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1章 他回來了(1)
應寒年狠狠地剜他一眼,伸手又摸摸膝蓋,這才抬眸看向林宜。
林宜站在那裏,嘴唇動了動,無聲地暗示他,“隨便說。”
不用想。
隨便兩句就行。
本來他這樣單膝跪又不著地的姿勢就夠累的,現在還加上蠟燭上方的空氣滾燙,她都不知道他在接受什麽樣的煎熬。
應寒年看著她,見她這會的擔心和剛剛的失望又是兩種情緒,不禁勾唇,清了清嗓子,嗓音低沉地道,“我是被推出來的,我是真沒想好要說什麽。”
林宜蹙眉看他,就說兩句我愛你不就應付過去了嗎?
牧羨光正在“籲”他兩聲,就聽應寒年話鋒一拐,“就像我也沒想過你會嫁給除了我以外的男人。”
他的聲線實在性感,性感得林宜一怔,白書雅和牧夏汐更是聽得捂起嘴,比林宜這個當事人還要感動。
“……”
拿著手機在拍的牧羨光一呆。
靠了。
情話這麽信手拈來的?
應寒年虛跪在地上,稍稍變動了一下自己的姿勢,繼續注視著林宜道,“dp是不高,生活節奏也確實慢,但正因為慢,我才不用在忙碌的人群裏找你找得姿態狼狽,等我找到你以後,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才會變得更加緩慢而刻骨銘心。”
蠟燭火在左右搖晃。
他的手不時去摸一下被空氣灼燙的膝蓋,繼續道,“剛剛牧羨光寫什麽林家身為s城首富怎麽樣怎麽樣,爸哪做得了那麽多事情,他除去要辛苦處理一份成功的工作,還要培養你長大,要在我沒出現的時候照顧你,他太忙了。”
“……”
林宜站在那裏,聽得心裏一軟。
林冠霆站得很後,沒有隨年輕人一起胡鬧,但還是豎著耳朵在聽,聽到這一聲,他的背不由自主地挺直了。
就是。
他培養女兒也是很辛苦的好不好。
牧闌在一旁看著他這樣忍不住失笑,到底是誰在培養林宜方麵花的心思最多,他也好意思領這一份。
她暗下吐槽,沒當麵拆穿林冠霆。
“……”
牧羨光看著應寒年的嘴一張一合,看著周圍女孩子全是一副感動的樣子傻眼了。
這個應寒年不會隨身攜帶著情話三千篇吧?
林宜握著顏色燦爛的捧花,看著那火苗動來動去,無聲地動著唇提醒應寒年,“差不多了,收尾。”
說句嫁給我吧就行了。
“從s城到帝城,你跟著我一路走過來,什麽龍潭虎穴你都陪我闖過,到如今我們天天在一起,這樣的情況下好像連求婚都沒什麽必要。”
應寒年邊說邊又在自己的膝蓋上摩挲著,一雙漆黑雙瞳直直地盯著林宜有此焦急的雙眼,慢條斯理地道,“所以我不想求婚,我隻想和你說一句話。”
“說什麽?”
林宜問。
周圍的人不少,但她的眼裏隻有藍得清澈的一片天空,和應寒年。
“林宜,我曾掉下過深淵,也做好終有一日埋葬自己的準備,是你把我拉上來的,讓我學會欣賞世間萬物。”
應寒年朝她伸出手,一字一字
說道,“你拉了我就得拉一輩子,不是,是下輩子下下輩子都算上,你都別想放開我的手。”
他的眼神太過深邃,也太過動人。
整個沙灘上安靜了。
氣球飄向教堂上方,遙遙往上。
林宜站在一堆燭火的前麵,眼眶瞬間濕了,泛著紅意,她抿了抿唇,騰出一隻手握住他。
將自己佩戴著銀戒的手交托在他的掌心之上。
“我知道,應寒年,我不放開,永遠都不會。”
她的聲音有些哽,纖細白皙的手指纏繞住他拉他起來,應寒年一躍而起,雙腿近乎麻了,這一起身人晃了晃,長腿極快地躍過擺著“ove”字形的蠟燭,站到她的身邊,強勢地將她摟進懷裏。
他的手掌擋著,沒讓人看去他們親吻的細節。
“什麽?”白書雅一呆,錯愕地看向牧羨光,“我們婚禮上你的宣誓詞是策劃寫的?你不是和我說是你一字一句自己想出來的麽?”
“……”
白書雅站在一旁,掉的眼淚比誰都誇張,完全忍不住,伸手去捏一臉懵掉的牧羨光,嬌嗔道,“你看看,二哥這臨時說的比你之前婚禮上準備的都好。”
林宜看著牧羨光滿沙灘狂奔的狼狽姿態不禁笑了,剛才湧出來的淚意瞬間收回去。
“好感人……”
牧夏汐看向林宜道。
身後傳來應寒年諷刺嘲弄的聲音,“薑祈星,不錯啊,剛娶人家的妹妹,就學會站隊了。”
牧羨光很是鬱悶,怎麽能說這麽好的?
她靠在他的胸膛,閉上眼,有淚意凝在眼睛上,她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聲。
“你今天真是好看,口紅有些淡了,我幫你補一補。”林宜說道,接過一旁化妝助理遞過來的口紅,細心地替牧夏汐補上。
她為他顫動的長睫,為他迷醉的樣子隻能由他一個人看。
“我真的是自己寫的啊!”看著白書雅滿臉不信的樣子欲哭無淚。
“你還跑?”
“老婆,我湊五千字我不得亂寫嗎?這和我們婚禮哪一樣,誒,誒,你別這麽看我……”
應寒年懷中的林宜已經有些吃不消了,他適時地放開她,黑眸幽幽地瞥一眼牧羨光。
藍天白雲下,神聖教堂前,林宜實在有些心醉,她閉上眼感受著應寒年唇上的溫度,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在為他跳動。
看著這一幕,大家都歡呼起來,又呐喊著“kiss!kiss!”
其實牧羨光有時候挺怵白書雅的,尤其是平時那麽文靜的一個人突然就幽幽地盯著你,黑化一般,特別可怕,想了想,他轉身就跑。
“下一次就是看你扔捧花了。”
牧羨光暗道不好,拿著手機就想走人,就聽到應寒年雲淡風輕的聲音響起,“婚禮策劃寫的宣誓詞還嫌不夠好?他們可是專業的。”
強而有力,也是最堅定的。
應寒年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捧上她的臉,低下頭就毫不猶豫地吻上她的唇。
“二哥剛剛那一封倒是我看著你寫的,難道說這才是你的真實水平?”這五千字才是牧羨光的水平。
白書雅連生氣都帶著一份知書達禮的溫柔味,見狀,拎著裙擺慢悠悠地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