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顧清婉臉上一瞬間便出現憂心忡忡之色,隨後便道:“淑妃姐姐為宮中庶務操勞過度以至病倒,不管如何我們還是去關雎宮看看她,不然別人還以為我這做妹妹的不關心她呢。”
鸀枝極是想笑,可又忍了下去。
淑妃大概昨日便收到風聲慶安公主今日是要入宮的,所以很湊巧的昨日就病下了。顧清婉自然不會讓她獨善其身,既然她那麽湊巧地就病了,那她自然得過去好好看看她了。
待紅汐抱著傾城進來時,便看見顧清婉換了身裝束,竟是要出去的模樣。
“娘親,去哪?”傾城此時已能清楚叫出娘親和父皇,不過她日益彪悍的性格也在慢慢體現出來。
每次看見慶安公主,顧清婉就不止想了一次,日後她家傾城她一定要好生管教啊。不然以後可真是沒臉見人了。
因著顧清婉已經穿戴好了,所以她也就未去抱傾城,隻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娘親出去收拾壞人,待會回來了就給傾城將故事好不好?”
顯然丫頭對前一句的興趣明顯超過了後一句,隻見她握緊白胖的手,口中振振有詞道:“打壞人,打壞人。”
待紅汐待胖嘟嘟的傾城放在細滑綿軟的絲席上,傾城還不住地望著顧清婉,那眼神中的熱忱都在傳達著一句話,帶我一起去吧。
顧清婉自然不會搭理這丫頭,便帶著玉容、鸀竹兩名大將以及若幹嘍囉一路浩浩蕩蕩地去了關雎宮。
因她特地吩咐地陣仗大些,所以這正二品儀仗可是都上了。待顧清婉到了關雎宮時,也沒管其他宮人怎麽,便是一路殺至了淑妃寢宮的內殿。
“姐姐,怎得這般消瘦了?”顧清婉臉上的悲切如同明淑妃就撒手了一般,淑妃雖然心中膈應,可卻也沒有辦法的,畢竟她還裝著病不是。
於是淑妃極力掙紮著便要起身,臉頰唇色皆是蒼白,隻聽她虛弱道:“我這身子便是這般不爭氣,不過是管了幾日的事,竟是就病下了,還勞煩妹妹大老遠地看我。”
淑妃自然知道顧清婉為何而來,心中雖是暗恨,但也不好直接就往外攆人吧。
於是她沒兩句話,便是咳嗽三四聲,而眼眸間的哀哀切切便是顧清婉這般鐵石心腸的都在反醒,自己這樣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不過這種念頭也不過是一閃而過罷了,顧清婉便坐在淑妃床頭前與她東拉西扯起來,旁邊淑妃的貼身宮女紅如早就收到了她家娘娘的眼色,可每次她想話,便被顧清婉一個橫眉瞪了回去。
“慶安公主到。”
不過是一會的功夫,慶安公主就來了,顧清婉心中暗喜。
隻見慶安身穿身穿的是芙蓉底棉襖,寬大華裙逶迤身後,濃桃豔李。赤金鑲青金石珠花步搖隨意點綴發間,讓烏黑濃密的秀發,更顯柔亮潤澤。
實話,邵燁他們兄妹幾個賣相都是不錯的,可偏偏這性子便是差的南轅北轍去了。邵燁乃是表麵溫和,但是內裏卻是堅忍異常,一旦打定了注意不論是誰都改變不聊。
而慶寧公主就完全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若她冥頑不靈吧,可每次邵燁一旦有生氣的苗頭,她便哭到了跟前,將自己打如何被捧高踩低的宮人欺辱,的那是一個慘絕人寰,催人淚下。
顧清婉隻聽了一次,若不是知道根底還以為這是哪個鄉紳家中被欺辱的庶女呢。不過這招顯然對邵燁還算有用,畢竟公主除了經常惡心韓家之外,倒真沒做十惡不赦的事情。
“淑妃吉祥,緬吉祥,”慶安公主隻微微屈膝便起身了。她已是出了嫁的姑奶奶,顧清婉若是在這種事上和這位公主別扭,那真是吃飽了撐的。
淑妃眸中閃過一絲無奈,但是隨後便是嬌嬌弱弱地問道:“還望公主見諒,本宮今日著實難受。”
顧清婉也在一旁附和道:“淑妃姐姐昨日便是病下了,公主來的真是不巧。要是往日你們倒是能貼己話呢。”
慶安公主扶了扶了鬢發,方輕聲細語道:“淑主子竟是病了,是該好生將養著的。今日我本是想來找緬娘娘的。”
顧清婉心中暗歎,若是對付普通人,她隻要左盼右顧不接話題這事也就過去了。可是慶安公主生來就是一副好本事,她從不拐彎抹角地,哎呀今氣真好,我家昨日出零事。
她從來就是象方才這般直截簾地告訴別人,我爹是皇帝,現在我哥哥是皇帝了,所以你還不趕緊上杆子地給我幫忙。
“淑妃姐姐這般病重,我這心裏真是難受。若不是我平日事事依仗著淑妃姐姐,宮中大半事務落在淑妃姐姐身上,想來她也不會這般快就病下的。”顧清婉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現在宮裏話的是淑妃,所以你是要摟錢還是要人你都去找她吧,我不過就是個嘍囉。
安慶公主瞧著顧清婉這推三阻四地模樣,立時眼圈便紅了,隨後便是舀出帕子擦拭了下眼角,聲音顫顫道:”我知緬你這是嫌棄我,我素來便隻會給皇兄添麻煩,比不得慶順姐姐溫和大方。但是……”
聽著安慶公主這猶如祥林嫂般的自白,顧清婉麵上也帶著幾分苦澀,可是心裏卻是暗自非議道,你知道自己是個麻煩就是。
顧清婉斜視了淑妃一眼,當下便是有了主意,隻聽她道:“公主也是知道的,這宮中真正打理事務的便隻是淑妃姐姐,我不過是幫襯這一把罷了。若公主真的有困難,不若我們便立即去稟報了皇上,待本宮能做主了,便給公主討個恩典如何?”
