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隱形過去
澤演難得做這麽小兒科的事情,開口道,“未來無論我在不在,葉曦都一定要幸福。”
很不滿意他的答案,“澤演,生日願望要許一個和自己相關的,你還有兩次機會,再來,快點,快點。”
澤演握住我的手,“我不要其他機會了,還有和我相關的所有事就是你,小曦。”
昏昏暗暗的環境,感動的鼻頭發酸,“可是你這個願望怪怪的,澤演,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刮了刮我的鼻子,“傻瓜,我怎麽會不要你,隻是突然覺得自己似乎過於自信了,以為天底下隻有我能給你完美的幸福,小曦,這麽多年,一直強留你在身邊,你怪過我嗎?”
眼淚爬滿臉頰,緊握他的手,“怎麽會怪你,澤演,要是沒有你一直陪著我,沒有你給我的這些幸福,葉曦早就不知道自暴自棄成什麽樣了,也許都已經不存在了。”
毫無預料的,被他抱了起來,驚慌出聲,“幹嘛?”
很穩重的聲音,“小曦,我要到法國出差兩天。”
心慢慢回溫,很沒事幹的,撓著他的手心,“嗯,所以呢。”
“所以今晚好好陪我…”
擋住他傾覆而下的氣息,“澤演,我還沒洗澡。”
澤演嗤嗤的笑,笑的特別開懷,“沒說不讓你洗澡,我們一起。”
我急的氣喘籲籲,“你開玩笑的吧!”
他一臉嚴肅,“沒有。”
浴室的門被他踢開,我的驚叫聲也隨之響起,
“澤演,你還沒吃生日蛋糕?”
“澤演,你害不害臊?”
“澤演,你是不是男人?”
把我輕輕放到浴缸裏,俯身將我困住,氣息撲麵而來,“你說我是不是。”
被他的氣勢嚇到,“是,澤演你是個好男人,所以快點出去啦!”
澤演笑了好一會,才站起來,轉身,然而就在我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他又突然回頭,眉目完全舒展開來,“還不開始,是要我幫你脫/衣服麽?”
我滿臉悲憤,隨即又很沒骨氣的,轉化為春風般的和煦神情,“不需要的,我的手這點小事還是能做的,你隻要高抬抬腳出去就行了。”
利落的關門聲響起,我就知道澤演是開玩笑的,所以我一個人在浴缸裏洗的特別暢快。
洗完澡,走到客廳去,剛剛坐在沙發上,澤演立刻就橫過來一隻電吹風,“把頭發吹幹。”
我笑著接過來,“好啊,你也忙了一天了,快去洗澡,然後早點休息。”
澤演沒有在說什麽,直接走到浴室去了。
我把ipad固定好位置,一邊吹頭發,一邊看櫻桃小丸子,這是我多年的習慣。
隻是我剛剛好想不是看到這一集,難道我去洗澡的時候,澤演也看這個,真是不可思議,想到那個畫麵,我就覺得樂嗬。
櫻桃小丸子能把澤演打敗嗎?貌似還得修煉幾年。
澤演很快就出來了,我忍不住歪頭問他,“你剛剛看櫻桃小丸子了?”
坐到我身邊來,攬著我,很隨意的回答道,“是啊,讓你如此著迷的東西,不看一看,實在說不過去。”
看到他濕濕的頭發,和不斷淌下的水滴,我的強迫症頓時興起,我站在沙發上,重新拿起電吹風,幫他吹頭發,“澤演,你不覺得小丸子很幼稚?”
澤演握住我的手,然後猛的用力,我因為毫無防備,險些直直的栽到地板上,幸好澤演及時扯我入懷,不對誒,是他害我摔倒的。
澤演撥開我擋住眼睛的頭發,回答著我剛剛的問題,“比她更幼稚的,我也見過,所以有免疫了。”
這樣的距離實在是有些熱,很難受的感覺,我無心跟他繼續討論幼稚的問題,“那個…那個你的頭發還沒幹。”
澤演俯下頭來,輕輕啄一下我的唇,“無所謂。”
我慌亂不已,“可是還在滴水啊!都滴到我的臉上了,你不難受啊!”
澤演笑了,笑的陽光燦爛,星光璀璨,“小曦,你不想知道誰比小丸子還要幼稚了?”
我掰掰手指,“是大耳朵圖圖,蠟筆小新,美少女戰士,還是神奇寶貝裏的武藏小次郎……”
澤演搖搖頭,“不是。”
“那是誰?”
“這個我們回房間慢慢研究。”
澤演抱我起來,我抓著他硬實的背,“等…等一下,把ipad帶上,我要看一看小丸子,才睡得著。”
澤演俯身去拿ipad,“真拿你沒辦法。”
然後的然後,我們就一起躺在床上看櫻桃小丸子了,看的哈氣連天的,澤演摸摸我的頭發,“困了?”
眨了眨眼睛,“嗯,挺困的,對了,你明天真的要去法國?”
澤演把ipad關機,“難道還能是假的?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我把頭枕到他胸膛上去,“不去了,你快去快回,等你回來,陪我去回家吧。”
“好,沒問題,我也該去提親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哎,我不是這個意思?”
