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你要誇就好好誇(1)
有人忽然問道,一雙眼對她透著打量。
這話是牧華弘讓人問的。
早在遺囑宣布之時,就有不少人查過林宜的資料,但現在都沒什麽印象,他重新讓大家醒神一下。
今天這家族大會,不能就這麽過了。
林宜放下水杯,衝那人淡淡一笑,“我父親是林冠霆,宜味食府的創始人。”
“林冠霆?宜味食府?”
老爺子們互相看一眼,顯然都沒什麽記憶。
“餐飲。”
林宜兩字簡潔。
“就隻是餐飲?”有人不大肯相信,一個在牧氏家族大會上都口若懸河的女孩就隻是出身一個餐飲公司。
“就隻做餐飲。”
林宜點點頭,不認為這有什麽不能說的。
幾乎是一瞬間,眾人要麽低頭在查,要麽讓身邊的人在查,林宜的資料網絡上沒有,但林冠霆的資料有,寫得清清楚楚的。
也就是說,這真就是一個餐飲公司的女兒,沒有任何別的背景了。
“你可知道能嫁進牧氏家族的都是什麽人?”那性子暴烈的老爺子見狀又出來懟了,林宜今天讓他連連下麵子,他一團火早就燒得不行了,“就你剛剛看到的蘇家,那也是有些地位的,一個小城的首富實在沒什麽值得拿出來講的。”
帝城也叫城,可和s城比起來那就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哦。”林宜一臉虛心地聽著,還點了點頭,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睛明亮,“是沒什麽值得拿出來講的,這正好說明我和應寒年在一起不是靠背景,是真愛。”
怎麽你還沾沾自喜呢?
誰誇你了是怎麽著!
誰管你們真不真愛啊!
牧華弘朝人使了眼色,牧氏家族中慢慢站出一個中年男人,問道,“家世什麽的暫且不說,林小姐身為牧老爺子的遺言見證人,和應總呆在一起不好吧。”
這話一出來,就惹人浮想聯翩。
那老爺子立刻跟著道,“我看你們之間早有苟且,這老爺子的遺囑有問題!”
一字一字落地,如雷聲滾動,震住整個會議室。
傭人們都不自覺地往後退一步,摒住呼吸。
牧華弘笑了笑,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靜靜地看林宜怎麽說下去。
“老爺子,您這罪名可就大了,為了表示對遺囑的尊重,我和應寒年還去遺囑執行人那裏說過我們的情況。”林宜道,“我和應寒年相識於初,相愛於後,遺囑從立到宣布都是合法的。”
“這話你也就隻能騙騙三歲小孩!”那老爺子道,“我看,我們應該申請重新驗證遺囑真假,甚至,華康、華弘,你們要起訴應寒年,別被騙了!”
“老爺子,何必費這番功夫呢?真要有問題,應寒年敢把我拉到明麵上來麽?”
林宜說道,她站出來的時候就猜到要麵對這些問題了。
想要光明正大地在一起,這關遲早要過的,她自己不過,應寒年也得幫她過。
“應寒年一個外麵養的,素來膽子野,他有什麽做不出來!我絕不會讓一個賊子坐了牧家的領頭人!而且,我看你的身份很蹊蹺,應寒年、四姑娘,連過世的子良都和你有關係,你絕對有問題!”
老爺子相當憤慨地道,站到中央看到眾人,正要一口氣繼續抨擊,拉攏眾人討伐應寒年,這口氣剛提到喉嚨口,會議室的兩扇鍍金大門就被人從外麵拉開。
應寒年風塵仆仆地走進來,似乎是剛換了衣服就趕過來,修長的手鎖緊扣子,將襯衫領子豎起,隨手從傭人手中拉過領帶往頭上一套,邊往裏走邊係領帶,微微淩亂的短發下是一張張揚而邪氣的臉。
“哪條法律規定遺言見證人不能和繼承人相愛?”
應寒年動作極快地將領帶一係,往上一送。
薑祈星快步走上前去,從傭人手中接過西裝,在空中展開一揚,替應寒年穿上。
所有人都看向他,正主出現了。
他總算來了。
林宜見到應寒年出現鬆了口氣,腳下一軟便順勢坐到沙發上,忽然意識她現在不能再坐這個位置了,便要站起來。
應寒年朝她走去,一雙眼漆黑得像是能吞沒一切。
轉眼,他到了眼前,林宜被他強勢地按回去坐著,應寒年摟著她的肩膀坐在沙發扶手上,挑眉看向那個站著的老長輩,“我媳婦說了是真愛,真愛聽不懂麽?年紀大了,荷爾蒙都沒了是吧?”
“應寒年,你說的是什麽渾話!”
老長輩站在那裏,氣得手都抖了。
“我一個外麵養的說話就是這樣,不服就憋著!”應寒年不可一世地仰起下巴。
“寒年!”牧華弘冷著臉看他。
“寒年!”
牧華康同時出聲,卻是擔憂他這樣的張狂行徑。
“我今天還不怕把話和你們說明白了,我敢和林宜在一起,就不怕你們去查!”應寒年雙眸銳利地掃過在場的一張張臉,薄唇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起訴也好,驗證也好,事情鬧大了是影響整個牧氏集團,你們的利益一個都別想跑掉!”
“……”
“我應寒年自小開始玩命,就是現在把我扔回一窮二白,我也能把錢再賺回來,但各位享受慣了,活不活得下去可是個問題。”應寒年道。
總之就是一個意思,老子光腳不怕穿鞋的。
“……”
一片死寂。
誰都不是傻子,這個道理當然懂。
家族中早就分成了三派,一派隨風倒,一派是以應寒年馬首是瞻,剩下一派又是因各種原因看不上應寒年,好不容易集齊這麽多人還是因為長房隕落得太過蹊蹺,結果就這麽不聲不響地熄了?他們不甘。
前兩派則是想著,先是長房的事被林宜三言兩語弄得無聲無息了,現下翻出遺囑的事,遺囑宣布的時候不鬧,現在鬧,鬧沒了的利益算誰的?
那老爺子還要以一人之力指責應寒年,已經有另一個老爺子緩緩開口,“行了,今天是為著長房的事而來,既然都解釋清楚了,怎麽還要多點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