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又見老頭

  “可惡，可惡。”程向逸對著一麵牆狠狠的打了過去，剛剛盧卡索的話把三個人都氣的不輕。


  “好了，別說了，叫上小柔他們喝酒去吧。”李翔不快道。


  叫上了江柔，馬晴，還有葛瀟幾人，眾人在街上隨意逛著，吳智的話還是有用的，為非作歹的事情確實少了不少，可是開門的飯館卻很少，幾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點好了飯菜。


  看著一桌子的菜大家都沒有心情吃，小柔拿起了幾個饅頭，對著不遠處幾個小孩招了招手，小孩不敢上前，隻有一個看起來膽子比較大的孩子，慢慢的走了過來。


  “拿去吃吧。”江柔摸了摸孩子的頭。


  “女娃兒真是有一顆善良的心啊。”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這道聲音對於林子安來說很熟悉。


  江柔轉身又拿起了一個饅頭，遞給老人家，笑道：“您要麽？”


  老人家直接走到了桌子的旁邊，笑道：“我喜歡坐著吃飯，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啊？”


  林子安看了一眼老人家，笑道：“當然可以，老人家請坐。”


  莫言看向林子安道：“我還真的跟小友有緣分啊，想不到又在這裏見麵了。”


  程向逸的心裏很不痛快，已經幾碗酒就下肚了。


  “小友，酒不是這麽喝的，也不能這喝，你懂它，它自然就懂你，你不懂它喝再多也是沒用的。”莫言笑嗬嗬道，拿起筷子夾起兩片牛肉。


  程向逸隻是莫名其妙的看了老頭一眼，沒有理會，繼續喝了起來。


  可是在座的各位可都沒有老人家這麽有胃口了，老人家大口大口的吃著菜，仿佛也看不到別人。


  “看起來各位都有些心事啊，老頭子我從來不白吃別人的東西，我這一把年紀了，看的多了，想的也多，也許我能幫幫在做的各位。”莫言抿了一口酒道。


  李翔拱手道：“老人家您放心吃，不夠的話，我們可以加。”


  “扔他們，扔他們。”幾個孩子拿著石子對著林子安等人就扔了過來。


  程向逸剛想起身教育一下他們，卻發現這些孩子不怕他，不斷的扔著石頭，程向逸看了一眼自己的徽章，慢慢的坐下了，又開始喝悶酒。


  林子安不停的幫江柔擋著石頭，他也沒有任何辦法，總不能對小孩下手吧。


  最終還是老板把孩子們都趕走了，過來道了一個歉。


  “嗯，今天這酒的味道怪怪的，貌似我老頭子我有些多事了，小友你說呢？”莫言看向林子安道。


  林子安喝下了一碗酒，沉聲道：“今天酒難喝，肉難吃。”


  莫言摸了摸胡子看向林子安道：“看來上次的酒小友還是沒有喝到味啊，老頭子我跟你說的話你沒有放在心上啊。”


  林子安抬頭看了一眼外麵，輕聲道：“今時不同往日啊，如今看來，我離您的境界還差很多。”


  莫言喝下一杯酒道：“我雲遊四方，你征戰沙場，這就是每個人選擇的不同道路，路他是不會平的，哪裏都會有坑坑窪窪，但是既然走了，這些坑窪也必然是要過的，比這樣的場麵慘十倍，百倍的老頭子我也看過不少了。”


  李翔看向莫言道：“老人家你是亞瑟人麽？”


  莫言搖了搖頭，說道：“我隻是路過這裏，想跟一位老朋友敘敘舊，但是他今天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莫言搖頭晃腦道：“人嘛活在這個世上，飯還是要吃的，不吃飯是會死人的，你們走上了這條路，看到這樣的景象便吃不下去飯，遲早會餓死自己的。”


  李翔瞬間覺得莫言高深莫測了，問道：“老人家您是做什麽的？”


  莫言神秘的笑了笑道：“不可說，不可說啊。”


  程向逸皺著眉頭道：“老人家你真的經曆過這種景象麽？”


  莫言陷入了回憶，輕聲道：“眼前的景象算好的了，當年博爾城，可比這裏慘烈多了，不是麽？”


  眾人陷入了沉默。


  程向逸喝下了一碗酒道：“我隻是不理解，我從來沒有想過去傷害別人，別人也別傷害我重要的人就可以，為什麽就這麽難，我現在根本不知道我到底在做什麽，這麽做究竟為了什麽？我隻是感覺我失去的好像越來越多了。”


  莫言拿起了酒碗看向程向逸道：“小小年紀居然就懂得這麽多，不簡單，我見過很多的年輕人，他們有誌向，有能力，有想法，可是時間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會慢慢的吞噬一個人，他會讓你慢慢的不知道你自己是誰，小友，你雖然現在是迷茫的，可是你心中還是有一個堅定的想法，不忘初心，赤子之心，難得啊。”


  程向逸看向莫言，也收起了輕視這心，這老人的話，看起來風輕雲淡，可是品起來卻有一種獨特的味道在裏麵。


  莫言看向眾人道：“人活在世上，一定會經曆很多的事情，雖然很多的事情在有些人的眼裏沒有必要，可是事情隻要發生了，它就是有必要的，許多的不必要慢慢的累積，慢慢的沉澱，他一定就會毀了你一件有必要的事情，不要小看了在你生命中的每一件事情，他也許微不足道，也許不值一提，可是他能會在某一個地點，某一個時間，教會你一點什麽，甚至會救你一命。”


  眾人都點了點頭。


  莫言放下了杯子心滿意足道：“吃飽了，酒還差一點，不過老頭子我也知足了，小友，我知道近日你遭受的磨難很多，你與他們不一樣，你若真的想走一條別人都不敢走的路，你要壯大自己，不要管別人說什麽，隻管走你的路就好了。”


  莫言看向江柔和馬晴，伸出了顫抖的雙手，顫聲道：“多好的女娃啊。”


  林子安看著莫言遠去，不知道他最後一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眾人吃完飯也都散去了，隻有吳智走在路上，進了一個破舊的木屋。


  “來了？”莫言輕聲道。


  “老師怎麽來了這裏？”吳智問道。


  莫言笑了一聲道：“來幹一件會也許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吧。”


  吳智低聲道：“老師今天的話何意？”吳智跟了莫言多年，他知道莫言一般不會有這麽多話的，而今天的話在吳智聽起來像是警告。


  莫言閉上了雙眼，沉聲道：“該做的我都做了，怎麽選擇看他們自己了，吳智，你出去吧。”


  吳智關上了門。


  莫言打開了眼睛，眼中有些不舍道：“孩子，你的路老師也不能陪你走多遠了，怎麽選擇看你自己了，天機啊，天機，果然不能泄露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