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林宜遇險(2)
她更沒想到的是,肖新露竟然以為林宜能有今天是靠了安闌,到現在都不知道林宜背後還有一個應寒年。
她全都告訴了肖新露。
還將偷聽到二叔告訴奶奶綁架真相的內容全部告訴。
肖新露知道一切的時候,那種陰森的眼神讓她看了都害怕。
練功房中的音樂悠揚動聽,繞梁不止。
林可可站在落地鏡前,忽然踢腿,舞出優美姿勢,她笑著,笑得很是美麗,但漸漸的,笑容在她臉上蕩然無存,隻剩下恨意。
她恨恨地瞪著鏡子,聲音冰冷,“林宜,你當初搶我男朋友,打我巴掌,偷拍我私生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
她這個妹妹做的還不錯吧?
毛燥的性子沒有了吧?
不過半年,她是不是越來越進步了?這個連環的設計,林宜就是再聰明也來不及反應吧?
她真是期待肖新露知道一切後會做什麽。
沒有應寒年在背後的支持,林宜能躲過肖新露麽?
真想快點知道結局。
林可可重新恢複笑容,將毛巾一扔,腳尖及地,再次跳起舞蹈,陽光下她的身段柔軟,舞姿張揚。
……
“咳,咳咳。”
林宜是被一陣難聞的灰塵味嗆醒的,她一醒,疼痛就鑽進她的身體裏。
她艱難地睜開眼睛,就看到頭頂上方吊的老式日光燈,那顏色很是陳舊。
她此刻倒在地上,雙手、雙腳都被綁住了,她一邊掙紮一邊觀察周圍的情況,這似乎是個彩鋼造的房,地方很大,但很是悶熱,周圍無窗,門也鎖得緊緊的。
日光燈下擺著十幾張的麻將桌,椅子倒的倒、歪的歪,橫七豎八的,旁邊的飲水機上沾著許多灰塵。
什麽地方?
林宜蹙眉,一個聲音忽然傳來,“沒見過這地方吧,這是我爸媽建的鄉下賭場,曾經這裏熱鬧非凡,每天都有巨額的收益,可是拜你所賜,這裏已經積了半年的灰。”
林宜轉眸,就見卸下帽子、口罩的肖新露坐在離她很近的一張麻將桌上,桌上擺的全是她包裏的那些防身工具,以及一些護膚品和化妝品。
此刻,肖新露正一手托著小鏡子,一手拿化妝水往臉上抹,輕輕拍打,“在看守所裏這麽久,我這臉幹得厲害,到底還是你用的品牌好,一抹就潤多了。”
“……”
林宜冷冷地看著她,扭動著身體在地上蹭了蹭,手指艱難地往口袋的方向移動。
肖新露拿起桌上已經關機的手機朝她搖了搖,“你是想找這個嗎?別找了。”
“……”
林宜閉了閉眼,而後掙紮著咬牙從地上坐起來,長發和一側的臉沾了許多的灰塵,透著幾分狼狽,唯有一雙眼仍然清明。
肖新露放下手機,擺弄著桌上的化妝品,一樣一樣有條不紊地往臉上塗抹,修眉染眼影,很快,一張本來憔悴不堪、黑眼圈極重的臉變得光彩照人。
肖新露看著鏡中自己精致美麗的麵龐,心情也好多了,“看守所裏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看著看著,淚水突然從她眼中落下,猝不及防的,滿眼哀傷。
肖新露急忙拿起紙巾去擦臉上的淚,不知道為什麽,她現在很容易掉眼淚,明明沒想什麽就突然覺得很難過、很難受,心口憋悶得厲害。
林宜坐在地上,頭靠著一張麻將台,靜靜地看著她,肖新露真的有點變了,難道真患上產後抑鬱?
連自己成形的寶寶都能狠心引產的人,會抑鬱麽?
林宜一邊掙紮背後綁著的手,一邊淡漠地道,“再哭妝就花了,補一下吧。”
“我不用你講!”肖新露激動地轉過頭來瞪她,“要不是你,我現在還是眾人捧著的林太!哪會淪落到這地步!”
“……”
林宜閉上嘴,不再言語。
肖新露卻不肯放過她,幾步衝到她麵前蹲下來,手中緊緊抓住一把手術刀,“林宜,我是真沒想到你一個脾氣大到天上的大小姐會有那麽多人幫你,安闌,江嬈,還有一個應寒年……你一直扮豬吃老虎很過癮吧?我怎麽都想不到綁架案會是你一手策劃,原來就是為了引我和舒天逸互相撕咬。”
手術刀銀光閃閃,就抵著林宜的鼻尖。
林宜冷冷地看著她,心中愕然。
肖新露怎麽連綁架案的真相都知道了?
“現在想想,這種小小的伎倆我竟會上當,還逼得我殺了人!”肖新露說著眼睛陡然睜大,猙獰可怕,眼珠子都快突出來,眼淚又莫名地落下,“他們說我的案子可能會判成防衛過當……哈哈,就算判我正當防衛又怎麽樣,我出去以後還有什麽希望,誰都知道我殺過人,我父母也在獄中,我沒有未來了,我這輩子隻能像隻過街老鼠一樣活著!”
“……”
“我不甘心!我好不容易從一無所有成為林太,我要錢有錢,要名有名,我不想再回到眼前那種被人看低的生活了!”肖新露情緒激動,聲音都近乎撕裂一般。
手術刀又在林宜眼前晃了兩下。
林宜坐在那裏,努力避著她的手術刀,冷靜地道,“肖新露,你不是那麽容易放棄的人,當初我逼你離開林家,你都有辦法憑個孩子回來,現在就絕望了?”
“我殺了人!”
這是一道過不了的坎。
在看守所這些日子,警察一次次地逼她回憶,回憶她是怎麽將刀子一下一下捅進舒天逸身體裏的。
午夜寧靜時,她一閉上眼,就是林宜那條死狗的雙眼,和舒天逸死不瞑目血淋淋的樣子,那些警察說她可能有抑鬱症了,嗬,能不抑鬱麽?
“你也說你隻是正當防衛,但你今天綁了我,要是你再對我做些什麽,你的罪隻會更嚴重,死刑都有可能。”
林宜抿了抿唇,盡量平靜地說道,“不如這樣,我和你做筆交易,你放了我,我幫你向警方澄清,你並沒有惡意綁架我,到時我再給你一筆錢,讓你走得遠遠的,在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重新開始,怎麽樣?”
聞言,肖新露的目光閃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