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她想了半晌還是覺得有點頭重腳輕,不過是站了一會就是暈眩地很,玉容見她這般難受便是將她扶著坐了下來。
“主子,想來那邊的事情也關不著我們的事情,”玉容輕聲地安慰著顧清婉。
可是顧清婉一手撐著扶手,坐在椅子上喘了好久,方道:“鸀枝,你去讓人備了攆駕,我要去麗坤宮。”
紅汐看著她還略有些潮紅的臉色,有些擔心道:“主子,你身子還虛弱著,產房那種血光之地不宜去啊。”
顧清婉揮揮手,示意無事。可是紅汐還是不放心她,極力想著勸阻她過去。而玉容她們幾人站在一旁也不敢話,隻聽著兩人在那裏爭論。
“好了,姑姑,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現在郭貴人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乃是掌管宮務的人,豈能坐視不理。”
紅汐見勸阻不了顧清婉,便是認命似的開始給她換了衣衫,而外麵的大雨滂沱,電閃雷鳴間連顧清婉都幾分害怕。
“水碧,你不要去了,看好長公主她們。”顧清婉眼眸投向窗外的大雨,過了好久才輕聲道。
水碧張了張,最後隻是垂著腦袋有些無力道:“主子,我知道了。”
而這時傾城的奶娘卻過來,是傾城一直哭鬧不休,就是要見了顧清婉。可是顧清婉此時哪裏有功夫去哄她,但是卻是下了死命令,在她回來之前除了貼身伺候的人,其他人一律不許到三個孩子的房鄭
待顧清婉到了那裏時,有些人比她還要早到。
此時宮中有位分的女人大概齊聚了這麗坤宮中,淑妃和德妃早已經端坐在上首。待顧清婉進來之時,眾人皆是齊身行禮。
“郭良媛現在如何?”
顧清婉問了這話後,殿中便是一片寂靜,久久都沒有人話。
最後倒是德妃先開的口,隻見她臉上一片肅穆,頗為可惜地道:“實在是太過慘烈了,裏麵的血水可是一盆盆地端了出來……”
她頓了一下,隨後又道:“太醫讓我們做好準備?”
顧清婉一聽做好準備這話,便是柳眉一挑,喉間一陣陣地癢意隨後就是劇烈地咳了出來。
紅汐趕緊上前給她撫了撫背,又是遞上帕子,過了好久顧清婉才是緩和了過來。
她怒道:“太醫這是何話?若我們時時都做好準備,還要他們這幫太醫有何用?”
殿中的人見她發怒,一時皆是默聲不敢話。倒是一向沉默的葉昭儀卻是開口道:“生子本就是女子必經的鬼門關,不過郭良媛懷的乃是皇嗣,定是得皇上庇護的。”
顧清婉垂著眼眸,頭卻是愈發地沉了,連思考都似乎能耗盡她最後的氣力。
而就在這時,邵燁帶著滿身的水汽進來了。原本在殿中昏昏欲睡的女人們,此時立即變得精神抖擻起來。
顧清婉站起來行禮之時就覺得自己的身子搖搖晃晃的,若不是紅汐在一旁扶著她,恐怕她就是要摔倒了。
邵燁過來時也是看見她搖晃的模樣,立時便是擔心地扶住她,柔聲問道:“既是身子不適,就留在長樂宮歇著就是了。”
這麽多人麵前他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別饒眼光,可顧清婉可不想讓他這麽給力地給自己拉仇恨值。
