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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章 ,元瑜(二更)

  臨裳郡主被賜婚給了慕淩宸,宋婧很快改了姓,成了南曜國宸王嫡長女慕婧。


  夜色漸黑,無塵大師看了眼天上的星辰,趙曦也能看得見,帝星身邊的那一顆小星星比昨日亮了不少,雖然隻是很微弱的變化,但趙曦還是能清楚的感受到不一樣了。


  第二日,宋家二房嫡女宋婧的衣冠塚落葬。


  鳳棲宮,巫師手裏舉著一枚鈴鐺,繞著樹下走了好幾圈,嘴裏嘟嘟嚷嚷的念叨著什麽,那一雙眼睛越來越深沉了,若是普通的人瞧了眼,不禁渾身都涼颼颼的。


  巫師命人取來一碗幹淨的水,又將慕婧的十根手指頭紮破,各自擠出一滴血滴入碗中,鮮紅的血滴入碗中匯聚成一串珠子的形狀,漂浮在水中央。


  慕淩宸急急忙忙的趕來,腳下忽然不穩,手刮在了門框上,慕淩宸是來找趙曦要無憂門的密令的,鳳和國的斷魅竟然追了過來。


  巫師聞到了血的味道,手裏的碗微抬,一滴血落入其中,十滴血珠立即被連在來一起,融成一團。


  “無憂門的密令……”


  “難怪,難怪啊,果然是上天的指引。”巫師將一碗水端給了慕淩宸瞧,“王爺,你瞧。”


  慕淩宸順著視線看去,愣住了,“這是何意?”


  “皇後娘娘就是您的親生女兒啊,你們兩人的血能融。”


  “怎麽可能!”慕淩宸不可置信的看著巫師,慕婧怎麽可能是自己的女兒呢。


  “取水來。”


  巫師順著慕淩宸的傷口又擠出一滴血,緊接著取了慕婧指尖的一滴血,兩滴血很快就融合在一起了,慕淩宸瞪大了眼,難怪第一眼看見慕婧就覺得特別的親切。


  “皇後娘娘現在急需要王爺,王爺若是以血供養著皇後娘娘體內的那隻蠱,會事半功倍。”


  那隻蠱是醉生夢死的解藥,但慕婧的身子很顯然已經支撐不住,會消耗慕婧太多的心血,若是有人代養,慕婧就輕鬆多了。


  慕淩宸怔怔的看了眼巫師,任由巫師將他十個指尖都割破了,眉頭都不皺一下。


  夜色漸濃,那顆鳳尾星像是掙脫了束縛,漸漸的明亮了起來,趙曦的指尖在顫抖,有些激動。


  “離皇後娘娘醒來的時辰不遠了。”


  倏日,第三日的午時剛到,巫師命人撤掉了所有的法器,攆走了僧人,慕婧的脈搏在跳動,氣息漸漸恢複,除了臉色還有些蒼白之外,脈象已經和正常人並沒有什麽不同了。


  “神了神了,娘娘有脈搏了。”太醫有些激動,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明明就是一個將死的人了,竟然又重新的活了過來,簡直不可思議。


  趙曦的心狠狠鬆了。


  “皇後娘娘剛從鬼門關回來,切記不要傷了身子,正是最虛弱的時候,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巫師衝著趙曦鞠躬彎腰,“我該做的已經做完了,告辭。”


  趙曦親自命人送巫師離開,一直守在了慕婧的床榻邊,摸著慕婧掌心漸漸升起的溫度,感慨萬千。


  第十日慕婧睜開了眼睛,隱約能看見朦朧的倒影,隻是不夠真切,記憶還停留在那日高牆之上,鼻尖忽然傳來淡淡的香氣,慕婧心思一動,“九王爺……”


  “是我。”趙曦伸手握住了慕婧的手,“沒事了,以往的事都沒事了,此時此刻我已經是大雍的皇帝了。”


  慕婧愣了下,然後嘴角翹起,“恭喜皇上。”


  “我是皇帝,你是我冊封的昭元皇後,這一覺你睡的太久了,很多的事都不知道,不過沒關係,以後還有時間慢慢了解。”


  趙曦任由慕婧緊緊的攥著手,似乎隻有這樣才有安全感,慕婧點點頭,“那廖旭……”


  “他伏法了。”


  慕婧鬆了口氣,隱隱約約能看見趙曦朦朧的身影,忽然想起剛才趙曦的話,忍不住小臉一紅,“我身份低微配不上皇上,更不配做大雍的皇後,皇上太抬舉我了。”