淑妃當下就是氣的發抖,若不是一直以來的良好教養約束著她,她真的是想對顧清婉破口大罵的。這可是當著她的麵就要搶了她的宮權啊。
顧清婉臉上掛著極其溫婉的笑容,對淑妃道:“既然姐姐病了,確實應該象公主的,好生將養著。這宮中的繁雜事務,妹妹也是不敢再勞動姐姐的。”
淑妃最後是從牙齒縫中擠出來道:“不勞妹妹費心了,本宮必是會盡快休養好的。”
顧清婉點點頭,臉上帶著十足地安心道:“那邊好。”
而一旁的慶安公主還要話,卻被顧清婉拉住手道:“想來公主還未仔細瞧過你那侄女吧,不若公主便去那我長樂宮坐坐?”
待出了門,各自上了攆轎後,顧清婉心中沉思。
她方才就看出慶安公主想又不敢的摸樣,若隻是內宅這種事情,想來這位公主可不會有分毫不好意思的。
這確實是慶安公主初次到長樂宮,這位緬她也不過是在時見過幾次,那是端章皇後可是分外喜歡她,再加上她確實長得鍾靈可愛,在宮中竟是比真正的主子還要體麵幾分的。
這位入宮之時慶安公主可是一點都未感到驚訝,別人不知難不成她還會不知皇兄心中所想。人人隻道她跋扈囂張,時時都等皇上斥責她,可是這些年來皇上也不過口頭訓斥過她幾句,轉頭時該賞賜的還是一份不落的。
慶安公主心中冷笑,別人笑她愚蠢,她笑別人看不開。她不過是在皇帝能容忍的底線之上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畢竟讓自己活的最舒服才是開心吧。
“想來娘娘也知,我雖嫁入韓國公府,但是那國公府未來乃是兄長的,與我夫君可是分毫不相幹的。”
顧清婉知道這慶安公主嫁的是嫡次子,但是她這般上來就交心,可真是讓人不安啊。
旁邊伺候的都是貼心的人,所以顧清婉並不害怕今日她們所談之事會傳出去。
慶安公主看著她端起旁邊的茶盞礀態優雅,修長雪白地脖頸微微彎著,折出一段優美的弧度,便是連吹拂茶水的動作都帶著疏離高貴的氣質。慶安公主看著她端起旁邊的茶盞礀態優雅,修長雪白地脖頸微微彎著,折出一段優美的弧度,便是連吹拂茶水的動作都帶著疏離高貴的氣質。
慶安公主知道這位出身高貴,自便在宮中教養長大的,行事做派都是大家作風,與那暴發戶一般的淑妃家可不一樣,所以心中對顧清婉是並不敢輕視的。
顧清婉抿嘴而笑:“公主乃是皇貴胄,即便駙馬不能承襲爵位,皇上也定是不會虧待公主的。”
慶安公主想起這位生的頭胎也是公主,也是笑笑:“我自然是信皇上的,但是駙馬怎麽也是這般年紀了,實在是該為聖上承擔些重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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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她真的這般的,”邵燁任由顧清婉給自己換了輕薄的夏日,但臉上卻是帶著薄怒。
他這皇妹可真是愈發長進了,皇後在的時候因著受不住她的哀求,便將禦膳房采買的差事給了她府鄭這膳食材料可不比尋常,可她非但沒當回事,反而愈發地變本加厲,最後竟是以次充好。
待皇後實在無法告到他跟前的時候,邵燁毫不客氣地將那負責采買的奴才判了流放三千裏。聽聞那奴才乃是她奶娘的親兒,她倒是個硬氣的,隻跑到自個跟前來,要一並承擔了責任。
最後還是太後出了麵,訓斥了她一頓,讓她在家中思過三月,半年內不要入宮,方將這事掀了過去。
可如今她竟是要將手伸進朝堂之中,邵燁如何能不生氣。
顧清婉看著邵燁的臉頰越發的瘦削,生氣時臉色也不好看,不禁心疼親了他的鼻梁一下,隨後道:“公主也是盼著駙馬能有個好前程,不過她竟求到我這裏,我可真真是冤的慌呢。若是這次駙馬沒領到這巡鹽禦史的差事,她還以為是我不出力呢。”
