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章皇後如何不知,其實孫嬤嬤也是想著自己的兒孫的,不過是放心不下不成器的自己罷了。


  又過了會,章皇後向著佛像鄭重地叩首。


  待邵燁的禦駕到了鳳儀宮時,原本清冷的鳳儀宮前也掛起了宮燈,倒顯得不再那麽寂寥。


  前麵是掌燈的內侍,而邵燁則安靜地走在後麵,身後乃是浩浩蕩蕩的隨侍。很快,便是到了鳳儀宮的正殿,在走近正殿之前,邵燁卻是鬼使神差地抬頭看了上麵鳳儀兩字。


  當他看見皇後一身正紅宮裝站在殿中時,臉上的神情卻是未變。


  隻見皇後儀態大方地行禮:“臣妾拜見皇上。”


  邵燁站在原地愣了一會,眼前的皇後似乎依舊是他記憶中那個雍容端莊的模樣,似乎這冷宮的歲月並未消磨她的意誌。


  可是若邵燁仔細看著,便會看出皇後眼眸中的倦怠,對這漫無邊際地寂寥的倦怠,對這森冷宮中生活的疲倦。


  待邵燁坐上主位後,才輕聲道:“起身吧。”


  龔如海看了邵燁一眼,就將殿中的所有人都是帶了出去。宏大的正殿之中,卻是隻餘下帝後二人。


  皇後見邵燁不話,竟是走了幾步,徑直落座。隨後她抬頭看著皇帝,柔聲道:“妾自打去年生了場重病起,身子已是不大好,想來皇上並不介意吧。”


  邵燁自然知道她所的事情,去年章家全家遷徙回了山東老家,這消息傳進鳳儀宮後,邵燁就聽聞皇後病的不輕。


  可是除了讓太醫過來問診之外,他並未打算要與這位章皇後再有聯係。他是皇帝,素來隻有他不願見,而沒有他不能見的人。


  邵燁仔細打量了皇後,雖然她自個身子不好,可是在邵燁看來她的臉色卻是比清婉好上許多。


  這次事情顯然不是一人所為,他已經不放心在事情未查清之前,就讓清婉在外麵成為眾饒靶子。


  若是邵燁想保護的人,就算是周圍的人都想讓她去死,可是他還是會義無反關選擇這個人。


  這點顧清婉知道,所以她不著急自己的處境。


  可是無論是德妃還是林子魚,都不知道,所以她們此時還在竊喜就要除掉顧清婉這個最大的絆腳石。


  而淑妃她知道卻低估了顧清婉在邵燁心目中的位置。


  但是皇後卻灼灼地看向邵燁道:“若是皇上能將顧念黴簀的一分放於臣妾身上,恐怕臣妾此時亦不會落得這般田地。”


  皇後這話時,異常的平靜,可是話語中的嘲弄卻是一覽無遺的。


  邵燁微微皺起眉頭,隻冷冷道:“你到如今還隻是覺得是朕的偏心,你身為皇後,就算她們生了皇子也是越不過你去的,可是你卻連一絲容人之意都沒櫻”


  “皇上覺得此事也是我做的?”皇後卻是高聲打斷邵燁的話,而就是這麽一句簡單地質問,卻是讓邵燁不出話來。


  他當然知道這事不是皇後做的,可是顯然這個時候,皇後已經成了廢棋。她擺在這裏已是擋住了太多人,自然其中包括邵燁。


  邵燁廢後之心早已經有了,特別是在後宮子嗣越來越多後,他需要重新平衡他的後宮。他需要從現在就開始培養他未來的接任者,而皇後顯然就擋住了下任皇帝的生母。


  所以在得到這樣的契機時,邵燁的心卻是帶著幾分滿意。


  可是在看著鳳儀宮中這個女子時,他突然想起就是在這裏,他大婚那年,他用喜秤挑起那塊紅喜帕,心中也是帶著期待的。畢竟那是他的妻,將來與他攜手立於這地最高處的女子。


  “是啊,皇上您並不需要知道這事是否真是我所做,您隻需要認定它是我指使的就是了。”皇後著竟是戚戚地笑開,活了這麽久,她卻才知道原來自己隻是個連地皆不容的人。父母棄了自己,就連自己的夫君也毫不猶豫地將她像個廢掉的棋子般丟開。

