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挑戰
倪三十六急於證明自己恢複了武者功力，非要去拉著李芒去武道協會檢測一下。
李芒也想看看具體的結果，兩人第二天就去了武道協會。
剛進門，就看見了武道協會會長倪十三。
倪十三是倪家的族人，倪十八的哥哥，現在是翰林初階。
“哎喲，姑爺來了，有什麽需要我效勞的麽？”
倪十三熱情地迎了上來。
作為一個武者，他也瞧不起李芒這樣的廢材。但李芒畢竟是倪家的姑爺，將來還是城主的夫君，心裏有數就行了，沒必要在麵兒上表示出來。
自己雖然是武道協會的會長，但也不敢保證，將來就用不到這個姑爺。
做糖不甜做醋酸，李芒將來雖然不一定能幫到自己什麽，但是在大小姐那裏吹吹枕頭風，說自己的壞話，還是完全做得到的。
“三十六想要要檢測一下，我閑著沒事兒，跟來湊熱鬧。”
“他不是廢了麽，有什麽好檢測的？也罷，他自己不怕花錢，就隨他去吧。到我那裏喝杯茶？”
“不去了，一會兒就回去。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那就失陪了。”
李芒到了檢測處，此時這裏已經有十來個人，都在看熱鬧。
“嘿，這不是倪三十六麽，你都廢了，還來檢測什麽？”
一個張揚的聲音響起，快遞站的胖子來了，身邊還跟著三個武者。
他說的是倪三十六，實際上暗指李芒。隻是因為上回被倪大小姐收拾了，才不敢直接針對李芒。
倪三十六翻了胖子一眼。
“死胖子，武道協會又不是你家的，我願意花錢測試，關你屁事。”
“好好好，你有錢打水漂兒，沒人攔你。快點兒，這麽多人等著呢。”
倪三十六往柱子上打了一拳，儀器沒什麽反應，讀數還是零。
“哈哈哈，早說了你是個廢人，非要丟人現眼，這回老實了吧。趕緊回家去吧，找個沒人的地方哭一場，別出來丟人現眼。”
胖子說話也有了底氣。
“死胖子，你別囂張，信不信他揍你一頓。”
李芒及時抓住了機會，給倪三十六遞了個眼色。
“就他？要不是看他是個廢人，不好向他出手，我早就揍得他滿地找牙。”
“死胖子，我要向你挑戰。”
倪三十六抓住了胖子衣領。
什麽？倪三十六竟然敢向中階武秀才挑戰？就算你沒廢的時候，也不過是個秀才初階，根本不是胖子的對手。
現在都是廢人了，竟然敢挑戰胖子，我沒聽錯吧？
周圍立刻靜了下來，人們都瞅著倪三十六，就像在看個傻子一樣。
胖子慢慢扒拉開倪三十六的手。
“倪三十六，你確定要挑戰我？”
“廢話，你敢不敢應戰吧？”
“喂，大夥兒可都聽見了，是他非要挑戰的，李芒，你也看見了，可不是我欺負他。”
胖子特意跟李芒說，就是想堵住他的嘴，免得倪舞蝶又來收拾自己。
“胖子，我聽見了，也都看見了。你就說你敢不敢應戰吧。”
“哼，這就別怪我了，倪三十六，咱們到外邊去，誰給當一下裁判。”
“我來當裁判。”
一個老武秀才看熱鬧不怕亂子大，主動請纓。
眾人出了大廳，來到停車場，雙方擺好了架勢。
“開始。”
裁判話音剛落，胖子就向倪三十六衝過來。
倪三十六心裏有底，存心想戲弄胖子一下，假裝驚慌地躲開。
咦？竟然躲開了？不應該啊。
裁判心裏一驚。
胖子撲了個空，立刻漲紅了臉。
自己全力一撲，竟然叫一個廢人躲開，還有什麽臉麵？
“看我這一招。”
胖子一拳擊出。
眾人本以為倪三十六會躲避，但是他動都沒動一下，胖子一拳擊中，隻是讓他的衣服飄動了一下。
倪三十六抱起了胳膊。
“死胖子，你到底是不是秀才中階啊？你那武道證書是花錢買來的吧？”
因為武者吃香，受人尊敬，一些不法之徒就做起了假武者證書的生意。
一些宗門、家族、個人為了賺錢，也開辦了武道館收徒，隻要交了錢，最後就給發個證書。
所以，即使有證書，也不一定就有真本事。
“倪三十六，你別囂張，再吃我一拳。”
胖子一拳擊在倪三十六小腹上。
倪三十六運行氣血，小腹一鼓，胖子就被反彈回去，連連退了七八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啊？邪門兒了啊。
裁判更加吃驚。
倪三十六武魂破滅，丹田被毀，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剛才檢測，也沒有任何靈力釋放，明明就是個廢人，不僅沒事兒，還把胖子反彈回去。
胖子剛才那一拳，就是打在我身上，也受不了啊。
“這回該我啦。”
倪三十六一跺腳，地麵上就出現了幾寸深的腳印。身體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直奔胖子過去。
胖子想要躲閃，哪裏來得及，被倪三十六一隻手抓了起來，就扔了出去。沒等他爬起來，倪三十六又到，一腳踢在胖子身上，嗷地一聲，胖子慘叫起來。
“我認輸！”
胖子也顧不上臉麵，急忙喊了起來。
“停！”
裁判及時叫停了比賽，倪三十六雖然意猶未盡，但也隻好停手。