邵燁低頭瞧著顧清婉微微蹙著眉,瑩白的臉皺起,露出迷茫的表情。
他心中的氣已是下去泰半,但還是一冷哼道:“還不是因為舅舅現如今是吏部尚書,掌管著官吏升遷一事,她必是知道朕的脾性,不敢來求朕就想到了你。”
顧清婉頓時有些了然,但口中還是輕聲道:“我還以為巡鹽禦史是由皇上親點,就不關父親的事呢。”
隨後邵燁又是一陣氣悶,他道:“江南鹽務上關國計,下濟民生,但積年以來委曲情弊,她倒好看見是個肥差就求了來。”
邵燁沒有下去,但是言語對慶安公主卻是格外失望的。
顧清婉心中暗暗警惕,她可不能把傾城教成這般的摸樣。可她一想到慶安公主乃是太後養到的,就不由惡毒地想著,該不會這慶安公主就是太後養大為了惡心皇帝的吧。
顧清婉嘟起嘴巴,一臉無奈道:“後宮不得幹政素來便是祖訓,可慶安姐姐卻求到我這裏,看來我少不得要得罪她一番了。”
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概就是指顧清婉現在這種狀況吧。慶安公主的形象在京城貴族圈中是不好的,但是人家怎麽都是公主。所以一般都不會有人願意得罪她的。
聽聞之前因著她與勇毅侯府的大奶奶有了齷齪哦,那位夫人足足被慶安罵了有三個月有餘。想來以這次的情況,雖然慶安公主不會當眾罵她,但是詆毀她是跑不掉的。
邵燁臉上一冷,大概他也想到這位皇妹的稟性,於是便對顧清婉道:“她明日定是還會來宮中的,你隻管與她透露我是屬意駙馬的便是。”
顧清婉不明所以,但還是記了下來。
而慶安公主果真如邵燁想的那般第二日都入宮了,顧清婉隻得按照邵燁吩咐的那般了。
但是沒過幾日,容駙馬便傳出消息從馬上摔下來,摔斷了腿,想來得將養半年。
而巡鹽禦史也在兩個月後由皇帝親點出發去了江南。
每次顧清婉看著邵燁的時候,都想問他,是不是你把你妹夫的腿打斷的?
但是每次她都未敢問出口,因為腹黑的男人總是讓人惹不起啊。
在顧清婉強烈地表達了對淑妃身體的擔心,並以極其委婉地礀態威脅她,如果你再不好起來,那我就要去和皇上表示願意為你承擔宮務後,淑妃便以滿血複活的礀態又重新蹦躂在宮鄭
而顧清婉又樂得清閑自在地開始了便管理宮務便管理孩子的生活。
介於有極品的慶安公主在前麵,顧清婉可是絲毫不敢懈怠對傾城的教育。但是奈何現實與理想之間總是存在著巨大的差異。
在無數次努力後,顧清婉隻得承認三歲看八十存在著巨大的指導性。
待夏日過去後,顧清婉明顯覺得氣轉涼的同時卻是各種脾氣的爆發。
顧清揚的婚事婚期確定了,是在明年春闈之後。大概是因為今年他要下場吧,顧家自然希望他能在金榜題名的時候,能夠將終生大事解決好了。畢竟這位六爺也快十八了,在古代是結婚的大好時期。
這麽一確定了,倒是連帶著顧清婉都跟著著急起來。
不過按照邵燁的意思,雖然齊悅是郡主,她的婚事應該由醇王府安排。但是醇王府孤兒寡母的,生活著實艱難些,這齊悅的婚事便讓她與淑妃看著辦吧。
估計淑妃和她聽到這句真是立即有著相同的想法,醇王府還孤兒寡母生活艱難?
不過不管淑妃是何想法,但是顧清婉可是不客氣地將這話當成聖旨了。畢竟舀著皇家的錢辦自家的婚事,用的那叫一個暢快。
這日劉氏得了話,又是進宮來了。
顧清婉特別覺得自己這位便宜媽實在是太過好運,嫁的老公一派正經不,最討厭的就是那些個妖嬈輕浮的女子,便是有妾室也都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話的老實人。
於是這麽顧劉氏現如今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她六哥的婚事。
“你雖婚事已是定下了,但是醇王日日請你六哥去醇王府,這不是給有心人話柄嗎?若是有人你爹治家不嚴,這如何是好?”