  “婧兒,你的生父並非是宋韞,而是南曜帝的胞弟宸王,慕淩宸,你是慕淩宸的嫡長女,身份尊貴,怎麽會配不上我呢。”


  慕婧揉了揉腦袋,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趙曦低聲在慕婧耳邊將這一個多月發生的事一一說了,慕婧驚奇不已。


  “等你的病好了,可以親自出去看看外麵。”


  “可是我的眼睛……”


  “會好的。”


  郡主府


  慕淩宸提著禮物上門致歉,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居然有眼不識泰山,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沒認出來,幸虧慕婧沒事,否則慕淩宸就是殺了自己也不為過。


  “宸王客氣了。”臨裳郡主一方麵對慕淩宸很感激,另一方麵還是心存芥蒂,難以釋懷。


  慕淩宸摸了摸鼻子,有些難以開口,硬是挺著坐了兩個時辰也沒說一句話,出了郡主府的門,直接進宮叫還了無憂門的密令,這密令揣在懷裏,沉甸甸的,來的手段太過於卑劣。


  趙曦也沒客氣的收下了,慕淩宸立即道,“這次還是多虧了你的堅持,否則依照那幫老頑固之見,我女兒就被活埋了,你放心,如果有什麽需求,本王一定會全力以赴。”


  “多謝宸王。”


  慕淩宸現在滿腦子裏全都是彌補,隻覺得愧欠了臨裳郡主和慕婧太多了,不過幸好,能將慕婧認回來,還有機會可以彌補。


  這時一名小宮女在趙曦耳邊說了些什麽,趙曦站起身,離開了議政殿,梨花樹下站著一名女子,女子優雅嫻靜,溫婉大方,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與世無爭的姿態。


  “錦淑娘娘。”


  女子正是錦淑皇後,明豐帝被廢,錦淑皇後自然也會被廢,隻是趙曦並沒有遷怒,錦淑皇後衝著趙曦淺笑,“你父皇交給我的任務完成了,我終於可卸下重擔了。”


  錦淑皇後一直手握另一半兵權,等待著時機,若果沒有錦淑皇後的支持,趙曦很難登上這個位置。


  “錦淑娘娘接下來可有什麽打算?”


  “這個四四方方的小院子,禁錮了我大半輩子,我已經忘記了外麵的世界是什麽樣子了,我想出去看看,皇上若能給我一個自由身,我會很感激皇上的。”


  趙曦點點頭,“我會安排。”


  “多謝。”


  一個月後


  慕婧坐在廊下,眼睛恢複了大半,若是湊近了看就能看見來人的模樣,還能聽見鳥兒的叫聲,連呼吸都是輕盈的,芍藥陪在慕婧的身側,“皇上對娘娘是真的很好,日日都會抽空過來看看,娘娘的氣色也越來越好了。”


  慕婧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眯著眼偶爾抬眸眺望遠方,遠遠的就看見了一個身影正走了過來。


  “皇上……”


  “說了多少次了,不必急著站起來,你我之間不需要這麽客套。”趙曦總要日日都能看見慕婧,心裏才夠踏實。


  慕婧點點頭,湊近了看,趙曦生的十分俊朗似乎比慕婧記憶裏的還要英俊,都說趙曦可怕,在慕婧看來趙曦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人。


  ……


  陸家

  元瑜坐在椅子上,低著頭略有幾分拘謹不安,時不時的抬眸看了眼門外。


  “母親,大哥這次替皇上立下了汗馬功勞,將來一定能夠得到重用的。”十四歲的陸璿臉上帶著甜甜的笑意眨眨眼,衝著對麵的元瑜笑。


  陸瑕聞言也跟著笑了笑,“這場戰爭終於是過去了,往後咱們就安定了許多。”


  姐妹兩說著,忽然走進來一名身姿高大的男子,閔旻。


  “母親。”閔旻對著閔氏請安。


  “你來的正好,正要說你的事呢,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成家立業了。”閔氏對自己的兒子‘陸斐’非常的驕傲,能帶兵闖入皇宮救了趙曦,減少最大的損失,可見是個足智多謀,“以往都是我們誤會你了。”


  說起婚事,閔旻看了眼閔氏,“母親,正好有件事我想和您單獨聊聊。”


  話落,陸瑕和陸璿,元瑜三人站起身,陸璿撇撇嘴,“有什麽話還非要背著咱們,大哥小氣。”


  不過說歸說,還是很快就離開了。


  元瑜有片刻的失神,回了房中眼皮一直跳的厲害,不知為何總覺得不安。


  下午,陸璿急急忙忙的跑來,頭上還有汗珠兒,“瑜表姐,我大哥要定親了,娶的是江老將軍的嫡長孫女江沁歌。”


  元瑜的身子晃了晃,險些沒站穩,“你說什麽?”