“死胖子，這回嚐到滋味了吧，就你這樣的，還敢自居武者？連我一個廢人你都打不過，武者的臉都叫你給丟盡了。”
“招個快遞員，還要武魂覺醒，武秀才優先，就憑你也配？你那快遞員難道不是給人送貨，是天天跟人打架的？回去趕緊把你那招聘招牌換了，別擺出來丟人。”
“倪三十六，我認栽了，走。”
胖子轉身就走。
“經理，咱們不年檢啦？”
一個手下說道。
“年檢個屁，還不嫌丟人嗎？都怪你出的餿主意，還要秀才優先，還不回去把招牌換了。”
手下無限委屈。
那不是你自己的主意麽？當初我就說過這樣太張揚，你就是不聽，現在倒是怪我了。
哼，快遞員也是有尊嚴的，下回故意退件，折騰折騰你。
胖子招聘武者快遞員的事兒，倒也不是他一個人別出心裁。而是當今社會上流行的噱頭。
不少公司在發布廣告，或者公司推介材料的時候，除了說明自己的技術力量，有多少工程師、設計師、高級工程師之外，還會說自己公司有多少武者。
比如文員是童生，部門經理都是秀才，總監都是舉人，總經理是進士初階，董事長是進士中階雲雲。
甚至一些大學的教授的名片上，在教授頭銜還要加上一個括號（舉人高階）、（進士初階）等等。
這樣做，除了分享武者的榮耀外，還有很多實際好處。
做生意的時候，在稅收上有優惠，一些歹徒和競爭對手也不敢輕易打自己的壞主意。
在購買車票、機票或者到公共場合辦事的時候，不用排隊，享有優先權等等。
武者每年都要到武道協會年檢，繳納會費，在武道證書上加蓋年檢章。
這段時間正是年檢的日子，來這裏的武者很多。聽見一個普通人竟然挑戰一個中介秀才，就都跑來看熱鬧。
本來以為是倪三十六自不量力，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
胖子一走，人們就紛紛圍了上來。
“倪三十六，難道你沒變成廢人？你以前是不是偽裝的？”
“不對，剛才檢測我親眼看見的，讀數明明是零。”
“或許是儀器壞了呢？”
“別人檢測都沒壞，他前麵、後麵的人都好好的，怎麽到他就壞了？”
“倪三十六，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倪三十六很想說出秘密，好好顯擺一把，於是就看向李芒。
見李芒搖頭，才強行忍住。
“不是我有本事，胖子是個冒牌兒貨，他根本就不是武者。”
“不對啊，當初我倆一批晉級的，明明經過檢測了啊。”
“大家都散了吧，姑爺，我們也回去吧。”
李芒正要走，忽然看見了賣牛肉的劉老太太。
“哎喲，這不是劉老太麽，你不在市場上賣牛肉，跑到這裏幹嘛？要不要倪三十六挑戰你這個初階秀才一下啊？”
“嘿嘿，姑爺，我哪兒敢啊。這不是年檢來了麽。姑爺，想不想吃牛肉？今天早上剛剛殺的，我給你送點去，也談不上給錢，姑爺能嚐嚐，就是給我麵子。”
“還是免了吧，你留著自己賣吧。”
“嘿嘿，姑爺，你忙著，我走了。”
劉老太太趕緊溜了，跑得比年輕人還快。
怎麽就溜了呢？你的話不是挺多的麽，我還想再跟你嘮十塊錢兒呢。
裁判擠了過來。
“倪三十六，你真了不起，有什麽秘訣？咱們交流一下。”
“老楊，既然是秘訣，能交流麽？再說了，我也沒什麽秘訣，就是力氣比別人大一點兒，身體比別人抗揍一點兒。”
“倪三十六，我覺得你就是個天才，姑爺，我請你們吃飯。”
“世上哪有什麽天才？所謂的天才，不過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運氣罷了。姑爺，咱們回去吧。”
倪三十六彎腰，做了請的姿勢。
李芒看看倪三十六，不禁樂了。
這個家夥裝幣有一套啊，隱形裝幣，有點兒進步。
車開出停車場，倪三十六哈哈大笑起來。
“姑爺，我表現的怎麽樣？”
“還不錯。”
“姑爺說不錯，那就是非常出色。”
唉，我不過是隨便說一下，不想打擊你的積極性而已，你自己就無限拔高。
誰給你的自信？
“你覺得自己很厲害？要不要切磋一下？”
“嘿嘿，等我也能螢火蟲纏身的時候再說吧。對了，現在去哪兒？”
那叫纏身嗎？叫共舞好不好。
“回別墅。”
“不去市場麽？”
“到市場幹什麽？”
“劉老太太不是說給你牛肉麽？反正也不花錢，不要白不要？”
“倪三十六，倪家缺這點兒牛肉麽？花不起這點錢？”
到底是打手，沒品味啊，武道境界跟做人境界，並不一定成正比關係。
“嘿嘿，我錯了。回家修煉，我要突破，突破，再突破。”
武道協會三樓。
倪十三站在窗前，看著李芒和倪三十六的車遠去。
剛才倪三十六跟胖子交手的整個過程，他都看見了。
拿出電話，找到了城主倪潤的號碼，撥了過去。
“家主，姑爺和倪三十六剛剛到我這裏來了。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應該跟你匯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