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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5章 親自為她送行(1)

  “不用!”


  應寒年不由分說地推著薑祈星往前走。


  薑祈星按住自己的臂膀,被推得往前撞了一下。


  林宜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下一場館——拳擊館。


  拳擊台上,應寒年站在上麵扭了扭脖子,將拳擊手套直接扔給薑祈星,薑祈星伸手接住,一雙眼看向應寒年,“寒哥,你……”


  “什麽都別問,打就是了!”


  應寒年目光冷冽地看向他。


  “……”


  薑祈星站在那裏,活動了一下手臂,戴上手套,還沒戴好,應寒年一記拳風就朝他飛了過來。


  “砰。”


  拳擊手套擊在皮肉的聲音是悶而強烈的。


  林宜站在下邊,忍不住用手擋了擋眼睛,不忍目睹。


  應寒年這奇葩到底是來開解人的,還是來揍人的。


  薑祈星被應寒年連連掀翻在地,差點直接摔翻出場,應寒年站在那裏,不屑地看著薑祈星滿嘴的血,上前踢了一腳,“你是我一手教出來的,現在就他媽這點能耐?越活越回去了!”


  “……”


  薑祈星倒在地上起不來。


  應寒年蹲下來,冷嗤一聲,“林宜說你看上牧夏汐了,現在她要結婚,你是不是很痛苦?痛苦到做事都心不在焉?你知不知道你最近做錯多少事?我睜著眼閉著眼,你還當我真慣著你了是吧?”


  聞言,薑祈星的目光恍了恍,眼中壓抑著巨大的痛苦,“寒哥,我不是故意的。”


  聲音沙啞到極致。


  “你是故意的還得了?”應寒年冷哼,“怎麽,現在是不是特後悔搶在我前麵殺了牧華康,是不是還恨上我了?”


  “我沒有。”


  薑祈星被說得皺起眉,牙齒上沾著血,他什麽時候後悔過。


  血海深仇,他從來不後悔報了血海深仇,他痛苦的從來都是他讓牧夏汐失去了父親……


  她是無辜的。


  她從頭到尾都是無辜的。


  “沒有?”應寒年冷笑,“那你這副樣子做給誰看?恨我就起來繼續打!”


  “我沒有。”


  薑祈星倒在那裏道。


  應寒年站起來,一腳踩在他的身上,冷冷地問道,“那你恨誰?”


  恨誰?


  他能恨誰,一步一步走到現在,他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他不知道還有誰對不起他,他能恨誰?

  應寒年站在那裏,鞋底狠狠地碾在他的身上,一寸寸碾著他的皮肉,賤踏著他的尊嚴,薑祈星倒在拳擊台上痛苦地皺眉,他抬眸,入目的是應寒年的譏諷與輕蔑……


  那目光太過羞辱。


  他的血液刹那間逆流。


  他還是恨的,他恨牧華康,恨這個人毀了他的家,還留下一個女兒繼續折磨他。


  他恨自己,恨自己掌控不了這一切,進不得、退不得,像個白癡一樣被命運玩弄,還反抗不了。


  他怎麽不恨,他恨進了骨子裏!

  薑祈星往地上啐了一口血,猛地從地上一個彈起站起來,揮拳就朝應寒年出擊,應寒年被拳風掃過,人往後踉蹌幾步。


  林宜在下麵看得直皺眉,隻見薑祈星不管不顧地朝應


  寒年攻擊過去,跟要殺人似的。

  “叫醫生隨時候著。”


  林宜吩咐跟隨的女傭,已經有些看不下去了。


  拳擊台上撞擊的聲音令人聽了渾身不適,兩個男人都跟殺紅眼一般往死裏打鬥,林宜聽到薑祈星歇斯底裏的吼聲,像困在身體裏的一頭野獸正暴燥地破籠而出……


  林宜忽然想起在應門時,牧夏汐站在刑場上看著偌大的十字架發呆,而薑祈星就站在下麵看著她。


  薑祈星與牧夏汐,都被押上刑場,困在一個十字架裏。


  空曠的拳擊館中回蕩著薑祈星的吼聲,林宜聽了很難受。


  場館換了一個又一個。


  “那我先洗澡再來治傷。”


  “你打過癮就行。”


  “水。”


  “怪我。”


  “……我不嫌你。”她就在這坐著行了吧?


  林宜無奈地看著他,伸手把水杯遞給他。


  林宜氣惱地瞪向應寒年,“你看你,水都潑了。”


  林宜的臉微微發熱,再一次推開他的臉,這人怎麽都不懂避忌,她不好意思地轉眸看向醫生、女傭,好吧,他們倒是懂回避的,女傭正低頭數手指,醫生恨不得把紗布扯出一朵花來,根本顧不上看別處。


  進了休息室,林宜連忙讓等著的醫生給兩人治傷,應寒年坐在沙發上隨意地往後一仰,一頭短發都是濕的,伸手扯了扯衣領,嘴角的瘀傷為他憑添邪氣,哪裏還像個坐在高樓談著生意的商人。


  話一出,醫生的動作都僵了一秒,女傭聽著默默地別過頭去,沒事沒事,這種狗糧也是吃慣了的。


  應寒年說著就要起身,林宜連忙按住他,“別胡鬧,治傷要緊。”


  “你嫌我。”


  “氣性真大。”應寒年低笑一聲,看看自己的手道,“在包紮傷口不方便,你喂我。”


  “……”


  “是啊,水都潑了,我沒的喝了。”應寒年聳聳肩,手還緊緊攥著她的。


  “……”


  “怪誰?”


  乖你妹。


  應寒年理直氣壯地認了,側頭靠到她耳邊,嗓音磁性,“團團,不生氣,乖。”


  林宜真想把杯子撿起來砸他臉上,她咬咬唇,伸手推開他的唇,“離我遠點,聞著血腥味惡心。”


  她不重要。


  林宜冷冷地道。


  薑祈星比應寒年傷得重,坐在靠門旁的一張沙發上,胸肋骨都在隱隱作痛,他抬眸,就看到林宜把水杯遞向應寒年,冷冷地說著話,“不還有一隻手麽,自己喝。”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薑祈星坐在那裏看著這一幕,眉頭蹙了蹙,忽然覺得似曾相識,卻想不起來什麽具體的。


  從最後一個武術館出來,兩個男人身上都是帶著血腥味。


  應寒年將手搭在一邊任由醫生處理傷口,聽到這一聲,他抬眸看向林宜,勾了勾唇,“生氣了?”


  應寒年順勢坐下來,貼過去就在她的唇上吻了一記,不顧旁人。


  應寒年的開解方式就是讓兩個人都落得一身的傷。


  應寒年坐在那裏,伸出手就攥住林宜往自己懷裏一扯,林宜不防他這麽一招,人一晃跌坐進他懷裏,手中的杯子摔出去,水潑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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