  “我親耳聽見大哥說的,想去江家提親,態度非常的堅決,母親拗不過已經點頭了。”


  陸璿蹙眉,陸璿和元瑜的關係不錯,又是表姐表妹的關係,元瑜的心思陸璿是知道的,心裏也不由得替元瑜感到難過。


  “元家已經沒有人了,我隻是借居在陸家的表姑娘,江姑娘出生名門,兩人也算是門當戶對,江姑娘又是才貌雙全的女子,也不委屈了斐表哥。”


  元瑜一直在期待,可現實卻給了元瑜狠狠的一擊,夢破碎了,‘陸斐’是皇上麵前的紅人,將來前途不可預計,又怎麽可能娶自己這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呢。


  這一點,元瑜一點也不意外。


  “可是你怎麽辦……”陸璿紅了眼眶,“瑕姐姐已經去找大哥談了,你等了大哥這麽久,大哥應該給你一個交代才是。”


  元瑜搖搖頭,“我和斐表哥之間曾是心甘情願的,談不上什麽交代。”


  那夜醉酒,陸婓誤入了元瑜的院子,陸婓說會給元瑜一個交代,元瑜一直在等。


  元瑜吸了吸鼻子,“我也不想讓斐表哥為難,若能和斐表哥在一起,妻妾都無所謂。”


  ‘陸婓’之前去過一趟徐州城,在那裏認識了遊玩的江沁歌,兩人結下了不菲的交情,這件事也不知怎麽就傳到了京都城,江家曾上門要‘陸斐’給一個交代,論身份,元瑜比不過江沁歌,江沁歌的兄長和父親,祖父,都是皇上身邊的大功臣。


  於情於理這個正妻的位置是給江沁歌的,這一點元瑜心裏早就有所準備了,一點也不意外。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依照我的身份,能進陸家做個妾已經是沾了陸家的福氣了。”元瑜衝著陸璿笑了笑。


  很快,陸家準備了聘禮,足足一百二十台聘禮,每一抬都是實打實的。


  元瑜站在不遠處看了眼,眼眶發澀,強忍著自己不去想,眼看著‘陸斐’,臉上帶著笑意,恨不得立馬就把江沁歌娶回來,元瑜在乎的不是這些聘禮,而是‘陸斐’對江沁歌的態度。


  似乎和她想的不太一樣。


  那日一抬八人花轎將新娘子迎進門,整個街坊四鄰都能聽得見鞭炮聲響,‘陸斐’一襲紅衫,身姿高大胸口前還戴著一頂紅綢花緞,嘴角帶著笑意,小心翼翼的牽著新娘子邁入大門,衝著長輩叩首行禮。


  江沁歌累了一天,好不容易整個程序都走完了,身子已經僵硬的不能都動了,扭了扭脖子,倒抽口涼氣。


  “呼……”


  “少夫人,還不能揭開蓋頭。”青翡立即按住了江沁歌的手,江沁歌氣餒。


  好在等的時間並不長,很快就等來了新郎官‘陸斐’,‘陸斐’揭開了紅蓋頭,看著嬌豔欲滴的容顏,眸光發軟。


  “大哥。”陸瑕和陸璿站在新房裏,視線看了眼江沁歌,談不上喜歡,也不算反感。


  很快就被江沁歌捕捉到了,微微蹙眉,兩人叫走了‘陸斐’,青翡跺跺腳,“聽說陸家還有一個表姑娘,很喜歡姑爺,姑爺會不會是去見那個表姑娘了?”


  江沁歌眉頭緊擰,“你說的是元姑娘?”


  “就是她,奴婢打聽到了,夫人是等著三個月以後給元姑娘開臉做姨娘,府上似乎很喜歡元姑娘。”青翡很替自家的姑娘抱不平,簡直太過分了,才進門第一天就被人下馬威了。


  “我瞧著那位元姑娘不像是這種人,你別亂猜了。”江沁歌對元瑜的印象還不錯,江家也有姨娘小妾,但都是妖妖嬈嬈,很少能有像元瑜那樣眼睛澄澈的。


  “少夫人!”青翡跺跺腳,急了,“那如果少爺和元姑娘真的在一起了,生下了長子,和夫人爭怎麽辦?”


