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0章 小景時遇險(3)
他回頭,應寒年看著他,麵色難看的一張臉,眼神幾乎是懇求的,“你幫我把林宜先勸回去,不要讓她知道。”
“這”
“瞞得了多久是多久。”應寒年盯著他,“行不行”
應寒年抓得很用力。
牧華弘低眸看一眼他的手,然後點頭,“好,我這就去找林宜,你別擔心。”
林宜去了商店買水,一回頭,隻見身旁一個保鏢都沒了,平時出行,應寒年謹慎,每個人身邊至少都會有一個保鏢緊緊盯著。
她有些奇怪,拿著水走出商店,沒走出多遠,就見牧華弘朝她走來。
牧華弘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一旁,道,“林宜,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什麽”
林宜疑惑。
“是這樣,你們不是要回國了嗎,我想著把景時接我那邊住兩天,行嗎就兩天。”牧華弘看著她道。
林宜知道牧華弘喜歡景時,幾乎是把不曾給過應寒年的父愛都投射到景時身上,她握著手中的水瓶,想了想覺得這提議也沒什麽,便道,“那我去和應寒年說吧。”
“我怕他不同意。”牧華弘道,“我們來個先斬後奏行不行”
“啊”
林宜愣住。
“寒年現在不陪著景時玩麽,你先回去整理景時的衣服,呆會我們一回酒店,你就把衣服給我,我帶著景時就直接走,不給寒年拒絕的機會。”牧華弘道。
林宜有些奇怪地看著他,“這不太好吧”
牧華弘也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聞言,牧華弘的目光黯下來,“我隻是想著你們要走了下一次見麵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到時,景時大概已經長很高很高了。”
“”
林宜聽著他這話不是滋味,“您別這麽,我會好好和應寒年說,讓他同意。”
“萬一他不同意呢”牧華弘抬眸,一張臉上滿是請求,“你等我把景時帶走,你再勸寒年不行麽,即使他不同意,大晚上他也不會把孩子挪來挪去,我也算和景時多相處一個晚上。”
話說到這個份上,林宜也不忍再拒絕他,隻好點頭,將手中的水瓶交給他,“那好吧,您幫我把水交給應寒年,我回去收拾衣服。”
“好、好。”
牧華弘感激地拍拍她的肩膀。
看著林宜離開的身影,牧華弘不禁鬆了口氣。
林宜的車離開不久,動物園內就開始大肆廣播要求交出孩子的消息,來回廣播。
差不多入夜的時候,應寒年才同牧華弘回到歐騰酒店。
林宜拿著包迎出去,應寒年從外走進來,一張臉繃著,神色凝重,走路都比平時快。
見到她,應寒年立刻走向她問道,“你的事辦完了”
應寒年中途打過電話給她,被她用宜味食府有些文件需要看給搪塞過去。
“對,辦完了。”
林宜打量著他,“你怎麽了,臉色這麽差”
應寒年站在她麵前,長睫動了動,低沉地道,“公司有點亂子,我要馬上開視頻會議處理。”
“嚴重嗎”
林宜蹙眉。
“能控製得下來,沒事,你先陪兒子玩會吧,早點哄他睡覺,他今天玩累了。”
應寒年說了一句,便快步往裏走去。
“”
林宜站在原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她還想著怎麽勸說應寒年接受小景時去三爺那邊住兩天,看來他忙得暫時都聽不上她的解釋了。
她聳聳肩,抱著包走出去,牧華弘已經在外麵等著。
見她出來,牧華弘連忙拿過包,“衣服都在裏邊了吧”
“對,那就辛苦三爺了,他晚上睡覺挺鬧的,您多擔待。”她道,“應寒年有點忙,我明天和他過來看您。”
“好。”
牧華弘笑著說道。
“小景時呢,我叮囑他兩句吧。”林宜道。
“玩太累了,睡著了。”牧華弘指指遠處。
林宜抬眸,隻見一個育嬰師站在車門邊,背對著她輕輕搖動身體,似乎是在哄睡得不安穩的孩子。
林宜正要過去,牧華弘便道,“那我先走了,保鏢和育嬰師我都帶上,這樣孩子在我那邊,你也能放心。”
說完,牧華弘望了一眼酒店裏邊,仿佛怕應寒年隨時出來便快步走向車子,帶著育嬰師上了車。
林宜走過去的時候,車子已經掉頭離開,牧華弘坐在車裏按下車窗朝她揮揮手。
“”
用得著這麽急麽
她還想看一眼兒子呢。
林宜有些莫名地眨了眨眼睛,然後往酒店裏走去,兒子不在,老公在忙,她突然就閑下來了。
她去給應寒年做點吃的,晚點在景時的睡覺時間前再視頻一下。
這麽想著,林宜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她接起來,是爸爸林冠霆打來的電話
“小宜,我這邊積了很多的月報沒看,我今天有點累,你空嗎空的話能不能幫我看看”
“哦,可以啊,我有時間,我現在就回房間,你發給我吧。”
林宜應道,好吧,她也閑不下來了,要做正事。
夜深人靜。
老碼頭邊上的破舊倉庫裏安靜極了,從裏邊能聽到海水的聲音。
顧銘躺在薄薄的一層被子上,整個人都綣縮起來,眉間有著痛苦之色。
是的。
他還沒死。
應雪菲沒臉沒皮用盡了一切的辦法讓他活下來,痛又痛不死,餓又餓不死。
應雪菲從外麵跑進來,興奮地在他身邊坐下來,“我搞到兩張船票,不是新碼頭那邊的那種正經船票,是在這邊開船的,一般都是給偷渡客的,明天我們就能走了走得無聲無息的那種。”
聞言,顧銘睜開眼,冷冷地看著她,一句話都吝於給她,困難地翻了個身。
他這個樣子,應雪菲已經習慣。
這幾天,顧銘身體越來越差,話也越來越少。
應雪菲在一旁的簡易灶具前麵蹲下來,煮上水,說道,“等我們離開這裏,我就可以給你找醫生治傷了,你一定能好起來。”
“”
顧銘躺著沒動。
“你以後不要姓顧了吧,這個姓帶給你的都不是什麽好記憶。”
她自言自語地說著,“跟我姓應也不好,我連這名都是以前的家主賜的,咱倆真是同病相憐,明明也有名字,活得卻好像不是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