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原本皇上隻有大皇子一個皇子,可是不過這半年的功夫,卻是出生了兩位皇子一位公主,而且個個生母的身份都是不低微的。
靜德妃原本滿心都是放在了淑妃的關雎宮中的,可是瞧著皇上對二皇子並沒有想象中的上心,她便是暫時放下了心來。可是偏偏中途又殺出了程咬金,這緬生的長公主卻是成了皇上的心頭肉。
靜德妃想到這便是要撕碎手中的帕子,不過就是個不值錢的丫頭罷了,怎得皇上就把她當成心頭寶了。想到這裏,她不由地轉頭問身邊的丫鬟:“大皇子現在何處?”
因著大皇子現年不過四歲,尚未到入學的年紀,是以靜德妃便將他養在自己宮中,平日裏也是親自教導的。
而怡兒一聽靜德妃如此問,便是有些猶豫道:“皇子此時正在玩耍呢。”
靜德妃聽了這話,便是立即氣得拍桌子怒斥道:“他怎得還隻知玩耍,若是以前他要玩本宮也是不會阻著他的,可現如今他如是還是隻顧著玩樂,恐怕這後宮中就沒咱們娘倆待的地了。”
因著此時房間中倒也沒有別人,是以靜德妃便也就的無所顧忌,在她宮中浸淫多年,在自己宮中話的安全還是能保障的。
而她便立即對另一邊的秋霞道:“你去將大皇子帶回來,看來本宮得好好敲打這奶娘了。”
大皇子邵由祏乃是邵燁的第一個兒子,今年不過四歲卻被靜德妃嬌慣的異常嬌縱。邵燁自然對自己的兒子期望甚高的,原本他瞧著大皇子如此驕縱也是不喜的,可是因著是自己的兒子倒也對他關心頗多。
而當宮中接連有皇子和公主出生後,原本在大皇子身上的萬千寵愛也變的少了。雖孩子並不十分懂,可是他們對外部事物的變化卻又是格外的敏感的。
而此時大皇子正在禦花園中玩耍呢,而靜德妃派人出來找他,他卻是左盼右顧就是不願隨著宮人回景和宮去。正當宮人無奈便要回去稟告靜德妃時,大皇子卻乘著她們不注意見便是跑開了。
而大皇子沿著路向前跑,而宮人則跟在後麵追趕,因為她們穿的並不方便所以一時間倒是追不上大皇子。
而大皇子跑到這邊路時便是一個急轉彎,而迎麵走來浩浩蕩蕩的人群,隻是大皇子便如同一枚炮彈般衝向了身穿淺鸀色宮裝的女子。而那女子被大皇子迎麵便是撞上了,腳接連後退了幾步,身子便是向後倒了過去。
而幸虧身後的宮人接住了梁元蓉,不然她可真可得摔得不輕呢。而旁邊的邵燁瞧著自己的長子竟是大白日在這禦花園中毫不顧忌的奔跑,絲毫沒有皇家該有的優雅尊貴,一時間便氣的就差吹胡子瞪眼了。
“大皇子你怎得如今胡鬧?負責看護你的宮人呢?”令邵燁更不滿的便是這大皇子身邊竟是一人都未跟著,待他要細問之時便看見一群人從後麵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而那些人一瞧見站在中間身穿明黃龍袍的皇帝,便是嚇得立即跪了下來,為首的人隻得哆哆嗦嗦地回著話。
待邵燁問清後,又是轉頭看向此時已是站在一旁的大皇子,隻見他垂著腦袋身子也是站的直直的。而這張臉都是似足了靜德妃,特別臉上帶有不屑表情時,也是會德妃一般眉梢上揚。看著這個沒有自己一分的影子的孩子,邵燁心中的不喜更是增加了幾分。
“你衝撞了梁婕妤怎得不請罪,”邵燁看著給自己請安後,便如無事人一般站著的大皇子。
梁元蓉站定後臉上的薄怒卻是未掩飾住的,可是待看清是大皇子後,又生生地麵上表情憋了回去。不過待她看見邵燁有些不滿地表情後,立即想起平日裏靜德妃盛氣淩饒模樣,不由便心頭一動。
隻聽她柔聲道:“大皇子不過是一手錯手罷了,皇上便是饒了大皇子吧。況且妾也是無礙的。畢竟讓德妃娘娘知道了,還以為妾苛責大皇子呢。”
