色紅潤,頭上的珠釵也是琳琅滿目很是華麗,容顏嬌媚。
“怎麽回事?連摘個紅梅都摘不好?”綺貴人冷著臉不悅的瞪了眼一旁的丫鬟。
令妃擺擺手,這才注意到了廊下的人,“九王妃?”
宋婧挑眉,淡淡頜首,“驚擾了令妃的雅興了。”
幾人這才看清了來人,紛紛衝著宋婧彎腰行禮,宋婧是九王妃,位列正一品,令妃不過是從二品妃位,見了宋婧也要行禮。
“都不必多禮。”宋婧清冷的聲音響起,眾人站起身。
“九王妃是來探望太後娘娘的麽?”令妃自動忽略了地上淩亂的紅梅,笑的優雅從容,身旁的幾個嬪妃都以令妃馬首是瞻。
宋婧點頭,“路過此處看見了紅梅,便停留片刻避避雪,幾位該如何就如何,不必被我驚擾。”
“無妨,正好出來透透氣,禦花園的紅梅今年開的格外的早,姐妹幾個便邀約過來賞花飲酒作樂,這雪一時半刻未必會停,九王妃若是不介意不如一起進來喝杯酒,取個樂?”
令妃的聲音柔柔的,讓人忍不住心生親近。
還沒等宋婧開口,綺貴人率先開口了,“臣妾若是記得不錯,宋貴人應該和九王妃是舊相識吧,宋貴人,還不過來拜見九王妃?”
宋婧眯了眯眼,眼眸一抬瞥向了宋貴人。
“臣妾拜見九王妃。”宋貴人彎腰行禮,聲音有些發顫,許久才抬起頭,露出了整個容貌,是宋婠!
宋婧差點都認不出來了,宋婠是宋家大方嫡次女,一年前被宋石堰送去了家廟靜思反過去了,怎麽會出現在宮裏,還成了貴人?
“宋貴人應該是九王爺的姐姐吧,你們姐妹二人許久未聚,不如坐下來敘敘舊?”綺貴人笑著說,看向宋婧的眼眸卻是很不善。
“綺貴人好記性,宋貴人的確是本妃的堂姐,這麽冷的天宋貴人怎麽獨自一人站在門外摘紅梅,不隨幾位貴人進門取暖呢?”
宋婧看向了宋婠,一年不見宋婠的變化很大,沒了以往的自信,低調謹慎又卑微。
“是宋貴人自告奮勇要摘梅的。”綺貴人解釋,瞥了眼宋貴人目露不屑。
“一年不見宋貴人,變化了這麽多,本妃記得宋貴人最懼寒冷,以往屋子裏至少要點燃兩倍的炭火才行,怎麽一進宮這些小毛病都沒有了?”
宋婧走到宋貴人身旁,一隻手拉著宋貴人的手,驚訝,“出來也不多穿件衣裳,這麽多奴婢在,怎麽就用得著你一個貴人動手了?這身上是怎麽回事?”
宋婠詫異的看著宋婧,摸不透宋婧的思緒。
“許是宋貴人腳滑……”
“回王妃話,是地上這位宮女推的,奴婢親眼所見。”畫眉開口打斷了綺貴人的話。
綺貴人臉色一變,瞪了眼畫眉。
畫眉絲毫不懼綺貴人淩厲的目光,直言不諱。
“你是不是看錯了,一個奴婢怎麽敢推一個貴人呢?”綺貴人哼了哼,地上的奴婢正是綺貴人身邊伺候的。
“裕寧公主可瞧見了?”宋婧扭頭看了眼夏侯裕寧,“剛才裕寧公主也勸過本妃莫要多管閑事來著,是不是?”
夏侯裕寧本來是在看戲,冷不防就被宋婧拉進圈子,怔了一會,咬了咬唇看了眼宋婧。
“這位是?”令妃疑惑的看著夏侯裕寧,“這位公主好麵善,怎麽從未見過你?”
夏侯裕寧笑了笑,“我是北冥四公主夏侯裕寧,娘娘喚我裕寧行了。”
夏侯裕寧開始裝傻充愣,走近了幾步,和令妃交談起來。
綺貴人挑眉臉上的笑意濃了,挑釁的看了眼宋婧。
“是臣妾輸了行酒令才來摘梅,腳滑不慎摔倒並無大礙,多謝九王妃關心。”宋貴人和宋婧拉開了距離。
“既是誤會一場,不如咱們一起進去喝杯酒取取暖?”令妃開口了,夏侯裕寧立即點點頭,“如此是最好不過了。”
說著夏侯裕寧朝著宋婧走去,伸手就要去拉宋婧的胳膊,忙道,“雪下得這麽大,也不急這一會,不如進去喝杯酒再走,也不辜負了這麽好的景色。”
“九王妃,可算是找到您了,太後娘娘讓您即刻去一趟。”陳嬤嬤趕來,還粗喘著氣。
宋婧瞥了眼夏侯裕寧,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九王妃不是剛從太後娘娘宮裏出來麽,怎麽會又召見?”夏侯裕寧半信半疑的看著陳嬤嬤。
“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嗎?九王妃剛才答應了要和我們一起飲酒呢……”綺貴人也添了句。
“陳嬤嬤,去回了母後,就說裕寧公主和綺貴人盛情難卻,本妃一時脫不開身,隻好回頭再去探望母後了。”
宋婧緩緩開口,綺貴人和夏侯裕寧臉色微變。
“九王妃,臣妾不是這個意思……”綺貴人忙解釋,她哪敢扣留九王妃不去探望明肅太後啊,借給她十個膽子都不敢,她不過是想讓明肅太後討厭宋婧罷了。
陳嬤嬤臉色一沉,不悅的看了眼綺貴人和夏侯裕寧,“二位若是質疑太後娘娘,可以和老奴一道去慈和宮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