澤演的聲線忽明忽暗的,“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我要睡覺了。”
澤演攬緊我,“小曦,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這一次我很識相的吻了上去,“晚安吻,晚安。”
一吻長情,澤演滿意的放開我,“晚安。”
澤演有你在身邊,就像心裏住著最強大的港灣一樣,我什麽都不怕了。”
……
晨曦傾灑窗沿,迷蒙的睜開眼睛,天亮了,身邊空落落的,澤演已經走了,他昨晚跟我說,是今天最早的航班。
嗯,伸伸懶腰,我也該起床了,上班去,把工作完成,和澤演一起回西城,然後回來結婚,就此一生一世。
可是我不知道所謂生命的轉折,既是當你下定決心拋下一切,命運的車輪自會還給你一些失去的,未知的過往。
知道了那些被時光掩埋的秘密,你無可選擇的再次陷入舉步維艱的狀態,然後除了淚流滿麵的拾起那段被深深誤會著的曾經,再無他法。
這一次澤演出差的時間比預期的兩天長多了,足足去了半個月,也沒有回來,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在電話裏問他,他也隻是說法國的酒莊出了問題,一時離不開他,要待久一點。
每天晚上,固定的時間,澤演都會給我打電話,一聊就是大半個小時,我從來都不知道澤演也有那麽多話的時候。
他會跟我聊家常,聊34,聊我們在巴黎未來的家,甚至還會聊櫻桃小丸子,這樣的澤演就像孩子一樣,笑的很燦爛,沒有了緊密的愁緒。
這樣的他雖然不常見,但也不陌生,仔細想了想,作為警察世家出生的孩子,他本就比一般人,失了許多快樂。
要不然,為何第一次見他,就會覺得他身上有著不屬於孩童的深沉,以至於我永遠忘不了初見的那一眼。
時光顫顫巍巍的走到今日,他從來都不會輕易表露自己的情緒,或許這並不是他的本意,而是因為特殊的身份不允許他這麽做,久而久之,他就成了這樣一個人。
被這樣約束著的人,究竟會流失掉多少快樂,這是作為局外人的我們永遠都體會不到的,也無權妄加評論的。
那刻骨銘心的痛,你若不曾親身經曆,並失了發言的資格。
不過他也太久了,離開的這一天晚上,我氣呼呼的,“澤演,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可要追到巴黎去了。”
澤演的笑聲透過電波緩緩傳到心間,“怎麽了,那麽想我?”
我一邊喝著水,一邊抱怨,“是啊,可想你了。”
澤演的聲線暢快舒心,“想我也沒用,我在賺奶粉錢。”
我被他逗笑,“澤總,奶粉的價格暫時不會比黃金高的,你可以悠著點。”
我從沙發上站起來,想再倒一杯水,卻因為腳滑,把手上的玻璃杯摔倒了地上,砰地一聲,震耳欲聾。
他擔憂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怎麽了?如果是杯子摔碎了,你站在那別動,我打電話讓家政公司的吳阿姨過來收拾。”
我撲哧一聲笑出來,“澤演,是你自己說的,我已經到了晚婚晚育的年紀啦,這一點小事,我自己會處理的。”
澤演的聲音一下就變得強硬,“不行,你迷迷糊糊的,肯定會踩到地上的玻璃渣。”
我無聲歎氣,“澤演,我不會穿鞋嗎?你當我傻啊。”
“葉曦。”
“嗯?”
“你把自己的拖鞋拿起來看看,裏麵有沒有玻璃渣?”
怎麽可能嘛,我一邊抱怨一邊拿起鞋子,然後驚呆了,因為上麵確實有玻璃渣,想想要不是此刻在跟澤演打電話,我肯定已經直接穿上鞋子,去找掃把了。
想到這樣的細碎玻璃紮到腳裏麵,我一定會疼的哇哇叫。
澤演見著我突然沉默,心裏也了然,“有的話,就坐在沙發上別動,吳阿姨很快就過來了。”
這種情況,不答應也得答應,“知道了,我保證一動不動。”
澤演的速度不是蓋的,家政阿姨簡直就是用飛過來的,因為我的電話才掛掉,她就來了,拿著澤演給她配的專屬鑰匙。
吳阿姨笑眯眯的走進來,其實我和她也算熟絡,因為我本來就不愛下廚,再加上家裏又隻有我一個人,和一隻臭泰迪,所以我的懶病複發,好久沒進過廚房。
澤演似乎早有預料,交代好了以前不常來的吳阿姨,所以這些日子都是吳阿姨給我做的飯。
我很不好意思的說,“吳阿姨,不好意思啊,這麽一點小事還要你特意過來一趟。”
吳阿姨笑道,“葉小姐千萬別這麽說,澤總安排我住的地方就在附近,很方便的,不過澤總對葉小姐真是體貼的沒話說啊!”
我滿足的笑笑,“是啊,這一輩子我是再也遇不到第二個澤演了。”
十幾分鍾後,吳阿姨就把玻璃整理幹淨了,而且還特意給我換了一雙拖鞋。
說來吳阿姨的孫女小甜那是超可愛的,隻是這會怎麽沒跟過來呢!
雖然剛剛吃晚飯的時候,才見過她,不過現在又有些想她了。
我問吳阿姨,“小甜呢?”
吳阿姨笑嗬嗬的,“那個臭丫頭數學考了50分,老師打電話到家裏告狀,被她媽媽揍了一頓,現在把自己鎖在房間裏,在大哭呢!”
“揍?這麽嚴重?”
吳阿姨慈眉善目的,臉上永遠都是笑容,“葉小姐,你別擔心,小甜媽媽也就是嚇嚇她。”
“哦!這樣就好。”
吳阿姨繼續道,“不過她倒是哭著要換媽媽,說要小曦姐姐當她的媽媽。”
小曦姐姐,不是我嗎?
想到小甜挨揍的樣子,我就覺得好笑,“哈哈,那我就收了這個女兒好了。”
吳阿姨又說,“葉小姐這麽喜歡小孩,打算什麽時候生一個?”
我指指自己,“哎,還沒這麽早呢。”
想想我和澤演的前兩次,僅有的兩次,澤演都沒有忘記做措施,他應該是不喜歡小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