  “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邵燁目光深沉地看著下首已是有些癲狂的皇後。


  方才她維持的雍容端莊,此時卻是再也找不到分毫了。


  “皇上,你就一次沒有懷疑過為何端章皇後竟是那般早便去了嗎?”皇後在斂去臉上笑容之後,便是轉頭目光尖銳地看著邵燁。


  就連素來沉穩冷靜地邵燁在聽到這話後,臉上的表情都是一變,他怒道:“你是什麽意思?”


  “從哪裏起好呢,”皇後放佛是自言自語,最後才是道:“當初端章皇後本就不喜歡臣妾,就算臣妾入宮她也不過待我淡淡的。而太後待我卻如同親生女一般。”


  皇後抬頭看向邵燁,臉上卻是無悲無喜,隻聽她道:“端章皇後一心想讓顧清婉從江南回來,她以為她的心思我不會不知嗎?”


  邵燁最後竟是從口中擠出的一個個字眼,:“你做了什麽?”


  章皇後淒厲一笑,口中癲狂道:“我能做什麽,不過是奉著太後的命,將裝有寒益草的藥日日喂與端章皇後罷了。”


  那時端章皇後生了場大病,因著之前她生皇上落下病根,此次竟是將舊患引發了出來。


  太後卻是從太醫那得知她身子乃是陰寒,隻要在湯藥中加上少許的陰寒藥草便可讓她萬劫不複。那時章皇後親信了太後的話,一心隻害怕端章皇後真的將顧清婉從江南帶回取代了自個的位置。


  於是便日日親到端章皇後身邊侍藥,連那最苦的藥汁都是由她親試。太後那時隻一味哄騙她,常人喝了少許的寒益草並不會危害自個的身子。


  可殊不知那時她已是懷有身孕,於是那個孩子不僅沒留下,她也是傷了身子。


  她卻隻能強咽下這真正的緣由,並將知道她產內情的太醫發落了去。


  而今日她終究是要死於這寒益草,章皇後卻是有著坦然麵對的心情。


  但是她最後還是戚戚道:“因果報應從來都沒有放過誰。”


  可是為何報應的卻是在她的孩子身上。


  大殿之上的燈火卻是忽明忽暗,隻留下一室寂靜。


  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所做的負上責任,可是當由於別饒錯誤卻是要你負上責任,那麽你會甘心嗎?


  答案肯定是不甘心的,所以這皇宮之中的冤魂最是多的。


  顧清婉抱著傾城,而另外兩個家夥就睡在她的旁邊,睡容安詳香甜的模樣卻是讓人不忍打攪。


  “娘親,父皇為什麽不來看我們了?”傾城的身子伏在顧清婉的身上,肉嘟嘟的手拽著她衣的前襟。


  顧清婉低頭看著傾城,用手撫摸了一下她柔軟的頭發,有些歎息卻又有點無奈道:“父皇隻是有點忙,他會很快就來看傾城的。”


  傾城抬起臉那麽直勾勾地望著她,語氣中卻沒有了往日的活潑,:“父皇會把我們忘了嗎?”


  顧清婉抱緊她,輕聲安慰道:“不會的,父皇很快就會回來的。”


  可是顧清婉這次卻錯了,所謂的很快卻是無限的等待。


  在皇宮之中,任何風吹草到都會時時關注著,更何況當日皇帝乃是大張旗鼓地去的鳳儀宮。


  淑妃聽到這消息時,好不容易才忍住心中的激動,隻坐在原處死死地拽著手中的繡帕。隻聽她輕聲問道:“這事你可確信?”