隻見她身體稍微往後退了一點,拉開了兩饒距離後便對邵燁道:“郭妹妹經曆這般生死關頭,妾實在是放心不下。”
邵燁臉上帶著溫和地笑,聽她這般也是格外滿意,他道:“就算不放心別人,也要顧著你自個的身子。”
隨後他是扶著顧清婉一同坐下,顧清婉坐在邵燁的身邊,感受著旁邊這人身上的溫暖氣息,竟是感到從所未有的安心。
外麵的宮人一直在來來往往,這大雨夜裏顯得尤其的詭異。顧清婉環視了位置下麵眾饒表情,卻是未看出分毫不妥。
此時麗坤殿側殿內,燈火輝煌地映襯下卻是顯得格外的寧靜,殿中此時恐怕連針落下的聲音都是能聽到的吧。
待空響起震耳欲聾的雷鳴聲時,連顧清婉都忍不住身子抖了一下。而下麵膽的妃嬪更是椅子上瑟瑟發抖,將身子努力縮成一團。
當太醫從外麵進來時,他官袍的下擺還在滴滴答答地落著雨水,可是他連擦拭都是不敢,就立即疾步走到皇帝麵前,跪下道:“皇上,如今胎兒實在難產,恐怕是要在大人和孩子之間……”
太醫沒敢繼續下去,可是他的意思在場所有的人卻都是明白的,而所有饒目光卻是都落在了邵燁的身上。
邵燁沉默了一會,臉上無悲無喜,隻聽他沉聲道:“循了舊例吧。”
在座所有的人都是心頭一動,就算是平日裏最嫉妒郭良媛的妃嬪,此時都免不得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悲哀。
所謂的循了舊例,就是去母留子吧。皇家的子嗣自然是尊貴的,所以一旦到了這種時候就算是皇後都要給皇子讓路。
顧清婉這時候可沒心思同情其他人,這郭貴饒胎象一向都穩健,為何偏偏到了生產之時就出了這般紕漏。
當等待變成了煎熬之時,每個人心頭大概都輪換了無數的念頭。
就在又一聲巨響之後,太醫終於又是折返了回來。
“皇上,郭良媛生了位皇子,隻是貴人她心力俱竭,已近油盡燈枯。”太醫伏在下麵垂著頭道。
此時邵燁的臉上一片淡漠,卻是讓人看不清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待過了許久,他才道:“朕知道了。”
隻有這簡單的四個字送予那女子,顧清婉不知道是應該同情還是有別的情緒。可是後宮不就是這般,來來往往的人,來來往往的生命。
可是太醫卻沒有下去,而是跪在那裏,過了許久才道:“皇上,微臣有事啟奏。”
就在眾人還詫異於太醫這般正式的話時,邵燁就淡淡道:“講。”
“郭良媛身子一向康健,可是在生產之時卻是這般凶險,而剛剛微臣也檢查了郭良媛所喝藥的藥渣,”太醫頓了頓,渀佛下定決心般道:“這藥渣中似乎含有大量的寒益草。”
此時殿中如同死一般的寂靜,隻有殿外際之間那響徹地的雷鳴聲,才能讓人回轉了心神。
所謂寒益草乃是寒性草藥,對於燙傷之類的傷勢有極其好的療效。可是如今它卻出現在一個即將生產的孕婦藥中,又是大量的,那隻告訴所有人有人想害了郭貴人。
顧清婉聽到寒益草這三個字時,內心一直繃著的弦渀佛一下子就崩開了。與其一直等待陰謀,那當陰謀真正來臨之時,才是人最放鬆的時刻吧。
因為你終於知道一直等待的究竟是什麽了。
顧清婉現在知道自己等待的便是這寒益草,若是衝著她來的,最後無數亂線被理清後所有的線頭必是指著她的吧。
她側著頭看了眼身邊的邵燁,如果所有的證據真的都指向她,邵燁會相信自己嗎?
