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千瘡百孔的微笑（1）

  現場，警戒線已經拉好了。


  “黃隊！”一個眼熟的少女跑了過來，行了一個禮，“現場沒有人動過，就等著黃隊您來了！”


  拂曉歪著頭想了想，指著那名少女恍然大悟地道:“你是之前在方行一案中提供重要線索——口紅被調換的那個物證科的女警！”


  少女含笑著稍微點零頭，道:“你好，我叫張雪晴。”著，她就很有禮貌地伸出手來，拂曉也禮貌地跟她回握了一下。上頭的人也知道她在阿卡莎一案中立功了，就把她調到了現場來。


  “行了，”黃然白了拂曉一眼，“別撩妹了，趕緊跟我進去查案！”


  拂曉莫名其妙地看了黃然一眼，就跟著黃然進去了。


  一進去，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就撲鼻而來，房間陰暗無比，拂曉試著想要打開牆上的電燈開關，燈卻沒有任何反應。拂曉隻能抬起手電筒照過去，隻見房間正中央，一個男人躺在椅子上，身上全是血跡，“滴答，滴答！”血珠順著他的發梢不停地滴落到霖麵上。


  拂曉對垂是很鎮定，隻是見到屍體後隻是皺了皺眉，心翼翼地繞開地麵上的血跡，走到了屍體的身邊，麵不改色地查看了起來。


  屍體身上全都是一根根細的銀針，銀針都沒有紮到致命的位置，卻都是極痛的位置，看來凶手不止是個變態，還精通中醫學中的辨穴之術。


  拂曉向跟在他身後的張雪晴把照相機要了過來，抬起頭，卻與屍體那雙瞪得大大的雙眼撞上了。那雙眼睛已經渾濁了，但那雙眼睛裏對於死亡的不甘和對生的渴望卻緊緊地吸住了拂曉，根本無法移開眼睛。拂曉身體僵直地與死屍對視著，隻覺得脊背生涼，寒氣直逼腦門。他的視線僵硬地往下轉移，看到了一個詭異的微笑，拂曉身上一根根的汗毛全都立了起來，隻覺得身邊陰風嗖嗖。連張雪晴把照相機交到他手上，都沒有反應過來。


  黃然見拂曉不對勁，連忙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叫道:“醒醒，醒醒！”


  拂曉聽到黃然的呼喚聲，連忙回過神來，眨了眨眼，接過張雪晴手中的相機，在屍體身上前後左右都拍了幾張照片，又帶上了白手套，心翼翼地把屍體身上的銀針都取了下來，一根根取下來後，粗略一數，居然有上百跟之多！這人根本是血被放幹而死的！

  凶手究竟和這個人有什麽深仇大恨，要下如此狠手！？

  拂曉在取證的過程中卻一直心緒不寧，他以前在戰場上見過不少的屍體，其中不少死得要比眼前這具屍體慘得多，自己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慌亂。他的知覺告訴他，這個案子的水很深。


  “媽的，變態！”黃然臉色慘白地看著這些血淋淋的銀針，隻覺得脊背發涼。要知道，這上百根銀針紮入死者身體時，他還是清醒的，能清晰地感受到痛苦。他隻能任由自己的身體往外淌著血，感受著生命一點一點地流逝，無助地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有些警察終於忍不住了，跑到牆邊“哇！”地一聲吐了出來。拂曉身後的張雪晴雖然是剛調到現場勘察，卻是定力驚人，隻是臉色有些發白。倒是比那些有些經驗的刑警鎮定得多。


  物證科取完了證，法醫老楊也過來把屍體帶走了。


  黃然揉著太陽穴從案發現場走了出來，拂曉和盧也是一臉陰沉地跟在他身後。


  “盧，你去查一查死者的社會關係，明跟我匯報！”黃然皺著眉頭道。


  “是！”盧應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


  黃然往前走了兩步，又轉過身來，重重拍了拂曉一下，道:“拂曉，上次的案子非常感謝你的無償幫助，這次的案子我希望你也能發揮你的特長，幫我們把案子解決了！”


  拂曉了然一笑，道:“黃隊，你放心！我定當竭盡全力！”


  黃然和拂曉一起走到了路燈之下，借著路燈的光亮，黃然點燃了一根煙，抽了一口，道:“H?市最近是中邪了吧？一個案子接著一個案子的來，還都是這種大案子！要是群眾們知道，不得我們這裏治安不好啊……嘖，上麵也施加了不少壓力，限我們在一周內破案！”黃然把沒抽完的煙頭扔到霖麵上，踩了踩。


  “這次的案子其實更棘手，我們無法確定這人是不是一個變態殺人狂，如果不是，還好，案子還有切入點；如果是，凶手有可能根本是隨即選擇目標下手的！那樣接下來還會有別的受害者出現，那樣可就麻煩了。”拂曉也附和道。


  黃然迎著風歎了口氣，憂愁席卷著飄散在空中的煙味兒消失在風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