  江沁歌臉色微變,“去把門關上,今夜我要一個人睡。”


  “少夫人……”青翡差點要被江沁歌氣昏過去了,江沁歌不留著人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將人往外推,肯定是瘋了。


  江沁歌卻不管那麽多了,攆走了一屋子裏的人,卸掉了頭上的首飾,直接倒頭就睡。


  廊下

  “大哥真的不喜歡瑜表姐了麽?”陸璿看著元瑜那樣,實在忍不住心疼。


  ‘陸斐’眼眸微閃,“看開些吧,有些事不是能隨便勉強的。”


  “可是大哥……”陸璿還要再說什麽,‘陸斐’已經轉身離開了,陸璿無奈和陸瑕對視一眼,非常的無奈。


  ‘陸斐’歎息的看了眼緊閉的大門,站在門口呆了半夜,“你若不開門,明兒一早江家姑娘的名聲可就有的聽的,說不準還會驚動嶽父嶽母。”


  在門口絮叨了一會,嘎吱一聲門開了。


  江沁歌斜了眼‘陸斐’,“你威脅我!”


  ‘陸斐’順勢進了屋裏,“我站在外麵反省了大半夜,你總該消消氣了吧。”


  “那你為何不去找你那位青梅竹馬的表妹去安慰?”江沁歌擰眉,說不在意那是假的,若是早知道有這麽一樁孽緣糾纏著,江沁歌絕對不會這麽輕易動心。


  “什麽青梅竹馬,我隻是個糙漢子,常年遊走在外麵是個商人,並不是什麽金尊玉貴的‘陸公子’。”


  這話聽的江沁歌雲裏霧裏,十分難解,奇怪的看了眼‘陸斐’,“又在胡說八道什麽,我也知道你現在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了,身份不一樣了,三妻四妾本也是正常的,隻是我才進門第一日,你總該給我些顏麵,等我日後誕下了嫡長子,你若要納美嬌娘,十個八個我也能接受。”


  江沁歌想了想,與其守著男人過日子,還不如穩坐嫡妻之位,護著將來的孩子,老了能有個依靠就足夠了,至於其他的,江沁歌已經不奢求了。


  ‘陸斐’收起臉上的笑容,一隻手拉住了江沁歌,“有些事我要向你坦白,並不是你想的那樣,陸斐的確是對元姑娘心存歡喜,但並非是我。”


  江沁歌沒好氣的掙紮,卻是被‘陸斐’緊緊的禁錮在懷中,“真正的‘陸斐’,已經死了,我是閔旻,陸斐的嫡親兄長,這件事說來話長,以後在慢慢跟你解釋。”


  江沁歌蹙眉,閔旻低聲湊在江沁歌耳邊說,“之前在徐州城見到的那個就是陸斐,隻是他被人盯上了,手裏握著兵權又逃不掉,是他引開了廖家追蹤的那些人,將兵權交給了我,等我找到陸斐的時候,已經斷氣了。”


  閔旻的腦袋搭在了江沁歌的肩膀上,呼吸有些沉悶,“他們都以為陸斐死了,才放鬆了警惕,陸斐從很久很久之前就中毒了,隻是無人知道,皇上並不信任陸家,陸家幾次背叛了皇上,隻是有很多事迫不得已,現在陸家如果倒台了,會牽連很多無辜的人,至少,要把他們全部安頓好了,我才是閔旻。”


  等閔氏脫離了陸家,陸璿和陸瑕嫁人了以後,閔旻才能恢複身份,這也是陸斐的心願。


  “那元姑娘呢,怎麽辦?”江沁歌問。


  “你勸勸她吧,盡量讓她死心,找個可靠的人家過下半輩子,也總比守著一個不存在的人強。”


  閔旻無心傷害元瑜,長痛不如短痛,與其這麽耗著,還不如讓元瑜徹底死心,不管元瑜將來做出什麽選擇,閔旻都不會視而不見,替那個死去的弟弟照顧元瑜。


  “這……會不會是太殘忍了。”江沁歌吸了吸鼻子,喜歡的人擁抱著別的女子,而且毫不知情,一點點的心死,這比殺了元瑜更難受。


  “隻是時間的問題,時間長了,哀莫大於心死,慢慢的也就淡忘了。”


  閔旻伸手揉了揉江沁歌的烏黑秀發,“我知道殘忍,但總比給了希望,耗著一輩子強,你說呢。”


  江沁歌低著頭,猶豫了,良久以後才點點頭,“我明白了。”


  陸斐的心願應該是希望元瑜活的好好的,而不是痛苦一輩子,閔旻的聲音很沉,很疲倦,江沁歌忽然有些心疼,“你一個人要扛著所有的事,太辛苦了。”


  有的時候活著的人,未必就比死去的人輕鬆,要麵對的責任太多了。


  閔旻將江沁歌緊緊的抱在懷裏,“如今多了一個你與我一同分擔,輕快了不少,哪怕是陪著我說說心裏話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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