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親自為她送行(5)
它不會讓人產生恨意,但會產生心結。
“……”
林宜明白她意思,淡淡地點了點頭,道,“現在說什麽都沒意義了,隻要夏汐覺得好就好。”
提到這一樁婚事,白書雅和牧羨光自然是開心的,“當然好了,不管怎麽樣,連昊和夏汐都算得上知根知底,連家是她的舅家,還能對她不好麽?羨光自從知道這個寶貝妹妹和連昊好上以後整個人都放鬆了。”
“是嗎?”
“是啊,連昊的身份雖然注定了他繼承不上決策人的位置,但正因為如此,他也不會忙到沒時間照顧夏汐,羨光現在對權利看得很淡,隻要對夏汐好就好。”白書雅說道。
林宜點頭,附和著道,“也是。”
正說著,裏邊傳來形象設計師的聲音,“新娘換好婚紗啦。”
林宜放下雜誌,同白書雅一齊站起來。
隻見兩個形象設計師站在兩端,伸手將垂地的柔軟幔帳慢慢拉開,牧夏汐靜靜地站在高台上,身上穿著潔白的婚紗,歐美簡潔風,是出自國際一流大師的手筆,不是特地設計的,因為時間太趕,但穿在牧夏汐的身上依然美得很仙很高挑,拖尾很長,上麵點綴的碎鑽熠熠生輝,高貴優雅,繡著花瓣的頭紗一直垂到裙尾,虛虛地攏在白皙裸露的雙肩,添上一份朦朧的性感。
牧夏汐麵無表情地站在上麵,那是一張漂亮的臉,不需要表情依然動人。
林宜和白書雅互相看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豔。
“好美啊,夏汐。”
兩人迎上去。
“謝謝。”
牧夏汐淡淡一笑,踩著台階走下高台,兩個形象設計師跟在身後替她拉開拖尾。
白書雅扶著牧夏汐一臉欣慰,“終於能看到你出嫁了,還是嫁進連家,我相信母親的在天之靈一定很高興。”
從牧華康死後,牧夏汐尋死不成,又經曆應門之劫,她和牧羨光一度擔心她的心理狀況,現在總算可以放心了。
“嫂子,讓你和哥哥為我擔心這麽久,我真的很抱歉。”
牧夏汐說道。
“隻要你幸福就好。”
白書雅道,拿著手機找一旁的形象設計師給她們三人拍照。
照片拍完,就聽到有人在外麵說新郎來拉新娘子了,歡呼聲隔著幾道門都聽得清清楚楚。
林宜站在一旁,看著牧夏汐的眼睛微微黯了黯,隨即又撐起笑容往外走去。
林宜看得有些心疼。
一切的流程都按部就班,林宜和白書雅一左一右地扶著牧夏汐走下樓,踩著動聽浪漫的音樂,滿廳的賓客都熱鬧地說著什麽,連昊一身白色禮服西裝捧著花站在人群中央,一雙眼癡情地望著走下來的牧夏汐。
周圍人都起哄著。
“夏汐。”
連昊捧著花激動地向前,被一隻橫出來的手攔住。
“幹什麽幹什麽?”牧羨光穿著西裝筆挺地走出來,直接推開連昊,一副趾高氣昂地道,“想牽我妹妹的手等到了禮堂再說,送妹妹出門是我的事!美的你,現在就想搶我工作。”
“是是是,您請您請。”
連昊笑著後退。
“這還差不多。”
周圍一片哄笑聲,大家都很開心,全在祝福著,穿著漂亮小裙子的女孩們從人群中穿來穿去,小手抓著花瓣到處灑。
牧夏汐站在樓梯上,看著每個人的笑容,看著自己得意的哥哥,她的視線環了一圈,沒有希望也沒有失望地落回原處。
“來,妹妹,哥哥背你出門。”
牧羨光走到樓梯前彎下腰,背對著牧夏汐。
牧夏汐露出微笑,安靜地爬上牧羨光的背,牧羨光穩穩地背起她,臉上笑得特別開心,眼裏卻蒙著一層薄薄的水霧,分明有著不舍。
沉默幾秒後,牧羨光背著牧夏汐往外走去。
禮花不斷綻放。
牧夏汐趴在牧羨光的背上,沉默地看著他。
“……”
薑祈星道,聲音發啞,一雙眼始終微垂,不看任何人,他走向前,替他們打開車門。
牧羨光看到薑祈星有些意外,“你不是還傷著麽?”
以後他連暗中跟隨的資格都沒了。
在漫天的花瓣中,牧夏汐被背到主車前,她抬眸望著這一切,隻覺得一切都很模糊,像是一場幻覺似的。
提著小花籃的的花童們蹦蹦跳跳地往前引路,一路從大廳出去。
這是他最後能做一件事——親自送她出門,將她送進婚禮殿堂,再看著她走進自己選擇的幸福婚姻。
牧家人手至於少到連個司機都沒有?
薑祈星沒有看她,慢慢將托住她腰的手抽回來,橫到身前,掌心向上。
她緩緩將自己的手交到薑祈星的手裏,如那個夜晚的十指相扣,如佛石前的纏綿相抵,這一次,她按著他的掌心借了力彎腰坐進主婚車中。
牧夏汐抬起腳踩上車,她穿的是一雙高跟鞋,沒有站穩,一腳還是踩到地上,整個人往後仰,一隻略微粗糙的手及時托住她,讓她不至於狼狽摔倒。
外麵的豪車停了一長排,婚車布置得十分浪漫,一式的紅色敞篷跑車,車前擺著一對甜蜜的新人玩偶。
“人手不夠,我來充回司機。”
牧羨光有些莫名,但當著這麽多賓客沒有說什麽,笑著將牧夏汐放下來,叮囑到,“直接踩在車上,不要落地。”
“何必。”
好像是誰說過,其實他穿襯衫特別好看,是誰說的,是她麽?好像已經不重要了。
牧夏汐抬眸,就看到身旁男人的襯衫白得有些刺眼。
“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事。”
一個身影進入她的視線。
男人慢慢從遠處走過來,一直到主婚車旁站定,身上穿著白色的襯衫,係著黑色領帶,同係的黑色長褲,襯得他整個人格外修長削瘦,短發下一張臉有些病態的蒼白,讓上麵本來已經淡掉的疤痕突然變得格外清晰。
充回司機?
牧夏汐站在那裏,紅唇微微顫栗著,誰都看不到。
她看著他低垂的眉眼低低地說了一句,牙關都在疼。
她說的對,他不能保護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