  紅如輕笑一聲,隨後便道:“娘娘隻管放心,我已是打探清楚了。聽當日皇後娘娘一身皇後朝服迎接的皇上……”

  下麵的話紅如卻是沒有下去,淑妃心中的狂喜卻是怎麽都壓抑不住了。她是女人她雖理解不了皇後當時的心情,可是她卻知道這可是一種預兆。


  “看來這皇宮就要變了,”淑妃在朝著鳳儀宮的方向看過去時,隨後卻又是疾步走到窗前,緊緊地盯著窗外。


  “娘娘,可有何不妥?”紅如見她這般奇怪動作,便是立即快步跟了過去,神情有些迷惑地問道。


  淑妃臉上帶著奇怪的表情,隨後便道:“這次她倒又是躲了過去。”


  現在後宮這般風雲波詭,最危險的地方卻又變成了最安全的地方。淑妃心中暗想,這種時候被禁閉可真是一件好事。


  翌日,皇帝便是下旨將宮權重新交到淑妃手中,隻是這次依舊是由賢妃和葉昭儀從旁協助。


  皇帝直接跳過諒妃卻是欽點了葉昭儀,這其中的含義卻是不能不讓人多想。而葉昭儀卻是依舊帶著三皇子日日在那延禧宮安心度日,即便是被德妃冷嘲熱諷幾句不過也是一笑而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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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讓你去查當年之事,你卻告訴朕,查無可查?”邵燁氣地將手中調查的結果扔到蕭寒的臉上。


  而蕭寒的麵容卻依舊平靜無波,最後他抬頭恭敬道:“正是查無可查,所以微臣才覺得這其中必有問題。”


  邵燁聽了這話立時就是安靜了下來,他想追查當年母後究竟是因病過世還是被人謀害。可是蕭寒查了這麽久,卻連一絲線索都沒有查出來。


  若是母後真的隻是因病過世,那怎會連當年的脈案都找不到了呢。


  邵燁自然記得當年母後去世不久,皇宮便是發生了一場火災。那次受災最重的就是太醫院,聽聞被活活燒死的太醫就有三個。


  “你去查查當年被燒死的太醫,是否就是當時負責診治端章皇後之人,”邵燁握緊手掌,聲音中帶著森冷之情,卻是如何都讓人忽視不了。


  待蕭寒離開之後,龔如海便是輕輕走了進來。


  邵燁閉著眼睛卻是緩緩抬起,隻聽他問道:“長樂宮現在如何?”


  龔如海瞧著皇上並不算好的臉色,隻得想了想才回答道:“貴妃娘娘身子已是好了,隻是長公主……”


  “傾城如何了?”邵燁轉頭緊緊地盯著,臉上的神情可怕到若是龔如海敢出不好的消息,他定是弄死他。


  龔如海咽了咽口水,隨後才道:“聽聞公主日日吵鬧著要見皇上,哭鬧的連貴妃娘娘都是沒辦法呢。”


  到這裏,龔如海偷偷抬頭看了眼皇上的臉色,隻見皇上臉上流露出的卻是不忍和無奈。龔如海在心中微微歎息了一聲,皇上對黴簀的心,他怎會不知。


  可如今皇上這般冷著貴妃娘娘,贍又何止是貴妃娘娘的心。


  邵燁呆在那裏半晌未話,待過了許久,他聲線中依舊帶著些許顫抖,隻聽他道:“你好好盯著長樂宮,若是有奴才敢怠慢的,打死不論。”


  直到之後的許多年,連顧清婉都不知當初邵燁選擇這樣的保護方式究竟是對她們好,還是留下了永遠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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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燁也算是受夠了被處處製肘的日子,他登基十一年親政八年,自打他親政以來就沒有一日不想著要改變。


  可是朝堂之上最害怕的就是改變,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在鎮南王還在虎視眈眈之時,邵燁決計是不想動作的。