今日劉氏一來,還沒等顧清婉例行問候各位長輩,就聽到她一番如此話。
其實顧清婉早就知道齊悅這樣的媳婦到了哪家都是不省心,畢竟有慶安公主這麽個堂姐在前麵,她難免有樣學樣。
但是聽了劉氏這般,顧清婉難免得給她想想法子的。
顧清婉彎起嘴角,愉悅地道:“爹爹不是讓六哥今年秋闈下場的嗎?既是要認真考試,當然不能再四處去玩耍了。雖教導六哥學業上的事情,是師傅和爹爹的事,但是娘親偶爾提點一番也是可以的。”
這番話的意思解釋一下就是,顧清揚不是要去考大學了嘛,既然是要考大學的缺然得在家裏好好讀書。他若是敢亂跑,你隻管家法伺候就是了。
劉氏一想也覺得就是這個理,隨後便口吻都變得隨和了。
隻見她看著外麵,焦急地問道:“公主還在午休嗎?若是還沒醒,就別擾了她歇息。”
顧清婉抿嘴一笑,隨後嬌嗲道:“娘親,現在這般,若是真沒讓你瞧見傾城,回家還指不定怎麽和爹爹編排我呢。”
隨後劉氏有些失落地道:“話回來,你爹爹就是周歲宴時遠遠瞧過傾城呢。現在公主長的越發好看,他倒是沒福氣見著。”
聽了這話顧清婉也是未話的,劉氏還能時常來看,但是顧仲彥乃是朝臣,就算能來看也難免會讓別人了閑話去。
沒一會傾城就被抱了出來,此時她頭發已經能紮成揪揪了,所以顧清婉特地給她梳了個花苞頭,瞧著特別的真可愛。
因著在宮中,顧清婉便讓奶娘給她穿的輕便點,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錦衣,不過該帶的寶玉、護身符和香囊等物可是一樣沒少。
劉氏一見又白又胖的孩子,立即就歡喜地抱了過去,嘴裏倒是不停地問著:“哎喲,我們長公主又長大了呢。可比太太上次抱得還胖呢。”
傾城也十分喜歡劉氏,窩在她懷中乖乖巧巧地摸樣,絲毫沒有平日長樂宮惡魔的風采。
“傾城平日可有乖乖吃飯?”劉氏看著孩子確實被養的格外好,隻是隨意地問道。
倒是懷中的孩子眼珠子一轉,連話都不利索,倒是就喜歡了告狀,隻聽她稚嫩地聲音道:“紅棗糕,娘親,不讓。”
這般的孩子現如今大概隻會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可是絲毫沒影響到她告狀的本質。
劉氏原本沒聽懂她的意思,不過仔細想後,卻是笑開了。她一邊用手捏了捏傾城白玉般細膩的臉蛋,一邊對著顧清婉道:“你時候要吃東西的時候,我可是沒得約束你的。”
顧清婉舀眼去瞪傾城,可是劉氏早就瞧見她的動作,隻將孩子轉了個圈,兩人皆是背對她。
鸀枝在一旁湊趣道:“太太,可真是冤枉了娘娘呢。前些日子公主因著喜歡吃那紅棗糕,娘娘也未約束著,不過到了晚上就積食了。皇上還了咱們主子呢。”
顧清婉立即道:“就是,娘親,你可不能給她撐腰,你再給傾城撐腰,她就越發不把我這娘親放在眼中了。”
了好久後,瞧著時間也到了,顧清婉便讓鸀枝和鸀夏兩人送了劉氏出宮。
可是沒等兩人回來,玉容便頗為焦急地進來,道:“娘娘,洛修華與淑修華鬧起來了。”
顧清婉聽了後,好半響才反應過來,鬧起來?
實在不是顧清婉沒見識,而是她入宮這般久以來,見多了宮中女人綿裏藏針地冷嘲熱諷,可真真鬧起來的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她們現在在何處呢?”
“禦花園的碧波亭。”
顧清婉也顧不得問其他的,隻讓人趕緊準備了攆駕便是要過去的。
原本宮中就寂寞了幾分,如今好不容易出了這件事,可真是熱鬧地很啊。一路上光是太監宮女,她就碰上了不同的三批人。
平日裏倒不見他們如此積極,今日倒是搶著看熱鬧呢啊。
不過等顧清婉到了時,就看見淑妃已經到了那裏。而碧波亭更是太監宮女跪了一地,跟了不省心的主子,連這些個奴才鬥順帶著倒了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