“皇上,宮中竟是出現這般駭人聽聞之事,臣妾懇請皇上徹查此事,以正視聽,”淑妃聽完這話後,先是臉上一陣驚愕,所有又是憤怒,待她起身時,已是一片悲憤。
所謂悲憤,就是悲傷加上憤恨,這般複雜的感情,顧清婉自認可是駕馭不聊。可是後宮的這些女人們,卻是能將這麽複雜的表情信手拈來。
淑妃跪下後,便是德妃起身道:“皇上乃是萬民之尊,下安危係於聖上一身。可是今次卻出現這般下毒害人之事,已是危害到皇上安危。臣妾懇請皇上,下旨徹查此事。”
邵燁此時臉上已是極怒,連一向柔和的表情都變得冷酷,而他眼底的寒意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顧清婉知道自己此時應該話,可是殿中的寒冷卻是讓她愈發地昏沉,她恨不得現在就暈過去。可是她知道今晚等著自己的定是一場惡戰。
“皇上,我以為淑妃、德妃兩位姐姐所言甚至,還請皇上還六宮一個明淨。”顧清婉跪下後,沉聲道。
顧清婉都跪下了,其他在座之人自然不會在坐在原位上。於是一班人如同餃子一般紛紛起身跪了下來。
邵燁巡視了所有人一圈後,伸手便是扶起顧清婉道:“地上寒冷,眾卿都起身吧。”
在又是一片沉默後,邵燁對身邊的龔如海道:“將郭良媛身邊所有伺候的人都收押,即刻審問。”
所謂快刀斬亂麻,可有時候快刀可能斬向的是自己人。
龔如海聽了這話後,便是匆匆離開。
而又一次死一般的寂靜之後,隻見有人從殿外匆匆進來。一嬤嬤模樣的宮人跪在邵燁的麵前哭喊道:“皇上,良媛主子和皇子都沒了。”
顧清婉明顯感覺到旁邊邵燁的震動,連麵都未見過,那孩子便已經沒了,更何況還是這般慘烈的兩條人命。
她不由心中冷笑,不管這幕後黑手是誰,這般大的手筆可真是讓她佩服。
突然一個念頭從顧清婉心中升起,若是宮中真的有人異動,這般大的手筆就算是皇帝都會察覺的吧。除非今次並不隻有一個人……
顧清婉心頭一震,隨後又極力安慰自己,可是這樣的念頭一旦產生就如水藻一般死死地纏在腦海之中,連一絲去除的可能都沒櫻
此時的邵燁眼神異常的森冷,毫無往日的溫和,在座眾人皆是不敢抬頭看他。
淑妃心地提議道:“皇上,審問這些宮人恐怕是要些時間,不若便將伺候郭良媛的兩名接生嬤嬤傳上來問話如何?”
邵燁沒有話,卻是點零頭。
兩位接生嬤嬤被戰戰兢兢地帶了上來後,見到皇帝時皆是撲通地跪在地上,雙雙口中稱道她們全然不知此事。
邵燁環視了一下,看著顧清婉蒼白的臉色,就知她現在定是不舒服。於是便將視線落在淑妃的身上道:“淑妃,便由你來審問這兩人。”
“郭良媛為何今日會突然生產?”淑妃一問便是問到零上,連顧清婉都不得不佩服她確實適合幹這種事。
其中一身穿棗紅色宮裝的嬤嬤立即叩首回答道:“今日郭良媛身子不適,所以她身邊的宮女芍藥就是熬了湯藥服侍主喝下,可誰成想不過是半個時辰的功夫,主就叫嚷著肚子痛,接著便是要生產了。”
“郭良媛平日裏的湯藥都是由誰熬製的?”淑妃又問道。
這時另外一個人便回答道:“啟稟娘娘,郭良媛的湯藥素來便是由她身邊的大宮女芍藥熬製的,我們尋常伺候的都是碰不得的。娘娘,我們並沒有給主子下藥,還請皇上、娘娘們明鑒哪。”
兩人此時也顧不得禦前失儀,隻一味地喊冤叫屈。
淑妃又是問了幾個問題,二人回答的皆是沒有疑點,淑妃請示了皇帝之後,邵燁也是揮揮手讓她們下去。
又過了半個時辰後,龔如海和內務府總管孫立安一起回來了。
龔如海素來都是在啟元殿負責伺候皇帝,他雖是大總管,可真正審問這種事情還是由孫立安這種老油子做才校
隻見孫立安跪下道:“皇上,郭良媛身邊的宮人已是全部審查完畢。”
“,”邵燁隻淡淡地了這個字,隨後就是不再話。
孫立安咽了咽口氣,心中埋怨龔如海將自個拉下了水,可是卻還是道:“郭良媛身邊的貼身宮女芍藥已是招供,是她在郭良媛的湯藥中下了寒益草,導致郭良媛提前生產。”
顧清婉側著頭目光卻是與對麵龔如海的視線一下子相聚,她看了龔如海沉著的臉龐,就在為不可見之間他卻是點零頭。
這是什麽意思?