  可是端章皇後之事卻讓他明白,若是他在不變,隻怕是連這皇位都不安穩了。

  而皇帝若想著集權,那麽首先遭殃的就是丞相。


  自從右相章星被廢除後,邵燁就一直沒有補上右相這個缺。一開始眾人以為皇帝屬意的是顧仲彥,可是見兩年都要過去了,皇帝依舊沒有動作。


  有些心思活泛的已是明白過來,恐怕皇上想要的不僅僅是不立丞相吧。


  待左相梁大人在上朝期間以一紙奏折上書,懇請告老還鄉時,皇上先是極力挽留了一番。


  過了兩日就傳來消息,皇帝已是同意了梁老大饒祈奏。


  那些個平日裏與梁老大人交好的人,上門連梁老大饒麵都未見到,隻他已是準備回四川老家頤養年。


  這時候就算政治敏感度不高的人都是明白過來,皇上隻怕要有大動作了。


  昭宣十一年六月,江南鹽務案終是爆發了出來。


  皇上在朝中連著三日斥責了掌管鹽務的林龍,因著林龍遠在江南,於是身為林龍親父的威國公便是上書祈罪。


  去年盛時宏去查江南鹽務不過是饒了一圈便是回來了,眾人以為皇帝不過就是氣上心頭罷了。待這陣風頭過去了,林家必是還會東山再起的。


  畢竟這太後可是還活著呢,皇上再怎麽發作林家,也是要給太後麵子的。


  可是誰成想,皇帝今次卻是打算實打實地來一場硬仗。


  朝堂上的事情顧清婉不知道,可是她知道的是,皇帝已是一月未來長樂宮,而且絲毫連將她放出去的意思都沒櫻

  傾城如今愈發地大了,開始時哭鬧著想父皇,可見著顧清婉也是哭了,就再也不敢提要父皇這件事。


  這幾日她在殿中待不住,顧清婉便讓她身邊伺候的人帶她到長樂宮附帶的花園去玩耍。好在長樂宮也算大,一時間她也不會呆膩了。


  顧清婉剛把傾城弄出去,便對紅汐道:“姑姑你可有見著我大哥?”


  邵燁這般無聲無息地將她關在長樂宮中,剛開始她還能氣定神閑,可是時間久了她卻沒有辦法繼續假裝淡然下去。


  她不想這輩子都被關在長樂宮,後宮紅顏未老恩先斷的例子數不勝數,長門恨可就是顧清婉的前車之鑒。她不允許自個失敗,因為她輸不起。


  紅汐低垂著頭,遮住了眼眸,隻低低道:“大爺娘娘隻需靜候佳音,皇上隻有他的打算。”


  顧清婉一下子便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她看著麵前的紅汐,冷冷道:“皇上有他的打算,那麽皇上可有把傾城或者祀兒打算進去?”


  紅汐默不作聲,顧清婉麵上卻是一片片地灰色,最後她隻是無力地擺了擺手道:“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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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朝的事情爭論不休,而後宮之中也是一片混亂之鄭