邵燁深知德妃養育孩子過分嬌寵,原本他也以為待到了入學的年紀,指了師傅後好生□便是了,可是如今看來卻是不能不嚴加管教。
而他隨後便是讓宮人帶著大皇子回了景和宮。
過了兩日宮中上下便都是得知德妃因著大皇子受了皇上的斥責,而皇上更是氣的要將大皇子搬出景和宮,若不是皇後從中勸阻恐怕此時大皇子便被帶離德妃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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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婉聽後直覺得此事不應如此簡單,不過她也沒想著太多。而對於顧清婉而言她此時最重要的自然是將包子養好。
雖然她沒有金手指養孩子,但是現代人對於這種育兒總是比古人精細些的。例如,兩個乳娘在換班之前必是要經過消毒的,而且她不允許乳娘身上摸任何胭脂水粉,便是連指甲的幹淨程度都要受到顧清婉的檢查。
而且每次她都會將傾城抱到外麵曬曬太陽,她房間必須每日通風一個時辰。這些還隻是大的方麵,細節的方麵更是有無數地條條框框。
就連邵燁在初次聽到這些的時候,都有些瞠目結舌,他知道有些人會有些精細,可是這般精細養孩子的還真是沒見過啊。
而顧清婉最後不僅對奶娘的衛生提出檢察,就是連身邊從紅汐姑姑到六子都是得被她檢驗的。而且她還製定了一係列的獎罰措施,若是合格可得一兩銀子,若是不合格就被罰一錢銀子。
宮饒俸祿本來就不是特別多,所以顧清婉的這個獎勵措施,便是水碧她們都分外高心。
春本來就是流感最容易傳染的時期,顧清婉這時已是分外心地護著了,隻讓少部分人接觸傾城,可是饒是如此,孩子還是有了些咳嗽。
剛開始的時候,顧清婉以為隻是些病,隻招了太醫過來看了。太醫瞧了之後也並不礙事,隻是外感風寒,開了方子道:“娘娘,這春日裏最是容易偶感風寒的,所以伺候公主的人要千萬心,萬不可再讓公主受涼。”
顧清婉有些自責,昨日風是有點大,可是她還是堅持抱了傾城出去曬太陽。所以聽了太醫這般,她也不敢大意的。
對於古代的醫療技術來,顧清婉是一千萬個不相信的,本來孩子就嬌貴,在這般落後的條件更是有隨時夭折的可能。而顧清婉更是親自守著她,邵燁聽了傾城生病後,也是第一時間便是趕了過來。
而顧清婉想不到的是,傾城到了晚上便哭的分外厲害,臉不知是因發燒還是因大哭而漲的通紅。
因為她守著傾城已經很久,邵燁怕她撐不住便讓奶娘抱走了傾城。誰知她卻是哭的更加厲害,而顧清婉立即便伸手接過了孩子。
也不顧邵燁的臉色便是抱著孩子在屋子裏轉圈,而孩子在她的輕拍下還真的睡著了。
可是到鄰二日奶娘再抱著傾城,要給她喂奶的時候,傾城喝著喝著便是有些臉漲的通紅,而呼吸都是不暢的。
顧清婉一見這種情況趕緊將孩子從奶娘懷中抱走,而她此時便是仔細地檢查了傾城的繈褓和她的身體,更是讓紅汐仔細地檢查了奶娘。
她素來便怕有人在奶娘身上做手腳,畢竟這件事也不是沒有發生的。
而她沒多久,便在傾城的鼻翼處發現了一根細如毛發的棉絮。而隨後她又仔細地找了找,誰知這繈褓上還有不知一處的這般棉絮,因著實在太了,所以她之前一直都未注意到。
而紅汐隨後也從外麵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隻見她舀了件衣服,而那顯然就是奶娘慣穿的衣物。
顧清婉眉頭緊鎖,冷冷道:“姑姑,可是發現什麽了?”
紅汐點頭道:“奴婢剛剛檢查了奶娘,可是剛開始卻未檢查出一點不妥,但是水碧卻從奶娘身上發現有細的棉絮,若不是那丫頭眼尖,隻怕奴婢也是要被糊弄過去的。”
棉絮?
