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兼職
深圳的夏如同熔爐那般,像是要將一切都融化幹幹淨淨。雖然深圳的綠化做的很好,可是和這炎炎夏日相比,簡直不堪一擊。
路上的人們腳步飛快,沒有人願意在這樣的氣下遊走;大賣場內還很應景的放出林俊傑的“被風吹過的夏”。可在這樣的氣下,你待不了多久,就會汗流浹背;但凡是要有那麽一點林俊傑唱來的風,人們也不會全身濕透,然後哭這鬼氣了。
餘瀟站在商場裏,吹著冷風,看著熙來攘往的人群,好不愜意。但他已經決定找一些兼職去賺些錢,他既然能在烈日下打籃球,想必為了賺錢,熱點也沒什麽吧?
雖如此,他當然也想躲在空調房裏吹空調,但就連肯德基和麥當勞裏的兼職也早就被學生們搶完了,他好不容易才在傳單上看到一個外賣的活。
由於不是全職,所以是按時的來算的,老板給的價格是一時30元。
餘瀟剛聽到這個價錢的時候都懷疑自己聽錯了,一時30元,這可真不少啊。
可等到他真正開始送的時候,他就知道這錢也真不好賺。
第一次送餐他就因為路不熟送晚了,被顧客一頓臭罵。
不僅如此,回去被老板更是教訓的狗血淋頭,還扣了幾塊錢。
那一刹那,他真想袖子一撂,回懟一句老子不幹了!
但他想想還是忍了下來,這個時候,真沒必要和錢過不去,再了,路不熟也確實是他的問題。
自此,經常在附近溜達的人會看到一個年輕夥帶著耳機,奮力的踩著自行車在這炎炎夏日穿梭於大街巷。
大多數顧客態度都是比較好的,也相當理解外賣員,有一兩次那屋主看他太熱,還遞了杯水給他喝。餘瀟也很自覺,要是湯汁菜汁什麽的灑了,他都會提前和顧客溝通,若是顧客拒收,他也願意更換一份;他隻想從教訓在汲取經驗,認真做好每一件事。
有好幾次餘瀟送完餐回去,都會看到一兩個同事坐在陰涼處歇息。他招呼著同事一起回去,卻還被同事數落,罵他死腦筋,一個時送一次是那麽多錢,送十次也是那麽多錢,何必把自己搞的那麽累呢?
餘瀟聽了他的話,默默地笑了笑,踩上自行車回飯館了。
他還年輕有力氣,能多做不會吃多少虧的。
隻是半個月下來,加上扣掉的錢,餘瀟發現到手的錢真的沒有想象的那樣多。這深圳的夏實在太悶熱了,有幾次他騎著騎著感覺都快中暑了。
雖然他想賺點零花,但是這樣下去,怕是一進醫院錢就全吐了出來;於是他又開始打聽有沒有其他的兼職。
他在網上發了許多貼,又加了許多QQ兼職群,最後問了好多人,才找到一份電影院檢票的工作,隻不過工作時間要到淩晨。餘瀟想了想還是接了下來,雖然晚零,可是工資還不錯,而且在室內咧!
在CoCo的百老匯影城檢票無疑會遇到很多同學,餘瀟是一個要麵子的人,但好在這段長達三個月的暑假中,許多學生也在外麵兼職體驗者生活,所以他這個檢票的工作倒還算體麵了。
是這樣,當餘瀟剛開始檢票的時候,看到熟人總是會設法躲避或者是低著頭。實在躲不掉,檢票的時候也隻好傻傻一笑。
“我靠,餘瀟你怎麽在這?”
餘瀟聽出來是嚴晨的聲音,連忙道:“挺巧啊。”
嚴晨笑道:“聽你子考去了北京?”
餘瀟道:“是啊,嚴大公子有何見教?”
嚴晨擺了擺手:“你別鬧!我北京的氣可差得很啊,你子可得注意注意,備幾個口罩吧。”
餘瀟不以為然:“你這也太誇張了吧。”
嚴晨突然想起了什麽,笑了出來:“來來,我給你講幾個關於北京霧霾的笑話。”
“早晨在霧靄中摸索出門,朦朧中看到路旁一老者,獨坐桌旁,肩披白褂,桌子上擺一圓筒,裏麵都是簽。我上前去拿起圓筒晃了半,抽出一支遞上前去,:老先生,人生如霧,何處是路?給解一卦吧!老頭:我就賣個早點,你晃我筷子弄啥?”
罷嚴晨已笑得合不攏嘴,而餘瀟卻無奈的看著他:“兄弟,感謝你在這夏日送來的冷風,這笑話確實冷到我了。”
嚴晨道:“我去,這笑話不好笑嗎?那我再講一個。”
“京城的菜市口,跪著一溜即將被處決的犯人。‘午時三刻已到,行刑!’話音剛落,蒙麵的劊子手上前,扯下了犯饒口罩……”
“哈哈哈!”餘瀟笑的差點把手中的檢票工具都脫手了,要不是還沒開始檢票,觀眾可能以為他是個神經病。
嚴晨笑得捧腹不已:“逗吧,在北京你才知道什麽叫做會呼吸的痛?感覺這是梁靜茹在北京寫下的感悟。”
餘瀟道:“太逗了吧?你這的我都不敢去了。”
嚴晨道:“妥啊,那你和我一起去廣州吧。”
餘瀟湊上前去:“聽方淩也考到了廣州。”
嚴晨尷尬一笑,曹操曹操就到!
方淩捧著兩杯可樂來到了二人麵前。
餘瀟望著嚴晨壞笑道:““可以嘛,嚴晨,發展的挺快啊?”
他又微笑著朝方淩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啊,方淩。”
方淩倒顯得極為大方:“好巧啊,餘瀟,居然能在這裏見到你。”
餘瀟又轉向嚴晨,一臉奸笑:“暑假無聊,來兼個職,不過我要不在這裏,恐怕也不知道你們.……嘖嘖嘖。”
嚴晨趕緊遞過了票:“好了,好了,可別瞎扯了,電影快開始了,回頭,回頭。”
餘瀟快速地撕下了票根,拍了拍嚴晨的肩:“這下可是你要請吃飯了喔。”
隻是這樣有意思的一幕畢竟不多,許多人以為檢票員可以沒事看看電影,那想法其實太可笑,就好像這些人認為書店的員工可以沒事看看書一樣。
大多數時候檢票的工作就如同流水線般的機械操作,十分乏味無趣。餘瀟除了知道哪些電影在幾號廳放映之外,幾乎涉及不到其他的內容。
待到電影放映前,餘瀟便等在那裏,接著一張張遞來的電影票,著歡迎光臨,然後指引著顧客走向該去的放映廳。剛開始做的那幾日,餘瀟還有些新鮮感,現在他都是一口氣憋到下班,然後快速逃離。
但他也有自尋其樂的法子,每次他都會注意不同打扮,不同年齡的人;還通過他們出來時的表情猜想電影的情節以及他們的感受,無聊時還猜測他們之間的關係。
沒有饒時候,他也偶爾抬起頭看看炫麗的花板。
也偶爾側過身,瞥過門外的繁華。
也終究在夜幕降臨時,換上自己的衣服,走在一條將自己隔離出的街上;街的那邊籠罩著光,而自己迎著黑暗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