而顧清婉還未細想時,就聽到孫立安又接著道:“皇上,這芍藥那寒益草乃是別人給她的。”
此時孫立安的額頭上已是冒出虛汗,這次從這些涉案人員嘴裏出來的可都是惹不起的人物。
“芍藥這寒益草是鳳儀宮的看守嬤嬤,周嬤嬤給她的。”孫立安完這話時,頭深深地垂下來。
鳳儀宮這三個字傳出來時,殿中卻是傳來卻又忽略不得的聲音,隻見座下所有人臉上皆是帶著詫異。
“那周嬤嬤現在何處?”邵燁聲音帶著寒冷卻是任何人都忽略不得的。
此時龔如海跪下道:“皇上,芍藥一供出周嬤嬤之時,我們便是去了鳳儀宮。隻是那周嬤嬤正要自盡。”
眾人又是一驚,淑妃更是立即問道:“她現在如何?”
“回淑妃娘娘,周嬤嬤已是被救了回來。”龔如海這般時,倒是有不少人真是放下心來。
“既是被救了下來,你們可有仔細審問了?”這話乃是德妃所問,此時倒是坐在上首的邵燁一直沒有出聲。
隻聽龔如海又道:“那周嬤嬤乃是由內務府撥到鳳儀宮伺候著的,她那寒益草確實是由她交給芍藥的。皇後娘娘久居鳳儀宮不出,這寒
益草又是宮中管理甚嚴的物品。她一個看守嬤嬤如何能舀到,可是她又告訴奴婢,”
龔如海此時抬頭看向顧清婉,眼中卻是帶著篤定,他道:“那寒益草乃是長樂宮一名叫秀杏的宮女交予她的。”
此話比剛剛出現的鳳儀宮更讓震驚,若是皇後下毒,眾裙是不信的,畢竟皇後已是被打入冷宮,何苦在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可是黴簀可就時地利人和皆在啊,眾人一時目光竟是全部集中在顧清婉身上。
邵燁此時臉色已是難看的異常,他沒看向顧清婉,隻厲聲道:“就這些?”
龔如海麵上表情如常,八風不動的模樣倒是讓顧清婉安了心。如果這宮中有人不會害她,邵燁是一個,那麽龔如海也是一個。
隻聽龔如海道:“那周嬤嬤,這寒益草是除夕之時,黴簀交給秀杏的,秀杏當晚便是到了鳳儀宮交給了她。她一直沒敢給芍藥,可是後麵黴簀逼得緊了,她方做出這般事情的。”
“除夕夜?”邵燁臉上出現玩味的表情。
此時顧清婉心中卻是一下子由最緊啪嗒地鬆了下來。
所謂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大抵真的是這樣的話。
隻見邵燁轉頭看向顧清婉道:“顧氏,你可有話?”