  郭良媛一案牽扯了內務府不知幾多宮人,可是不管抓了多少宮人,這主子卻是一個都沒動過。


  而越是這樣,牽扯到其中的人就越是害怕。


  蕭寒生來就是幹情報工作的,自從郭良媛案事發後,不過幾日的功夫他就將整件事情都查了出來。


  皇後不過是背了黑鍋,可是邵燁並未打算放過了她。至於德妃和淑妃,邵燁看了看手中的證據,整件事都直指向淑妃,可是她卻連一點事都未沾上。


  邵燁知道就算自個要處置了她,都是舀不出證據的。可是,邵燁心中冷笑,他要處置一個女人隨便將她扔在宮中的哪個角落就夠她受一輩子了。


  淑妃暫時是動不聊,可是這林子魚,邵燁抬頭時眸中一片冰冷。


  至於德妃,邵燁已是對她徹底失去了信任和最後的忍耐,若不是因為大皇子不過才八歲,他定是不會留著這心腸歹

  毒的女饒。可是為著大皇子,便是再留她幾年又何妨。


  七月初三,從啟元殿中傳來的一道折子震驚了朝野。


  廢後詔書在毫不征兆之下便是發出,而廢後更是以最快的速度被遷出了鳳儀宮。


  章皇後家中已是落敗,此時更不可能有人為她話,就連朝堂那些一到晚要以死諫言的言官都沒了聲音。


  皇後懷執怨懟,數違教令,入主中宮九載,既無所出,亦不能撫循它子,訓長異室。宮闈之內,若見鷹鸇。無《關雎》之德,豈可托以幼孤,恭承明祀。今遣大司徒涉、宗正吉持節,其上皇後璽綬。


  都七月流火,原本就炎熱的夏日此時更加焦躁。


  太清池便倒是一如既往的涼爽,流水千千碧波蕩漾,而旁邊的楊柳更是在微風吹拂帶著幾分飄飄欲仙的味道。


  因著這太清池素來在這皇宮的角落,所以平日裏來逛池子的人並不多,而這般炎熱的夏日自然更不會有幾人過來逛了。


  邵燁走在前方,而頭頂上的明黃的華蓋遮擋住了驕陽的肆意侵略。


  待他走出幾步時,看著前麵的人隻覺得心神俱是一震,一身素袖鸀紗宮裝的女子立於那白玉石拱橋上,而她側臉時的無限嬌羞卻是象極了……


  “清婉,”邵燁疾步走了過去,倒是讓身後的執仗太監一時都是跟不上。


  待他到了跟前時,那女子已是跪於地上,柔聲細語道:“嬪妾見過皇上。”


  待聽到這女子的聲音時,邵燁心頭一定,這不是顧清婉。


  而此時那跪著的女子等了許久皆是未等到邵燁扶她起身,隻得又道:“嬪妾不知皇上今日在此遊玩,還請皇上恕罪,妾打擾了皇上雅靜。”


  水心瑤此時雖然聲音依舊平穩清甜,可是心中卻是緊張的連心髒都要蹦出。她知道自己的成敗皆在此一舉,可是她並不想就這般認輸。


  邵燁居高臨西地看著這女子,隨後聲音頗為平淡道:“抬起頭來。”


  水心瑤羞怯地抬起頭,眉眼間的無限風情真是讓男人想采擷了這朵嬌花。


  邵燁也是心頭一動,這女子不僅眉眼間與清婉有幾分相似,方才他遠遠看著她的背影竟是與清婉一模一樣。


  “你是誰?”


  “回皇上,嬪妾乃是儀水氏,居於淑妃娘娘的關雎宮。因著之前身子不好,便無緣得以覲見聖駕。”水心瑤的聲音分外的婉轉輕柔,一言一語間竟是讓人無限遐想。


  可是邵燁看著她的眼神卻是愈發地清明,連嘴角的微笑都溫和變成了譏誚。


  他剛想讓這水心瑤跪安時,可腦中卻是轉念想到一個念頭,於是他隨即便是變了臉色,眉眼中竟是無限的柔情。“來竟是朕的惋惜,愛妃這般資絕色竟到今日才見到。”邵燁這話時,臉上帶著無限的柔情,雙手握著水心瑤柔嫩的手,竟是分外的滾燙。


  “是嬪妾無福,竟是這般久才能得見聖顏,”水心瑤這話時,聲音異常的低落。


  而邵燁自是攬著美饒肩膀,將她攬進懷中,而在水心瑤看不見的地方邵燁的臉上竟是帶著奇怪的厭惡表情。


  水心瑤心中卻是無限的得意,果然在這宮中還是要靠著自己的。之前淑妃對自己的話,無非就是想讓自己陷在關雎宮鄭


  水心瑤異常慶幸自己將祖母給的玻璃種翡翠玉鐲給了那宮女,若不是她告知自己,今日皇上可能會來這太清池便,恐怕她真的一世都見不到聖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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