顧清婉突地冷笑起來,可真是好手段,好心思啊。宮中製式的衣物居然會露出棉絮來,這不是在打尚衣局的臉。若是大人日日吸了這棉絮倒也無妨至多便是打個噴嚏,可是嬰兒的呼吸道本就脆弱,若是日日和這奶娘待在一處,顧清婉毫不懷疑她女兒最後定是會死於窒息。
想到這裏顧清婉看著懷中的孩子便是一陣後怕,隻見她麵上露出冷冷的表情,道:“誰敢害我孩兒,我必讓她十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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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因著大皇子被皇帝訓斥了一通,在宮中便是生了好大的悶氣,畢竟這孩子是自己的,皇上想從她身邊帶走大皇子那不就是活活在她心上刮了一塊肉。
所以這幾日她便是一直待在景和宮中,直到有宮人來傳報洛修華求見。靜德妃立即便覺得蹊蹺,這洛修華素來與她井水不犯河水,今日為何要來這景和宮。不過她雖是疑惑,卻也還是讓人傳了她進來。
沐洛芝一進門便看見靜德妃端坐在正殿的上首位,而她正端著青花描金線茶盞優雅地喝著茶,待沐洛芝跪下行禮好久後,靜德妃才是用帕子擦了擦嘴讓她起身。
這便是四夫饒權威,即便皇上對她恩寵不在,可是就是這般在這後宮中也是無人敢對她不敬的。
“洛修華一向都是貴人事忙,前段時日不是給皇後請安請的格外勤,不知今日到我這景和宮有何貴幹啊?”靜德妃麵帶譏諷地道,對於這些個皇帝的新寵她自然是一個都不喜歡的。
但是因著身份使然,她又不能找她們麻煩,今日這沐洛芝自己送上門,靜德妃自然是不會放過這機會的。
沐洛芝恭敬地站在她麵前,臉上並未因著德妃的嘲諷而露出其他表情,隻見她恭敬道:“妾素來便是仰慕德妃娘娘的,畢竟娘娘可是這後宮之中第一位為皇上生下子嗣的,這份榮寵可是無法磨滅的。”
靜德妃聽了她這話,麵上也是稍稍緩和了,卻還是有些不耐道:“難不成今日你便是想來與我這些子廢話?”
沐洛芝莞爾一笑,隨後臉上又帶著些許憂愁道:“妾前些日子去鳳儀宮給皇後娘娘請安,便是皇後也是憂愁不已呢。妾雖是人微言輕,卻見不得這後宮之中有人隻手遮?”
靜德妃驀然抬起頭,喝道:“你這是何意?”
沐洛芝臉上還是掛著幾分貼心,隻聽她道:“大皇子乃是皇上長子,可是自長樂宮那位生了位公主後,皇上的注意力可全是被那邊吸引過去了。娘娘怎得就沒想到皇上為何在這時斥責娘娘呢?”
靜德妃想了想,這淑妃和葉昭儀都是有自己的兒子的,自然不會想著她的兒子,可是顧清婉這胎卻是生的女兒,若是她真的仗著皇上對她的寵愛,強抱了她的大皇子去,那她可怎麽辦?
原本就是沒譜的事情,可是在沐洛芝的暗示和靜德妃自己的疑神疑鬼下,卻是的有摸有樣。
而兩人又是了一會話,沐洛芝看著靜德妃臉上那驚疑不定的表情,便是起身告辭,而德妃已是隨意地揮手讓她離開。
待沐洛芝走出景和宮後,她回頭看向這莊嚴的宮殿,心中卻是冷笑,蠢貨是不應該占著這麽好的位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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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顧清婉站在屋子當中,半晌都是未話,而手中的孩子已是被玉容抱開。紅汐有些擔心地看向顧清婉道:“主子,我們現在如何?”
“如何?”顧清婉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嘲笑,狠戾道:“鬧,自然是鬧的越大越好,能夠實施這麽惡毒計策的左右不過都是那幾個。我若是不鬧的大點,皇上怎會處置了她們?”
顧清婉雖不知究竟是誰竟是對她的傾城下手,但是左右不過便是皇後、德妃和淑妃那幾人罷了。
就在紅汐要去請了太醫時,顧清婉立即叫住了她,語氣不善道:“本宮記得這三皇子身子好像一直都是未好呢,不知三皇子那邊可是有這般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