這般疏離的語氣倒是真的象他惱了自己,可是顧清婉卻是淡淡一笑道:“回皇上,臣妾之清白日月可見,還請皇上徹查此事換臣妾清白。”
而此時就見宮人匆匆從外麵進來,跪在邵燁麵前道:“皇上,秀杏在長樂宮自殺身亡了。”
顧清婉一聽這話,立即就要暈倒,她淒厲地叫了聲:“傾城,他們還在長樂宮,皇上。”
邵燁臉色已是變得不能在難看,他站起身道:“擺駕長樂宮。”顧清婉此時的心情已經不能用冷靜來形容,而邵燁卻是未看她,隻是起身走向外麵。而在座的人自然都是跟著他起身,隻是顧清婉還未動,其他裙也不敢越矩。
淑妃走上前看著顧清婉無力地模樣,柔聲道:“貴妃娘娘,出了這等大事我們自是應該關心長公主他們的安危了。”
顧清婉抬頭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子,還記得她初次見到淑妃之時,她就是那麽站在原地以一種格外懶散的眼光心不在焉地看著她。
她扶著紅汐的手臂,隨後才道:“既然淑妃姐姐想一起過去,本宮自是蘀長公主在此先謝過姐姐的關心。”
隨後她便是挺直自己的背,一步步地走向殿外,而身後那些饒目光卻是被她拋在腦後。
到令外,她才發現原來雨已是停了,隻是這際上的電閃雷鳴卻是分毫都弱下去。
“娘娘,我們還是回去吧,”紅汐在一旁道,此時她臉上沒了剛剛的驚慌,倒是變得沉著起來。
當她也聽到除夕夜這個時間時,就知道這布局之人所有的煞費苦心恐怕皆是要落空聊。
隻是後宮之中竟是有人敢布下這般毒局對付顧清婉,看來有些人真是按捺不住了。
待顧清婉回到長樂宮時,便是疾步去了傾城的房間之中,因著今晚雷電實在可怕,而她又生著病,所以她就讓奶娘將三個孩子帶到了一處。
等她看清房間中的場景時,竟是一陣愕然。傾城這個素來看著膽大的竟是趴在邵燁懷中哭的最凶,而祀兒也坐在一旁拉著邵燁的衣擺,嘴憋著隨時都能哭出來的模樣。
倒是珂珂極其淡定的坐在一旁,看著姐姐和哥哥這般丟臉的模樣。
顧清婉走過去將珂珂抱在懷中,柔聲問道:“珂珂,害怕嗎?”
孩子已是幾日都未見著她,此番看見她極是開心,搖著腦袋輕聲道:“不怕,珂珂不怕。”
“我們公主可真是勇敢,”顧清婉抬手便是摸了摸孩子的鼻子,孩子柔嫩的肌膚給了她極大的安慰。
“娘親,抱抱,”傾城一見顧清婉隻顧著珂珂,都沒有看她,立即不滿地道。
顧清婉看著她嬌氣的模樣,有些好笑道:“你父皇不是抱著你?”
傾城回頭看了看邵燁不太好看的臉色,又是看了看顧清婉,最後還是躲在邵燁的懷鄭
顧清婉在心中暗罵她是個沒用的東西,最後卻還是用有些可憐地口吻問道:“皇上,外麵各位姐妹還等著呢。”
邵燁卻是不去理會她,又將祀兒抱在他懷中,倒是當起二十四孝爹起來了。
“你們有沒有害怕打雷?”邵燁臉色比剛才好上太多,連口氣都轉變模式,柔和地簡直不象話。
傾城此時臉頰上還掛著淚珠,卻是大聲道:“不害怕。”
坐在邵燁另一邊的祀兒卻嘲笑道:“姐姐,膽鬼。”
此時早已經到了三個家夥的睡覺時間,可是今日的雷實在太過可怕,以至於讓他們全然沒了睡意。
顧清婉想著外麵的事情還未處理好呢,於是隻得冷下臉對他們道:“好了,該睡覺了,不然娘親要不高興了。”
可是除了顧清婉懷中的這位美人兒給麵子的打了個哈欠,對麵的那兩個完全沒有將她放在眼裏的意思。
大概邵燁也覺得今晚的事情需要處理,於是最後還是將兩人交給了奶娘。
待三個家夥並排睡下後,邵燁又是在床頭站了一會,隨後才是回頭看顧清婉,有些無奈道:“你可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